代嫁国医妃-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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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景感觉到很惊喜。
正因为他家公主生的这么像他,才让沈从景对少陵公主愈发的喜爱,甚至宠爱到在勤政殿与列下大臣诸卿议论朝政的时候,都与大臣在一帘之隔以后,将小公主抱在膝头,引这小姑娘听政逗弄。
这是后话了。
现在最直观的,就是福延和泽绵觉得,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爹娘对他们两个的关注忽然就全部转嫁到了别人身上,两人觉得心里头颇有些不那么是滋味了。
但再怎么不是滋味,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更何况这俩人自诩是兄长,平日里是很“不爱”和那两个小毛头一般见识的。
而皇后宫里头多了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其实对于其他后妃们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毕竟她们早都习惯了,皇后符长宁不仅很能生,也很能生儿子。在两边差距太大的情况下——一边是有了仨儿子一个闺女的皇后,一边是没儿没女的宫妃,其实大家这会儿,也都没了什么与皇后娘娘攀比嫉妒的心了。
天岚国前来恭祝的使臣到达建蒙国皇宫的时候,不仅带来了礼物和心意,还给符长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的皇太子妃,也有喜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顺泽第一公主殿下!(三)()
符长安的媳妇儿有喜了?
这个消息放在天岚国上下,都是颇值得庆贺的。使臣自己,颇也觉得很是喜气洋洋,接了这个好差事,就等着报给了符长宁符皇后,然后听赏呢!
但世事难料啊,谁曾想的到,当这位建蒙国的皇后娘娘、他们天岚国嫁出去的慎敏公主殿下,她听闻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却竟并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愉悦和开心。
她恍恍惚惚的,竟怔愣了。
那使臣一时得不到上面人的回应,以为是喜悦极了——素听闻慎敏公主和皇太子殿下两宫关系极好,现在看这公主虽早已嫁出去了但他们家皇太子仍然时时惦念的劲头儿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的确十分亲密的。所以使臣猜测,别是刚出月子的这位娘娘喜悦极了,再伤了身子
那就罪过了!
于是使臣在久久不能听闻上面响动以后,乍着胆子抬头向上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使臣惊立原地。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娘娘的眼中,却并不是喜悦之情啊!竟、竟像是极度的兢惧和厌恶?
对,就是这样的,反正竟是没有半分的喜悦!
使臣惊呆了。
他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位娘娘在听闻了这么一个本该高兴愉悦的好消息以后,却并没有半点儿的喜悦之情,反倒是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不安,这到底是怎么了?使臣心惊胆战的。
他自己安慰自己,别是自己那匆匆忙忙的一眼,给看错了。
于是再当使臣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抬头去看一眼的时候,上面却已经淡淡的发话了。
符长宁没什么波澜的对他说道,“知道了,使者车马劳顿,本宫已给使者安排了住所,使臣先休息不迟。竹书,给人引下去吧。”
那语气里,虽听不出什么喜悦,但到底也没让人听出惊怕——方才那话,虽听起来符长宁是很镇定自若的,但是要真让符长宁说出一句“这真是好消息”这句话,她也是说不出的。
“是。”使臣微一敛容,惊疑不定的谢过了,就战战兢兢的跟着人下去了。
符长宁坐在沁凉的大殿上。
现在是三月底,外头已经有嫩芽破了冰封,从远远来看,也能看到那一片绿意了。
春风还不很温暖,这会儿吹过人,还是带着冬日里的一丝严寒。因凤鸣宫的主人身体不好,又是身份尊荣的皇后,故而就算是在没有完全回暖的四月份,凤鸣宫留仙殿也仍旧是有火盆子的供给的。
但是这会儿,广瀚殿里的碧茜纱窗并没有关严,阳光从外头斜射而入,却并没有半分的暖意随之照耀进来。殿里的火盆子离的极远,就连那一丝丝的温暖待到了凤座近前,都染上了挥退不去的寒凉。
那凉意从座椅攀爬而上,直到攀附到了人的脊背上,遍体生寒。
符长宁就难么静静的坐着,就连她身旁陪着恭身站着的娉衣和婵衣,这会儿都忍不住对视一眼。婵衣慢慢上前,似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声问道,“娘娘,炭火已经熄了,用不用”
她自然不是在问炭火,她是在询问符长宁要不要进去休息。
方才天岚国祝贺而来的使臣的话,婵衣她们也听见了。她们自然很为天岚国的太子殿下、她们的主子的兄长而开心。她们本也和那使臣一样,会以为主子将因这喜讯而开心不已。但现在却显然不是这样。
这不同寻常。
符长宁怔怔的,没有做声。
婵衣抬眼看了娉衣一眼,娉衣摇摇头,又给一旁静立的嬛衣使了个眼色,嬛衣蹲了蹲身,默默退了下去,吩咐人将炭火再添上——她们并不很敢将火盆子离符长宁太近,符长宁生产完体弱身子虚,炭火不宜过旺,故此人也不敢将火盆搬到凤座近前的。
符长宁没有注意到几个丫头的之间神色,她甚至没有听到方才婵衣小心翼翼的问话,她的头脑全部还沉浸在刚才使臣带来的那个消息里——
天岚国的皇太子妃,怀孕了。
若是当真只是单纯的这么一件事情,那么符长宁真是会满心欢喜的派人去庆贺。她的哥哥后继有人了,她的嫂嫂白氏女怀孕了,他们天岚国的皇太孙都顺利出现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消息!
只是
重活一世的符长宁知道,她哥哥的这个“长子”,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天赐福子,他天生豁唇缺目,面貌丑陋可怖,是为不祥之兆!
不祥之兆,是真的不祥之兆!
那个孩子可怕的面容仿佛还近在眼前,符长宁闭上双眼的时候,竟在大殿上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张不同于寻常人的丑陋的脸似乎真的是像民间百姓传言的那样,是煞星魔鬼转世,会给所托生的人家带来灾难和不祥。
符长宁所以为的这一切,并不是凭空没有由来的。上一世,就在那个遮掩也遮掩不住的“恶魔皇子”出世以后,天岚国各地暴乱渐起,百姓纷纷猜测是不是天岚国皇室曾经偷偷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才遭到上天如此的谴罚。天岚国的帝后不堪此辱,加之各地战事吃紧,内乱不断,符长宁的父皇本该健朗的身体更是每况日下,竟在半月后崩殂于长春殿!皇帝驾崩,本该顺利继位的皇太子符长安,却因其妻诞育了这么个煞星而备受阻力和弹劾,甚至于被庶妃之子影响地位。虽后来,白氏利用家族之脉镇压了此事,她后来颇为贤良明事理的所作所为也替她消弭了一部分的怨怼和指责,但这件事所埋下的祸根,自此算是悄悄地发了芽儿。
那位“恶魔皇子”,也是最后荣国进攻天岚国一个很好的由头——天岚国皇室已遭到了天谴,这会是一个注定落败的王族!
而荣国那个时候的掌权人,正是符长宁所嫁予的皇太子祁烈——哦不对,祁烈在那个时候,早已登基为帝了。祁烈的勃勃野心和足智多谋是致使天岚国崩垮的一记重击,他的不断滋扰和挑衅,使得已经被内乱蚕食的天岚国成为被那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当然了,荣国才不是那个轻飘飘的“稻草”,那个“恶魔皇子”,才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恶魔皇子(一)()
因为符长安登基以后,曾下旨让他尚且年幼的儿子,那位“恶魔皇子”引颈受戮。只是当时还毫不知事的小皇子却被“有心人”从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深宫之中救出,最后逃去了荣国——尽管这一世的符长宁再次回想回想,也曾觉得那个小小的皇子是个颇为无辜的存在,他生下就被注定了命运,没有选择的余地和权利,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出生皇家,反倒成为了他的悲剧之处。
但是,天下就能有全然那么公平的事情吗?绝对公平,是根本不存在的。
小皇子被祁烈派的人救出了天岚国皇宫,他父皇符长安的“魔爪”之下,转而被带去的祁烈的荣国,这也就是为什么,符长宁会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位“恶魔皇子”面貌的原因了——那个时候,祁烈不顾符长宁的拒绝和阻拦,硬是将“恶魔皇子”,她的亲侄子,寄养到了她的宫中。祁烈当时究竟是什么意思?想要将毁灭符长宁的家乡天岚国的“孽种”,放在符长宁跟前儿恶心她吗?让她每每看到这么一个面目丑陋的亲生侄儿,而产生错综复杂的情感吗?反正不论是哪一种,都没安好心就是了。
符长宁这会儿想一想,自己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才能觉得祁烈是深爱着她不移的呢?这是脑袋有问题了吧?
“恶魔皇子”寄养在她宫中的那几日,符长宁夜不能寐,一闭上眼,满眼满脑都是那张小小的、不同与常人的面貌。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的脾性愈发乖张暴戾,最后以至于给了应朝歌四处散播她坏话的机会。
——一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可以说,那个豁唇缺目的“恶魔皇子”的诞生,是一切罪恶引爆的开端,在这一世,那位恶魔皇子如期而至,这竟让符长宁有一种逃脱不过命运的错觉。
她恍惚了。
但是这一世,却好像与上一世,尚且还有那么一些些的不同。在那个符长宁不愿回忆起的上一世,不论是最后荣登大宝的符长安,亦或是最终贵为一国之母的符长宁,他们两兄妹的子嗣缘都是浅薄到了极致。上一世的符长宁一生无嗣,待到了最后,祁烈都没想给她一个孩子。而符长安,除了这个象征不详、带来灾乱的“恶魔皇子”的唯一一个儿子以外,他和白氏也再不曾有子嗣了——直到符长安身死剑下、白氏殒身城楼,他们这对曾经最尊贵的夫妻,也只是孑然一身的罢了。
但是这一世,却是全然不同了。符长宁想起她的大宝贝儿福延和二宝贝儿泽绵,又想起全心依赖着她的幼子固阳王眷永,和三个儿子的小妹妹,小公主初雪,唇边忍不住带了一丝丝不由自主的微笑。
抛却这些不提,上一世本该已经继位的祁烈,现在却还只是个王储,荣国皇帝久缠病榻却还神迹般的顽强的没有驾崩。而算一算时间,今年就已经是上一世建蒙国战火**的时候了,但现在虽是不是仍有小小的天灾人祸,但却是四海升平,全无硝烟的。
与上一世,真的是不同了。
是的,不同了。那么符长宁是不是也可以期望一下,她的嫂子白氏女这次生下来的孩子,不会再是那个象征不详的“恶魔皇子”了呢?
想到了这里,符长宁的心中总算是稍稍有那么一些安慰了。
很快的,符长宁和沈从景两个人就送走了前来恭贺顺带传达“天岚国大喜事”的天岚国使臣,这之前,符长宁还得为她那天当着面儿的失态而做出一些若有若无的解释——比如让使臣以为,“啊,那天皇后娘娘的失态,果然是因为喜悦至极啊!”这样。
使臣带着落下的心,高高兴兴的领了赏赐,就回了天岚国。
这边儿,后宫里头除了独中宫一处儿时喜气洋洋的,其他地方,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蕙安妃聂隐香气的连着摔了两套茶盏,“贱人!贱人!”她指着大雅殿的方向骂,“镇日就知道勾引圣上!你看她那个轻狂劲儿!竟、竟还敢——”
她跟前儿坐着的,正是她宫里头一道儿住的阜阳世家女,平湖馆舒贵人邓氏邓庭芳,和朗月阁婕妤冯氏冯静月。舒贵人邓庭芳还是一脸淡淡的颜色,偶尔抬起眼皮子瞧一瞧发怒的蕙安妃,心底里觉得既是不屑,又是烦得慌。忽而又惊觉情绪太多了,又淡淡的敛下了眉目,不再看人了。而那边儿的冯婕妤,却没舒贵人那八风不动的本钱的,这会儿,正心下暗自苦笑的在一旁,好声儿好气的劝慰着蕙安妃,“您何必泼这么大的怒?她轻狂她的,又没敢在您这儿跋扈,您何必因着这个气苦了自个儿的身子?”
“没在我跟前儿跋扈?!”聂隐香拔高了声音,一双眉毛挑的老高,那声音尖锐的如同骁骑营召集战马的哨子,让人听见了就脑瓜子“嗡嗡”的疼,“她那还不算给我上脸子吗?!她都快要跳到我头上来啦!都已经这会儿了,你竟是还要劝我忍下吗!?”
冯静月的苦笑都快要摆在脸上了——这话说的好有趣,难道是她想劝吗?哦,也是,反正她家这位主位,那是不论是再怎么闹腾再怎么不合时宜,也是不会被人削为白板的,毕竟人家的父兄还得为陛下所用。所以,她这是自讨苦吃喽?
看看舒贵人——
冯静月真心觉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