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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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宁听懂了,却也不怪罪。见杨思秀推拒了,点一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可那边儿孙碧云却没听懂,她勾着唇角笑了一笑,对杨思秀点点头,“合该是这个态度的。”
杨思秀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没过多大会儿,两个婆子就伴着那礼玟,手捧了个木盒进了大殿。
符长宁抬了抬下巴,示意人接过那木盒。“这就是了?”
礼玟怯生生的跪拜道,“回娘娘,是了”
符长宁点了点头,一旁的磬书将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是腐败残破的一团东西,掀开盖子还有腐烂的味道。恶心得磬书看了一眼就扣上盖子,又将胳膊一伸,就离得远了。“回娘娘,看似是个腐烂物,瞧不出模样了”
就连孙碧云在一旁都厌恶的用手帕捂住口鼻,躲得远了一点儿。
符长宁身旁的娉衣和婵衣连忙用手帕轻轻挡在符长宁的面前,旁边窗角的婢子也机灵的将窗户打开,这才没至于让味道蔓延到符长宁那里。
符长宁点点头,又问杨思秀,“你让人拿来的,你可要看?”
杨思秀点点头,回道,“烦请姑娘递我。”
说着,磬书连忙将盒子给了杨思秀。
杨思秀打开了盖子,瞧见里面的东西以后,微微一笑,合上木盖,对符长宁说道,“回禀皇后娘娘,这盒子里,的确是荔枝。”
孙碧云这会儿也顾不得恶心了,颇带了些得意的说道,“这自然是我埋的那荔枝,不然还会用别的物来骗你不成?”说着,又声色俱厉似的,“那你还不认罪?拿了普通荔枝以次充好,就算你要看看这残骸,难道还能说破什么大天儿不能!
杨思秀将盒子放到一旁,笑道,“认罪?小主这话说的奇怪,盒子里正是金梗荔枝,哪怕是不大新鲜了——这长途而来的荔枝本就不能保证个个儿新鲜。皇后娘娘气量宽宏,这会儿尚还没说什么,小主因何叫我认罪?”
对这孙碧云,杨思秀可没用“奴婢”二字。
孙碧云却没发觉他语气里的轻蔑,“哼”了一声,说道,“新鲜不新鲜的,我并不怪罪你那个。只你到现在竟还不承认,真个是罪大恶极了”
这个“罪大恶极”的词,用的杨思秀轻笑了起来。
符长宁挑了挑眉毛,问杨思秀,“总管因何发笑?”
杨思秀笑道,“奴婢是笑孙小主不了解金梗荔枝品性,竟因这个污蔑奴婢。”
“哦?”
“娘娘请看。”杨思秀将盒子打开,随着那阵阵恶臭散发出来,也让人瞧见了,里头确实是腐坏黑烂的。见符长宁蹙了眉,杨思秀忙将盒子又关上,继续笑说,“众人皆知,金梗荔枝因其枝苗靠海,独在海边沙地上生长,才使得它收获期较之于其他荔枝都要早。”
符长宁点了点头。
杨思秀接着说,“土地本是万物之根源,若是普通荔枝埋放在土地里头了,只要不是烂成了像现在这样儿的,在短短一两天之内是不会继续腐坏的。因土壤和水分滋养,荔枝不会继续变质。而金梗荔枝则不然。”
“金梗荔枝本就生存在沙地之中,沙地与普通土壤不同,上面干燥而下又充分滋润。若是金梗荔枝埋放在了普通土壤之下,是不会得到分毫滋养的,反倒是泥土里面的潮湿会加速金梗荔枝的腐烂生坏。那么奴婢便想斗胆问上一问了,两天以后这荔枝成了这般模样了,孙小主说这使普通荔枝,是不是有些空口说白话了呢?”
杨思秀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孙碧云心中就好似有一只大手在予以她重重一击,她知道,这下坏了。待杨秀云一说完那话,孙碧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那荔枝,确实是金梗荔枝,只是因品相不好,又正逢孙碧云遇上了给苏折青送荔枝的太监,两厢一对比,积日来的愤懑便爆发了。于是她便匆匆叫人将荔枝给埋了,为销毁证据。这厢,就趁着明嫔与邹嫔来品贤殿的时候,大闹了一场。
看着孙碧云怔怔的不知说什么话,杨思秀叹了一口气,朝着符长宁磕了一个头,复而问道,“不知娘娘与小主还有什么其他事要问吗?”
符长宁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下,对身旁的娉衣说道,“还不给总管大人赐座?”
四个衣是符长宁的贴身丫头,娉衣和婵衣地位又不同。这会儿符长宁虽没说什么对与错,但叫娉衣给人赐座的行为来看,这显是定下了孙碧云的罪过。
杨思秀这时候才叩谢了,站起身,面上始终带着些笑意,谢过了放座的娉衣,施施然落座了,一派光风霁月的样子。
那厢孙碧云终于醒过神儿来了,便是尖哭一声,对着符长宁连连磕头道,“妾错了!妾知道错了!是妾被鬼蒙了心窍,这会儿才妄想诬陷于人!妾知道错了!呜,还求娘娘原谅!”说这话的工夫,已经连连磕了许多头,地上依稀都能见到血迹了。
这时候,孙碧云也不攀咬了,是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对上内务府总管是半分胜算都没有的,故此她心思电转的工夫,已经求着饶恕想要人看在她认错态度好的份儿上,从轻发落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小洛神()
这边儿胳膊被人没头没脸的就扯着往外走,孙碧云也不挣扎了。她觉得眼前好似氤氲着白雾,耳边又好似有蚊虫声音,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手脚都使不上力气一般。
周嬷嬷这一巴掌抽下去,见孙碧云耳朵里渗出了鲜血,人的眼神都涣散了,身子软软的就往下倒,也吓了一跳。
正逢上出去送杨思秀的娉衣回来,本在殿门口儿听了班上,见事情尘埃落定了,才要进去。这会儿见孙碧云这样,满头满脸的血,脸色白的纸一样,看起来很是晦气。于是娉衣厌恶的躲了一躲,一转头儿,看见周嬷嬷有些不知所措,恨铁不成钢的说她,“怕什么?人都给发配重华宫了,与打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带走,赶紧带走,别在这儿糟污了皇后娘娘的眼!”
娉衣说的话,基本就代表了皇后的意思了。周嬷嬷一听这个,哪还管人死活?欢天喜地的“哎”了一声,就连拖带拽的给孙碧云扯走了。
孙碧云被符长宁处置了,这件事并没有在后宫之中掀起多么大的波澜。一是因着孙碧云平日里跋扈惯了,也没什么人与她交好。二是因着符长宁手段向来是雷厉风行的狠辣,若想处置个人么,别说是像孙碧云这类的本就有错儿在先,就看看那倒霉催的宜妃宜贵人,因得宠太过风头太盛都被符长宁惦记上了,连削两级皇帝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事后还送了些东西去凤鸣宫给皇后压惊——皇后这么凶猛,是需要压惊的吗?宜贵人才是吧!于是这会儿,大家看孙碧云被削成这样,也不算让人难以接受了。
孙碧云的沉没就像是一潭深水之中抛掷下个石子,一点点小涟漪罢了,并没有很引人注目。除了她爹礼部侍郎——据说礼部侍郎在他女儿被贬入重华宫的时候,就已经上折子弹劾过皇后了,不过他又不是御史,弹劾的人又是符长宁符皇后,所以他说的话,皇帝会听吗?更何况,皇帝将人折子驳回的理由也很正当。
“你女儿构陷内务府,虽内务府不是什么要务,但掌管着阖宫大小事情,也是不可或缺的。金梗荔枝算什么东西?一年一进贡的水果罢了,也算不上顶珍贵的,这会儿就来因为这个闹腾呢?你们家这个,别说是个小小的美人,就是太后宫里头分到的荔枝,也不个个儿都是顶好的——再说了朕给太后分到好荔枝,你们谁敢有意见?那是朕的母亲!就更别提这不识好歹的美人了。如果人人都像你家闺女似的,稍有不如意就吵嚷宫廷,还敢构陷内务府,这还有体统吗?有规矩吗?——再说了皇后罚的怎么了?给你降一级而已,你看看之前的宜妃宜贵人——呔,不是说这个。朕的意思是,降一级就是意思意思,你要是老实了很快就能升回来的。”
“什么,你说贬至重华宫?重华宫怎么了?后妃闭门思过的地方不都是那里吗?又没给你家闺女贬到了冷宫去,让她闭门思过而已,你着什么急?你眼里还又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建蒙国的皇后娘娘?嗯?”
这会儿皇帝说起这个来,看样子那也是很不高兴呢!
礼部侍郎被皇帝叨叨叨的也噎不敢说话了——对,话都是皇帝这么说的,听起来也没毛病。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你贬了我家闺女一级,我家闺女本来也才不过是个美人,这会儿那不就相当于给贬成最后一级了吗?你是说让她闭门思过,可这闭门思过也得有个期限啊?于是礼部侍郎又不死心的问,“臣斗胆问圣上一句,这思过可得思到个什么时候?”
皇帝陛下以一种“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的眼神去看礼部侍郎,“自然是她知晓过错之时。”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还是没个期限的么。
眼瞧着礼部侍郎还要不死心的触霉头,他的老上司礼部尚书不干了,从后头很掐了一把这孙侍郎,硬生生给孙侍郎到口的话给掐了回去。
礼部尚书说了点别的,“还将一月,就又至了皇太子殿下生诞之日”就将这事儿给引开了。
皇帝表示很满意。
临下了朝,孙侍郎那后头的肉还疼呢。他心里头更疼。虽然自己不止一个闺女吧,但这是他嫡女,在家中又是最小,从小儿也是很拔尖儿爱娇的,很是得这个孙侍郎夫妇的喜欢。这会儿折进了宫里,他心中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他上官礼部尚书看见了,叹了一口气,拍拍人的肩,说他,“别胡想了,孙小郎尚在朝中呢。”
这个孙小郎,说的是孙碧云的哥哥,现在正在虎贲营历练,出来了,就是要编进銮仪卫的。銮仪卫什么地方?那是掌管着帝后车驾的,帝后出行,但凡开道儿的都是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銮仪卫。銮仪卫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想进去,人必须符合三个条件,一,长得好。二,有家世。三,年轻。
銮仪卫是皇家的门面,顶顶儿的要求高的,长得中等偏上人都是不要的,尤其现在的皇帝还是沈从景这么个人间绝色,你挑的人长得难看了,你自己都觉得对不起皇上——还没皇上生得好,还用得着你给开道儿挣面子?那不是开玩笑的么!
更何况又说了,这年头长得好又有家世的少年郎何其之多啊?就是世家子弟,当个銮仪卫那都是赚美名的活计,谁不愿意干啊?但是孙小郎孙瑜有个好名字,生的也跟名字差不多,一块儿美玉似的,再加上孙侍郎就这么一个嫡子,很肯为他掏钱打点关系的。这才给人塞进了銮仪卫的准班底。
老上司说的不错,难道要为了一个闺女,就这么的葬送了儿子的前程吗?
孙侍郎胸中的那一口郁气就像是百毒之首一样盘亘在胸腔子里头,这种明明自己心中是明明白白的,却又对此无可奈何的感情几乎让他老泪纵横。
“唉。”看着多年来的老下属都成这样了,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话不用多说,这人该明白的,俱都已经明白了。于是老尚书摇摇头,背着手儿就这么走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说的啊,是一点儿不错。
第一百五十六章,小洛神(二)()
除了朝堂之上,还因着礼部孙侍郎的不死心而引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水花儿,但是在后宫之中,孙碧云被贬至重华宫了,这事儿和她们其他人没什么大关系,自然也没人会去关注。引人注目的是近日来风头颇盛的宓贵人,宋惊蛰。
这位宓贵人,已经连续承宠三日了,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事儿呢。她现在这样的势头,不免让有心人联想到曾经的宜妃,只是相较于宜妃,宓贵人在承宠以后显得愈发低调了,并没有惹出什么乱事儿。
宓贵人并不是世家女,她很清楚自己的本钱,她万是不敢如同宜妃一样,张扬高调的。
后宫诸人预想的让符长宁出手收拾宓贵人的局面也并没有出现,甚至符长宁还赏赐了宓贵人些东西以兹鼓励——这可真不容易。
宓贵人和孟婕妤很好,这一点是合宫皆知的。但孟贵人这人的性子,怎么说呢,能比被贬斥的那位孙碧云孙常在好上那么一点点儿,但也没好太多。总之就是性子骄张得很。
这人是在符长宁那里有过案底儿的,但是架不住宓贵人和孟婕妤关系是真是很好啊。于是宓贵人就冒着被皇后符长宁记恨上的风险,像皇帝推荐了这位可心的枕边人儿——孟婕妤,孟明珠。
只是宓贵人这举荐的方法儿,很是有那么些讲究的。推荐别人,若是从人口中直白的说出来的,再美的美人、再有才的贤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