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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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景很不乐意管这些,“你看着办就好。”
符长宁斟酌一下,又问,“四个嫔那里,你可看着什么时候也去分顾一下?”
这意思就是说要沈从景去点她们侍寝了。沈从景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回答她,“这些事你来安排。”
符长宁点点头,“那就清远候家的端嫔吧。”
沈从景颇为无趣的甩着手里头的流苏垂绦,无可无不可的“噢”了一声。
符长宁也不管他,径自吩咐人往敬事房通备一声,又与沈从景说道,“那正好,先分四匹好的雪狼皮料与端嫔吧。剩下三个嫔,一人三匹,余下的,婕妤每人各二,美人每人各一,待过两日其他人侍寝了,再加赏,如何?”
沈从景摆摆手,起身,“这些你拿主意就好,我去看看福延。”便挑帘走了。
符长宁叹了一口气,照这个吩咐了。一旁的婵衣想了想,斟酌着语句说道,“陛下看似好像不爱听这个。”
“不爱听?”符长宁笑了一声儿,“他是不爱说这个,但总要有人来提,我总不能自个儿做了事情不和他说呢?早晚得提出来的。”说着,也起身,懒懒道,“走,一起进去看福延。”
符长宁进到碧霄阁里,正瞧见沈从景趴在床沿上,和福延大眼瞪小眼儿的对视着。见是符长宁进来了,福延跳起来欢呼一声,“阿娘!”
福延“阿娘”这两个字说多了,也就说的十分利索了。
符长宁走过去,迎上了福延张得大大的怀抱,给小身子抱了起来,“在和阿爹干嘛?”
沈从景砸吧砸吧嘴,也起来,替福延回答她,“你说咱儿子长大了,会不会长得仍旧如此女相?”一脸忧愁。
符长宁没搭理他。福延瘪着嘴巴,对符长宁认真的说,“湖、湖延是蓝男孩儿。”
那严肃的小模样儿,给符长宁逗得笑弯了眼,沈从景也饶有兴趣凑过去,继续欺负人,“可是你生得比别人家的女孩儿还要好看呀。”
福延严肃的点点头,“肖父。”这俩字说的异常痛快。
沈从景一听这个,俊脸都给气歪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春寒赐浴华清池(一)()
看着沈从景在那里气得冒烟,符长宁哈哈大笑,抱着福延就亲了一口,“大宝贝儿,这是谁教你的?是不是婉娘?——说的很好,婉娘得赏。”
一旁的婉娘惶惶。
沈从景在一旁虎着脸,“我看这婉娘是该给赶出去了”
婉娘听着小殿下说出那话,本来就胆战心惊的,这下子快吓死了,“噗通”就跪下了,“回陛下、皇后娘娘,这并非奴婢所教啊!——”
符长宁嗔了沈从景一眼,对婉娘温声道,“莫听他说,那是吓唬人的。你先下去吧阿婉。”
“是。”婉娘哆哆嗦嗦的又偷偷瞧了一瞧,见沈从景虽然肃着一张俏脸,但桃花眼里却带着笑意,于是似是放心了,才行礼下去。
见婉娘下去了,沈从景得意洋洋的说道,“咱们儿子简直太聪明啦。”
符长宁逗着福延磕磕绊绊的说话儿,一壁敷衍沈从景。“嗯,肖父。”
沈从景,“”
“哎对了,福延在过个把月儿就该周岁了,是要抓周庆贺了”符长宁突然想起这个,于是说道。
沈从景点点头,“是了,六月初六就是福延的生日了,也该起了大名儿上册了。乳名叫个一周岁,也尽够了”
符长宁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将福延拽着她身前宫绦的手儿拿了下来,一壁问沈从景,“这就得吩咐内务府筹备了”
沈从景说道,“福延是开朝头一子,又是嫡长子,周岁宴是必要好好操办一番的。”
对于这个,符长宁没什么不同意。
在符长宁心里头,她的儿子或是女儿,都是用来疼宠的,并不是苛刻才能教出好孩子的。于是符长宁很是同意沈从景为他儿子做脸,好好操办一番的。
俩人意见和大体方向既定,接下来就是内务府负责筹办抓周的事宜了,并不太需要他们操心。沈从景最近是很操心福延的大名儿。
他们叔先家到福延这辈儿顺下来,是顺在了“祈”字上面的。沈从景觉得也还算不赖,于是也沿用了。至于另外一个字,沈从景纠结又纠结,最后却挑出来一个中规中矩的字——“誉”。
于是小团子福延的大名,“叔先祈誉”,就这么诞生了。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沈从景到了时辰,是依然被皇后娘娘符长宁赶了出来,去唤端嫔侍寝的。
端嫔是这次入宫的一拨儿秀女之中,最先一个侍寝的。
敬事房的人给她通传了以后,端嫔正在那里细细的研磨香料。闻说有旨意来,她手一抖,香杵险险就要掉在地上。
但世家女子,素来是持重老成的。这时候听闻有敬事房的人过来,纵然是心跳如雷鼓,竟也面色如常的接了旨,吩咐人给传旨公公打赏了,半分没有表现出特别惊喜。连那传旨公公都纳闷儿——这位娘娘,居然是一点儿都不开心的吗?
实际上哪儿是不开心?打从旨意一下来,端嫔就感觉脸颊燥热,又想起沈从景那张脸,真是心中小鹿乱撞、惴惴不安。
待传旨的公公一走了,端嫔就舒了一口气,镇定自若的对着自己啊喜不自禁的丫鬟说道,“去备汤沐浴吧。”
“哎,是!主子。”那丫鬟却没有端嫔这么好的涵养,这时候面带喜色,应下一声就匆匆的走了。
端嫔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终于,临到这一日了。
平旸殿这里是十分欢喜热闹,就连同端嫔住在一起的尚书令家的邹贵人邹氏焘妗、轻车都尉家的沐婕妤沐氏文津,和国子监司业家的许美人许氏寒香,都携手前来,口称恭喜祝贺。
端嫔一壁要显示出宠辱不惊般的神色来,一壁还得显着点儿娇羞可人,总算应付完了那三位,这才敢沐浴拭身。
终于等到了雨露春恩车行驶而来。端嫔穿着一件薄薄软软的蝉翼纱衣——这是她母亲的陪嫁,十分名贵罕见。发髻就不高挽了——挽上一会儿也得拆。故此只用一根红绸绳子在后面松松垮垮的系上了,如瀑青丝就这么悬在后背。
坐着轿子一路去到承恩殿的时候,端嫔脸上的红霞已经飞延到了耳根。端嫔不断告诫自己应该再庄重一些,但脑海中却不知怎的,总是会想之前入宫之时母亲告诉自己的那些羞人之事
“是端嫔?”
轿前倏然传出女子清脆娇软的声音,接着便是马车嘶鸣,雨露承恩车就这么停了下来。
端嫔微微蹙眉,微微掀开一点儿帘子,正看到马车前面,两个宫装女子高坐肩舆之上,正挡着雨露承恩车的路了。
这两人,端嫔很认识的。
一个是刑部孟尚书家的孟氏讳明珠的婕妤,一个是在宫外就与她十分交好的正议大夫的女儿,抱夏殿画芷轩的黎徽凝黎美人。问话的,正是那孟氏,孟婕妤。
本来宫路是并不窄的,但是前面两位宫妃的肩舆是并排而行,又横着两队的后妃仪仗,将路铺得死死的,那意思自然就是不让马车过去了。
端嫔微微蹙了蹙眉。她很是听说,这位孟婕妤向来是心气儿高,带着些许目中无人的。这会儿不知道规矩的竟还敢拦她的马车吗?
果然是寒门女子,没规没距、不知好歹的很。
端嫔很看不上这样的人,素日里是没有交情的,这时候也不知这两人拦了雨露春恩车,是要做什么。
她不说话,带轿的承恩殿太监却说话了,“见过二位小主,问二位小主安。”
一旁的黎美人打从鼻腔里头“哼”了一声,说那太监,“你们好匆忙的脚步。”
承恩殿太监并非是沈从景新提拔上来的,早先先帝爷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承恩殿做事了,这等后妃做派自然是看得多了。他也很看不上孟婕妤这幅样子,于是捏着嗓子就不卑不亢的说道,“回美人的话,陛下传召,自然是要亟行而至的。”
孟婕妤打着十八骨的六寸小扇,坐在肩舆上摇摇晃晃的,懒懒说道,“那还不快些过去?要等陛下震怒的吗?”
承恩殿太监脸色便沉了下来。一直坐在轿中的端嫔忍下心头不耐,因穿得清凉,也不好聊起帘子,只好扬声对外头问了一句,“什么人在拦雨露承恩车?”
那承恩殿太监连忙下车回道,“回娘娘,是平旸殿的孟婕妤,和抱夏殿的黎美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春寒赐浴华清池(二)()
“回娘娘,是平旸殿的孟婕妤,和抱夏殿的黎美人。”
“哦,那既是遇上了,又为何不下辇行礼?”端嫔的声音很严肃。
外面一默,就听孟婕妤冷笑道,“端嫔娘娘好大的威严。”
端嫔在轿中并不说话。
待过了一会儿,就听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黎美人先行下辇行了礼,说道,“妾请端嫔娘娘大安。”
然后,那孟婕妤才不情不愿的也跟着说道,“请端嫔娘娘大安!”
端嫔淡淡说道,“既还知道规矩,因什么这时候又敢拦雨露承恩车?还不让路!”最后“让路”二字,那语气说的就颇为严厉了。
外面又一阵响动,这时候雨露承恩车已经缓缓启行了,就听孟婕妤在外面,阴阳怪调的说道,“今儿个娘娘侍寝,还得好好儿伺候陛下才是。别一不留神让陛下厌烦了,日后”说着,掩着扇子就轻笑起来。
这日是端嫔侍寝,端嫔很不耐烦与她扯皮,待雨露承恩车过去了,也便听不见孟婕妤那咯咯娇笑了。但是心中,到底是给这人记上了一笔。
有了这插曲,待到了承恩殿的时候,便也没时间再大沐一次了——因听说皇帝已经自凤鸣宫出来,正往这儿来了。故此端嫔只人伺候着在沐室中略净了一把头脸,涂上些雨露玫瑰膏,就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沈从景半敞着一卷书,在灯下懒洋洋的瞧着。
沈从景眉眼生的十分漂亮,黛黑的眉,底下是一双乌润润的桃花眼,这时在承恩殿暖盈盈的烛光下,竟显得愈发秀致好看了起来。端嫔哪里这么近的看过一个男子?更何况还是这个好看的一个男子,这人还恰巧是她夫君,是日后要与她一起的人。这时候这么瞧着,竟有些微微的呆住了。
还是沈从景先发现的她。
这会儿被符长宁赶出来,沈从景心里头正有些躁得慌呢,听说端嫔在里头沐浴,便随手挑了一卷书来看。这会儿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声,举目抬头那么一瞧,不远正站着个轻纱曳地、云鬓铺肩的女子。这大概就是清远候他家的女儿了。
于是绽了个笑,放下书卷,问一句,“端嫔?”
这一声,恍给端嫔唤回了神儿。端嫔连忙就要行礼,“妾请陛下大安!”
端嫔的这一礼,就算是她方如梦初醒,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局促红晕,那也是十分标准和规矩的。礼仪早已对这种女子刻入骨血了。
沈从景觉得没什么劲,但他仍带着笑,对那女子招手,温声道,“过来。”
端嫔道了一谢,起身,小步往沈从景那里去。
她只觉得,面前男子就好似巨大的热源,自己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身上脸上更热一分。待到了皇帝近前,更是寸步难行了。于是只好在沈从景膝前停下,不敢抬头,也不敢再走,就这么规规矩矩的立着,以掩盖自己眸中的羞乱。
没想到沈从景倏然站起身。
端嫔几是慌张的后退一步。
沈从景脸庞是很秀丽的,但他骨骼匀长,却是生的十分高大。方才他是坐着时,并没有给人感觉特别有压力。但这么一站,他们两个之间几乎就是没有距离了,沈从景又整比端嫔高出一个头来,端嫔就有些慌不择路了。
但她方后退了一步,就被沈从景从后握住了腰肢。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凤鸣宫沉水香的味道交杂入了皇帝的衣袍里,让端嫔稍稍清醒了一些。“陛下”
端嫔有些艰难的仰着头,不妨一抬起脸来,目光就正碰上了沈从景的。
那双桃花眼里乌浸浸的,在灯下,更显得似醉非醉,有些惑人神彩。
端嫔也被迷惑了。
这时候她似是忘记了在家中时母亲是如何教导的,也似是忘记了自己作为世家女,是要懂规矩守礼数的,不能直视天子容颜。她只觉得这一刻,好似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从景眼里晕染上了一丝笑,便慢慢俯下身,噙住了端嫔的唇。
沈从景觉得,面前这女子,与他的公主殿下很像,但却又似不像。她们都是始终都会循规蹈矩的世家女,但符长宁的骨子里,却又好似带了那么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