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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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手,说道,“让你妹妹来见,我可一避。”
“不需。”祁峥微笑起身,“太子殿下可能与我屋后一聚?”
“可。”沈从景回答一字。然后祁峥微微侧身,示意沈从景先走。沈从景半分谦让都不会,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临行至门口儿,他还偏过头对着符长宁说道,“等我同你一道用膳。”
符长宁笑着颔首,二人便离去了。
没过大会儿,赋柳公主祁沅韶便被引了进来。
一进门,就是特殊的一阵香风,符长宁在上一世也是在祁沅韶宫中时常闻到的。不需说,仍是祁峥为她调的“船水香”了。
曾经同为一国公主,后来两人又是姑嫂关系,再后来的现在,一个是建蒙国皇太子妃,一个仍是千娇百宠的荣国嫡公主,这两人真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缘分有多奇妙,纵是这一世祁沅韶早已不该认识符长宁了,祁沅韶却仍旧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仿若上一世她们曾相见似的。于是祁沅韶开口就疑惑问道,“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不曾。”虽也讶异于祁沅韶对她的熟悉感,但符长宁仍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公主何出此言呢?”
祁沅韶摇摇头,在侍婢的搀扶下坐到了符长宁对面的座椅上,待叫侍婢出去了,才笑说,“我也不知这似是什么样的感觉,总像是我之前见过太子妃一样。”
“这大抵就是缘分了”符长宁笑道。
祁沅韶似可似不可的的笑了一笑,转而说起了别的,“太子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天人之姿不过如此。”
祁沅韶还是像上一世一样,自矜自贵,任对谁都带着那么半分在符长宁看起来近乎天真的高不可攀。这时候纵是面对着符长宁这种身份,也只是带着笑说了这么一句,但笑意却都没到达眼底。
与上一世没什么差别,都是被祁峥哄坏了。
这一世的祁峥倒是给了符长宁不小的冲击——上一世的祁峥是个走鸡斗狗的纨绔,因生的好,说话随意放浪也没人刻薄。若非说了,倒是和这一世的沈从景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都是放荡不羁的人物。但若细说了,沈从景尚不比他更荒唐——要知道上一世祁峥做过的荒唐事是真不少,其中蓄养一屋子的美少年就在京中纨绔圈中广为流传,最后甚至豢养娈童成了冷都府上流贵族圈儿里头的风气。
但这一世,或许是祁峥撕去伪装了。符长宁觉得祁峥整个人全然不同了,他比之上一世那病弱美少年的感觉,又多了几分不可逼视的锐气。而脸还是那张脸,连眉心那被人称作是“祸水痣”的朱砂痣也还在,可符长宁就是觉得,这样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祁峥,才是真真正正的他。祁沅韶就比之祁峥要好多了。
她被祁峥保护的很好。如果符长宁没有记错的话,祁烈的生母朱皇后在祁峥和祁沅韶成年之前,是一直在暗中给祁峥食以慢性之毒的,这事情一直持续到祁峥开衙建府,搬走之后才得以逃脱一劫。故此祁峥的身体总是不好,才兴起了让皇帝“废长立次”的意念。
而在那之后,祁峥非但没有颓败,反而光芒万丈,勤学好问,这让朱皇后恼怒之余,又拿赋柳公主逼迫祁峥。但祁峥“幡然醒悟”的也很快,就在赋柳公主第二次遇险的时候,祁峥就察觉出了朱皇后之意,然后就开始“一蹶不振”起来。而朱皇后自此得知了赋柳公主对于祁峥的重要性,她拿捏不住祁峥以后,就一直将赋柳公主养在她身边,十分娇惯,来借此掌控祁峥。
总而言之,在朱皇后、或是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都知道,赋柳公主就是祁峥这条小蛇的七寸。
所以赋柳公主生的这么大,除了幼时曾涉过那么一两次的险境,竟是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宫中又再没有其他嫡出公主,是以赋柳公主比之其他姐妹,更有了十分的优越感。
符长宁很是了解赋柳公主祁沅韶的这种心思。
所以祁沅韶带着些傲慢的眼神也并没有激怒符长宁,符长宁反倒觉得她可怜了些。于是十分和善的微笑道,“公主不必自谦,早先听闻了赋柳公主乃是荣国后宫中的翘楚,比之公主,我才该是自惭形秽的才是。”
祁沅韶并没说话,只是带着些骄矜的笑了起来。
其实符长宁也并没有说什么违心话,赋柳公主的确是生的很美的。她同其兄祁峥的长相十分相似,皆是一双透澈清亮的眼,生了一双微带弧度的唇,最妙的是额心正中有那么一点红红的朱砂痣,配上兄妹两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瓜子脸,若说祁峥还带了三分俊秀,那赋柳公主则是十分的楚楚动人了。
第七十七章,你竟是重生的?(一)()
她也是有那等自矜的资本的。符长宁微叹了口气——其实上一世她那样排挤祁沅韶,祁烈的授意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可她自己,又哪里不是带着几分嫉妒呢?
赋柳公主和她差不多,都是嫡后所出的嫡公主,只是看似赋柳公主又凄惨了些,没了亲娘。可她嫁人以后却仍还在自己的国家,她的亲兄弟无时无刻不想着她。而上一世的符长宁却充满了怨恨,她觉得自己半分都不如赋柳公主。
上一世的符长宁总有一种大不敬的念头,她觉得她的母后与死了无差——不,甚至是比死了更让她难过。如果她母后死了,自己的婚事自己起码也有半分说话的权利,可是她母后尚还在世,却没她半分置喙的余地的。只是现在,符长宁觉得自己那时候也十分幼稚。就算是母后不在了,她作为公主,婚事也是由不得自己一分半分的。
符长宁上一世与符长安关系僵持,这就是让她对祁沅韶产生妒恨的其二了。每每看着祁沅韶把玩着祁峥从宫外给她带回的新鲜玩意儿,符长宁总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名为妒恨的毒草滋长蔓延,这毒草促使她一错再错,最终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倏然回想起上一世,符长宁竟有些恍惚了。
“皇太子妃?”祁沅韶疑惑的声音将符长宁拉回现实。
“公主身上的香好生奇特。”符长宁夸她。
祁沅韶听她提起这个,就有些得意了。于是笑说,“也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料,是我兄长独为我调制的。皇太子妃可喜欢?”
“喜欢。”符长宁坦然承认了,又笑道,“想不到大皇子竟还有如此技艺。”
祁沅韶笑道,“你可闻见了这屋中的香气?这也是兄长合的香。他惯常对这些事有异乎寻常的天赋。”
“我瞧起来却并非像是天赋,更像是大皇子独特的技艺——他很擅长此道。”符长宁中肯道。
听她夸奖祁峥,祁沅韶就仿似像是符长宁在夸自己一样欢喜,连看符长宁的眼神都不同了,“太子妃十分有眼光。”
符长宁被祁沅韶毫不客气的全盘照收给逗笑了。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呢?
而另一边,祁峥和沈从景的气氛却未必有多和谐了。
沈从景看着祁峥那虽带苍白却有种奇异的病态美的脸蛋儿,忍不住酸溜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想起方才符长宁的“异状”,就更酸了。于是皇太子殿下酸成这样了,自然而然的语气就未见得有多好了。
“因何将我二人截掳而来?”沈从景凶巴巴的问。
祁峥有些好奇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儿,但还是好脾气的解释了,“欲让太子殿下帮我也。”
帮他?帮这生的比他还好的人?哼,想得美。祁峥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嗤笑他,“因何要帮你?”
“因他并不是能容人之人。”祁峥笑道。
这个“他”,二人都没点明,可又都知道,说的就是祁烈。
沈从景半笑不笑的说道,“他能不能容人,又与我何干?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哦?太子殿下可确信吗?”祁峥略有深意的反问道。
这样的反问,让沈从景整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你这是何意?”沈从景也意识到祁峥的话似乎并非是空穴来风了,于是忍不住蹙了蹙眉,问道。
“祁烈生性桀骜不驯,我父曾问他,可能替他打理好荣国江山。他答我父,并不能只打理好荣国江山,因他终会是天下之主。”祁峥的笑容里微带了些冷意,就连额心上的朱砂都泛着不寻常的血色。
沈从景并没有问这话祁峥从何而知的,他也并不惧怕祁峥是在诓骗他。因为沈从景实在是早有预感,在他们这一代的新帝王登基以后,全天下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这种预感不仅是因近年来荣国不断滋扰建蒙国边境,一犯再犯的撕毁初时定礼友好条约。还因他天生就有政客的敏感,使之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血腥味道。
“你欲如何?”沈从景沉着脸问他。
“取而代之。”祁峥依旧笑得风轻云淡,甚至像是和他身后的翠竹一般风雅——半分不像是冷都府传言里那个蓄养娈童的纨绔。
沈从景听他说这话,倒也没诧异,只挑着眉毛尖儿去瞧祁峥,满脸的不信任的样子,“你?”
祁峥笑道,“正是我。”
沈从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你又要我如何信你呢?”
祁峥微一沉吟,便说道,“当今天下三分,天岚国当属其中之弱,若就而今来讲,建蒙与我荣国尚还算的上势均力敌。只若你我二人若不联手,十年之后,就是天下归一之时。”
“你这是何意?”听他这话,沈从景倒没多少恼怒,只是带着几分对祁峥如此断定的好奇,“天下局势就现今来看,我并不能看出你所说的天下归一之势。”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常态。”祁峥突然说道,“如今建蒙国水患不断,可是天降罹祸?”
“休要胡言!”说这个,沈从景也恼了。祁峥却摇摇头,镇定的继续说道,“本就是天降罹祸,原本这场灾难,在建蒙是不曾有的。”
沈从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去看祁峥,半晌,才轻声问道,“大皇子神智尚还清醒吗?”
祁峥的笑意里带着些冷,“建蒙四十二年秋,建元帝崩,太子自民间而来,登基后改国号‘康盛’。”
“你在说什么胡话?”
“康盛三年,荣国君主昭平帝大肆发动侵略战争,攻尔土地,杀尔子民。建蒙国康盛帝举兵平乱。”
“康盛四年,戎州失守。”
“康盛五年,振州失守。”
“康盛六年,易郡失守。”
“康盛七年春,枯州、荣茂、柳州失守。”
“康盛十二年,帝斩于昭平帝宫,建蒙国,破。”祁峥沉沉的闭上了双眼,舒出一口气,“建蒙昭平十四年,昭平帝一统中原,改国号,‘荣昌’。”
“荣昌”二字久久在风中回荡,不曾有人言语。
沈从景很想像刚才那言,驳斥面前之人一派胡言,可不知怎么的,内心当中就是有一种声音告诉他,方才祁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第七十八章,你竟是重生的?(二)()
可是,怎么可能是真的?现在是建蒙四十一年,也就是说,距离祁峥所说的建元帝崩殂只有一年时间。而他方才所说,在四十二年秋的时候,他才会被召入宫中,作为皇太子。祁峥的话听起来就像是无稽之谈!
可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无稽之谈,却叫他心中悸动不停,心脏几欲跳出胸口?
“我知道太子必不信我。”祁峥半靠在一棵竹子上,嘴角牵扯起一抹苦笑来,“初时我也不信,我竟会重生。”
重生!
重生!
沈从景微微瞠大双眸。他的理智告诉他,祁峥简直是个疯子,他的话没一句可信的。可是就是有一种声音告诉他,祁峥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命格变动,事情早晚都会发展成祁峥口中的那个样子。
“子不语怪力乱神。”沈从景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无稽之谈!”
祁峥却好似非常疲惫了。他摆摆手,对沈从景道,“太子殿下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今日与太子殿下开诚布公,就是有意投诚。这话太子殿下若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殿下尽管去猜测好了”祁峥疾喘了两口气,然后恢复平静,“峥身子病弱不宜久立,现下有些疲乏,当要休息了,还请太子殿下自便。”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祁峥穿的一身水色衣衫在竹林的细风之中成为一道极美的风景。
沈从景久久怔立于原地,望着祁峥的背影,就仿似定格凝止了一般,再不会动了。
符长宁被引去了祁峥为二人所安排的住处,进去时,看到沈从景已然在里面静坐良久了。见到符长宁进来,沈从景扬起脸笑道,“与赋柳公主交谈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