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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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宁反手抽出鬓发上的铜片绞丝白玛瑙簪花,用簪柄轻轻戳了进去。凹槽一下陷,那玉坠就“咔嗒”一声,分成了两截儿,一半掉到了符长宁的腿上。
“咦。”符长宁轻轻“咦”了一声,随手将簪子插回了鬓上,一手颇为好奇的拿起那一半。两个一对照,发现这玉坠的内部结构正是做成了太极形状,阴面左凹右凸,阳面左凸右凹。凹凸之间有个小小的黄铜卡,待两边儿对得天衣无缝了,双手稍稍一使力,这玉坠就又扣上了,半分痕迹也无。
这倒是个精妙绝伦的好东西。
符长宁两手把玩着,头也不抬的笑说,“寿郡王怎么就爱搭理你了?他不是最不爱和你家人说话的吗?”
她这问话很有理有据。当时他们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经过陵南的时候,江家都派人宴请了他们两个,寿郡王却以体虚受寒不宜见人的荒唐谎言,给人搪塞了。反正这俩人也没在意就是了。怎么想走的时候寿郡王还给俩人来了这一手儿?
沈从景知她疑惑,因笑道,“自然是因为褚石喽。”
叔先瑜,字褚石,现在正在太子的东宫中做谕德。
詹事府谕德,说好听了那是东宫从五品的官儿,但其实历年来,这职务都是太子的陪玩儿。
好歹呢,叔先褚石也是个郡王世子,居然让人给派到东宫给皇太子做伴玩儿去了?这可不好吧?别人都觉得郡王世子但凡有点儿气性,就不会任由皇帝父子俩这么“欺负”人。可怎么说皇帝给这侄子拿捏的很好呢?叔先瑜本人就完全不这么觉得。
其实这还是因为,沈从景当初在当山匪的时候,太会玩儿了。
叔先瑜先开始也是不愿意的,后来发现,这皇太子不仅不拘束,还能跟他玩儿到一块儿去——还能比他玩儿还好,这就让叔先瑜不得不佩服了。于是叔先瑜问他,“君能不缚我乎?”
皇太子笑说,“然也!”
于是这傻了吧唧的郡王世子,算是找到组织了。
这郡王世子哪管他爹是因为什么出京的啊?在他看来,他的朋友,自己爹爹就必须给面子。尤其这玩儿的很好的朋友,说白了还算是他堂哥,这就简直太好了。于是在皇太子偷偷走的时候,叔先瑜抹了一把眼泪,跟他说,“君路过陵南时能见吾父,当索要盘缠,万不能亏待自己!”
皇太子爷颇为感慨的拍了拍那二傻的肩膀,哽咽说,“定当如此。”
还怕寿郡王不见他,叫好朋友叔先瑜先给自己父亲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飞回了家里去。
这信,不是寿郡王接到的,而是郡王妃接到的。郡王妃本就因着自己儿子“被迫”留京而颇为愤懑,这会儿寿郡王出了京来了自己领地,郡王妃再也不惯着了。一天就没个好脸给他,连以前的轻声细语也是不能够的了。这可够寿郡王郁闷的。
这下子寿郡王妃收到儿子来信,信里头说,儿子的好伙伴不日就要抵达陵南,希望自己父亲能够全力伺候好——没错,用的还真就是‘伺候’这个词——伺候好自己的伙伴,让伙伴感觉到宾至如归。
最后,叔先瑜声泪俱下的问了自己母亲一句,“母可想儿乎?”
这一下子,可给郡王妃招惹哭了。
寿郡王一回来就听说寿郡王妃哭得差点没憋过气去,好歹也是经过风浪的老夫老妻,寿郡王吓得美妾也不看了赶忙过来看望老妻。一进屋,一张还沾着鼻涕眼泪的信纸就糊到了寿郡王的老脸上。
“你自己看你儿子给你写的信!”寿郡王妃抹了一把脸上眼泪,对他愤愤,“吾儿之友不日抵达陵南,拳拳款待,勿要令吾儿失望!”
——谁说叔先瑜傻来着?这货算计自个儿爹妈,可半分不带含糊的。那封言辞颇不客气的信如果落在了寿郡王手里,指不定立刻就给撕成了纸片儿,连带的寿郡王还得派人传话往京里骂过去,“你这小兔崽子!竟还敢指使你爹我!给你脸了我!”
叔先瑜都能想到他发怒跳脚的模样。
所以叔先瑜抖了一抖,那封塞到他爹手里就注定会被撕碎的信,果断就给自己娘送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招使得,真高啊!
就这样,被沈从景给知道了,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叫寿郡王给他查荣国的事儿。
毕竟陵南临近洑水,而洑水又是与荣国边境,寿郡王背靠着大好地势,怎么能不被沈从景好好废物利用一下?但这事儿其实不急于一时,所以这寿郡王没给带来什么消息,沈从景也是不大着急的。
但谁想到,临走的时候,寿郡王却使人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儿!沈从景听了消息,吓了一大跳。但他面上仍能镇定的和人交谈,还能和符长宁谈笑风生,只私下里,却组织刘大等人暗暗戒备了起来。
这次方到了洑水客栈,他必须好好让人清理一下屋子里——别再有什么小洞小孔,或是暗格暗门的,沈从景可不想自己正和符长宁小美人儿卿卿我我呢,背后还有一双眼阴暗的瞧着。
但万幸的是,这间客栈并没有遭逢人监视。刘大等人并没有查出来。
沈从景觉得可以舒上一口气了——这起码在休息的时候不用全神戒备。要知道他自打得知了有人跟踪,虽面上十分不显,但一想想周遭有蛇一样阴暗凉滑的目光游睃在两人身边,沈从景打心里就觉得膈应。
第七十一章,此消彼长(六)()
沈从景一想到还没进入荣国境内,就被人给盯上了,这心里就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好受——他人还在这里呢,荣国势力就已经伸手进到他建蒙国来了?这让以后建蒙国天下的主人沈从景怎么能好受呢。
故此沈从景咬着牙,又给荣国记上了这么一笔。
但是两个人既知道了,这事儿就不能这么完了。符长宁和沈从景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阴冷冷的笑了一下儿,就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什么了——呵呵,我还没到荣国你们就这么样急迫做什么?待到了荣国,你们再来款待爷不迟!
于是两人在洑水歇上那么一晚,第二日再启程的时候,八辆一模一样的牛车,朝着八个方向慢悠悠驶去。
这八辆牛车没个方向是在一处,但奇怪的是,竟都没一个入了荣国之境。前来盯梢的人懵了——这、这怎么跟啊?他们人手不多,逐个跟踪的话好像不大合适啊?线人头目纠结了,他带的人不多原因就是因为,这是建蒙国地界儿,自己本来就是来盯梢的,带的人多了一是因为目标太大,二还是因为目标太大——你一个盯梢要那么多人是要来打仗的吗?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好么!于是因这个,他根本无法腾出手去监视那么多牛车。
若是把他们人手也拆开,单枪匹马的去盯各个牛车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一被发现,连挣扎都不用直接投降算了——拿什么挣扎反抗啊?单枪匹马入了贼窝那就是个死啊。可是若不拆开,又到底是盯哪个是好啊!?
头目好不甘心,但是他仍觉得,建蒙国那位皇太子都到了这儿,那就肯定是要去荣国的啊——不然来洑水干嘛?吃饱了撑的吗。
所以头目决定冒个险——在客栈之中盯他个一天一夜!他就不信那位皇太子能不吃不喝,还能迟迟赖在这里不走的吗?就算到时候若是叫他没碰见,再去追那八辆牛车,一天而已,也不算太迟。而且头目觉得,如果他是沈从景,若他派出去八两牛车而自己留在客栈之中,是不敢久留的。若是叫追踪牛车的人发现了牛车里面根本就不是正主儿可怎么办?还不是要打马回来盯他的,那样若被碰了个正着儿岂不是更悲催,所以头目判定,一天一夜若是发现不了有可疑人出来,那么沈从景可能就真是没有留在客栈之中。
沈从景好开心啊。
他就是这么仗着人多势力大,忽悠着那些眼线玩儿的——他可不能这会儿就进了荣国。洑水再怎么势力纵横,盘根错节,那也是他建蒙国的地界儿,做什么都方便不是。这若是让让他们人直接进了荣国,别说是八辆牛车了,就是八十辆八百两,人家也盯的过来好么!
但头目有一点没有猜对,沈从景啊,不仅没有留在客栈,而且还真就跟着其中一辆牛车,大摇大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走了。
这辆牛车行驶的方向,正是陵南。
没错,沈从景和符长宁,又回了陵南。
符长宁闲闲的剥着荔枝吃,对沈从景说,“你是不是自陵南出来,就知道没几日还得回去呢?”
符长宁的手指是真正的半点儿不沾阳春水的。这时候是个指尖细若春葱,尖尖的一芽儿,手指甲上又是粉红水嫩的样子,这样衬在玉白玲珑的荔枝上面,别具一种异样的美感。沈从景就这么看着,然后张开嘴“啊呜”吃掉了符长宁刚剥好的荔枝,含混不清的说道,“大抵是吧。”
符长宁厌恶的将沾了沈从景口水的尖细手指往沈从景衣衫上面一蹭,颇带了些恶心的说道,“沈子息,你真是腻歪的够可以。”
沈从景这时候吃着荔枝,听了她的话半抬起了迷蒙的桃花眼,斜挑着看人的样子,让符长宁噎了一噎。
沈从景憋笑道,“想不到阿宁你竟还是个见色起意的家伙。”
符长宁颇为羞恼的扭过头,再不看他。
沈从景哈哈大笑起来。
陵南和洑水本就不远,二人走了一日也到了。这次回来,他们可就直奔的寿郡王府。
寿郡王憋着一口气,铁青着脸接待的这两个没脸没皮的小辈。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符长宁在里面陪着寿郡王妃说话,只有沈从景自己正和寿郡王在这儿坐着,因此寿郡王的不痛快显示的非常淋漓尽致,“不是早到洑水了?还回来干嘛!”语气颇为不爽。
沈从景笑吟吟的,“王叔好不想见侄儿啊可是侄儿一别王叔,方至洑水,就觉得甚是思念呢。”
寿郡王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算了吧小兔崽子,我还不知道你?哼。”他冷哼一声,嘟嘟囔囔,“跟你爹一个德行。”
沈从景就跟没听见寿郡王的话一样,笑得花儿似的。
而后面,符长宁正和寿郡王妃说起京都近来的风貌变化——寿郡王妃和寿郡王也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去过京都了。
“近来都时兴上了‘飞月髻’,原说是因着宜纯公主才传出去的,但王妃您不知道,那日宫宴本是因着给公主梳头的婆子害了急病,来不了了,才让皇后从骄阳公主身边儿拨了去一个婆子——那婆子本给骄阳公主梳头的,可骄阳公主梳了许多次‘飞月髻’也没引起什么时兴不时兴的,反倒是宜纯公主,因生的貌美,一见之下竟让京中许多贵女纷纷效仿起来。”
符长宁拿自家小姑子的趣闻当话题,半分不尴尬,简直是信手拈来,十分淡定。
寿郡王妃听得很是起劲,“哦?那‘飞月髻’的风靡,其间还有这弯弯道道呢?”她掩唇笑道,“我就说的么,往常倒是常见着骄阳梳那个,宜纯脸儿生的小,惯是梳‘凌波髻’那种式样的,全将一张脸露出来的。”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在京都中传出这个新风尚之时,我倒还跟人说,可能是人听错了,这风尚伊始,并非是宜纯公主,而是骄阳公主呢。”这王妃说话也损,两句话给骄阳公主损的半分颜面也无了。
寿郡王妃许久没和人一起探讨这些了,她来到陵南此地,虽也结识了一二世家夫人作好友,但到底人家也不了解京中新鲜事儿。
第七十二章,此消彼长(七)()
陵南的世家夫人们不了解京都新鲜事儿,而对于寿郡王妃来说,生养几十年的京都,才是家乡呢。这时候听符长宁说这个,她忍不住“咯咯”直笑。
符长宁说的其实没错,京中最近正是十分时兴一种盘发,叫做“飞月髻”。说起来这个“飞月髻”也不是什么新鲜发式,偏有一次花朝节的宫宴上,叫宜纯公主梳了,这才流行起来。
当日的花朝节宫宴,宜纯公主一改往日形象,竟梳起了从前没有梳过的“飞月髻”——一直以露出光洁额头形象示人的宜纯公主,将脸前儿蓄了一点点毛茸茸的“前帘儿”,遮在额头上,竟分外显得稚嫩好看。故此,京都中许多贵女回去之后并不将发髻梳得光溜溜的绑在脑后了,反倒是碎碎的露出许多额发,“飞月髻”倒成了一时风靡的发式。
但就像是符长宁所说的,这里面其实很有个大乌龙在其中。那次花朝节宫宴上,本是惯常给宜纯公主梳头发的婆子因得了急病,给人打发出宫,家去了。而一时半会儿宜纯公主又找不到别人——实在是因她要求太高,不想将就——于是就委委屈屈的去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