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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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难道注定要落在后氏一族的手里?从那个独居月宫的嫦娥开始,现在竟又她的的儿子……
都走至这一步了,还能挽回吗?
***
当后黥他们顺利将留仙村的居民都带到安全之处时,大战已迫在眉睫。
重闇在事成后便默默离开了,后黥也不挽留,他们两人或许别再见面会比较好。
风河岸边,惨淡的夜里星月无光,冷肃的气氛漫天笼罩,空气里弥漫着诡谲与不安。
所有的声音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只待弦断的刹那,一触即发。
后黥只着一袭青丝织成的战袍,冷着脸战在窗边,伸手用力抓紧窗缘,密切注意任何风吹草动,丝毫不敢松懈。
这一役关系着能否顺利将鬼众驱回黄泉,他该振作、打起精神,不能再被今日所发生的事牵动。
许是太过专注在仅隔一水的栖风原,也太过信任同袍绝不会放任何人入内打扰他,所以当后黥惊觉身后粗喘的气息时,帝昊已贴近他的后背,正撩弄着他的发丝。
被许久未见的帝昊惊得浑身一颤,后黥抓住窗缘的手不自觉的一松,只想逃离对方的碰触,却被用力拉住头发,身子一跌,就落入对方怀中。
“你……”后黥想逃,但隔着衣服紧熨自已的热度却让他双膝打颤,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帝昊什么话也不说,在月光照映下的俊容明显可见怒意,他用力扳过后黥布满惧色的脸,低头狠狠咬住他柔软的唇畔。
“呜……”
后黥艰难的晃着头,但固定住他下鄂的手有如铁钳般难以撼动,他每挣动一次,扯住他长发的手就用力一分,让他的头皮一阵麻疼。
帝昊咬唇的力道是粗暴、不懂怜香惜玉的,只是拼命侵入后黥馥郁的口,用一种惩罚、报复的姿态,毫不留情的蹂躏。
终于,扯住黑发的手一松,后黥忙要住后退,却被逼到毫无退路。
他惶恐的试图找寻出路,骇然发现帝昊的大掌往下一扯,他想阻挡,却已来不及。
月光下,他精瘦的胸膛完全呈现,麦色的肌肤上彷若铺着一层月晕。
此刻,帝昊眼底的怒火已让显而易见的欲焰取代。见状,后黥慌张的拉起被扯开的衣裳,企图遮掩。
“遮什么?”帝昊因为他的动力嗤笑一声,“你当自己是什么贞节烈妇吗?脱下来!”
手一顿,后黥咬牙闷不吭声,也不想听从帝昊的话褪到衣服,只是盯着地面不发一言,但他的下颚立刻被用力抬起,被迫迎视帝昊的目光。
“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倒被养大了,嗯?”
后黥抿紧唇畔,过了一会儿后才抖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想再与你发生关系……”
后黥将话说出口之后勇气顿生,他坚决的看着帝昊,无畏的承受也陡升的怒火。
“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延误军机!”
帝昊眸光一沈,良久之后,他鄙夷的扯了下唇角,“发生关系?你当你的地位比得上我的姬妾吗?”笑意倏地一收,他阴骛的瞅着后黥,“你不过是供我泄欲的东西,怎么,原因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无视后黥当下刷白的脸色,帝昊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道:“当初后羿执弓驭箭,将我九名爱儿射落,此后在人间狂乐荒淫,甚至还在我身上窃得长生药,妄想永生,没料到那药让你下贱娘给独吞了……”
“别再说了!”耳里彷佛又响起今日所听见的声音,震得他头痛欲裂、几欲崩溃。
帝昊不理会后黥痛苦的低吼,仍是讥讽道:“你爹还真是罪有应得,最后被寒浞五马分尸,到死都还不瞑目。哼!要不是颛顼怜你,破格引你上天界,你这余孽早该死了……所以,这也注定你该为他们的无知受一生的罪,你……”
这已是今日里第二次听见父亲的事,只有数落、嘲讽,没有任何光荣,后黥索性摀住耳朵,痛苦的低吼:“别说了,拜托、拜托!”
眼泪已悄悄溢出眼眶,心头也彷佛沁出血。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帝昊开始,他总是不断在他耳畔诉说,说着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试图将他逼到疯狂的边缘。
他知道自己有罪,爹娘的罪恶都转到他身上,从得知的那一刻起,他说明白自己再也逃不开,但他从未想过会被动施以这般残酷的惩罚……
自己若死了,会不会比较轻松?
这话他问过自己无数次,也不断恳求颛顼帝,请他慈悲的赦免他的永生之刑,答案却是否定的。
业障可消,一死只是随人永劫的轮回之道,他想要用另外的方法消除……但,已经五百年了!
对于后黥几近歇斯底里的哭泣,帝昊的神情复杂,不过他随即隐去。
他用力扳高后黥已满是泪痕的脸,讥嘲的笑意漾在眉梢与唇角。
“我若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这么卑劣的人……”
“不要说了!”
“你该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重吧?在我面前,你更该卑微的乞怜,懂吗?”
后黥只是低泣,痛恨自己的怯懦,正如帝昊所言,自己在他面前只能是个弱者、只能流着泪亲吻他的脚,以乞求他的赦免。
压下心头的排拒,后黥任面颊上的泪无声的流着,伸手缓缓解开衣带,双膝落地。
“求您……抱我……”
***
他不该来的,在离天界大军驻扎处三十里外的地方徘徊许久,他仍是来了。
他回去质问过灭天,答案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残酷。
唯有乘虚而入,才能一举成功,因为时间不容许他慢慢引诱后黥爱上他。
既然已与灭天合作,他自知不能为了后黥而帮助天界,但至少让他守在后黥身边,为他阻挡一切可能的危险。
然而当他屏气潜入,却看到这样的景象。
后黥正屈膝跪着,替一名天界男子……
澎湃袭来的是翻腾不已的怒潮,妒火瞬间蔓延,灼亮他金色的眼瞳,甚至隐隐出现两抹血红。
是的!他本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是离群索居、凶残杀戮的,从来没有人敢自他手下夺过猎物。
想也不想的,重闇怒吼一声,一掌震破临时搭建的营帐。
“你们在做什么?”
营帐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连忙分开。
帝昊顺手穿好衣服,恼火的瞪视来人。
“你是谁?”他居然敢破坏他的好事?
重闇尚未回答,帝昊狭长的凤眼已微微眯起。
“你是……妖类?”很好,后黥竟然与一只妖为伍,这只妖显然就是让他心慌的罪魁祸首!
隐含妒火的目光瞥向不发一言的后黥,他只是跌坐在地,颤抖地环住双肩。
后黥就这么在乎他吗?
不明的醋意翻涌而上,帝昊冷冷扬起唇角,用力抬高后黥的下颔,嘲讽道:“妖物,没想到你喜欢的神竟是这么下贱吧?”
“放开我……”后黥心头一悚,正想挣扎,人已被重闇用力扯过。
“我要杀了你!”重闇大吼一声,已伸手探向帝昊胸口,结结实实的给他一掌。
帝昊一时没有防备,竟被打得踉跄好几步,而且冲力过大,他被撞出帐外。
没料到自己会让低等的妖物打得如此狼狈,帝昊怒火顿生,正要加以反击,整座大营已被他们发出的声响惊动。
“可恶!”不想被其它人发现自己在此,帝昊低咒一声,旋即化作一团光影遁走。
见状,重闇立刻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后黥带离大营。
***
当龙泉赶到时,主营早已没有任何人影,只余一室凌乱。
“将军?”龙泉里里外外找了好久,就是不见后黥的踪影。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一道身影匆匆来报。
“副将,鬼众……鬼众已开始行动了!”
完了!
绝望的念头电光石火间窜过龙泉的脑海,让他的背脊霎时被冷汗湿透。
他扫视大军一圈,竟看见相同的绝望。
大敌在前,主帅失踪,士气低迷的他们,如何打仗?如今,只有自己能带领他们……
强迫自己镇定心神,龙泉拔出腰间长剑,大声一吼:“即刻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但是弥漫在四周的浮躁气息,却挥之不去。
这是背水一战!
***
在凭虚坳的一处山洞里,争约传来争吵声响。
挣脱重闇的箝制后,后黥即使有再好的脾气也会动怒。
“放开我,重闇!我要回去领兵作战!”
天!大战就要开始,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重闇一反以往的温柔变得咄咄逼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身子一震,后黥想到自己竟然被重闇看见那一幕……
他难堪的别过脸,痛苦的吼道:“不关你的事!”
紧抓衣裳的指节已经泛白,刚才的怒焰与气势瞬间消失无踪,只能颓然的垂下眼睫,不再看那双带着痛苦的金眸。
然而脑海里却浮现重闇盛满深情的眸光,不知为何,他竟在此时眼眶一热,险些滴下泪来。
自己是污秽的,配不起他的,先前还能故作坚强的伪装自己,而今被迫揭开这丑恶的一切,多么令人难堪……
而重闇,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后黥心头又是一阵闷痛。
他知道重闇盯着他,可自己就是没勇气抬起脸,只能虚弱地低喃:“你不会懂我的痛苦……”放手吧,别再理会他了!
后黥的话让重闇的眼眸瞬间一瞠、呼吸一窒,他立刻愤怒出声。
“那你懂我的痛苦吗!明明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明明想要你,却只能压抑自己……我是只妖啊,你要我如何学你们神界的人那么清高?但我还是努力做到了,可是你却……”
“是你一厢情愿。”
充满苦涩的声音将最伤人的话吐出口。明明是伤害别人,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心痛?
后黥闭上眼,想让失序的一切就此停止,但是一双大掌却抬起他的脸,逼他面对。
妖异的金瞳里写着什么,他读不出,只知眼前是一片泪雾。
“放开我!”
后黥想别开脸,试掉脸上的示弱泪水,却感觉几缯发丝拂上他的脸颊,随即唇上就是一阵热烫。
“别这样……”后黥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而惊慌,使劲推开重闇,却又立刻被按倒在地。
唇舌被粗暴的攻占,他的唇畔好似快要磨掉一层皮般。
重闇的狂乱令后黥惊恐,他想也不想就张嘴一咬——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舌尖也尝到咸涩的味道,混着唾沫咽下咽喉。
重闇吃痛的停止动作,不假思索的伸手试掉唇畔的血渍,但是那双炯炯盯着后黥的金瞳,却显得异常妖诡。
这不是他认识的重闇……
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慌乱,后黥抬手要推开他,突觉一阵诡异的热流窜过全身,旋即身子又重重跌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一颤,这次竟连不该有的欲望都窜出头来!
“是妖血。”重闇蹲下身子,在他耳畔低语:“黥儿,你太莽撞了。”
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占有后黥,但现在一切已无法回头了,妖血会令饮用者尝到最极致、最欢愉的迷幻境界。
“什……么?”
重闇的话让后黥如遭电殛,昏沉沉的脑袋忆起神界前辈说过的话——妖血对人、对鬼、对神,都是一种禁忌的存在。
下半身的骚动已明白告诉他妖血的影响何在,他用力在地上爬抓几下,想远离撩拨他感官的重闇,却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黥儿,我真的好爱你。”重闇抵喃一声,伸手勾起后黥泛起红潮的脸,将吻落在他湿润的眼角。
“不要碰我……”后黥想推开在自己身上放肆的重闇,声音却虚软得像在求爱,当那双大掌抚上他的胸前时,呻吟已脱口而出:“唔……”
重闇的手因这声娇媚的吟哦一顿,旋即恣意的往下滑落,直到后黥失去理智、臣服于欲望前,他只听见重闇以强势的口吻不断宣告——“你是我的,就是你了,我只要你……”
堕落吧!即使如此,我仍会跟随你。
“不要这样!重闇,放开我……唔……”
腰际已因重闇不知节制的索求而麻痛不已,敞开的双腿更因连着好几个时辰的欢爱,而无法夹紧对方的腰。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无法克制的迎合,乃至最后的无力回应,意识在重闇不断挺进下逐渐破碎,原本红艳的唇也苍白不已,更遑论无神的黑瞳与毫无血色的俊容。
高涨的欲望因一记更深的挺入,解放了不知第几回的欲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