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情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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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回到房间后,呆呆地瞪着这一期Business Week杂志上的封面人物——唐氏集团的香港、亚洲总裁——唐司言。
她恨这张脸。唐司言给她的羞辱她一辈子都会记住,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不过,心莲想,他大概也不屑她的「原谅」。
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心莲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最近她很容易精神恍惚,注意力不集中。
「喂?」心莲拿起话筒,虚弱地回应。
「心莲吗?我是品萱!」电话一头传来孟品萱轻快嗲柔的声音。
「品萱?」心莲迷惘了片刻,终于想起品萱是谁。
「对啊?你还好吧?」
「嗯……还可以。」心莲强颜欢笑,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讲电话,可是她还是礼貌地问孟品萱:「你呢?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这次司言要带我一起去日本出差耶!心莲,你也替我高兴吧?」孟品萱突然说。
每一次只要一提起唐司言,她都直接叫「司言」,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和唐司言的「关系」特别。
心莲愣了一下。「真、真的吗?那祝福你了……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觉得微微酸痛……
她要的是自由、她不喜欢唐司言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在他对自己做了那些事以后,她竟然会一再想起那个可恶的坏蛋?
「谢谢!」孟品萱显得心情很好,突然她想起什么似地说:「喔,对了,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司言要跟你解除婚约的事。」
心莲的心揪痛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心莲,你好傻喔!司言是有名的钻石单身汉耶,你为什么要逃婚啊?」孟品萱道。
心莲瘪瘪嘴,她不相信孟品萱会不知道,她之所以会逃婚,是因为结婚当天孟品萱跑到她的新娘房来哭哭啼啼的,才会让她下定决心。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可怜啦!这一次司言真是太狠了,他一定很恨你才会这样做!」
孟品萱还在电话那一头肆无忌惮地聒噪,一点都没替心莲此刻的心情着想。
心莲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她怔怔地拿着电话筒发呆。
孟品萱又继续讲了十多分钟的话,才终于挂上电话。
心莲拿着话筒,身体慢慢滑坐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她早就已经听不清楚孟品萱在电话那头讲些什么了!
她蜷坐在地毯上,思绪停在那一天唐司言强拍她的裸照上,耳边也不断地回响孟品萱刚才说的话。
一串委屈的眼泪滑下心莲的脸颊。她真的不是故意逃婚、更不是针对他的,他为什么要恨她?为什么要那样待她?
埋起脸,心莲的眼泪流得更凶,再也不能控制……
第四章
一个多月过去了,何焕昌虽然已经不再软禁心莲,心莲却再也走不出自己的房间,她变得自闭、沉默,一点都不像过去活泼的她。
何焕昌去找唐家理论的举动也不了了之,因为何家的工厂出了一点问题,在汐止的厂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大火,导致何家的事业损失惨重。
最近何焕昌忙着调头寸,没时间管心莲的事,当然也不知道心莲最近的转变。
梁淑娴看到女儿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丈夫忙着工厂的事,根本不管女儿,她虽然担心心莲,却束手无策。
这天心莲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里,梁淑娴开门进来,看到女儿呆呆坐在窗前,她叹了一口气。「心莲?」
心莲目光茫然地转过头,看到梁淑娴,她轻轻问了一声:「妈,有事吗?」
「这是给你的帖子。」梁淑娴拿出一张红色喜帖,放在心莲腿上。
「心岑?她要结婚了?」取出信封里的红帖,心莲惊讶地微张小嘴。
「嗯,心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她要结婚了,你一定要去恭喜人家。」梁淑娴道。
梁淑娴不清楚女儿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原因,心莲又绝口不提,她只能期望心莲能走出房门,回复成过去那个活泼、开心的女孩。
心莲犹豫了一下。「我知道……」她终于说。
虽然她很不想出去,更何况是参加婚礼酒席。但妈妈说的对,心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要结婚了,无论如何都要去恭喜一声的。
「明天妈陪你上街去买新衣、新鞋好不好?」梁淑娴看到女儿已经松口,高兴地道。
心莲却摇摇头。「爸的工厂还好吗?」她看着母亲,担心地问:「昨天我听到他打电话跟陈伯伯调头寸,好像不是很顺利……」
「别瞎操心了!」梁淑娴拍拍女儿的手。「你爸在商场混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心莲低下头不说话,父亲都开口跟陈伯伯调头寸了,她心底明白,这件事绝不会像母亲说的那么简单。
「好了!心岑结婚,你不打扮、打扮,对得起好朋友吗?刚才她还打电话过来说要请你去当招待呢!」梁淑娴道。
「心岑刚才打电话来?」
「是啊,刚才你在午睡,我没吵醒你。」
心莲点点头,又转头望向窗外。
「心莲,你跟妈妈说一说,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好吗?」
心莲摇头。「没有……」
梁淑娴瞄了眼搁在一旁的杂志。「是因为唐司言吗?」
心莲的脸色微微变化,但她仍然没有开口。
梁淑娴叹了一口气。「你不说,妈也不能勉强你,不过如果是为了唐司言……我想他已经不在意了,你不必担心他会报复你父亲。」梁淑娴误解了女儿的心意。
她接下道:「何况,他连拍婚纱照都不到,如果不是你爸一厢情愿,我认为这样的男人不嫁也好。」
心莲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对于唐司言,她没有任何想法、也不容许自己有多余的想法……
毕竟两个人的婚约已经是过去的往事了。
梁淑娴见心莲始终不开口说话,她又叹了一口气,只好道:「妈去煮晚饭了。你打个电话给心岑,她已经回台湾了。」梁淑娴说完话才走出心莲的房间。
母亲走后,心莲又转头望着窗外,一直到天空渐渐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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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岑举办结婚喜宴那一天,心莲还是到了。
毕竟是十几年的好朋友,心岑结婚,她要是不出现就太不够朋友了!
这一天,她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无袖针织上衣去参加心岑的婚礼,虽然这一段时间过去,她看起来瘦了不少,但微微上点妆后,她仍然是整个婚礼上最明媚动人的女孩。
心莲来到结婚宴会地点才知道原来新郎也是唐家的人,这一次婚礼上来了不少记者、媒体,而有几个好事的记者已经认出心莲。
心莲不自在地躲在酒会的角落,她不该听母亲的话,穿上这一身醒目的紫红色针织衫的。
她怕的是,极有可能在酒会上遇到唐司言……
「心莲?」
心莲吓了一跳,旁边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叫住了她。她迟疑地转过头,看到一张熟识的面孔——
「心莲,果然是你!」方尚为笑着走近心莲身边。
方尚为是心莲在大学的同事,不过方尚为十分优秀,年纪轻轻已经拿到MIT经济博士学位,回到国内马上被聘为副教授。
方尚为是一个性格爽朗的人,平时和心莲斗嘴、开玩笑,两个人交情还不错。
「嗨!」心莲尴尬地打招呼。
学校里几乎所有的老师都知道心莲结婚的消息,不过他们大概也从报纸上得知了唐家退婚的事。
「你还好吧?你看起来瘦了很多。」方尚为一反往常找心莲拌嘴的德性,语气显得十分关心。
心莲点点头,绽开微笑,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吃东西了没?我去替你拿点心好了!」酒会是西式自助餐,让所有的来宾自由取用美食。
心莲还来不及说什么,方尚为已经去替她拿东西吃。
「才一个多月就找到新欢,速度挺快的!」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语调里充满调侃的意味,听起来多么熟悉!
心莲全身僵住,她背脊挺得很直,却无法转过头去面对他——唐司言。
「怎么?没有勇气面对我?」唐司言嗤笑。
盯着她娇媚的脸蛋,她身上这件鲜紫色针织衫,紧紧里住她婀娜曼妙的身材,每一分曲线都暴露无遗——
原本只有他最清楚的柔软线条,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展现在酒会现场每一个男人面前——他突然不高兴起来!
「别担心,」他眯起眼睛主动绕到心莲面前,咧开嘴盯住她低垂的眸子。「那卷底片我还好好保存着,只冲洗了一份留给自己观赏——」
「住口!」
心莲再也忍不住了,她捏紧了拳头、抬起头,娇红的脸蛋镌着愤怒,眼底却凝着一丝掩抑的心伤。
唐司言挑起眉,穿着义大利手工西装、英俊挺拔、全身贵气的他竟然像个痞子一样嗤笑——
「干么?反正那天我已经看过你的身体了!一卷照片又怎么样?会比那天还有临场感吗?」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为了刚才那个男人绽放,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掠过唐司言全身。
他向来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然而只要一遇上她,他体内的邪恶因子就会全部苏醒!
「你无耻!」心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咒骂。
「无耻?」唐司言撇起嘴,笑容里渗入了一丝冷酷。「敢再骂一句你试试!我保证你父亲的公司在银行里会贷不到一毛钱!」
心莲的心霎时凉了。
她怔怔地瞪着唐司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知道「唐氏」集团在全世界的金融界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可是她没料到唐司言会卑鄙到动用「唐氏」的力量来羞辱她!
「怎么,不说话了?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唐司言嗤笑,残酷地进一步嘲讽何心莲。
「我知道你要让我爸的公司垮掉,就像跺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婚礼那天让你丢脸的是我,你想怎么报复就冲着我来,不必针对我爸!」心莲一字一句、心冷地道。
「报复?」唐司言冷笑。「那桩婚事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你逃走正合我意,省得我花力气事后找借口离婚!」
听到唐司言无情的话,心莲的胸口一阵闷痛。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并且把我的底片还给我!」她压抑着鼻酸,勇敢地和他冰冷的眼光对视。
「底片还给你?」他嗤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要看我高兴!」
心莲倒抽一口气。「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唐司言眯起眼,正要开口,方尚为已经回来。
「心莲,我替你拿了起上面包还加了法式芥末酱,你最喜欢的……」
方尚为端了满满一盘子的菜回来,却看到两个人僵立在角落,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的尴尬场面,他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尚为,我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心莲走过去拿开方尚为手上的盘子,挽住他的手臂。
「当然没问题!」方尚为爽快地答应,没留意到唐司言阴晴不定的眼神。
方尚为的父母是江父在商场上的朋友,因此他才会陪着双亲来参加江心岑的婚礼,不过他这个人向来洒脱、自在惯了,结婚喜宴一向让他觉得拘束,要不是遇到心莲,他早就想走了!
心莲回报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便拉着傻笑的方尚为走了。
唐司言阴沉地瞪着两个人的背影,猛地举起捏在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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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终于又回到学校去教书。
现在家里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从前她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现在家里的经济陷入窘境,她不能再像前一段时间一样,闲闲待在家里当米虫。
「心莲,我一直没问你,上次在江家的结婚酒会上,你身旁那个男人是不是唐司言?」
她正坐在系上办公室里批改学生的报告,方尚为突然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开口问她。
心莲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
「他和你说什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尚为道。
「也没什么,对了,尚为,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心莲把话岔开,她知道方尚为在替一家出版社写有关财经方面的书。
「我——」
「心莲,你的电话!」
方尚为还没开口,突然有人在办公室外喊。
心莲站起来走到电话旁边,才刚拿起听筒,就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母亲急迫的声音——
「心莲,你爸爸中风了!」梁淑娴的声音暗哑、哽咽,显然是已经哭过了。
「中风?怎么会……」
「你快到台大医院来,再迟我怕你爸、你爸他——」梁淑娴一句话说不完就哭起来。
心莲手上的话筒瞬间滑落到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母亲要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心莲?」方尚为看她的脸色不对,关心地问。
「我爸他——他中风了,现在在台大医院……」心莲双唇颤抖地喃喃道。
方尚为愣了愣,回过神来便说:「快走,我开车载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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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漠的婚礼虽然已经结束,唐司言仍然留在台湾处理公事,直到将回香港前一天早上,他才刚回到饭店的大厅,一抹纤细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挡住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