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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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怜地轻轻抚平他的眉头,“你不要皱眉呵!我是如此如此地喜欢着你,所以愿倾尽我的所有,即使是我的生命,只求上苍垂怜,换你一世快乐。”
她离开床畔,打开了窗子。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洒了一地银白。她缓缓地跪在地上。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信女风惜惜诚心祈求你,求却保佑裴逸清裴公子一生平安快乐,再求你让我能够永远和他在一起,但愿他……但愿他也能这般喜欢着我……”
开着窗子,让些微的夜风吹人房间,风惜惜缓步走回床畔坐下,静静地望着仍沉睡的裴逸清。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描着他那英挺的眉,紧闭的眸,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双唇。
纤指在唇上停留,感受着那分柔软,她微微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大胆的凑近身去,在那唇上轻轻一吻。
意识恍惚中,她蓦然听见一声低低的呻吟,伴随着一句悄不可闻的低语。
“惜惜……”
风惜惜一惊,慌忙坐直身,低叫道:“公子?”
裴逸清却用力地拉住她,“别离开我……惜惜,别离开我!”
醉醺醺的他使力不知道轻重,一下子,风惜惜就被他拉得扑倒过去,正巧倒在他的身上,肢体的接触使她不禁脸色通红起来。
她虽然出身风尘,可毕竟还是个清白女孩儿,适才那一吻,实在已经鼓足她平生最大的勇气,哪里还吃得消此刻这种亲密的接触?
“公子……公子,你醒了吗?”她慌张地问。
裴逸清显然还未清醒,他紧闭着双目,满脸通红,浑身尽是酒气。
“惜惜……”他口中喃喃地叫着,双手也紧紧搂住了她。没一会他便低叫起来,“好热啊!”
热。是的,她现在也感觉到全身泛起燥热。本来时令就已人夏,今晚又少有起风,如何不热?可此刻这种热,又和天气的热有些许不同。
是因为和他紧密贴在一起的关系啊。
风惜惜努力的想要从裴逸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这亲密的接触固然令她心动,可也令她感觉非常的难堪,无论如何,她是想要正式嫁给他的呀!是想要他领着大红花轿来迎娶的,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身子给了他。
“不要这样,逸清……不要这样……”
意乱情迷中风惜惜改换了对裴逸清的称呼。
她柔软的叫唤越发激起裴逸清的另一种感觉。酒后乱性,古话果然不错,他在闷哼一声后,双手开始于她身上放肆游走起来。
风惜惜惊呼,“不要……”
无力的拒绝与挣动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只有更增加酒醉的他男人的迷乱。
混乱中大床咯吱咯吱作响。原本束在床柱旁的床帐在剧烈的摇摆中松脱了,垂下了半边。桌上的烛火被窗外吹进的轻风吹熄,满室一片昏暗。
“逸清……你不要这样,求求你,好吗?”
裴逸清呼呼喘气,没有回答,一双手越发放肆起来。
风惜惜只觉得全身肌肤滚烫。好热,她无力反抗、无力拒绝,她……毕竟是喜欢他的啊……
“好吧!那就什么都由得你了……逸清,惜惜此生此世都是你的人,但愿你我能够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哀求的话语逐渐柔顺,音调也越来越低,终于悄不可闻,窈窕的身影放弃了挣扎,一室黑暗中,只有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映照着一室中满地衣衫凌乱,帐内春色无边。
一夜春宵。
第四章
天亮了。
裴逸清从宿醉中醒来,只觉得头一阵痛,直要将他的整个脑壳分成两半似的,他不由自主地抱着头呻吟起来。
一缕清香忽然扑鼻而来,一双柔白的玉手,适时地递上一碗鲜香诱人的醒酒汤。风惜惜的声音轻柔地在他的耳畔响起,“公子你醒了?这是我适才为你煮的醒酒汤,解酒效果极好。你赶快喝了。”
“惜惜?”
喝下醒酒汤,不一会头痛好了许多。裴逸清这才依稀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由得面色微变。
抬头看去,却见风惜惜依旧是昨天那身衣裙,只是满头的乌丝由原来简单的发式改梳成了式样较为复杂的堕马髻,一时间显得整个人成熟了许多。
风惜惜见他仔细地打量她,面色一红,眼波一转,很快地垂下头去。那秋波流转间流露妩媚,尽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少妇风情。
裴逸清心头一荡。
“惜惜,”他柔声唤她,“过来。”
她低垂着头走近,心却不由自主地忐忑不安、他记起了昨夜的荒唐事了吧?他……会怎么样安置自己呢?
“公子?”站在他的面前,她无措地低唤。
“坐下来。”他笑着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我好好看看你。”
风惜惜一时红晕满面,乖乖地依言坐了下来,而一颗头越垂越低,但悄然从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满面含笑,她的心顿时安定不少。
“昨夜……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毕竟经验也不多,支吾了半天,才把要问的话说出口。
闻言,她的脸更红了,细着声回道:“还好。”
他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
两个人僵坐一阵,风惜惜越坐越不安稳,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楼下看看掌柜的早饭准备得怎么样了。”她边说边匆匆欲走。
一个大掌忽然拉住了她,那力道是如此猛,以致她几乎站不住脚。她一个踉跄,惊叫出声,“啊—;—;”叫声未竟,却觉身子一轻,她整个人坐进了裴逸清的怀抱里。
“公子?”她惊魂未定,心儿怦怦跳着。
裴逸清笑着用力搂紧了她,“不要再叫我公子。”
“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他轻抚着她的粉颊,“当然是叫我的名字,惜惜,你可是我的人了。”
闻言,风惜惜心神一荡,抬起头来注视着裴逸清,一瞬间只觉得心底有着满满的喜悦。
恍恍惚惚之间,她听到他好似在她的耳边低语,“惜惜、惜惜。你愿不愿意永远跟着我?”
她笑了,并用力地点了点头。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她愿跟随他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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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裴逸清和风惜惜一起回到寻芳阁里。
这时天色尚早,姑娘们大多还未睡醒。少数早起的姑娘见了两人同行的样子,都冲着风惜惜笑。
看来她一夜未归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风惜惜羞得双颊通红,低垂着的头一直不敢抬起来。
“你先回房歇息。我去和杨嬷嬷商量事情,过两天等一切都办妥了,就来接你回去。”裴逸清低头凑在她的耳边,无限温柔地说。
风惜惜知道他必然是去和杨嬷嬷商量为她赎身的事情,心下甚是欢喜。她抬头对他娇羞一笑,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等你。”
目送着裴逸清的身影消失,她这才回到房间。坐在窗边,抑不住满心的欢喜,她打开窗子,远远地向外望,看见蔚蓝的晴空上有几朵白云自在地飘。呵!以后她的日子就像这白云一样,真正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姑娘,瞧你今天满脸喜气,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呀?”小翠走进房里问。
她回头,嫣然一笑,“小翠,上白衣庵求的签真准,我要嫁人了!”
是的,她要嫁人了!嫁给她的心上人,裴逸清,从此以后,她再不是寻芳阁的花魁女,而是一个正正经经的良家妇女,是他的妻子!
“恭喜姑娘!”
小翠道贺的声音让风惜惜颔首甜笑。
那天夜里,怀着愉快的心情,她做了很美丽的梦。梦见她身着鲜艳的红色嫁裳,娇羞无限地依偎在裴逸清的怀里,两个人相视一笑,温存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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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杨嬷嬷和众姑娘的祝福声下,一顶小轿从寻芳阁里接走了风惜惜。
轿帘晃呀晃,心儿摇呀摇,风惜惜轻轻撩开身旁轿帘的气角,看着轿旁骑马同行的裴逸清,禁不住满心喜悦,抿嘴轻笑。
可是,这条路怎么不像是前往弘文书肆的那一条?她心里忽然有些疑惑。
“惜惜。”一旁的裴逸清微笑着靠近过来。“你真好看。”他称赞着,并抬手示意她放下轿帘,“别掀起帘子,街上人这么多,我怕他们会为你的美丽而倾倒。”
风惜惜呆了一呆,放下轿帘浅浅一笑。
他开始为她吃醋了吗?
“对了,逸清,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这不像是往你书肆的道路啊。”
“谁说不是?”隔着轿帘,裴逸清带笑的声音传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翰辎,又向前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到了。”裴逸清的声音从轿外传来,他掀起了帘子,“惜惜你看。”
风惜惜下了轿子,举目四望,面前是间雅致的屋子,粉墙朱户,半开的大门可见里面幽静的庭院,芭蕉成阴,藤萝满架,好一个美丽的地方!
“好美!”她欢喜地赞叹,“这是……”
裴逸清哈哈一笑,不答反问:“喜欢吗?”
她点头,“喜欢。”
他拉起她的手往半开的大门走去,笑道:“喜欢就好。这屋于是我专门为你买来的,以后它就是我们的家了。”“为我?”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我们的家?”
“是啊,你知道,我一向是住在书肆后面的院落里,虽然也不错,但到底不像个正经的家。现在既然有了你,当然要好好安排一下我们的生活了!”他微笑。
闻言,风惜惜只觉得心儿忽地一下子飞上天去。一股强烈不可抑制的喜悦弥漫了她的心窝。是啊,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他和她,两个人的家。禁不住的,她的泪水涌出眼角。不该哭的,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怎么可以哭呢?她如此地想着,可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泪来。是欢喜还是悲伤?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怎么了,惜惜?”裴逸清慌忙揽住了她,在她的耳边柔声询问。
她抬手拭泪,带笑看向他,“没什么,我太高兴了!高兴得……忍不住就哭出来了。”
裴逸清了解地点点头,无言地搂紧了她。
好有力的臂膀,好舒服的味道,好温馨的感觉!
“真的想不到,我会有成为你妻子的一天……”埋在他的怀里,她轻声连连呼唤,“逸清,哦,逸清……”
裴逸清搂紧她的胳臂微微僵硬了一下,然而风惜惜没有注意。
“惜惜,”他含笑的叫唤,“要不要去房子各处转一转?我还请了林兄等几个朋友,一会儿他们也会来为我们庆贺。”
风惜惜抬起头来,冲着他粲然一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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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惜惜和裴逸清住在一起,成为他的妻子。
“但是他没有用大红花轿来迎你,也没有和你拜天地!”
私底下小翠偷偷为她打抱不平着。她是裴逸清在之后买回来服侍风惜惜的。
“他只是用青布小轿把你接了过来,摆桌酒席请了几个朋友而已!甚至连你算是他的妻还是妾,都没有向朋友介绍,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啊,可是……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风惜惜自卑轻道:“毕竟我出身风尘。”
“什么呀,姑娘你不是极有自信的吗?”小翠看着她,惊讶和不满之意滥于言表,“我还以为裴公子不会计较你的出身呢,原来也和别的男人一样!”
以往她最佩服的就是姑娘为了自尊而坚持卖笑不卖身的勇气。可,如今她却为了爱情而甘心自贬为风尘女。
“他……不是。”风惜惜怔忡半晌,默然摇头,“我感觉得到,他之所以不和我正式举行婚礼,二定有别的原因在。但毕竟他默许了我是他的妻子,不是吗?”她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些悲伤。
她出身风尘,尽管那并非她的自愿,但终究是她人生里永远抹不掉的一个污点。
“我只要这样就满意了,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无论我是什么都好,侍妾也罢,婢女也罢,都无所谓。”
“姑娘!”小翠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看她,摇了摇头,“姑娘,你为他居然连你最在乎的名分都可以不要,你可真是爱惨了他!”
爱惨了他吗?
风惜惜微笑起来。或许,真是如此。
日子平淡又温馨地过着,每天和裴逸清在一起,风惜惜只觉得很幸福。
只是有时候,她会感觉到他陷入莫名的忧伤;他常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话也不答;为什么呢?她苦苦寻思,可是找不出来答案。
或许,他那莫名的忧伤,正和她之所以不能够正式嫁与他的原因有关吧。她无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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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出游吧。”某天早晨,裴逸清笑着建议,“再去莫愁湖,好不好?”
“好呀!”风惜惜高兴地附和。现在的她,不论他建议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幸福,因为能和他在一起。
以你为天,以你为地,以你为日,以你为月!我的生命愿围绕着你打转,我的幸福都来自于你。
所以逸清呵!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抛下我。
风惜惜默默地想,愉悦地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吗?”
“就是现在。”
不久后,两个人一起来到莫愁湖。初秋了,湖上的莲花都已凋尽,莲叶与莲蓬却仍占满湖面。碧叶绿浪,游鱼穿梭,再加上天气晴朗,气候凉爽宜人,真是个钓鱼的好时节。
兴致一起,裴逸清便向住在湖畔的渔夫借来了钓鱼工具,拉着风惜惜到树下同享钓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