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无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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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学校的人走了大半,文宾因要留宿被困学校。目送着一个个学子离校,文宾的心越发寂寞。
寝室里极静,文宾心里发懵,只好打开收音机为自己做伴。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文宾不想把这段时间白白浪费,计划着出去走走。在衣柜里摸出二十元装好,文宾一切准备就绪,关上门出去。
文宾在一小摊上买了一瓶饮料,毫无目的的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游荡。走着走着,文宾毫无意识的走进一家服装超市。进去以后,曹文宾才发现自己想买衣服的欲望,自骂一句“见鬼”。正当他准备退出超市的时候,一个身影,一个它熟悉的并且是他十分想见的人影从他眼前一闪,他心里在骂一句“见鬼”。但在他骂过之后,一个优美的声音证实他并没有“见鬼”。
“乐儿,你看这件外套怎麽样?”
是辛颖的声音,文宾心跳加快不能自已。
“不好,颜色太艳。”是常乐儿的声音,“我们去前面再看看。”
“好吧。”
曹文宾在脑子里迅速草拟见面后该说的话,是问辛颖“你怎麽在这里呢”,还是学着外国人说:“见到你很高兴。”正当文宾草拟对话的时候,他已被辛颖他们发现。
“那不是曹文宾吗?”辛颖说。
“曹文宾不想辛颖她们来的如此之快。大窘之下文宾满脑子高速运转,回过身打哈哈说:“真巧,你们也来这儿买东西。”
“我们不能来吗?”常乐儿没事找事。
曹文宾在辛颖面前保持着君子风度,说:“当然能来了,热烈欢迎。”
“谁要你欢迎,这里有又不是你家的。”
辛颖闻出了火药味,调停说:“好了好了,我们还要买衣服呢。”转身向文宾说:“你也来买东西?”
“不,随便看看。”曹文宾心跳几乎停止。
“我也来看看。”辛颖说,“顺便买件外套过冬用。”
“阿颖,我们去那边看看,别理他,走。”常乐儿不住的催辛颖离开曹文宾。
曹文宾眼里满是乞求,乞求辛颖和他一块儿走。
辛颖像是看出了曹文宾的心声,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不妨一块儿看看。”
曹文宾不经大脑思索,急切的说:“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们走走。”
常乐儿不同意,说:“阿颖,你这是引火上身。”
“火?”辛颖笑笑说,“哪来的火?”
“他。”常乐儿一根手指指着曹文宾。
辛颖一笑说:“他怎么会是火?”
常乐儿嘴一撇,说:“他身上有一股邪火,我看他分明是个好色之徒。”
曹文宾被无缘无故的说成好色之徒,又不好当着辛颖的面去争辩,脸上特别难看。辛颖见文宾的窘状,慈悲心起,说:“乐儿,你怎么这样说人家?”
常乐儿自知话说得过了头,软口说:“你们两个一鼻孔出气,我不管了。”
曹文宾听这话听的极顺耳,顿时对常乐儿的厌恶顿消,心下暗道:“这个好色之徒骂的没错。”嘴上却说:“他是一时口误,我们继续选衣服吧。”
三人在超市里转了三圈,没有挑到半件满意的衣服。原因是常乐儿每看一件衣服都如同看曹文宾一样不顺眼。辛颖挑选的衣服他不说淡了就说艳了,不说宽了就说窄了,不说没有“S”型曲线就说太“w”型了。总之没有一件衣服和常乐儿眼的。
最后辛颖只得买了一双丝袜,以表示对服务员的歉意。付过钱后,文宾给伶着,他乐意效劳。
走出超市,文宾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今天请客。”曹文宾相与辛颖多谈会儿,故意以吃饭为名,争取时间。
“是还没吃饭,不过不要你请。”常乐儿分明是拒绝文宾于吃饭桌之外。
“我这次是回请,上次还欠你们一顿饭呢。”文宾为吃饭找借口。
“乐儿我们就一起吃顿饭吧。”辛颖做出让步。
“阿颖,我说你怎麽能老向着这小子。”常乐儿愤愤不平。
曹文宾被骂,心里仍旧美滋滋的,因为辛颖总是站在自己这边。
三人步入一家比较体面的一家饭店找见了一空坐下。文宾叫上几样小菜,外加几瓶啤酒。辛颖说:“我们不喝酒。”
常乐儿说:“喝醉了可没人抬你回去?”
曹文宾看见酒,一脸豪气,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不醉的。”
常乐儿说:“谁跟你是知己?阿颖,噢?”
辛颖说:“乐儿,少说两句。”
曹文宾说:“尽管我们现在谈不上什么知己,不过不能说我们以后不是知己。”
常乐儿还想说什么被辛颖拦住。
曹文宾见酒上来,打开瓶盖先敬辛颖一杯,辛颖不好推却,只得象征性的喝了一点儿。
常乐儿坚决不喝,怕自己和辛颖都喝醉被曹文宾这小子占了便宜。常乐儿不喝,曹文宾也不强求,自己独斟独饮。一瓶酒下肚,嘴里开始胡打诬赖,乱说一团。
曹文宾神神秘秘的对辛颖说:“辛颖,我告诉你,我们是没希望的。”这话把在一旁的辛颖和常乐儿吓一跳。不等辛颖和常乐儿跳起来,曹文宾继续说:“我们那破学校,臭老师,整天只会耍面子吃闲饭,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叫尸位素食。我们所学的东西一律无用,连分数都换不到。我们一天到晚为那些烂分数拼命值吗?丢掉朋友,忘却友情,带着虚假的假面生活……
“你喝醉了。”辛颖打断曹文宾的话。
“我没有醉,辛颖,我说这些话都是压抑在我心中不敢说的,好,我不说了。”曹文宾喝下一杯酒,说:“那就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很平常的一个人。”辛颖苦笑一下。
“我不觉得你很平常。”曹文宾说。
“是吗?”
“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辛颖,你心目中所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曹文宾试问。
“你问这干嘛,我们家辛颖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要你管,反正不会喜欢像你曹文宾这样的。”常乐儿不甘寂寞,想方设法的打击曹文宾那颗脆弱的心。
辛颖见曹文宾难堪,为他解围,说:“我心目中的男孩子她要长得比较成熟一点,还要有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曹文宾暗暗嘀咕:“完了,没戏了。”他无论无何也想不到成绩还可以当做追求女朋友的本钱。
“你在说什么?”辛颖问。
“还看不出来,他现在在想如何考全年级第一。”常乐儿看破曹文宾心思。
曹文宾听此言,说:“怎么?我不能考全年级第一。”
常乐儿说:“你当然能考,那就看考得上考不上。”
曹文宾说:“我有这个信心。古人云:‘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说过之后心里虚的要命,凭自己现在这个水平别说全年级第一,就是考个全班第一也是大有问题。
只听常乐儿说:“屁,还装文人呢。”
“文人是能装出来的吗?”曹文宾喝掉剩下的酒。
辛颖怕两个人越说越僵,匆匆付账,与常乐儿和曹文宾出了饭店。
“我把钱给你,今天是我请客。”曹文宾掏钱给辛颖。
“算了,一顿饭而已。”辛颖拒收曹文宾的钱。
“那好,这回先欠着,下次一定回请。”曹文宾为下次见面做准备。
“下次再说吧。”辛颖说。
秋末的夜晚,凉风嗖嗖,寒气直袭人身。曹文宾此时胡思乱想,心不在焉。辛颖合着手哈气,常乐儿拎着纸袋也有些发抖。曹文宾被一股寒风惊过神来,发扬男子汉的勇气,扒衣服比扒裤子还快,扒下外套给辛颖披上。辛颖说不用,但还是披着。
常乐儿见曹文宾献殷勤,气不惯,说:“也给我一件。”文宾扒衣服扒出了惯性,急忙为常乐儿扒,刚着手时发觉自己若再给常乐儿扒一件自己岂不成了光身。常乐儿见文宾愣住,看出缘由,说:“算了算了,你的衣服我也懒得穿,若是穿了让你光着身子有失大雅。”
“乐儿,这衣服你披吧。”辛颖说。
“人家给你披你就披吧,推来让去干嘛。”
文宾从心底感谢长乐儿。
夜比文宾想象的要寒冷的多,自己此时只是一件衬衣,那衣服披在身上如重力加速度下空气的阻力可以忽略不计。冷的文宾牙齿打假,还要勉强坚强,为有的希望只是让这条路能短一些,早到辛颖住处拿回外套。
路上遇一乞丐,辛颖给那乞丐送去几毛钱的温暖,只惹得文宾眼羡,以至于目光短浅的要去做乞丐。
慢慢黑夜路,终于到尽头。
三人走至一幢建筑楼前,常乐儿说:“到了。”文宾这时又恨路走的太快。辛颖拿下外套递给文宾说:“谢谢。”文宾说:“不用。”
“我们住在四楼。”常乐儿说:“就不麻烦你送我们上去了。”
在楼下道别后,文宾目送两人的身影从楼口消失。
归宿舍,常乐儿嘻嘻哈哈的对辛颖说:“他对你挺关心的。”
“少瞎说。”
“谁瞎说了?有目共睹,你可真够痴的。”
“你呀,以后少跟他卖嘴皮子了。”
“心疼啦?”
“你在胡说…”两人戏打起来。
再说曹文宾离开辛常二人后,顿感寂寞袭身,有一股说不出的寂寞困扰自己。此时他无心回宿舍,一个人在冷冷的大街上游荡。
返校时,校门已经关闭。一看表,文宾才知现在已经一点过五分了,现下唯一的进校方法就是跃强而入。曹文宾平时跃墙不多,这次连跃三次才过去。人身未定之际,发觉身边有人。文宾以为是察校的,心里惊呼:“完了,这下死定了。”随后文宾看清那是两人,而且是一男一女,两人不说话,装沉默吓人。其实是他曹文宾把人吓的不敢说话了,你说他曹文宾半夜三更从天而降能不吓人吗?
三人相峙五分钟后,相互确认对方非鬼也。文宾没想到对方先开口。
男的先说:“现在已过了十一点,我们已谈了四个钟头,还为谈到正题呢?”
曹文宾暗自吃惊,两个人谈情竟谈四个钟头,想他曹文宾没有那麽深的功力,不禁心下佩服。
女的说:“你想对我说什麽?”
黑夜里,那个男的向文宾望了一眼,然后对女的说:“走,我们去别处说话去,这里有人。”
女的说:“不,就在这里说,说自己的话,别管别人。”
男的说:“我看不拖吧。”
女的说:“难道爱也怕被别人知道吗?”
男的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最近好烦,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真的?”女的问。
“真的。”男的答。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不,这太突然了。”女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这让我不能接受。”
“可这一切都是事实。”男的说,“这是我经过千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你难道会为我去做一切吗?”女的再问。
“会的,我会为你做出一切牺牲,甚至付出我的生命。”男的斩钉截铁的说。
“你对我真好。”女的扑入男的怀抱,男的揽着她。
曹文宾越听越想笑,这分明是在演戏,女孩子就喜欢这种戏剧般的爱情。曹文宾忽然有一种喜剧般的悲伤,想如今的爱情小说泛滥,危害学生的心灵如此之深,导致一个个还未发育完全的男男女女都成了恋爱专家—确切地说应该是骗爱专家。每一个纯情少女坠入爱河,全是被骗的结果。
曹文宾对辛颖的爱情若即若离,说不上是爱,也说不上不爱。不过曹文宾在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想起辛颖。有时他也想忘记,不过忘记不像记住那样听大脑的话,怎么也忘不了。有人说记住一个人可能只需一秒钟就够,但忘记一个人恐怕需要一生的时间。曹文宾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否能够忘记辛颖,但他知道他对辛颖朦胧的爱情正处在萌芽期。对于爱情,他没有认真想过。他只是个有些放荡不羁,喜欢无拘无束的人。关于爱情,他觉得根本不属于自己,他没有勇气去追求辛颖,他没有能力给辛颖所想要得地位和荣誉。他很想放弃去爱辛颖的想法,却放不下。
曹文宾明知这样下去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他仍然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放弃辛颖。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一种执着。
执著的人也许活的会痛苦,但他们永远不会后悔。
第十章 行动
这世界上每个正常的人都在进行着恋爱。有些人是为了打发无聊而恋爱,有些人是为了空虚而恋爱,很少有人为爱情而恋爱。
曹文宾属第二类,为了空虚而恋爱,为了使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一点点色彩。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爱。
曹文宾摸回寝室时刚才所喝的那点酒已全化做尿水。经方才一惊一吓,他整个人儿早就醒了。想今天与辛颖的一番畅饮—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独自畅饮。自己对辛颖的感觉是有增无减。可是,曹文宾一想到他和辛颖根本不可能,顿时思绪万千,难以制止心中的悲哀。此时的文宾觉得空虚只极,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但现实却不能让他起步。他没有惊人的考分,仕途注定受阻;辛颖又说她的男朋友要有全年级第一名的好成绩,爱情注定受阻。曹文宾人生中的两大支柱就这样中断,他不甘心这种失败,但又没有为分数拼命的勇气。尽管他有时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