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小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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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手头上没那么多台币,而且我一下子领那么多钱,也会遭人怀疑。你应该不想让媒体起疑,徒惹麻烦吧?相信我,我有的是钱,我只要我的女儿平安。”
七仔黄浊的眼转动了一圈,才慢慢地说:“你少给我耍花招。你怎么玩我,我就怎么玩你女儿,知道吧。”
“是,绝对不要碰我女儿,我立刻去筹钱。”易庆扬急急地说。
“后天见。详细的地点,我会再联络你。记住,不要耍花招。”说完,七仔就挂断电话了。
屋内另一名带着变声器的男子说:“会不会有问题?易庆扬不是笨蛋,事情有这么容易吗?”五哥说。
“龙仔说没有听说任何消息走漏,而且我们派去的卧底,也说易庆扬没有报警。应该不会有问题。”七仔说。
七仔突然对病恹恹的易如璘起了兴趣。虽然她身上没几两肉,但想想,人的一生中谁有机会能上首富的女儿,而且还是一个天才少女?
淫恶的唇邪邪地扬起笑。“老子好久没玩处女了。”七仔用他长满茧的手来回抚摸易如璘的脸,奸邪地来回打量她。
他抚着下巴,喃喃地说:“一看就知道不好玩,但我可以勉强玩一下,算是犒赏你,小姐。”他的手摸到易如璘的下巴。
“操!七仔,你真变态,她才十六岁,你也要玩。”五哥坏坏地笑。
“哈哈哈,你要不要顺便也玩一下?”七仔对五哥说。
五哥想了一下。“不太好吧。龙仔说钱拿到手就走人,不要惹麻烦。要是知道我们玩了易庆扬的女儿,龙仔恐怕会不高兴。”
“管他那么多,他就是想得太多,所以组织才会缩小到只剩以前的一半,兄弟都走光了,弄到我们得用这种下三滥的绑架手段,简直烦死了!等老子拿到钱,就要把龙仔干掉。操!谁理他。”
“哈哈哈,说的也是。”
“那我先上,嘿嘿嘿。”七仔使了一个眼色给五哥。
接着,七仔突然硬扯开易如璘的上衣,露出她纯白的内衣。易如璘惊恐的呜呜叫,凄厉的叫声却始终叫不出来。
七仔满脸坑洞的脸、充满腥臭的嘴,朝易如璘的脖子猛吻。
这千金小姐,还满好闻的。猛然地,他全身的欲望都被挑起了,一双黑黄又粗糙的手眼见就要扒开易如璘保守的上衣,而易如璘嘴里塞着布,发出令人心痛的呜呜叫,眼泪不停,头不断的转动挣扎,但终究敌不过七仔的蛮力。
一旁的阿邦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倏地冲了过来,猛地给了易如璘一巴掌,实实在在的一巴掌,打得易如璘晕头转向。
一旁的七仔正准备脱裤子,突然被阿邦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好一阵。
随即,七仔一把抓住阿邦的领子。“小子,你敢坏我的好事?你找死呀!”说完,就是一巴掌外加拳打脚踢的招呼过去。
“靠,老大,你不要碰她啦。”阿邦摸着被打的脸颊,无辜的说。
“干嘛不碰,难不成给你玩呀!你活得不耐烦了,要跟我抢女人!”七仔短小的身子抓起高他一个头的阿邦,完全不费力。
“老大……我、我……我招了。这娘们是烂货,我昨天已经先玩了。”阿邦露出惊恐又猥琐的表情。
“操!死小子,你倒给我开荤了喔。老子要带你去玩,推三阻四的,我还以为你有问题咧。”七仔露出邪邪的笑。
“老大,不能怪我啦,你把我跟这个烂货关在这,我无聊透了,就……”阿邦摸摸头,接着说:“老大,这烂货根本不是处女,我玩过了,既烂又不好玩,像死鱼一样,玩了也是脏了你的身体。”
“是吗?”七仔狐疑地看着易如璘。
这发育不良的女生会烂成这样?本想尝尝处女滋味的。
“哈哈哈,咱们的阿邦居然开荤了,老子没兴趣玩了,我才不想玩这个被没带种的男人玩过的女人。”
“算了算了,我出去找,你碰过的女人我还真的没兴趣。”七仔脸上写满鄙视。
说完,就和五哥离开了。
直到听见他们锁上了外锁,阿邦从布满灰尘的窗户看到他们离去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原本畏缩又粗鄙的神情立刻回复成原本的模样,仿佛刚刚是被人附身似。
他急急忙忙把易如璘嘴巴里的布拿掉,并替她松绑,再将她的上衣拉好。
阿邦一边松绑一边说:“对不起,我不这样做,你真的会被玩得很惨,他们真的很变态。”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见不得易如璘被凌虐。那么聪慧的女孩,太可怜了,他舍不得她就这样被老大们给毁了。
一松绑,双手一得到自由,易如璘立刻扑向阿邦,抱着阿邦嚎啕大哭。
第一次被拥抱的阿邦,完全的不知所措,大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要哭啦,你又没有被破瓜,还是被我打得太痛?”
阿邦轻摸她红肿的脸颊。“对不起啦,我有断掌,打人很痛。但是如果我不做得逼真一点,你现在就不止是哭而已了,七仔和五哥玩女人都是出名的变态。”大掌仍不停地轻拍她的背。
易如璘抽抽噎噎的说:“谢谢你。”
阿邦搔搔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坏人耶,和他们同一伙的,道什么谢,白痴小鬼。”他揉揉易如璘的发,低低的骂:“笨蛋。”
易如璘依然止不住哭泣,哭哭停停的,而阿邦的大手,则不停地来回拍她的背,笨拙的安慰着她。最后,易如璘哭累的躺在阿邦怀里。
“靠,你还睡得着,我是坏人耶,你躺在坏人身上,还睡得着,我真的是他妈的孬种。”阿邦自言自语的小声低语,深怕吵醒了她。就让她睡吧,她一定是吓坏了,这辈子大概没这么害怕过吧。
而他,从小就得面对各种害怕。
睡了一会,易如璘迷迷糊糊地醒了,发现自己躺在暖暖的怀里,忍不住的,她轻巧的把蒙住双眼的黑布稍稍往下拉。
她看到了。阿邦。
他靠着墙,抱着她打瞌睡;他有着粗粗的浓眉,眉形如剑一般,紧闭的眼皮上有许多横条纹,可以想见阿邦一定有双深邃大眼。
他的脸形十分瘦削,有一点不健康的黑黄;他的鼻梁特别的挺,直又挺;身形满修长的,但真的太瘦太瘦了,实在过于单薄。
易如璘看过的人不算多,但他绝对可以归类为好看的人;他的五官充满了正气阳刚,也难怪他虽处在混浊的环境中,还能保有良善之心。相由心生,他必是不得已的。
阿邦动了一下,易如璘赶紧将黑布拉回,继续假寐。
阿邦看了看睡得像婴儿一般的易如璘,嗯……睡得满熟的,至少睡得着呀,没被之前的事赫到睡不着,希望以后她心理不要有阴影才好。
以后……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他当然希望她是有“以后”的。
“喂,小鬼,你还好吧,没死吧。”阿邦轻拍易如璘的脸颊。
易如璘手脚伸了伸,离开他怀里。“多谢你的抬爱,我还在呼吸。”她的声音里还残存着一点哭腔,但至少已恢复了她原有的冷静与慧黠的一面了。
“还能开玩笑呀你。”
“至少我现在是安全的。”
“说实在的,你爸没报警吧?”阿邦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我不知道。”易如璘低下头。
“我满怕你爸报警的。现在我还可以罩你,但是龙仔的消息很灵通,我们在警方有卧底的人,若是消息走漏,被他们知道你爸报了警,你真的会死得很凄惨,到时候绝不是我再做场戏打你一巴掌就能了事的。”阿邦想到那情形,不禁打了个哆嗦。老大们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得罪了他们,想要求一个好死,比登天还难,他们绝对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慢慢被凌虐而死。
“我知道。”她又恢复了冷静。
“真的知道?”
易如璘点点头。
“说真格的,我和你,搞不好会一起死咧,只是先后顺序的差别而已。老大们要是宰了你,消息一定会走漏,那时警察就会撒下天罗地网的追捕我们,到时候,最先被牺牲的一定是我。”他满脸的不在乎,接着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就活得很不耐烦了,哈哈。”他只求一个好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被牺牲的一定是他?
“其实我们的组织很大,上面最大的头头,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我只知道组织满大的,兄弟不少,但我真正见过的其实没有几个。他们不轻易现身的,只出个命令,完全靠我们这些小喽啰拿命去替他们卖命。”
“那你犯过哪些案?”她满好奇的。
阿邦轻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我还真他妈的不好意思说出来咧。我只是组织里等级最低的小偷;我五岁就进组织了,所有坏人该要会的‘技术’我都会。在组织里,只有我十八般武艺都精通,举凡偷、抢、拐、骗、制作炸弹、杀人、打架我都会,而且我做得特别干净俐落,也学得最快。”阿邦说话的口气里有一丝骄傲。
“那为什么你还是小喽啰?你这么厉害,应该很受重用,为什么出了事一定会先牺牲掉你?”易如璘依着逻辑发问。
“你脑筋动得真快,马上问到我的痛处啦,小、鬼。”阿邦粗里粗气的说。
沉寂了一分钟,阿邦仍没有回答,易如璘也不急着问。
“我怕血。”阿邦苦笑。“我是那种做不了好人,也做不了坏人的人。我不够狠,什么坏事都做不了,只能做最低等级的小偷。因为什么事都不能做,所以我这种人被牺牲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不要这样说,天生我材必有用。”
“小鬼,天生我材必有用,是用在正常的环境。我生长的地方,就是要我狠、凶、残、毒,这些特质我都欠缺,所以,我这辈子就只有等着被牺牲,呵。”他轻轻叹口气。“这样也好,早点死掉,看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好胎,像你一样,在好人家出生。”
“你很聪明,只是环境不对,不然你会很杰出。”
阿邦轻蔑一笑。“杰出?我只有国中毕业。”
“而我,却连国中都没有上过。”易如璘幽幽一笑。
“为什么?”
“我一上学就发病,后来干脆在家自学,我爹地请家教来帮我上课。”
“唉,你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易如璘玩味着这两个字。“我不可怜呀,我一死就解脱了。我爹地和妈咪才可怜,他们会很难过的。通常死的人就感觉不到痛苦了,而活着的人,会因为难过、怀念而被死去的人牵制住,所以活着的人才真的可怜。”
“说真的,你还真他妈的冷静耶。是吃什么长大的?”
“老子说,生死存亡属一体,生是顺应自然,死也是顺应自然,如果心安理得地顺应自然,那么生死哀乐的情感就不会产生,也就会对死亡无所恐惧了。”
“老子?你爸哦?”
易如璘轻轻一笑。“老子是中国历史上一个伟大的哲学家。”
“靠!你书念得满多的嘛,连老子都说得出来。那有没有娘子、猪子呀?”
“你好好笑喔,娘子是古代男人对妻子的称呼,朱子是中国伟大的理学家,注有四书章句集注。”
“靠,还真的有猪子喔。那有狗子吗?”
“没有狗子。朱子原名朱熹,他的朱,不是猪狗牛羊的猪,你想错了。”
阿邦点点头。“念书还真是好。我国中的时候,有一半的时间都跷课没去上学。其实我满喜欢上学的,同学比较单纯,只是老大说读书没有鸟用,只是应付教育部的,我通常要去抢地盘、打架。”
“你很聪明,要是好好念书,一定会很杰出。”
“那倒是真的。”阿邦自信的笑,他学任何东西都快,以前常常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学校,但考试通常都考得不错。
“为什么你不离开组织?”她感觉得出来阿邦一点也不想当坏人,也不适合当坏人。
“你以为黑社会是能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呀。你电影看太多了啦,真当有金盆洗手这回事啊?更何况,我是组织养大的,能走到哪去?而且,我在台湾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身份,是那种所谓的幽灵人口你知道吗?组织养大的孩子,三个人共用一个身份,我不是我,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它会让你无法独自生存,只能依赖组织;不得已,为了生存,你只好变成更坏更坏的人,只为了生存。
易如璘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那个世界离她实在太远太远了,即使想要了解也难。
两人东扯西扯的,时间来到了半夜。
突然,他们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却不是暗号。
阿邦警觉地看了易如璘一眼。
接着,碰的好大一声,外锁加内锁的门,像是被利器和铁槌用力敲击着。
然后,他就见到门应声倒地,冲进了少说也有五十个警察,个个拿着枪指着阿邦。
阿邦苍白着脸,举起双手投降。
这一刻终于到了,他心想,他就要被牺牲了,他可以重新投胎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而且居然有一点高兴,就像是将得到解脱。
一对中年男女冲了进来,紧紧抱住易如璘。“天呀,如璘,我的宝贝女儿,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夫妻俩紧紧抱着女儿,喜极而泣。
“让你们担心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