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抹微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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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清哥,我不要和大牛成亲,我该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和大牛成亲,我一定要逃离这里。微云坐了起来,看了身边睡得香甜的珠儿,于是轻悄悄的下床,收拾几件衣物,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
她紧张的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于是快步的朝后门走去。当她拉起门栓正要推开门时,身后有人叫她一声——
“微云。”
微云吓得一颗心就要蹦出来了,她惊恐的回首,颤声叫道:“老……爷……”
“我就猜你会偷偷的逃跑。”
“老爷,我……”她头垂得低低的,手中紧紧的抓牢包袱。“我……不能和大牛成亲,我要离开秦府,求老爷成全。”
“你打算去哪里?”
“我……我不知道。”微云黯然摇头。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却没有想到自己能去哪?思及此,不禁丧气的哭了。
“微云,我真惭愧,没能好好的照顾你,让你饱受委屈,我对不起玫瑰。”秦品南愧疚的说,眼睛注视着伤心的微云好一会,然后悠长的哀叹一声。“微云,你上京城去找澍清吧。”
“上京城?”微云惊愕的抬起泪眼望着他。
“是的,如今只有他能照顾你。”秦品南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和一张纸条交给微云。“这是澍清京城的住址,你看到澍清时,把信交给他,并说秦家对不起他。”
微云激动的看着手中的书信。
“秦强就在外头等着,他会送你到威远镖局,你就跟着镖局到京城。”
“老爷,谢谢您。您一向待微云如亲生女儿,微云现在给老爷叩头。”微云跪下来,要对秦品南叩头时,他马上扶她起身。
“天快亮了,你快走吧。”
微云打开后门,一脚踏出去,又回头望着秦品南时,难过的折回奔向他怀抱。
“老爷,”微云不舍的叫他一声,“大叔——我真舍不得离开您。”
“我何尝不是呢!”他眼角开着泪光,于是推开她,将身子背过去,感伤的挥挥袖,赶着她离开。“你走吧,走吧——”
微云对他的背影再看一眼,便快步的跑出秦宅。
马车辘辘前行,微云掀帘,将头探出去,频回首,渐行渐远的杭州只在烟雾苍茫之中,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一转念,到京城时就可以见到澍清少爷,心里又高兴起来。可是……小姐另嫁他人的事该如何对他启口?微云眉头深锁,心头的滋味真是五味杂陈。
马蹄达达的响,夜以继日的奔驰,这天近傍晚,终于来到京城。
“微云姑娘,京城到了。”威远镖局的胡镖头扶她下马车。
前面就是市集,吆喝叫卖的声音不绝,热闹非凡,微云新奇的张着圆圆大眼瞧着,心里有点兴奋。
“京城这么大,你上哪里找人!”胡镖头看她一位弱女子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不禁有点担心。“要不是这批货赶着到天津交差,否则我一定陪你找到人为止。”
“谢谢您,胡爷。您能绕个弯送我到京城,微云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耽误您的正经事;而且我也不是小孩了,可以照顾自己的。”
“你别这么说,秦爷平时很照顾威远镖局,我顺道替他办点事也是应该的。”胡镖头跳上马车,对微云说:“现在我要赶去天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
胡镖头将马车掉个头,跃上马车,鞭子一挥,扬长奔出城门。
见人走了,恐惧忽地漫至心头,微云连连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稍稍稳忐忑的心,她抓紧手中的包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微云询问好几个人京元巷该如何走?但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听过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气馁,心想京城这么多人,总会有人知道。
微云拣一处面滩坐下来。“老板,来碗大鲁面。”不一会儿,香喷喷的大鲁面端上来,她才要下着,又停下来问道:“老板,去京元巷该怎么走?”
“小姑娘,听你的口音是外地来的吧。”见微云点头,老板又说:“京元巷不在这个城门上,离这里还有一大段路程,你若是从宣武门进来,那可就近多了。”老板指着左前方说:你从这里一直走,过座天桥,到那里随便问个人就明白。”
“谢谢您。”微云放下一颗心,高兴的低头吃面。
这时有一个男子捧着面走到她面前,不问一声就大咧咧的坐下来。
“姑娘,刚才我听你说要去京元巷,正巧我待会要送货到那里,你就搭我马车一道走吧。”
微云看他一眼,戒慎的拒绝,“大叔,谢谢您的好意,我可以自己去。”
“甭客气,出外靠朋友,何况你一个女孩要靠双脚走到京元巷铁定会吃不消。”男子瞧她一脸警备的样子,立即堆满和善的笑脸。“我懂了,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是对的,可是你甭将我当成坏人,我老吴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吃碗面,老板认得我。对吧,老板?”
“对啊,老吴是卖南北干货的,每天都会上我这里吃面。”老板送面到邻桌时插话道,“他若是愿意送你一程,那是再好不过了。”
听说京城的人直爽热心,应该没错;何况有认得路的人带总比自己一人瞎闯来的好。而且她看来这里吃面的客人似乎都认识这位叫老吴的,那么他应该不是坏人才对,于是微云就答应了。
吃完面,微云坐上老吴的马车,一开始她还是有点提防着他,心想只要见苗头不对她就立即跳车。
“姑娘,你杭州来的吧?”老吴亲切的说。
“您怎么知道?”
“我采办南北货时,经常是大江南北的跑,杭州也去过几趟,那里的姑娘说话特别温柔好听。”老吴说一些杭州的事,所谓人不亲故乡亲,暖和微云来到异地的寂寞心。说真的,赶了好些天的路,她真想杭州。
这时马车走过面滩老板所说的天桥,微云揣度这条路应该没错,于是便全然相信他,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倦乏便接踵而至,眼皮不知不觉就阖上。
约一个多时辰,马车停下来。
“姑娘,醒一醒,到了。”
老吴叫着,微云倏忽睁开眼睛,此刻天色暗沉下来,一时也分辨不出身在何方。
“你稍待一会,我进去一下就来。”
她点头并跳下马车,眼睛骨碌的四处看着,这是条巷子没错,可是这里的住宅怎么都是红灯高挂,人来人往的,非常的热闹,心想澍清少爷怎么住在这热闹的地方?
心里正怀疑时,老吴走出来,很面跟着一位妖娆的妇人以及两名汉子。
“吴大叔,这……”微云瞧这名妇人拿一对狐狸媚眼打量她,心里不禁打个突,觉得不对劲,于是机警的转身就跑。才跑几步,就被两名大汉抓住。
“好标致的姑娘!老吴,这回你的眼睛没被牛粪糊了。”妇人狐媚的抛向老吴。
“你……乌龟王八蛋!你到底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她又踢又叫的,“还有……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否则我到官府去告你们。”
“县老爷还是我老相好,我还怕告吗?”妇人嗤道。
“你们……救命哪!有人绑架良家妇女,谁来救我……”微云扯开喉咙的喊叫,其中一位汉子朝她的后颈上敲一拳,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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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来京城十余日,澍清还是天未亮就起床读书,午饭后小憩片刻,偶尔逛一下琉璃厂,晚上回来再回书房做文章,天天如此,从不敢懈怠。
这天下午,澍清从琉璃厂回来,小六拿出一封安阳的家书。
信是叔叔张之让寄来的,内容除了一些家乡事和勉励他一切以考试为念的话之后,即在句后顺带提起微云要来京城一事,并要他好好的照顾她。
微云要来京城?澍清诧异。最令他不明白的是,微云要来京城怎么会由叔叔提起?
“少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小六见澍清蹙眉,沉吟不语,好奇的问起。
“没事,信上说微云过两天会来京城。”
“微云姑娘!”小六诧异,好奇地问:“她来这里有事吗?”
“不知道。”澍清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等了好些天,始终不见微云的芳踪,澍清担心的又把信拿出来看,仔细算算日期,她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抵达京城,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澍清,澍清——”凌祥径自走进书房,见他正坐着发怔,便推了他一把。“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冠盖满京华,交友非在京,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那天澍清信步走到琉璃厂买书时,正巧和凌祥同时看中定庵诗钞孤本,两人因诗钞而相谈甚欢,凌祥见澍清意态轩昂,谈吐不凡,而澍清瞧凌祥英飒豪爽,于是两人一见如故,称兄道弟起来。
事后,澍清才知道凌祥是凌王府的少爷,排行老二,人称祥二爷。
“祥二哥,你来了。”澍清无精打彩的打声招呼。
凌祥见他对着一封书信出神,便好奇的拿起来看。
“哦!原来是未婚妻要来。佳人陪公子读书,真不知羡煞多少人?”
“祥二哥,别取笑小弟了。微云不是我的未婚妻,她和我从小就认识,是我的好妹子。”
“这么说是青梅竹马,这种关系最容易成为红粉知己。”凌祥开玩笑的说,但见他眉眼深锁,神色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怎么,恼她来?”
“怎么会呢!”澍清说出心里的担忧,“祥二哥,照日子算来,她应该早就到了,可是至今仍不见人,我担心是不是在路上出问题?”
“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才会心神不宁。”凌祥拍一下他的肩头,“别想太多,也许有事延宕了。京城我熟,明儿我让人去打听一下。”
“谢谢祥二哥。”听凌祥这么一说,澍清眉眼转舒。
“咱们是好兄弟,说这话就太见外。好了,别整天窝在家里读书,跟我走,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凌祥不等澍清说去与否,便拉着他往外走。
“祥二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
澍清跟着凌祥上马车,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来。澍清跳下马车时,才知道自己被带到八大胡同里的怡红院。
“祥二哥,这里……我……”
“进去吧,到京城不领略八大胡同的莺燕风情,未免虚此一行。”凌祥说。
澍清苦笑一下,也不扫兴,就跟凌祥走进去。想他九岁的时候就偷偷的跟着叔叔进凝香阁,但是像这样正大光明的进去倒是头一回。
“祥二爷,今儿总算盼到您来。”说话的是有对狐狸媚眼的妇人凤姐。“您这一来,我们双双的相思病就有救了。”
凌祥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凤姐手中,径自带澍清上二楼,早有二男一女等在那里了,凌祥一一的为澍清介绍,其中那位女子即是怡红院的双双姑娘。
“祥二爷,你迟了,该罚三杯。”双双娇啧的说,便为他斟酒。
“没问题,不过我要澍清陪我一起喝。”凌祥说时,双双会意的也把澍清的酒杯斟满。
酒过三巡后,双双口角春风,颇通文墨,大家边喝边行酒令,气氛热络。
“下流!别碰我。”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从隔壁厢房传来。
“他奶奶的,臭婊子,竟敢打本大爷。”是一位鲁男子的辱骂声;接着是杯盘乒乓声不绝于耳,引得澍清几人无不是面面相觑。
“没事,没事,隔壁是新来的姑娘,头一回接客比较不会伺候人。来,喝酒,别让这种小事扫大家的兴。”双双不停地劝酒。
“对不起,我去去就来。”澍清觉得今天酒喝多了,又被隔壁的人这么一吵,兴致全消,顿觉头昏脑胀,便借故离开半晌。
他经过邻厢时,正好瞧见凤姐上前掴了一位纤弱女孩两记耳刮子,听得他心头更加不舒爽,于是快步地走过去。
“严大爷,别生气,唐唐是新来的姑娘,不懂事,请您多包涵。来人,重新准备一桌酒菜,我陪严大爷好好的喝一杯。”凤姐陪笑说后,转脸立即寒霜的死瞪唐唐一眼。“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给我关起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唐唐就是微云,她被一名壮汉粗鲁的拖出去。当他们走到楼梯间,微云故意让脚拐绊一下。
“哎呀,好痛!”她惨叫一声。
“别搞鬼,快走。”壮汉瓮声瓮气的催促。
“是……”微云一举步,一副脚不胜使力的跌坐在地。
“假模作样的,我看多了。快起来,否则别怪我动粗。”
微云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