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宝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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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此为止。我问克夫探长有没有什么意见。探长看了看支票,说这笔钱给得太多了,有机会他要向夫人致谢。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种家丑在你料都没料到的时候,自会重新闹开来。先生,不出几个月,我们又有侦查月亮室石的生意上门了。”
这话的意思是雷茜儿小姐扯了一大套谎,骗过了她的母亲。
“克夫探长,”我说,“我认为您的话对夫人和小姐是侮辱!”
“得了,”探长对我说,“我再也不提你家夫人和小姐就是啦——这回我只想为你做次预言家。临别之前,我要告诉你三件事,这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应验。”
“说吧!”我说道。
“第一件,”探长说,“下星期一,邮差把罗珊娜的信送到柯柏洞时——你就会从郁兰家听到什么消息。”
“第二件,”探长说下去,“你还会再听到那三个印度人的消息。如果雷茜儿小姐在这儿,你就会听到他们在这儿。如果雷茜儿小姐上伦敦,你就会听到他们在伦敦。”
我相信小姐清白无辜。我就说:“那么第三件呢!”
“第三件,也就是最后一件,”探长说道,“你早晚会听到我已经提到过的那个在伦敦的放债人。把笔记本给我,我把他的姓名和地址写给你。”
他于是在一张空页上写着:“塞普蒂默斯·鲁克先生,伦敦,兰贝思,米德尔塞克斯广场。”
探长就这样跟我握握手走了。虽然我一向都讨厌探长,这时也情不自禁的喜欢他了,我追上去送了几步,又怕当晚弗兰克林要乘火车走,忙去找弗兰克林先生。我们在大厅里碰见时,他把夫人写给他的信给我看。
“你会觉得奇怪,我怎能听凭我女儿瞒住我钻石疑案的真相。这疑案在雷茜儿是不成其为秘密的。我这么做办得到吗?照雷茜儿目前的情况来说,我是办得到的。她不知怀着什么目的,竟莫名其妙的不知替什么人保守秘密。她相当神经质,容易激动,看了真可怜。我暂时不敢再向她提起月亮宝石这事,等过些时候她的心情平静下来再说。
“我对将来的打算是,带雷茜儿到伦敦去,一是给她换环境,二是给她找个最好的医生治治。我不能请你到伦敦来看我们。你跟雷茜儿还是暂时分开的好,我对你的唯一忠告就是给她些时间考虑考虑。”
我把信还给他,看得出这封信叫他伤心透了。“我带了那颗害人的钻石上这儿来时,还认为这儿是伦敦最美满的家庭呢,”他说道。“瞧现在这样子!七零八落,四分五散,月亮宝石总算替上校报了仇啦,”说着,他就跟我握握手,走出去上马车了。
第二天,星期日,马车空着从弗利辛霍赶回来了。马车夫带来了夫人亲笔写的几项指示:吩咐我留在乡下看管房子。星期一发生的事相当惊人。克夫探长的第一个预言应验了——那天我当真从郁兰家听到了消息。
我在园子里散着步,渔夫的女儿瘸子露西赶来问我。“你称做弗兰克林·布莱克的那家伙在哪儿?”姑娘恶狠狠的盯着我说道。“他是个凶手!他害死了罗珊娜!”她拼命扯高嗓子嚷出这话。“你要找弗兰克林·布莱克先生干吗?”我说。
“我有封信要交给他。罗珊娜给他的。”
“附在给你的信里,寄给你的吗?”
“不错。”
“你见不着弗兰克林先生了,”我说。“他昨晚上伦敦去了。”
瘸子露西盯着我的脸,“他要这封信,就得回到这儿来向我拿。”说着就一跷一拐的向柯柏洞走去。我心里那股侦探兴趣不禁油然而起。可是只有一个法子——写给弗兰克林先生碰碰运气,到明儿早上也许就有分晓。
我那封信石沉海底——第二天早晨,弗兰克林先生就动身到外国去了。当人们告诉我弗兰克林先生离开英国的消息后,星期四我女儿又来信告诉我更多的消息。
女儿告诉我说,几位伦敦的名医都来替小姐看病,单单说了一句该让她消遣消遣解解闷,就挣了不少钱。叫夫人吃惊的是,雷茜儿小姐竟给歌剧、舞会、花展迷住了。高孚利先生去看过她们,分明他还象从前那样迷恋他表妹。我女儿万分遗憾的是他竟受到非常热烈的欢迎。
星期六,也是我这部分故事的最后一天,邮差居然给我送来一份伦敦的报纸,上面姓名地址原来是克夫探长的笔迹。我急忙把报纸从头看到尾,其中有一段警方公报,四周用墨水画个框子。兹录如下:
“兰贝思消息。法庭退庭前不久,著名古玩商塞普蒡默斯·鲁克先生向法官求援。鲁克先生述称彼整日不时受到三名印度流浪汉滋扰。该三名流浪汉曾由警察驱走,但又不断前来滋扰。鲁克先生深恐有人图谋抢劫。彼曾于日前辞退一名有企图偷窃嫌疑之熟练工人(一印度土著)。法官谓若印度人企图再行闯入,鲁克先生即可送交法庭处理。鉴于鲁克先生拥用无数贵重珠室,故授命警察予以特别戒备。”
这就是我这篇铺平直叙的事实报道的结尾,印度钻石的魔舞已经跳到伦敦去了。您得把我撇下,只管追到伦敦去吧。再见。
九 亲戚之证:高利贷者出现
九亲戚之证:高利贷者出现
为了解伦敦发生的,这里将插入一个人的自叙。她是这样说的:我是范丽达夫人的的亲戚,我喊她表婶,曾经参加过她女儿的那次生日庆祝会。
在亲爱的表婶府上作客时,没有一件事逃过我的眼睛。当时我所见所闻全按日记下,您在本文中看到的全是事实。我目前往在法国的布孙塔尼小镇,不久前收到布莱克先生的来信,他要我帮他把月亮宝石的事写出来,我答应了。
照我日记上记叙,1848年7月3日,我碰巧路过表婶的府上。开门的告诉我,表婶和她的女儿上星期刚从乡下出来,往后打算长住伦敦。我马上请那人代我致意,问有没有要我效劳的地方。开门人默不作声听了我的话,把我撇在过道上径自走了。她是个名叫贝特里奇的缺德老头的女儿。我在过道里静候回音。不久,她出来告诉我,“夫人非常感谢您,她请您明天两点钟来吃便饭。”我向这个年青的异教徒道了谢,偷偷将一本传道书塞进信箱,安心走了。
那天晚上,我们童衣改制母亲协会的委员会要举行会议。这个兹善团体的宗旨——把父亲的裤子从当铺里抢救出来,立即按他们那些无辜孩子的身材,加以改短。我是委员会的一名委员,因为我那位可敬可佩的朋友,高孚利·艾伯怀特先生也参加这项工作。我原以为我会在那儿看见他,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没来。接着委员会的姊妹们把一件事讲给我听,说上礼拜五,两位有身份的人都遇到一次暗算,这事轰动了伦敦。其中一位是住在兰贝思的塞普蒂默斯·鲁克先生。另一位就是高孚利·艾伯怀特先生。那天是1848年6月30日。
在那难忘的早上,高孚利先生碰巧晨一家银行兑支票,办完事在门口碰到一位先生——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在这当儿离开银行。他们客客气气的各自推让了一番,那客气的陌生人就是住在兰贝思的鲁克先生。而后他们分手,高孚利先生回到基尔本寓所。
他在过道上看见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交给他一封信,是位老太太给他的。高孚利先生拆开信,信上请他在一个钟头之内到诺孙伯兰街上一家人家去,那地方有位老太太想要知道童衣改制母亲协会的情况,她要捐一大笔钱给这团体做基金。
高孚利先生马上动身到诺孙伯兰街那家人家去了。一个非常体面、身材肥壮的人应了门,领他上楼走到一问空房。他一进房就看到两件怪事。其一就是房里有点麝香味儿,其二就是一份用印度文写的古老东方的手稿摊在桌上。他正看着那本书,冷不防背后有人扼住他脖子。不消片刻,他的眼睛就给扎上了,嘴也给堵住了,就此不由自主的给两个人扔在地上。另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等到那人默不作声的搜完,就不知用什么话交谈了几句。话音里分明露出又失望又愤怒的神气。摹地,他给按在一张椅子上,手脚给捆在上面,他们就把他一个人撇在房里走了。
不久,他听到一女人一男的脚步声传上楼来,觉得有人在解开他眼睛上的布条。“这是怎么回事?”他问两个陌生人。那两人也朝他看看,“我们正要问你呢。”
原来他们是房东夫妇,把一套房间租给一个非常体面的先生,就是刚才给高孚利先生开门的那个人。那先生预付了一礼拜的房金,说他的三个高贵的东方朋友要租这套房间。出事当天,大清早就有两个陌生东方人由他们的英国朋友陪着来到这儿。高孚利先生来前十分钟,另一个外国人才到。后来房东夫妇看见那三个外国人跟他们的英国朋友一齐出去了,他们想到还没看见上门来的客人出去,觉得奇怪,就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接着再谈鲁克先生,这是当天下半天的事。鲁克先生离开银行,回到家里,看到有个孩子送来一封信,信上的名字是他的一个主顾。写信的人要鲁克先生马上到他的寓所里去谈笔生意。鲁克先生雇了辆马车,立刻到那个主顾家里去了。高孚利先生在诺孙伯兰街碰到的事,鲁克先生在阿弗雷广场上也照样的碰到了。也是一个体面的人开门,也是一份东方的手稿摊在桌上。他也给扔在地上,浑身搜了个遍;他也是给一个疑心出了什么事的房东松了绑,两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地方,只是鲁克先生一份文件不见了。这文件是那天鲁克先生把一颗贵重宝石存在银行时,银行开具的收据。贼拿了这收据毫无用处,因为只有物主才能从银行里取出这颗宝石。鲁克先生刚缓过气来马上赶到银行,满以为几个贼会到那儿去。谁知他们连人影都不见。
两件案子都呈报了警局。警方认为这窃案是事先布置好的。那些贼探分明是拿不准,到底是鲁克先生亲自把宝石存到银行里去的呢,还是请别人代办的。倒媚的高孚利先生被他们疑上了,因为他们看见他跟鲁克先生说过话。
礼拜二,我准时去吃午饭。但我一眼就看出其中有些蹊跷。表婶不断担心着的女儿。这回我看到她时不仅大失所望,还着实大吃一惊。她的谈吐和举止不像个小姐,毫不检点。她当时非常兴奋,吃过饭说:“我到书房去了,要是高孚利来了,可得通知我一声。他遇险以后,我恨不得多听到些他的消息呢。”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表婶就把那件惊心动魄的印度钻石的故事讲给我听,表婶接着说:“谁知高孚利出了这桩怪事,竟弄得雷茜儿心神不宁。她逼我写信给我外甥艾伯怀特,请他到这儿来。她虽然根本不认识那位鲁克先生,可是居然对他也感兴趣。”
“亲爱的表婶,您比我见多识广,”我谦虚地说。“不过雷茜儿这么做总该有个原因吧。也许她生怕最近出的这两桩事会泄漏她的秘密吧。”
“泄漏秘密?”表婶应了一句。正说到这儿,听差通报说高孚利先生来了。我们两人都向他问候。
“我有什么事值得你们大家这样关怀的?”他无限温柔地喊着。“我不过被人认错了,给人蒙住眼睛,扼住脖子,扔在地上罢了。”他那动人的微笑和温柔的声音,平添了说不出的魅力。我正想这么说,雷茜儿小姐来了。
“看见你心里真高兴,高孚利,”她对他说。可惜她说话的那副神气就象年轻小伙子之间的攀谈一样。“我真希望你把鲁克先生带了来。”可敬的高孚利先生两手握住雷茜儿的一只手。”最最亲爱的雷茜儿,报上把一切全告诉你了,谢谢你的关心。”
雷茜儿说,“我有不少问题要直截了当的问你,设圈套害你的三个人,真的就是后来设圈套害鲁克先生的那三个吗?”
“那是不消问的,亲爱的雷茜儿。”
“是不是有人认为,这三个就是到我们乡下别墅里去的那三个印度人?”
“有人这么想。”
“鲁克先生从银行里领到一张收据给抢走了——是吗?这是什么收据呀?”
“银行里收到他托管一颗贵重宝石的收据。”
“人家说陷害你和鲁克先生的那三个不明身份的人,就是那三个印度人,还说那颗贵重的宝石——老实告诉我,高孚利,他们有人是不是说鲁克先生那颗贵重的宝石,就是月亮宝石?”
她嘴里刚落出那颗印度钻石的名字,我就看见这位可敬的朋友顿时变了色,他的脸色沉下来了。
“他们是这么说的,”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