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奶茶的等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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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捷的女朋友,解释都解不清楚只好由她老人家去了,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黄子捷的外公上市区去送花去了,他们俩老因为退休就爱种花欣赏,还把种的花
分送给附近的幼儿园跟一些老朋友家里去,真特别。
“我来泡茶给你们喝…。”她拖着有点迟缓的身子想进厨房去,黄子捷赶忙
扶她坐回位子上说:“外婆,我来泡就好了啦,您坐着吧。”外婆吃吃地笑着看
着黄子捷的身影进入厨房,我想外婆一定很疼爱他吧。
“呵呵,子捷就拜托妳照顾他了。”外婆缓缓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害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您别这么说啦,呵”。
“…他从小就受苦,身子不好进出医院好几回,这孩子从小心地就善良的…,
特别会照顾些身体跟他从前一样不好的人,…他现在可好多了呢。”原来黄子捷
是看我一身病痛才这么照顾我的喔,嗯?外婆不知道黄子捷现在身体状况也挺糟
的吗?刚才的脸色也不太好。
“外婆在说我什么坏话啊?呵呵。”黄子捷一边笑着一边用托盘端出三杯热
茶。忽然之间,我觉得黄子捷很可怜,应该说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玩世不恭,似
乎隐瞒些什么在那张温柔的面皮之下。
在他外婆家待了约一小时便挥别和蔼的外婆,而那满怀的黄玫瑰就这么送给
我了。整天的心情起伏很大,有太多随着呼吸存在就不断冒出的惊喜泡泡在我身
边刺激脑细胞。绍平?小茹?阿问?若兰,还有黄子捷,在我的脑袋里不断来来
去去着,移不开视线。
如黄子捷说的一样,我是矛盾的。注视着满满的黄玫瑰,思索着与黄玫瑰之
间的相似之处。我竟跌入可能是黄子捷随口胡诌的陷阱之中,这真的是很莫名其
妙,不是吗?黄子捷轻转开他的音响,是单飞后品冠的新专辑“疼你的责任”。
品冠的嗓音让人觉得特别舒服,不特尖也不粗的味道,好像把感情全塞进歌里面
去了。
车子进入后街转进巷子停在山樱树下,黄子捷为捧着满满黄玫瑰的我开门,
“我回去了,你要找怡君吗?”回到宿舍大楼前才又想起黄子捷的家室,怡君。
莫名的罪恶感又涌上,所以问得也有点心虚。
黄子捷笑着摇摇头说:“快回去吧,我看妳进去就走了。”举了举手中的黄
玫瑰示意我的感谢,他仍然笑着。
掏出钥匙想开铁门进去却被一股力量往外推出去,一个重心不稳手中的黄玫
瑰又散落一地,我又愣住了。“我的花!”这时,若兰冲出门外一脚就踩坏了好
几朵黄玫瑰,而随后跟出来的阿问也没注意就踩下去,忽然一阵心疼。我蹲下来
捡拾花朵,好像自己也被踏扁的感觉。想望去山樱树下的黄子捷,没想到一抬头
就看见他的温柔,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边收拾边回头看若兰跟阿问发生什么事?他们根本没时间发现我的花被他
们踩坏,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撞到人?一台黑色跑车(好像是上次球场边见到
的那辆)从巷子另一头驶进来,我跟黄子捷收拾好也待在一边看着。
“若兰!妳要去哪里!别上那家伙的车!”我第一次听到阿问用这么大的声
音吼着,有点惊讶。“…哼,用不着你管!臭阿问!”若兰像是赌气似地上了黑
色跑车,便从我跟黄子捷身边呼啸而过,留下阿问一个人站在原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盯着阿问看了好一会没有说话,我想他的天使又不见
了。我看见阿问拳头紧握眉头深锁,风一吹他的发飘摇不定,他的表情又恢复平
常我认识的阿问,原来他的忧郁不是天生的,是若兰给予的。
那晚的深情忧郁是若兰不经意给的,阿问是痛苦的,却深深吸引住我的视线,
真可笑…。
Chapter 25人有很多面,快乐的痛苦的愤怒的不可收拾的,这似乎可以拿来
分析一番。我老是很“自以为是”,自以为阿问代表忧郁沉稳,自以为若兰就是
娇媚纯善,更自以为黄子捷象征玩世不恭的轻浮男孩。太多的主观模糊了我判断
力,即便是如此,我却依然用那八股的先入为主的顽固脑袋运作着,错了也不打
算回头。仍抱一丝希望,这其中也许还有些什么对的事情吧,我想。
愣愣地望着伫立在前方的阿问竟一步也上前不了,即使上前喊他又如何呢?
问他天使跟恶魔跑了吗?还是该暗自窃喜他失去调皮的天使,而我有机会从中窜
出呢?真可笑,我一点也不开心,真的不。
阿问像掉了三魂六魄似的无视于我和黄子捷的存在,低头从我们之间身边进
去宿舍里,若兰会回来吗?什么时候会回来?没人有答案。宿舍的长廊没有阳光
的照射,阿问的背影更显得落寞。
“妳的帅哥常常被女生欺负喔?”黄子捷靠着铁门侧头去看走远的阿问,满
脸疑惑地问我。喔,也难怪,黄子捷第一次看到阿问被若兰赏巴掌,第二次又目
击阿问被戴绿帽。“呵,妳怎么让他被人欺负啊~”他的嘴角微扬眉毛上挑,又
近乎幸灾乐祸的模样,我不知哪来的情绪突然涌上。
“什么我的?他叫阿问啦。”不悦这个称呼,白他一眼。虽然我对黄子捷任
何遐想都没有,却不得不质疑他心底在想什么?若有似无情愫在我快要相信之时,
到此全都灰飞湮灭,因为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的称呼阿问为“妳的帅哥”,一点
也没有醋意。果然就如他外婆说的,他只是恰巧喜欢照顾身体烂到不行的人,又
恰巧看到生病的我拖着病恹恹的背影不忍心丢下,更恰巧女朋友在这住就顺便心
疼似地照顾起来了,反正是“恰巧?顺便”。
忽然不想跟他吵嘴,这回不等他那张坏极了的利嘴回顶,便没好气地别过头
去望着已空无一人的长廊不说话也不看他的表情。…心情很差,不知道是看到阿
问遭逢烂事让我心疼,还是黄子应含糊不清捉摸不定的反应让我很索然,几乎没
有分寸了。
马的咧~根本不关我的事!两位都是有天仙美眷的“已婚”人士,我不要成
为第三者啊!得赶快离开才行,到时怡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海扁我一顿,那我可
惨了。
“我要上去了,你要去找怡君吗?不找,就掰掰了。”捧着他送的黄玫瑰我
忽然觉得自己快要跌入某人的陷阱去了,无所谓,悬崖勒马我最会。我想黄子捷
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家伙,他双手插在口袋轻轻倾身在我耳边说:“别气,我走了。”
便替我关上铁门走了,温热气氛在耳际徘徊许久,害我愣住动弹不得好一会。
虽然他始终没有说什么呕气或不悦的话,但当铁门要带上,我跟他之间剩下
裂缝边的空间时,我能感觉到他回头时的眉头是深锁的…。呵,我耸耸肩笑自己
的自作多情多半来自莫名的第六感。
甩甩头不再想,我捧着满满的黄玫瑰(还真的很重)肩头挂着背包,很带种
地没有搭电梯上去,啧,真受不了我自己。…好吧,我承认自己下意识想故意经
过三楼看看阿问的情形,即使只是看看门边鞋柜上阿问的球鞋是否完好整齐地被
摆放着也好。
虽然这么多的鞋子在炫耀他们样式的亮丽昂贵,我只注意阿问那双有点历史
的球鞋。它被摆在鞋柜最左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在休息着。阿问在做什么呢?
在若兰的房里没有事情吧?…嗯,算了。我笔直僵硬地转身按了电梯坐上去,
突然觉得不该让自己的思绪乱飘。
今天的脑袋在某种程度上好似被炸开般,不受控制。心底被深埋的魔似乎再
也无法封印了一般,想要窜出却被我的理智压抑下来。着实让我打个冷颤,我不
想再重倒覆辙。想起缩在角落边的小茹,想起活在悔恨自责中的绍平,想起两年
前不顾一切接受绍平还自以为幸福的自己,吓得我几乎一回房就坐在计算机前猛
做我的毕业制作,把脑子里的情情爱爱全转换成毕业总审的日期跟指导老师的叮
咛教诲。呼~踏实多了,至少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掌控的事。超出控制的事情越想
越烦,让人不知所措…。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没有看到若兰回来却也没有看到阿问出门或离开,…不
过我好像又生病了。阿忠打电话来说晚上六点要去吴宇凡家(阿忠跟吴宇凡一起
住)开毕制的会,我下午约两点多就开始发烧了。
非常地无力地爬到床去躺着,我想可能因为泄两天的肚子跟无法吃饭有关系。
窝在棉被里也无法停止发冷的身体和绞痛的胃,我几乎要投降了,“快快睡
着吧。”不断地自我催眠。
被肠胃搞到睡不着的我赶在六点十五分步履阑珊地走到吴宇凡家去,会开到
一半就直打哆嗦,大哥怡芳阿中外加吴宇凡都推着我要去看医生。也许是真的太
不舒服了,我竟然敢坐吴宇凡的车去看病,全世界都知道他骑摩托车的技术有多
差。…现在想起来搞不好是因为烧得厉害,当时可能是抱着豁出去撞死也省得受
折磨的心态上他的车也不一定。又更惨的是星期天诊所都没有开,结果是发着烧
还坐了一趟惊险列车之旅。
不想在外头吹风就叫吴宇凡先载我回家去休息,吴宇凡一脸“真的可以吗?”
的表情让人很发笑,我直说没关系就上楼去了。不舒服的时候连坐电梯都会
感觉晕车,我想吐。几乎是用爬的到床上去瘫着的,喔…谁来救救我啊~才这么
一想电话就作响,我翻动着难受的身子侧身接电话。
“…喂?”游离的气丝岔出来一点回应,“妳老妈我啦~在睡觉啊?”这下
我可没办法正襟危坐好了,我像一滩烂泥平躺在床上只能用“嗯嗯”来回答老妈
的话。
“发烧了?还不去看医生,快叫人载妳去急诊啊?梅芬咧?”老妈最担心的
就是我不中用的烂身体,不时有细菌病毒冒出来打招呼。我连声说好,其实根本
就懒得爬起来求救,也许,睡一觉起来会好点…,也许。
“要记得喔,我等会再打来喔!快去!”老妈担心的叮咛现在全都被体内的
病毒淹没了,我继续瘫着不动。
痛苦地不知道在床上翻来覆去多久。“铃─”门铃响了,我迟疑半天不想走
动想假装不在家。什么时候不好来找我,偏选最惨的时候。…还是爬起来去开门
好了,不过心想要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就开扁,生病的我没有理智可言。开门前扫
过衣橱前的镜子脸颊被烧得红通通,眼皮沉重地看不清楚。
“我泡了杯热奶茶,拿上来给妳喝。”嗯?我是烧昏头吗?眼前的人是阿问
吗?他端着一只冒着浓郁香醇的热奶茶,还附赠一枚温暖的笑容。
“阿问…热奶茶?”这时候发现到自己脑子都不清醒,连阿问的笑容都抵挡
不了病毒的力量,我努力扬起嘴角想表示谢意却使不出力。阿问看我不对劲便把
热奶茶放到鞋柜上的小台子上,赶紧扶住发昏的我进到房间里。
还走不到几步路,眼前一阵黑就再看不见阿问了。听得见声音却无法开口说
话,什么看不见只能感觉身边的气息。昏到的滋味我曾尝过一次,害怕得不得了。
这该不会就叫昏倒吧?
我听到阿问在喊我,很想回答却无法说话。后来我听到房东跟房东太太的声
音,随即又感觉到有人把我抱起来。天啊!我是不是病得不轻?这下可能又要到
医院去挨针管了…。学过护理的房东太太叫人把我放在床上,把我的双脚略略提
高十公分,没想到一下子就能看到眼前的人事物了。
大家赶紧要送我去医院挂急诊,阿问为我盖上厚外套又一把我抱起往外面走
去。眼皮重得几乎撑不开,我觉得好脆弱好想哭,当我才这么想着时候,眼泪早
就先一步夺框而出了,真惨。
阿问抱我放在车子的后座(应该是房东的车吧)之后他也一块进来,把我靠
在他的怀中轻拍着我的背,阿问轻声温柔地说:“别哭别哭,有我在。…医院一
会就到了。”
不知怎么地听着阿问的声音,我安心地闭上眼睛,慢慢地睡去…。
Chapter 26事情往往都是在出乎意料之外的状况下发生,通常想要的要不到,
想避免的避免不了,很糟糕。但上帝偶尔还是会注意到我这个被遗忘的子民,施
一点魔法让我感受天堂的存在,即便最后要花蛮大的代价去承受这样的恩赐,例
如生病。身体是痛苦的,但心没来由地暖了起来。
撑着微弱的身子被送进医院,不知道护士医生是怎么训练面无表情或视而不
见的?快歇斯底里了也得一切按照顺序来,我很不安。坐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