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树十年的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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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去的愛情再一次遭受電擊,只不過這是救不了人的。過了幾秒鐘,她洠дf話,
我也洠дf話。然後她招了計程車,連再見都洠дf。
接著,我整整在台北等了兩天,她洠в写騺黼娫捯壹s時間談談,我打去的電話
和訊息也一樣石沉大海。那兩天,我一個人在台北閒逛,從枺鼌^到西門町,再從木
柵到陽明山。我發現台北是一座很深的城市,深到所有擦身而過的行人都看不見你
,因為你像是走在比他們的地平線都還要深的地底,你偶爾抬頭仰望別人的歡笑和
快樂,卻洠в杏職獾皖^撫樱约旱膫凇?諝庋e彌漫著冷漠的味道,不管是捷甙濉
南線還是新店線,洠в腥魏我痪能載走我當時的空虛和痛苦,電子看板上顯示著再
過兩分鐘列車就會進站,我確覺得那是預告著再過兩分鐘傷心就會靠近月台。孫燕
姿的某張專輯中有一首歌的歌詞裡寫到「寂寞很吵我很安靜,情緒很多我很鎮定」
,是啊,寂寞真的很吵,但我不知道一言不發就是鎮定。
我說的再多都洠в杏茫傊褪墙Y束了。彭以芳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這場愛情我談得莫名其妙,也痛得莫名其妙。
再過一個禮拜,學弟帶我到鳳山一家路邊小炒吃宵夜,正巧他那天也跟一個速食愛
情的女孩說再見。他舉杯邀我共敬,我也熱情的舉杯向天,但在那一秒我們卻同時
愣在那兒。
「學長,你說,我們該敬什麼好呢?」
啊,這倒是考倒我了。
「那,我們敬現在老闆娘正在炒的那盤菜吧。」
喔!好啊,敬老闆娘正在炒的菜喔!
一整杯啤酒下肚之後,學弟迅速的再倒滿我們眼前的空杯。他再一次邀我共敬,我
也熱情的舉杯向天。
「學長,那這一杯,我們該敬什麼好呢?」
啊,你又考倒我了。
「那,我們敬陳水扁總統好了。」
喔!好啊,敬陳水扁總統。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學弟又迅速的倒滿眼前的空杯,這一次邀我舉杯時,我總算知
道要敬什麼了。
「學長,那這一杯,我們要敬什麼好呢?」
敬。。。。。莫名其妙的愛情吧。
學弟稍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啊!敬莫名其妙的愛情吧!」
莫名其妙的愛情喝下肚後,我們又倒滿了眼前的空杯,學弟說,這一次要敬莫名其
妙的男人。酒不夠了,我們又叫了一手〈就是半打〉,然後繼續敬那些許許多多的
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我們喝掉了莫名其妙的愛情,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
其妙的失戀,莫名其妙的孤單寂寞,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莫名其妙的台北城,莫
名其妙的兵役,莫名其妙的牽手擁抱親吻甚至莫名其妙的上床做愛。
這天晚上酒後的第一泡尿有著濃濃的啤酒味,而我的臉上有著鹹鹹的眼淚,我把莫
名其妙的愛情尿了出來,也把我跟彭以芳的一切給哭了出來。對我來說,我跟她是
在喝酒的時候認識的,也在喝酒的時候分手的。不同的只是認識時是她陪我喝,分
手時是我自己喝而已。
彭以芳在跟我分手的九個月後結婚了,因為她大了肚子。愛情對她來說只剩下肚子
裡的那個孩子,還有不喜歡使用保險套的丈夫。
她結婚的那天,介紹我跟她認識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她想跟我說幾句話。她接過
電話之後,開玩笑的問為什麼我不去參加她的婚禮?
喔!天!妳洠в屑南蔡麃恚以觞N知道妳要結婚呢?
『那麼,如果我寄了,你就會來嗎?尼爾。』
我想,我不會去吧。那有點殘酷,而且太戲劇化了。
『我猜想你也不會來,所以我才洠в屑慕o你。』
是嗎?那妳還是一樣冰雪聰明不是?我笑著揶揄了她兩句。
『尼爾。。。。』過了幾秒鐘,她說。
嗯?
『你想祝福我嗎?』
我一直在祝福妳啊。
『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微愣了一會兒,左思右想,前思後想,然後跟她說:
「I was not your woman; I was not your friend;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We weren't meant to be;
At least not in this lifetime;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I hear you still say; Love yourself。 」
#5。 我想在十年之後遇見你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流浪,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樣。
原來人生也是有向光性的,心會尋找一個發亮的地方。
只是,洠в腥藭嬖V我,那發亮的地方在哪,
但我曾經耄Ъs地感覺到,那個地方在你身上。
鄭愁予寫說:
「離別已裝滿行囊,我已不能流浪。
我寧願依著影子像草垛,夜夜,夜夜,
任妳把我的生命,零星的,織進網。」
我好像真的有那麼點了解了,
那種把一個人的生命織進自己的臁暄e的感覺,
或許你覺得你的生命依然是你的,
但我卻覺得,你活在我臁暄e的某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就是那所謂發亮的地方嗎?
如果十年後再遇見你,會有答案嗎?
不管過去是美麗或是滄桑,我好像。。。。都已經遺忘,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渴望再見到他」。
我想再見到你,你聽見了嗎?
我想在十年之後遇見你,你聽見了嗎?
我第一次聽見「向光性」這個專業名詞,是在還蠻小的時候。我忘了確切的年紀了
,不過我記得那是在我家的客廳裡,日光燈上飛滿了像是長了翅膀的螞蟻,牠們不
斷的往日光燈衝去,撞了幾撞也不打緊。爸爸說這種昆蟲在日光燈附近盤旋,就表
示天快要下雨了。
我好奇的問,那為什麼牠們一定得飛在燈附近呢?
爸爸回答說,因為這世上的生物大都有向光性啊。原來向光性的意思就是趨向光線
或是接近光源的意思。這表示生物大都需要光線才能生存,而且光對生物來說也帶
來了安全感。
『就像看了恐怖片,結果晚上不敢關燈睡,一定得把燈打開了才敢闔眼一樣。』
這是芸卉的說法。她單純的解釋了光源對生物帶來的安全感,彷彿安全感三個字對
她來說並洠в兴私忉尩哪菢佣嘣!
『不,尼爾,我想你可能欠缺了太多的考懀В阅悴艜軄砀艺f這些。而且你
铡馕业囊馑剂耍艺f你洠в邪踩校皇悄氵@個人對我來說洠в邪踩校俏摇
們如果洠в辛四且粚由詈竦呐笥殃P係,那麼我們在一起了也會洠в邪踩校瑢ξ襾怼
說,我會洠в邪踩小!!!!`福∥业奶彀。业降自谡f些什麼?』
把上面這段話說得很亂讓我聽不懂而且連自己也聽不懂的是小芊。對,輕舞飛天郭
小芊。她對安全感三個字的使用範圍上比芸卉來得廣泛太多,畢竟她跟她是不一樣
的女人,相差有十萬八千里的平方。
她會說這段話是有一天我跑去要她當我的女朋友,而且長篇大論的告訴她為什麼我
會突然要她當我的女朋友之後,她深呼吸一口氣後的反應。
我想她並洠в邪盐蚁敫谝黄鸬睦碛陕犨M去,我只是告訴她我過厭了洠в邪捕ǚ
固愛情基礎的日子,速食愛情對我來說已經不具任何意義,我需要一個互相了解也
互相欣賞的對象來共同相處。
『你到底有洠в辛私饬宋宜^安全感的意思?』她問。在那個節骨眼上,她只在乎
我有洠в忻靼姿f的話的意思。
我似乎洠в蟹浅C靼祝瑠吥茉僬f一次嗎?我說。
『好。我再說一次。』她椋涎劬Γ従彽南蜥岬雇艘徊剑会崧恼f:『所謂
郭小芊對尼爾的安全感,是來自我跟尼爾多年同學兼好友的情感所構築而成的,如
果這一曾多年構築的情感被另一種我們陌生的關係給介入了之後,那我對你就洠в小
安全感了,這樣,你能了解我的明白嗎?尼爾。』
小芊,妳是說,妳洠мk法跟我在一起?
『從結果面來講,是的,我洠мk法跟你在一起。』
因為我們多年來構築的情感?
『從理性與確切的說法來講,是的。』
妳所謂的陌生關係是情人關係嗎?
『對,就是情人關係。』
為什麼情人關係對妳來說是陌生?
『不,我的意思是情人關係對「我們」來說都陌生。』她強眨恕肝覀儭箖蓚字。
所以妳的意思是,妳不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洠мk法當情人?
所以妳的意思是,妳不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洠мk法當情人?
『喔!我的天,尼爾,你什麼時候變笨了?』她有些失去耐心了,『總之,我洠мk
法以情人的身份跟你相處,你只適合當我的朋友,這樣你了解了嗎?』
或許我真的了解吧。就算幾年後我跟小芊上了床,有了類似一夜情的性關係,在一
起與否對我們來說都已經不是重點的現在,我或許真的了解了吧。
那是幾年前我剛退伍的時候跑去跟小芊說的,當時我只是很單純的想找一個我了解
她,她也了解我的女孩子一起相處下去,但洠氲疆敃r的我居然也是單純的。我還
因此不敢跟小芊連絡長達三個月,後來還是小芊主動跟我連絡才化解了告白失敗的
尷尬,而且她跟我連絡的理由很好笑,是提醒我「尼爾與雅容分手紀念日」。
對,她打電話給我,然後告訴我,『尼爾,今天是你跟雅容分手滿五年的日子喔,
你一定忘記了吧。』對,她是這麼說的。
媽的!分手就分手了,還記得幹嘛?這是我當時的反應,但我洠в姓f出口,我只是
在電話中傻笑,然後掛掉電話開始想念雅容。
突然我覺得好像有一道傷口在我的身體裡醒了過來,那種痛覺很特別,它一下子跑
到左邊的肺葉,一下子又跑到了胸口,一下子哽在喉頭上,一下子又回到了心臟。
腦袋裡不斷出現雅容的樣子,好清晰好明顯。我坐在辦公室裡,那痛覺在身體裡亂
竄使我明顯的不安。我覺得我好像在五年前跟她分手的時候忘了難過,五年之後痛
覺才從身體裡的某個地方醒過來提醒我。
某個地方?啊!天啊,是哪個地方?到底是哪個地方讓這個痛覺醒過來的?我想躦
進我的身體裡去尋找,尋找那個地方,但我是我,我不是別人,我進不了自己的身
體,我找不到方法。
就這樣到了滿二十九歲的今天,西元兩千零五年,那個痛覺已經漸漸消失不再那麼
明顯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封信,來自十年前。
小芊來找我的那天,雨大得有點誇張,感覺好像再這麼下個幾小時,高雄就會被沖
離台灣本島。我搭著計程車到機場去接她,但飛機因為大雨而铡c,原來台北也因
為雷陣雨的關係而關椋Я艘粋多小時,因此我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喝了兩瓶可
樂。
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是在前一天晚上,那時我正在公司裡跟那些美國來的設計圖玩「
腦力相撲」,所謂的「腦力相撲」其實就是指在理解某樣枺鞯倪^程,但陳耀國就
是喜歡把某些簡單的事情用一個看起來很專業,其實內容空洞又顯得白癡的名詞來
稱呼它,這讓他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個頂尖的管理階層人員。
是啦,「腦力相撲」就是陳耀國講出來的啦。你們不會忘了陳耀國是誰吧?他就是
那個白癡到不行的課長,腦袋裡面裝大便的那個。
設計圖才看到一半,我的手機就響了,來電洠в酗@示號碼,我好奇的接了起來,電
話那頭傳來一個虛弱女子的聲音。
『我好想你。。。。』那女子說。
什麼?妳說什麼?
『我說,我好想你。。。。』
小姐,請問妳是哪位?
『你想我嗎。。。?』她洠в谢卮鹞业膯栴},又回問我一個問睿!
呃。。。。小姐,我不知道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