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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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错落的落在周围身上,最后狠狠的望向余辛夷,像发了疯的怪兽般吼道,“俊儿你别怕,有母亲在,这世上任何妖魔鬼怪都别想害你!别想害你!”
温氏猛地朝余辛夷扑过去,双手用力的掐向她的脖子,尖叫道:“你这个魔鬼!把我儿子还给我!把我的俊儿还给我!还有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惜月!统统还给我!”
余辛夷往后一退,温氏猛地跌在地上,丫鬟们忙上前将温氏拉开。
到场的宾客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交换心中的瑟缩寒冷:难道,这大夫人真因丧子哀痛过度,疯了?!
余惜月在柴房里突然听到一阵丧乐,她突然一激动,猛地跳起扒在窗户外往外看,心中止不住的慷慨激昂,这是丧乐!府里一定是有人死了,会是谁?死的肯定是那个贱人余辛夷!她母亲跟弟弟为她报仇了!哈哈,那贱人死了,贱人终于死了!太好了,哈哈哈……
余惜月忍不住激动的敲门道:“来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她忍不住要去看看,余辛夷是怎么死的,死的又有多凄惨!她一定要亲眼看看,否则定是终身遗憾!
柴房门果然开了,只是带来的消息恐怕要让余惜月失望。老夫人身边的竹心,抿了抿唇道:“二小姐,俊儿少爷去了,请您跟奴婢去吊唁吧。”
“你说……什么?”余惜月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震惊的望着竹心,死的不是余辛夷,而是她的弟弟……俊儿?!
余惜月脚下一晃,重重跌在地上——
温家的动作很快,在上达天听,龙颜大怒之前,温老夫人亲自披着诰命服进宫请罪,表子孙失德,管教不严之罪。而当夜,温家大老爷,靖州刺史温衡便八百里加急连夜赶回京城,负荆请罪,并当着皇上的面,向余怀远承诺让温凌萱一命抵一命。
余辛夷原本计划中,因余子俊之死,余府与定国公府彻底撕破脸皮,没想到温断崖不知跟余怀远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场意外竟到此告终。
余辛夷冷笑一声,她到底低估了她的父亲。在余怀远眼里他那心爱的嫡长子始终比不得利益重要!自春猎盛宴当着众位朝臣与皇子的面,余子俊试图弑父杀姐,前途尽毁,已经成为废人!而这样一位废人突然身亡,他纵然心痛不忍,但在一个废子与权势利益之间,他仍然理智而精明的选择了后者。
但,那又如何?!余子俊的死,始终会成为余怀远心里一根刺,一根深深刺在肉里隐痛的刺!哪怕明里不表现出来,但心底绝对放不下定国公府杀子之仇!从今以后,温氏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定国公府任何一个人,否则看在余怀远跟老夫人眼里,便是罪过!
她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
屋内烛火微微一闪,余辛夷对着轻功落下的寒紫道:“查到了么?”
寒紫单膝叩地,平缓道:“八殿下刚才派灰衣来报,的确查到三皇子身边有一个叫唐鸠的高手擅长养毒,用毒之术相当厉害,当日毒死余子俊的那只毒蜘蛛,应该就是出自那人之手。”
余辛夷目光微微一闪,果然她没记错。前世景北楼身边似乎就有那么一个用毒高手,专门豢养各种毒物。而这只毒蜘蛛,就是出自那人之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景北楼的手无形之中已经伸到余府里,伸到了她身边!那么,那只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些!
“温凌萱的案子如何定夺的?”
寒紫道:“皇上亲自批的斩立决。温断崖回府坐镇,现下没有任何动静,包括温大夫人只是去牢里见了温凌萱两次,其余并未有任何动静。”
没有动静?余辛夷狐疑的眯起眼睛,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温断崖此人老谋深算,为了保住定国公府在皇上眼中的地位形象,没有动静是正常的,甚至还要为自己女儿的死鼓掌。但是温大夫人,身为一个母亲,女儿被判处斩立决,却没有半点反抗,如何正常?!
秋后斩立决,那距离现下还有两个月时间,温家上下如此镇定,那么,唯有一个解释——温家有计划!一个让他们相当镇定,甚至不担忧温凌萱的生死的计划!
至于这个计划是什么……
余辛夷眸中闪过一道耀眼的弧度:这次,似乎该换个下棋人了呢!
是夜,夜很深沉,余辛夷突然被屋外的惊叫声惊醒,随即整个院子里的灯火都点起来,烛火通明。余辛夷隐隐皱了下眉,朝屋外问道:“外面什么事?”
白芷笑道:“小姐没事,只是院里一个守夜的丫鬟一时看糊涂了而已,您睡下吧,奴婢在这儿守着您。”但她脸上明显有那么一丝怪异与迟疑。
余辛夷敏锐的眯了眼睛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瞒我。”
白芷抿了抿唇道:“小姐,守夜的丫鬟说……刚才她起夜的时候说,看到海棠林里有个白影飘过,那丫鬟说……像是大少爷……”这实在是耸人听闻的,大少爷刚去世六天,鬼魂就在院子里飘,还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这可不是吉兆啊。
余子俊的鬼混?余辛夷思忖了一刻,随即笑了。明天是余子俊的头七之日,看来又有好戏可以看了呢。
余辛夷朝白芷眨了眨眼,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又有仗可打了。”
白芷愣了愣,但对自家小姐的信任胜过了对鬼混的畏惧,用力点点头,也笑了。
翌日,余子俊的头七之日。
一大早整个余府里都弥漫着一阵惶恐,甚至有的婆子脸都是白的,全都在传大少爷还魂,在府里阴魂不散的事。
余辛夷去跟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发现竹心正在给老夫人揉太阳穴。余辛夷忙上前道:“奶奶怎么了?”
老夫人皱了皱眉,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下头都是青痕。
竹心有所保留道:“昨晚……风声比较大,所以老夫人没休息好。”
一旁,三房张氏却直来直去道:“什么风声?明明是大少爷还魂回来了报仇了!他有天大的冤屈,停在府里不肯走呢!”在鎏国若是枉死的人,冤屈没诉清楚,就算死后埋葬了,魂魄也会因为执念而不肯下地府,徘徊在哪一处,就说明害他的人在哪一处!
原本余子俊一死,阖府里最高兴的就是她,她整日是巴不得长房失势,好让她三房翻身做主,但昨晚那场闹鬼之事,生生将她吓得一夜不敢睡,现下是满肚子怨气。
张氏一说,老夫人房里其余几个丫鬟婆子全都吓得一抖。这魂魄之事,实在太过玄幻,阴沉,活人不得不敬畏。
张氏继续说道:“昨晚我亲耳听到,大少爷的鬼魂在屋外喊冤呢,说是,”她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余辛夷,别有他意道,“有人害他……”
老夫人立刻睁开眼睛,怒目瞪向张氏道:“大早上的,你浑说什么!”
张氏被呵斥了,当即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我哪有浑说?今天全府都在传,说是昨晚各个院子里都瞧到了,大少爷的魂魄不散,在府里飘着,一边喊冤说是有人害他,而害他的人,就在咱们府里!”张氏本就是直爽到有些不知分寸的性子,心里冷哼:老夫人分明是脱了裤子放屁,若是昨晚老夫人没听到,何至于没休息好。
余辛夷满脸惊讶道:“有那样的事儿?”
同来请安的九姨娘凉凉的瞥了一眼余辛夷道:“怎么,大小姐,你没听到么?”自从上次跟余辛夷结了梁子后,九姨娘便处心积虑的想报复,但是奈何一见了余辛夷就浑身发抖,现下终于找着机会挤兑她。
“昨晚我院子里很安静,睡得极熟,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呢。想来,俊儿弟弟始终待我极好,不忍心打扰我睡眠呢,九姨娘,您说是不是?”余辛夷朝着九姨娘淡淡一瞥,虽是带着笑意的,却生生把九姨娘吓得忙住了嘴。
九姨娘浑身一抖,畏惧的低下头去,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像被一头猛虎盯住了,随时会被撕碎,而她就是那只自寻死路,胆敢在老虎面前威风的小花猫!
张氏冷笑一声道:“是么?大小姐倒是极幸运的,只不过,现在府里下人都在传,大少爷魂魄不散,是来找你报仇的呢,”张氏特意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亲手害死了他!”
“行了!”老夫人本就头疼,还见张氏在一旁不依不饶,气得脸色发青,呵斥道,“竹心,去跟全府所有人说一声,谁再敢在府里浑说半句,立刻张嘴四十,赶出余府!另外,今晚派人给我再各个院子里都好好守着,我倒要看看这装神弄鬼的混货,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老夫人狠狠瞪了,张氏一噎,张氏的女儿余彩佩忙拉拉她母亲的袖子,拉着她一起告退。
张氏、九姨娘并其他几个姨娘都走了,屋子里清静下来,老夫人招招手让余辛夷过去,目光犀利道:“大丫头,我知道俊儿的死错不在你,你别把那事儿放在心上,至于温氏那里,有人守着,你放心。管她真疯假疯,真病假病,横竖都害不到你头上!”
不得不说,老夫人是余府里极少数真正精明睿智的人物,而这份睿智当即让余辛夷心里暖了暖,感激道:“谢谢奶奶。”
今天是余子俊头七,按照习俗请了道士们来做法事,超度余子俊。余惜月被暂时放出柴房,只见余惜月一身缟素走到余怀远面前,脸色有些白,眼中散发着深深的哀痛,“父亲……”两个字才唤出来,两行清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原本艳丽过分的面容,因着这身素而显得清丽,这一哭,当即让余怀远心软了几分,想起已经去世的儿子,不论如何死者为大,至于生前那些错处都是可以原谅的。余怀远人到中年,曾有过三个儿子,现下死得一个不剩,看着女儿哭,内心悲痛被勾出来,他眼圈也忍不住红了红。
却见余惜月突然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余怀远面前,眼泪不停的掉:“父亲,请您允许女儿在家带发修行吧……”
余怀远当即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余惜月的泪水一波一波的涌出眼眶,眼中满是伤痛与后悔:“自弟弟去了,看着您满脸哀伤,母亲又因悲伤过度病了,女儿幡然醒悟,之前都是女儿不孝,总是惹您生气,全都是女儿的错。今后您打我也好罚我也好,女儿这辈子不嫁了,就在府里替弟弟伺候您,伺候母亲……请您成全女儿吧……”
余惜月连磕三个头,说得动情动心,果然余怀远脸上松动了些。
余辛夷心底冷冷一笑,被关进柴房半个月,余惜月不知什么时候竟也修炼出道行来了,趁着余子俊刚死,余怀远正悲伤心软之时,赶紧装孝心,想方设法从柴房里出来。她这好妹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余辛夷使了个眼色,二夫人柳氏当即上前,将余惜月扶起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今天大少爷头七,你父亲本就伤心,你又何必这样故意勾起你父亲的伤心事,至于带发修行,再不嫁人,这话更别乱说,不然让别人误会了,还以为大伯待你多苛刻,竟不许你嫁人呢。”
这话余辛夷不能说,说了绝对会引起余怀远的戒备与疑心,但是二夫人一说,余怀远脸上的动容立即僵住,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地上跪着的二女儿。
余惜月脸色一白,连忙在地上狠狠磕头道:“父亲,我绝没有那意思,女儿只是想替弟弟尽那未尽完的孝心,再没有其他的,请您务必相信女儿啊……”她心里恨得简直要发疯,她明明刚才就要成功了!该死的余辛夷竟然联合柳氏又害她!贱人!贱人!一群贱人!
连磕九个头,每次都狠狠砸在地上,直到余辛夷额头都砸破,滴出血来,余怀远脸上的怀疑才消减,叹了一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弟弟才去,你现在又想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之前那些话不许再说了,你只需再老实些反省,待过些时日,看在你弟弟份上,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过些时日……到底要过多久时日才算反省完!她的算盘,失败了!余惜月心里已经失控尖叫,几乎崩溃,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哀痛的样子,违心的再磕一个头:“多谢父亲……”袖子底下,手指几乎要将衣服抓破。
待余怀远走后,余惜月目光狠狠的瞪向余辛夷,牙齿咬紧得,似乎恨不得把余辛夷整个撕扯,咬碎,咬得鲜血淋淋:“余辛夷,你会有报应的,我发誓!”
余辛夷弯起唇,浅浅一笑:“那我就等着吧。”
余惜月一双发红的眼睛,愤恨的瞪着她,然而余辛夷却双目清朗,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余惜月朝着她冷冷哼了一声,露出一道冰冷阴沉的微笑,重重撞过她,走了开去!
余惜月一走,余辛夷朝着柳氏轻轻一点头,多谢她刚才的帮忙。柳氏也回以一抹浅笑,走了开去,她帮余辛夷并不是无偿的,之前余辛夷开口求了老夫人,余明珠才得以放出来,这个人情,她得报。
至傍晚的时候,法事开始,温氏一身缟素撑着病在丫鬟的搀扶下,也出席了。只短短几日,温氏消瘦了不止十斤,原本丰腴的身子立刻空下来,特别是脸颊上,皮肤松弛的挂着,而鬓边竟然已经出现了白丝,任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