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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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亲女儿,亲女儿!
温老夫人目光如刀,猛地朝余辛夷劈过去,额头崩起的青筋似乎在说:即日起,我温家与你势、不、两、立!
观看了一连串这样腌臜又匪夷所思的惨剧,各府贵胄都既有眼色的无声散了,但是心知肚明的是,恐怕明日一早,今天所发生的事便会传遍大街小巷。
温氏被抬进公主府内厢紧急救治,至于温家人,来的时候无比风光,走的时候却折了一个女儿进牢笼,温老夫人上马车的时候,这次是真的犯了心疾。
余辛夷看着温家奴仆慌忙的将温老夫人抬进马车,立刻驾车回府,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今天的收获,似乎看起来颇丰呢:余子俊一死,温氏最后一条腿也跟着废了,之后还会掀起什么风浪呢?
而趾高气昂的温凌萱,若是她沉得住气在大牢里待上几天,定国公府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出来,但是怪就怪温凌萱实在沉不住气,竟然当着公主的面放出毒蜘蛛咬她,最后咬了余子俊,定国公府怕是要头疼了吧,温凌萱死,心疼;温凌萱不死,又如何向公主交代?向余府交代?向痛失爱子的温氏交代?
对了,她还要多谢温凌萱呢,将余子俊与她共谋,陷害她跟老夫人的实情说出来,不然她还真有些头疼,如何应对老夫人,毕竟她在整个余家里,最在乎的唯有六姨娘跟老夫人。现下这样,她倒是松了口气呢。
今日一役,定国公府已经向她宣战,她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余辛夷目光一闪,忽然见到一道愤怒的身影风尘仆仆的向自己走来,那张中年却丝毫不显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阴沉,以及压抑着要爆发的怒意,正是她的父亲,余怀远!
只见余怀远三两步朝着余辛夷走来,然后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便猛地抬起手,朝着余辛夷一个巴掌狠狠的刮下来:“你这个孽畜!我打死你!”
当接到余子俊死讯的那一刹那,余怀远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滚滚惊雷般的暴怒之中。余子俊死了,他的嫡长子,竟然死了!余怀远先入为主的认为,余子俊的死绝对跟余辛夷脱不了干系!哪怕他知道若没人招惹她,余辛夷绝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但是他仍然止不住痛恨埋怨,余子俊是他的嫡长子,更是长房唯一的继承人,如今余子俊一死,他长房难道要绝了后?!余辛夷千不该万不该,最要紧的一条便是不该害了余子俊的性命!
这一刻他甚至想,如果死的是余辛夷这个孽畜该多好!该死的是她!
只见余怀远三两步朝着余辛夷走来,然后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便猛地抬起手,朝着余辛夷一个巴掌狠狠的刮下来:“你这个孽畜!我打死你!”
余辛夷看着余怀远那种发红的眼,当即意识到,她的亲生父亲,竟对她下了杀意!
白芷见状,猛地冲上前,替余辛夷挨了那巴掌,当即头昏眼花,吐出一口血来,却还从地上爬起来,扑通跪在地上挡住余怀远道:“老爷!求您别打小姐!”
“滚开!今天我不打死这孽畜,何以当这余家家主!”余怀远一脚踹翻白芷,赤红着双目凶狠的望向余辛夷,那再次挥起的巴掌带着凌厉的掌风,如刀子般割来!
“住手!”就在余怀远一巴掌要狠狠掀下来的时候,老夫人突然一声呵斥,赶来阻拦了余怀远狠心的行为,“怀远,你这是要打死辛夷吗?你才失去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再失去一个女儿?”
老夫人的话像一声惊雷,猛地将余怀远定住。
老夫人疾步上前,将余辛夷护在怀里,而同老夫人一起赶来的,还有八皇子景夙言:“余尚书这是要在我皇姐府中杀人不成!”
景夙言俊美的容颜上带着明显的冷怒,他这话问得极重,若是平时余怀远必定要顾及再三,但是此刻他沉浸在痛失嫡子的悲愤当众,毫不客气的回道:“八殿下,臣这是在管教不孝之女,恕臣无礼了!”
景夙言眼睛微微眯了下,手中折扇不知何时重重收起,冷笑一声道:“贵公子的死虽极为惋惜,但与余大小姐没有半点干系,甚至余大小姐也险险受害,这点小王与皇姐都是亲眼所见,难道余尚书是对本王与皇姐有所怀疑吗?”
八殿下竟然公然维护她?!余怀远见多了这位八殿下温文尔雅,容与风流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虽是笑着的,不错,那嘴角的弧度与往日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看他的眼睛,那么冷,冷得如同千年冰魄,如同苍穹之外猛然冲俯而下的鹰,不,不是鹰,而是咆哮而下的蛟龙!让人冷不丁心生畏惧,继而跪下伏身膜拜。
余怀远几乎是震惊的望向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丫头竟然跟八皇子有了瓜葛!余怀远感到阵阵心惊,他几乎一刹那间觉得余辛夷不是他的女儿。从前那个沉默温顺,逆来顺受的女儿,何曾变得这样深沉可怕?他震惊,是因为他陡然发现,他现在竟掌控不了他亲生的女儿!
☆、第53章 恶鬼之名
此时,余辛夷忽然出声道:“八殿下,此乃臣女家事,请殿下容许余家自行处理。”
景夙言的眉心隐隐皱起,辛夷想把他支开,就不怕……
余辛夷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重复一遍道:“请殿下成全。”
景夙言懂了她的心思,今天他插手虽然能保住辛夷,但有利也有弊,余怀远恐怕会因此更加介怀,也更加忌惮辛夷,所以,他必须避嫌。他知道,辛夷既然这样决断,必定是有把握的,他该相信她!
景夙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一种立刻,立刻将余辛夷带走的冲动,将她远远的带走,远离余府!让她免于任何的诘难与陷害,但是……他知道不可能,因为余辛夷并不是那温室里需要呵护的娇花,她是莲!风雨吹打中仍然坚强绽放的莲!她是梅,暴雪中仍然傲然枝头的梅!她甚至是竹,清秀笔挺,永远坚忍不拔的竹,看着温婉,下一秒便能化成一把利剑,刺向一切敌人!
这样的余辛夷,是骄傲无匹的,金屋藏娇只能是对她的轻视与侮辱!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站在她的身旁,立于她的背后,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帮助。其余时候,就算难以割舍,也要放她去尽情南征北战!
景夙言一离开,余怀远以为余辛夷又要打什么主意,却没想余辛夷忽然弯下膝盖,扑通一下跪在余怀远面前,连磕三个头:“若父亲执意不信女儿未害弟弟,那么,便请父亲杀了女儿为弟弟报仇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余怀远看着猛地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震怒的撑大眼睛,纠结的眉心深深凝望着面前跪着的挺起的脊背。她在干什么?她想干什么!真的求死?不,不是!她分明是在逼他!
“女儿向父亲认罪!”余辛夷抬起那双清澈的眸,一字一句,却字字如雷,“俊儿之死,虽不能女儿亲手为之,但是女儿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毒蜘蛛所咬,却没尽到身为嫡姐的责任,保护俊儿,女儿对不起父亲,更对不起老夫人,女儿难辞其咎!父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对女儿或打或杀,女儿绝没有半句怨言!但若父亲执意认为,是女儿谋害了弟弟,女儿虽死,也必不会认!”
余怀远怒了,怒得不可救药!她以为仗着八皇子撑腰,他真不敢杀了她?那他就做给他看!余怀远脸上的肉痉/挛的抽了抽,怒道:“你既然认罪,我今日就遂了你的愿!”
见着余怀远竟然要抽侍卫腰间的剑,老夫人猛地上前,朝着余怀远重重呵斥道:“怀远,你要杀了辛夷,不如先杀了你母亲我!你知道原本这毒蜘蛛是想害谁的吗?害我!你的好媳妇,教导出这样的好儿子,亏我还把他当宝,这次他死不足惜!否则,祸害的便是我们整个余府!就算他不死,我也要掐死他,以除后害!”
论起心机手段来,老夫人绝对不是等闲人物,有时候她甚至要比余怀远更为果断深远!
“什么?”余怀远闻言,当即震惊的瞪大双眼,余子俊竟要谋害老夫人?这绝不可能!他得到定国公府,俊儿中毒猝死的消息当即赶来,一点未想过,这其中竟然还另有缘由!
老夫人沉着脸,再添一把火道:“温凌萱亲口承认俊儿与她合谋,谋害我们一家!亏了大丫头还顾念大局,为俊儿开脱罪名,否则咱们余府百年清誉已经被你那个好儿子败坏得一干二净!怀远,你怀疑了辛夷,难不成难道还要怀疑我不成?”陷害嫡姐,谋杀亲祖母,这样的罪名毁的岂止是余子俊一个人,更是整个庞大的余家!
余怀远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老夫人头上,只是,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子!难道就要平白死了不成!
看着余怀远仍然伤痛惋惜的模样,老夫人轻叹了一声,道:“怀远,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免不好受。但你现在还年轻,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六姨娘现下肚里便怀上了,府里几位姨娘都是极年轻的,若是不行便再多纳几房,将来由你亲自教导,再不会让某些黑心坏货教得不成人样!”
老夫人现下是恨极了温氏。一个好好的孙女被她教得寡廉鲜耻,公然在她寿宴后私会男子!而这个孙儿更是品行败坏,先是下毒害她这个祖母,再是刺伤亲父,到现在更是跟温家人合谋,坑害自己家人。这样的孙子,哪里还是余家的子孙?只怕她百年之后,余家交到余子俊手里,余家就要变成温家!想及此,心里仅剩的那一点惋惜,也全部消失殆尽!
余怀远侧过眸,深深的望着余辛夷,深深的望着,看着那双无比坦荡,清澈如许毫无畏惧!他手中紧握着的剑猛地收紧,完全可以看到他手背上冒出的青筋!
两双眼睛,一双明亮无畏,一双深沉毒辣,互相对视着,没有一瞬的松懈!仿佛,那便是一场无形的较量!留,还是不留?!生,还是赴死?!
明明是极短的时间,却仿佛已跨过一条性命,直到余怀远眼里的杀意一点点消退,手中的剑终于缓缓落下,扔在地上,余怀远眯了眯眼沉沉的说道:“起来吧。”
“谢谢父亲!”余辛夷感激的低着头,然而眸中却是一片冷光,丝毫不怀疑,若是刚才她脸上露出半点不对,余怀远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当场杀了!可惜,她已经不会难过了,因为她对这个父亲,早就不剩半点感情。
当温氏从昏厥中醒来,挣扎着下床想去找余怀远做主,杀了余辛夷那贱人为余子俊报仇时,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她儿子不能白死,就算死也要拉着余辛夷陪葬!
丫鬟忙拦住她:“夫人您别去,还是躺下休息吧,大少爷已经去了,请您务必节哀顺变啊……”
温氏神经质的扭头,掐住那丫鬟的脖子道:“为什么不准我去!为什么!”
丫鬟犹犹豫豫道:“老夫人说大小姐受了惊,要请大夫来压压惊,老爷他……允了……”这个命令看似正常,但是无形之中已经说明了一些事。
她迟了一步,又迟了一步!温氏瞳孔蓦地缩小,陡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竟浑身痉挛起来,口吐白沫,自此传闻大夫人的神智便不太正常了……
余子俊的尸体被接回了余家,等待发丧,风光大葬是不可能了,因为余子俊死得的确不甚光彩,且鎏国的规矩,未成人的孩童枉死是大不幸的,皆不能厚葬,但总归面子是要做起来的,办丧事当天,只请了一些关系最密切的家族来吊唁,而定国公府,因着余子俊那条命的的确确是坏在了温凌萱手上,只派了管家一人来吊唁,却被老夫人派人拦在了门外。
温氏头上裹着白布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短短的几日,她已经迅速衰老下去,原本极力保养的脸连皮肤都松弛了,一张脸白如死灰,连眼睛都是呆滞浑浊的,一串串眼泪从眼眶里滑出来,看起来凄惨无比。
余怀远原本想去替她去擦擦眼泪,但一看她那张松弛的脸,以及毫无生趣,只知道哭的眼睛,忽然倒尽了胃口,命婢女替她擦了泪完事。
温氏扯着嘴角诡异的笑了笑,然后猛地扑到余子俊的棺材上,抱着棺材轻声道:“俊儿,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还不起来?母亲今日给你裁了新衣服,做了新的玉冠,你快起来试试吧……换好了新袍新冠随我去见你父亲、老夫人,他们可最疼你了,你是咱们余家的骄傲……快起来啊……”
温氏身边的丫鬟瞧了眼老爷的神情,立刻上前拉住温氏道:“夫人,您起来吧,别打扰了……大少爷休息……”
温氏忽然止了哭泣,说道:“俊儿要休息?对,他要休息,他昨晚念书太晚了,要休息,嘘……谁都不准打扰他,俊儿要休息呢。”
丫鬟白着脸连连点头,想把温氏哄开去。
却见温氏猛地推开丫鬟,扑回棺材上,说话的语调万分怪异,衬着那张脸上惊悚的表情,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跟我儿子分开!滚!给我滚啊!”她目光错落的落在周围身上,最后狠狠的望向余辛夷,像发了疯的怪兽般吼道,“俊儿你别怕,有母亲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