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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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一个个搜过去,没搜到一点蛛丝马迹,余惜月冷笑一声道:“大姐,你搜也搜了,什么都没搜到,现下又当如何处置!”
余辛夷却是一点不急,徐徐道:“二妹你似乎忘了,刚才接触温老夫人的并不只是咱们余家的下人,还有——温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妈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外祖母……”余惜月第一个沉不住气要嚷出来,却被温氏猛地拉住。
温老夫人在余辛夷身上重重瞥了一眼,沉声道:“让她搜!”这个时候,余家从丫鬟到小姐都被搜过一遍,若是温家拒绝被搜,便等同于自认有问题!这叫余辛夷的丫头,步步为营,狠辣算计,
温家所有婢女妈妈站成一排,由竹心带人仔仔细细地搜查起来,不过片刻,就听见叮当一声,一道亮光掉在了地上!那金灿灿的光芒,带着无法比拟的精致,众人一看,正是皇帝赐给温老夫人的三尾金凤钗,顿时哗然!目光全都落在徐妈妈身上!
温大夫人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就连她旁边的温老夫人,眼睛里都是无比的惊讶!
怎会,如此?!
徐妈妈在看到这意料之外的金钗时,简直吓疯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怎么会,怎么会在她身上!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
余辛夷也微微吃了一惊的样子,随即浅浅笑起来:“原来,是外祖母身边亲信之人监守自盗啊,外祖母,此等恶仆竟犯下此等欺君之罪,更故意挑拨你我两家的良好关系,简直罪无可恕!请问外祖母,现下该如何处置!”
全场的人,内心都猛的倒抽一口气:这余辛夷,真是不怕死么?竟然敢对温老夫人如此说话!
温老夫人还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便猛地对上余辛夷带着嘲讽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毒蛇的信子,紧紧缠着她不放!温老夫人若是克制不住,恐怕现下已怒得发抖!竟敢威胁她,她纵横几十载,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简直闻所未闻!她敛起苍老的眼眸,用几乎可杀人的目光射向余辛夷,气得发抖的唇里清晰的吐出四个字:“乱、棍、打、死!”
徐妈妈吓得一抖,赶紧跪下哭求:“老夫人饶命,饶命啊!”
温老夫人怒急的瞪向这个不中用的奴才,再次朝着自己亲信下人怒斥道:“还等什么?乱棍打死!”
她身边另一个妈妈应了声:“是。”随后立刻带人拖了徐妈妈下去。徐妈妈吓得求饶都不会了,像个破布袋似的被人拖了出去。
正在此时,余辛夷却又站出来,闪烁犹豫道:“外祖母,今日可是我奶奶的六十笀寿,若是在我们余家出了人命,恐怕……”
一直旁观的老夫人与余怀远,同时拧了眉头!心头一把火立刻被余辛夷点燃!简直岂有此理!今日是老夫人的好日子,她温老夫人在定国公府哪怕天大威严,也断没有在余府逞威风的道理!这杀死奴仆,到底是做给别人看,还是做给余家看的!
若在平时,余怀远定会细细寻思,尽量维护两府友好相交的表象,然而今日当着全京城贵胄的面,这一出出的,简直就是针对余家,给余家没脸!就是余怀远再能忍,也忍不下去!任由定国公府再猖狂,尚书府也不是任由她随随便便骑在头上的地方!
一时间,竟是剑拔弩张!
老夫人的脸色已极为不好看,冷着声音道:“亲家,这眼皮子浅的奴才,还是请亲家带回家处置吧!老身六十大寿,可受不住这血光之灾!”
温老夫人一直威严高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又一句话驳不了,因为本就是温家不占理!她僵硬的笑了笑,道:“是我一时气糊涂了,还望亲家见谅。来人,把这犯上偷窃的奴才,拖回府里,砍了双手!三日后,赐她杖毙,算给亲家一个交代!”
砍了双手,放干这奴才全身的血,到气息奄奄时再赐死!这样残酷的刑罚,让在座不少贵妇不由自主地背上发冷。只有余辛夷缓缓俯下身,朝温老夫人行了一礼,倾城而笑:“外祖母,英明。”
刹那间,温老夫人的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用力捂住心口,望着余辛夷的目光,简直像藏着烈火,然而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仍旧得维护着定国公府的名誉,冷冷笑道:“大姑娘,客气!”
这一场原本隆重的宴席,到后来进行得极为冷清,哪怕刻意炒热,也热络不起来,温家人在此待不下去,早早的便先离开。然而下人刚扶温老夫人上马车,突然间温老夫人捂住心口,痛苦的倒了下去!
众丫鬟惊慌失措,大喊道:“老夫人!”
余辛夷在厅内招呼宾客,便听到白芷进来禀告:“小姐,温老夫人刚出府门,就犯了心疾,现下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定国公府了。”
余辛夷点点头,唇畔含了一缕极为冷酷的笑容,很快又让它抿在了唇角!
温家收买的丫鬟故意撞了她,并把金钗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不对劲。于是顺势协助她们演下这场戏,当然,这其中也有景夙言的功劳,是他派灰衣送来了那根相似的双凤盘金钗,才能将这戏完成得天衣无缝!
温老夫人,这次交锋,您可还满意!
同时听到这个消息的,还有余惜月跟温氏。
“什么?外祖母被气得心疾突发?!”
丫鬟手被掐得不敢喊疼,看着二小姐扭曲的表情,怯怯的点头,胆战心惊的害怕着二小姐会不会一时迁怒,要了她的命。
余惜月几乎忍不住尖叫出声,推开丫鬟便要往门外冲:“不行,我要去看外祖母,余辛夷那个贱人,竟然把外祖母气得犯了心疾,贱人,真是贱人!”
☆、第46章 将计就计
余惜月刚要冲出去,便被温氏拦住,温氏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却仍是咬牙抓住女儿的手腕,以最阴沉的声音道:“你不能去!你外祖母一辈子要强,若你现下出去,此事定会传到旁人耳中,让定国公府沦为笑柄!所以,决不能去!”
余惜月咬唇道:“可是外祖母……”
温氏狠狠闭上眼睛,道:“相信你舅舅他们,老夫人定不会出事!”温老夫人的心疾,是十几年前的旧患,但经过神医调养后,几年未发,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小小的余辛夷,气得旧病复发!余辛夷,那个小贱人!她现在后悔的是,十六年前为何没有早些弄死她,让她活到今日!
温氏的眼睛又猛地睁开,里面写满浓重的恨意:“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到老夫人那里去尽孝,立刻就去!今晚这场戏,绝没有唱完!”
“好!我现在就去!”余惜月手中一朵牡丹花当即被她揉烂,然后重重的扔在地上!
宴席过后,是寿面礼。鎏国风俗,吃完宴席后,寿星要吃一碗以一根面条制成的长寿面,寓意福寿绵长。
一只双耳青瓷莲花寿碗里,汤色碧透,香味余远,最妙的是那剔透的面条竟被精心摆成一个“寿”字的图案,而“寿”字周围还点缀着一朵朵象征长寿富贵的长寿花及牡丹!你以为那是花?但细细一看,才知原来是以珍奇异果雕刻而成,最妙的是,那“花儿”竟真带着扑鼻的花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无论是,色还是香,及味,都是俱全!这样的手艺,只有在天下第一厨那里才有幸看到!但众所周知,这天下第一厨脾性极大,相当难请,且近日应当在召国为新皇登基烹百日宴,无法抽身才对,那么这碗精妙绝伦的寿面——
正在众人诧异之时,只见一道粉色丽影缓缓走上前,如仙子般翩跹到老夫人面前,朝着老夫人恭敬行礼道:“惜月愚钝,想不到大姐那样精妙的法子讨奶奶欢心,便亲手为奶奶烹制一碗寿面,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夫人有些诧异:“是你烹的?”
“惜月手艺不精,唯恐做得不好,还望奶奶笑纳。”余惜月有些羞怯的低着头,拼命把手往袖子里缩。
然而那点小动作并没逃得过老夫人的眼睛,她立刻眯起眼道:“你手上抓着什么呢?往袖子里躲?”
余惜月面色一白,一双浓黑的睫惊慌的颤抖着,有些不愿把手拿出来。然而老夫人越来越狐疑,余惜月终究没法,只得怯怯的伸出双手。不看倒好,这一看竟让人心里一疼,只见那双白嫩的手上,竟是十余个水泡!红红的样子,一看便知是被烫出来的!
原本多白嫩精致的一双柔胰,抚在琴弦上简直美轮美奂,可现下竟被烫成这样,就算再心硬的人,都忍不住软化下来。
余惜月身后丫鬟翠玉扑通一声跪下:“请老夫人切勿责怪二小姐,她为您给您烹这碗面,事先煮了不下百次,只为给您呈上最好的一道,于是烫伤了手,请老夫人千万体谅二小姐孝心……”翠玉越说越伤心,竟忍不住红了眼睛。
余惜月忙嫌她多嘴,低斥道:“翠玉,别胡说!为奶奶尽孝,无论怎样都是应该的!”
五皇子景浩天,看得心疼得心脏都要揪起来。户部尚书家的周夫人忍不住出言道:“没想到余二小姐如此孝心,真是难能可贵啊,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感叹了一声,俯身将余惜月的手捏住,拉到自己跟前道:“罢了罢了,你过来吧,你今日的孝心,我领了。”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且今日是她笀寿,心也软了许多。
余惜月感动的红了眼睛,眼内粼粼的水光里满含着感激的笑意。众人的夸赞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余二小姐不仅天生丽质,知书达理,还孝心可嘉,就连厨艺都出神入化,简直可媲美天下第一厨!”
“余家有如此佳妙之女,真让人艳羡无比啊!”
“是啊,三皇子能有这样出众的未婚妻,真是艳福不浅。”
……
在众人的交首称赞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余惜月身上,根本忘了,还有余辛夷这号人在。余辛夷冷眼看着这一切,唇边聚气一抹不散的笑意,如同暗夜里独自绽放的昙花,美得那么冷艳,却从没多少人能有幸看到。
不远处,景北楼看着她唇角那抹带着一丝嘲讽,却又淡若轻烟的笑意,眼眸瞬间浓烈。
柔弱的女子,能挑起男人的呵护之心,然而呵护毕竟是短暂的,当另一个更柔弱的女子出现时,前一个必定会失宠,这是男人的天性!然而有一种女人,她不弱,甚至可以说强大,强大到连男子都无法比拟,这种女子却能挑起男人的征服/之欲!越难得到,却越让人泥足深陷!而余辛夷,正是第二种女子!
此刻,他突然升起一股黑暗的欲/望,想把这个冷然的女子彻底打败,看着她认输,看着她屈服,然后跪倒在他脚下,向他臣服,任由他为所欲为!
余惜月接受着众人的恭维,羞涩的低着头,面若桃花,然而目光却在景北楼身上不由自主的流连了一眼,却发现景北楼,竟然又在看着余辛夷!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了僵,却又很快掩饰过去,只是,袖子底下的手指甲,一下掐破了掌心!
寿面礼后还准备烟花表演,戏台子也早搭好了,京城名角的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准备唱起来,这场极其热闹的盛宴注定要通宵达旦的。
余辛夷应酬了一整天,陪着贵妇们又看了一出戏,便寻了借口,暂扔下宾客们回海棠苑休息一下,因着宴席上温家挑衅,她也没吃几口饭菜,肚子早就饿了,白芷忙端了一盘子白软的奶糕并一碟海棠果来。
余辛夷看了奶糕一眼,有些诧异:“这奶糕是哪里来的?”奶糕是草原上的吃法,京城地带很少见,余府里厨子也并没做过。
白芷笑道:“哦,这奶糕是老夫人刚差人送来的,说小姐您今儿个定是饿了,这奶糕是宫里赐下来的,味道很是不错,请您尝尝。果真老夫人仍是最疼您的。”她一想想,刚才二小姐在寿面礼上演的那出戏,就觉得倒胃,偏偏其他人买她的账!真是可恶!
余辛夷点点头,捡了一块咬了两口。不多久,突然有人来敲门。
白芷忙不迭去应门,一看,竟是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立刻防备起来道:“你是谁?”
那男子拱了拱手,道:“奴才是八殿下的侍卫,请问余大小姐可在?”
余辛夷从屋内走出,在那侍卫身上扫了一眼道:“什么事?”
那侍卫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道:“刚才在宴席上有所不便,所以殿下吩咐奴才将这张字条交给余大小姐,说有要事相商,请余大小姐务必前往。”说罢,那人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余辛夷低下头,打开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一句简短的话:“一炷香后,后院竹林相见,不见不散。八。”
一炷香后、后院竹林、要事相商。
余辛夷眼神闪了闪。那人的相貌,她的确曾在景夙言身边看过,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侍卫。那么,这张字条应该不错的,只是景夙言到底有什么事要商量呢?莫非景北楼那里发现她跟景夙言合作了?
白芷有些好奇道:“小姐,八殿下相约,您去不去啊?一炷香时间快到了。”这丫头一直感觉八殿下跟自家小姐相当相配,恨不得小姐跟八殿下多多相处才好!
余辛夷唇抿了抿,道:“去,白芷,你去帮我拿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