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珍纳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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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他以指轻点她柔嫩的唇。
毕纳珍怔愣地睐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俊美的脸,怕自个儿一移开视线,气势上就输了,然而当他的手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腰肢甚至放肆地拉开腰间的束带时,她不禁放声大城:
“就算你是我的夫君也不能如此造次,十幸尚未退下哩!”她浑身抖个不停,用尽全力亦制止不了从心底冒上来的寒意。
“我不在乎。”宫上衡冷笑着。“她是你的陪嫁丫环,你要她留下便留下,我不在乎多个人。”
怕了?瞧她浑身抖个不停,让他深切地感觉到,不管她多么强悍,也始终只是一个不解男女情事的女人罢了……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报复的快意,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他俯下身子,缓缓地亲吻着她微露的胸前,以舌膜拜着如他想像般美好的雪肤,逐渐往下侵略……
“十幸,出去!”毕纳珍浑身紧绷,绝望而愤怒地合上眼,自她紧咬住的齿间进出话来。
闻言。十幸连忙退出房外,关上房门。
宫上衡盯着身下的女人,她仿佛当自个儿的魂魄不在躯体内一般地放任他抚摸。一股怒火瞬间烧向心坎,一发不可归拾,让他失去了慢慢折磨她、教她羞惭欲死的欲望。他大手一扯,粗暴地扯开她身上的衣衫,毫不怜香惜玉让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块儿,直到她倔强的唇终于忍不住地迸出哀叫声……
不原谅他,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今天他给她的耻辱,她会加倍还给他,毫无折扣地奉还给他!
“呢……十幸……”’”’
掀开帘没,近乎赤裸的毕纳珍虚弱地低喊着,她浑身酸疼地跌坐在炕下,双眼睐着合上的房门。
“混帐……十幸……”她又死到哪里去了了。“’
疲惫不堪地起身打开桃木柜,她快速地替自个儿整装之后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混帐东西…混帐宫上衡、混帐十幸,他们两个铁定是故意联手欺负她。以为这样子就能压制她吗?不可能,她毕纳珍不是这种软弱之辈.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屈服的。
不就是圆房而已,不过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嘛!
她只要把眼睛闭紧,别去看他、别管他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别去理会那教他羞惭欲死的抚触,佯装没听见他粗暖的低吼声,没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身上时所引发的燥热……
啧,她在脸红什么?不就是男女情事罢了,有什么好羞的,就当作是被狗咬了一般。
而且,这绝对是仅有的一次,她绝对不会给他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毕纳珍打定主意后,紧抿着杏唇打算着,然呆愣了半晌之后,她又颓然地倚着炕床站起身。
“不要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推开门走到门外,蹲着灰蒙的天色,她不禁拉紧了身上的皮裘往小径走去。
今儿个不管宅内的事了,她得先到铺子里看看才成。
“什么?”
“大掌柜,是小的办事不力……”
毕纳珍的水眸像是要喷出火花一般地睐着布庄的雇工,像是恨不得将他给杀了一般。
有没有搞错啊,今天不过是她出阁的第三天,为何她铺子的生意便大不如前?
现下已是晌午,这是她今儿个巡视的最后一处了,抱着满心期待来到最后一个地方,想不到看到的状况却与先前几个铺子一般。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发火地吼着。
混帐,她全身酸疼得难受,还一口气跑了几间铺子,想不到每一间铺子的生意都相当冷清,比起她以往在守在用子时所赚银两的一半部不到!
是谁在整她?
“小的也不知道,听说对待开了家‘隆兴布庄’,说什么要回债乡里,把布匹的价格压得相当低,把咱们的生意抢走了一大半……”雇工意说愈小声,到了最后甚至连声音都听不见了,“又是隆兴布庄!”她咬着牙进出话来。
好样的,这个打洛阳来的外乡客看来是同她杠上了,做滚。生意都与她一样,分明是要同她打对台!
她倒要看看隆兴布庄到底有多了不起,看他到底是多有本钱,能够将布匹的价格压到这么低。
“大掌柜,你要上哪儿?”
“没你的事,你把铺子顾好,若是生意再没起色,你就准备收拾包袱吧!”她往前走的同时,还不忘回身威胁。
全都是一群废物,居然连个铺子都守不住……她要这些人作啥?这么一块大饼居然笨到让别人给抢去了一大半,倘若对方以为她会默不作声的话,那可就错得离谱了。
毕纳珍满身怒气的走到对街,远远地便见着一群人挤在一家铺子前,好似官家在开仓拨粮,大伙儿全都挤破头地抢着。
“啃,这是什么阵仗?”她喃喃自语。
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京城里有哪家铺子有过这般的荣景呢。
不过,这些人也真是笨,这布匹是有一定的价格,倘若确格能压得比一般布庄低的话,肯定是布匹有被疵,再不俗的话主是一些旧花样,要不然谁会愿意作路标生意呢?
她笑叹一声,跟着挤入铺子里,随手取来一匹布,大声问道:“掌柜的,这匹布怎么卖?”
“今儿个铺子里所有的布匹,只要各位兄嫂叔婶着中意了,全都是一匹五百文民要买要快,不买的话,届时可别后悔。”掌柜的扯着嗓子大吼着,活似在卖菜、卖鱼一般。’
毕纳珍当场得住,不敢置信这样的一匹布居然只卖五百文钱……-。
她眯紧术眸,将手中的布匹凑近眼前,想在上头找到一底退疵,那怕是一点点脱线的线头都好,她绝不相信如此新颖的布匹居然只要五百文钱便买得到!
然而,一匹布都快要被她给拉破了,她还是找不着任何的艰疵,一点也不输江南的布织局,虽说这布质是没有布织局的布好,但是织功……这布匹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为何价格可以压得如此低?
“掌柜的,这些布我全买了,替我包起来!”隔着满铺子人潮,她不由得放声吼着。
既然一匹布只要五百文钱,那她全都买回去,可以经手再赚一笔。
“啊。”
此言一出,大伙儿全都静了下来,甚至当场有几个人认出了她是鼎鼎有名的毕府三千金,大家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但是我瞧这些布匹没有个百来匹,至少也有个八、九十匹,一倘若我一次吃下,”价钱得再低一些。她压根儿不管那些人怎么谈论她,退自出着价。“一匹布四百文钱,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差人把银两给送过来。”
“一匹布只消四百文钱,这话……大概也只有毕府的三千金说得出口!”讥讽的言语自铺子外传进。
毕纳珍不悦地回头,“宫上衡!”
不会吧,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从洛阳来的商贾?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他缓缓地穿越人潮,凑近她的另边,小声地道:“我还以为排上哪儿去了,原来是巡铺子生了,让原本想带你归宁的我,在大厅等了你大半天,还以为你下不了炕哩。”
“你!”她粉颊霎时潮红,瞪着他可恶的笑脸却又不知如何应答,忙转移话题。“我要买你铺子里的所有布匹,虽说这些匹都有些小很疲,但是看在你初入京城,就当是帮你吧,一四四百文钱,一口价。”
这个混帐家伙,他以为他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她便会退却吗?
“亏你说得出口……”这种鬼话,她如何能够说得胜对红、气不喘的?“倘若这布匹有很差,你买回去又有何用?”
这些布匹全都是“隆兴织场”自行织出的布匹,织法多变,而这种布匹更是京城没有货,所以他现下算是先用这些布匹替自个儿打下基础,往后想要在京城行商,还怕没有客人?
如此精美的布匹,唯有她会说有吸疵。
“我买回去给下人制衣。”她答得十分顺畅。
宫上衡眯起眸睐着她许久,“不卖,本铺的布匹只卖给乡亲,不卖给本地布铺,而你……马上跟我走,你尚未做完宅里的杂事,是谁允许你到外头抛头露面的?”
“吸?原来三小姐出阁,是嫁人了隆兴……”
“该不会是隆兴字号要同毕府合作了?”
“你!”她紧咬着下唇,佛着周遭的人们,见他们先是一愣,而后开始大声地议论,教她恼怒地丢下手中的布匹,推开一干看热闹的人,快步离开。
第五章
“要用膳吗?”
毕纳珍气呼呼地跑回宅子,怀着满肚子怒火经过大厅外的走廊,却见敞开的大门内,有一个教她极度厌恶的人,尤其是那人还笑得十分得意时,更是教她气得咬牙切齿,直想扔烂他可恶的笑脸。
混帐东西,他真的同她杠上了!
“你不饿吗?”宫上衡夹了一块鱼肉塞人口中,挑眉地笑脱着她。
能见着她鼓着腮帮子的怒颜教他满意极了,就连一天奔波下来的辛劳也消去了一大半。
真教他舒畅极了,满意透了。
“饱了!”她没好气地吼着。
混帐东西,她真是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以“隆兴布庄”打压毕府,但他偏又娶她为妻……他到底想做什么?
今儿个一天下来,她光是生气,就气到可以三天不需用膳了,还吃什么?
“太可惜了,你找来的厨娘手艺极佳,把这道蹄膀卤得极为人味,这皮儿人口即化,你若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宫上衡露出满意的笑。
然而这笑容看在她的眼里却是另一种挑衅。
真是欺人太甚!
原本不想睬他,但听他这么一说,她便觉得自个儿不用走,甚至非得吃光他桌上的食物不可!
她撩起裙摆,快步冲向前,没拿竹着便伸手一探,抓起一块蹄膀吃着。喷,果真是不错,表示她确实没有选错人。哼,不吃白不吃,横竖不是她付的银两,她何必同他客气?
况且她现在若是避开他,岂不是表示她怕他来着?
啧,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个人罢了。
“要不要坐下来一块用膳??见着她吓人的吃相,他拿起拐在一旁的竹着给她。“既是饿了,就坐下来一块儿吃,咱们是夫妻,又不是外人,犯不着那般客气是不?”
这种几近用鬼投台般的吃相,他记得在多年前曾见过,但当他被带回薛府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居然能有此……豪迈的吃相,真是太“不同凡响”了。
“哼,你也知道咱们是夫妻用?”她没好气地拿起手巾拭手之后,才拿起竹著夹菜,坐在他的对面用餐。
倘若他不说,她还以为他和她是仇人哩。
别同她说他不知道毕府经营了些什么,而他们在毕府的每一家铺子对街开新铺子,这意图太过明显了,分明是他蓄意的,要不然天底下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打死她也不信。
“可见得你还记得昨儿个的事。”他意有所指地道。
毕纳珍闻言深红了粉颜,将竹箸一丢,不客气地拍桌,指着他大骂:“我不是在同你说那件事,你别给我扯到那上头去!”可恶,倘若不是这批木桌实在太重了,她可真要彻桌子了。
他明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件事,为何要扯到那件事上头?
以为她会害羞吗?哼,夫妻情事是天经地义的,她有什么好羞的?别以为她会在这当头因羞怯而无法与他应对。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又怎会知道你说的到底是哪一桩?”
他缓缓地把身子往后挪了一点。待会儿要是他说的话她不爱听,说不准她会把桌上的磁盘丢向他。
以防万一,闪远一点总是比较完全。
“姓宫的,不要一到好像吃定我的样子,你别以为娶了我就可以拿毕府的大笔嫁妆打击我!”一想到爹把大笔的田产和数箱珠宝送进了这宅子里,她就恨得浑身打颤。
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银两,为何要白白给人?尤其当他亦经营同样的铺子,把她铺了的生意都抢走了。
“谁拿了你大笔的嫁妆打击你?难道你不知道隆兴原本就同你毕府作一样的生意吗?”他可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指控。“自个儿作生意不老实,让人给抢了生意。你要怪谁呢?”
他想过了,毕府可以至今屹立不摇,有一半人的原因是因为毕纳珍贪婪又强硬的买卖手段,要不然,依毕老爷子挥金如土的个性,毕府不可能仍是京城首富。
然而,她那种作生意的手段,只有在京城才行得通,若是在其他地方,她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但是,她贪归贪,至少她所卖的布匹都是上等的布匹,是一般百姓买不起的,跟“隆兴布庄”所卖出的布匹全然不同,只是……那布价也实在是高得太吓人了。
光是一匹布就足够让一家三口省吃俭用的过一年。
如此吓人的价格,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毕纳珍敢这么卖。
“我作生意不老实?”他是哪一只眼睛瞧见了?“你倒同我解释解释,你既然知道毕府以这些布织品为主要生意,你为何偏要在对街开铺子,甚至以低廉的价格同毕府竞争?你是毕府的女婿,居然这样打压我的娘家……”
她已经够忍让了,倘若不是他蓄意挑起话题,她才不会同他理论这些话题。
“我还想问你哩,今儿个是你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