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爱情往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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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去举报了,虽然报复了徐锋,但他自己也会被关进监狱,而且很可能被判死刑,那他的一切就都完了。于是,他通过黑市高价办了护照和签证,并且注销了深圳的公司,准备和女友偷渡到国外。在偷渡之前,他已经取得得了徐锋制毒贩毒的许多证据,把它妥善保存起来,准备交给他信任的一个记者。
郭颂发誓要铲除徐锋这个毒瘤,不能让这个毒瘤在祸害社会,而且他认为自己和女友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悲惨的地步,都是徐锋害的,他要报复!所以他给我提供了前天的那条新闻线索,以取得我的信任。事实上,作为毒品研制主要人员的他很清楚康仁药业集团生产的毒品在武汉和周边地区的流向。
然而,最近徐锋似乎对郭颂的行为有所察觉,几次欲加害他,将他杀人灭口。为了逃避追杀,郭颂于是四处躲藏,晚上就睡在江边这艘无人的拖船上,而他的女友现在深圳,安排在一个可靠的朋友的家里住宿。
听郭颂的讲述,我像在看一本扑朔迷离的侦探小说,但从眼前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来判断,我认为他不像是在撒谎。
但我还是有不少疑问,我问他:“你难道不怕我现在打110举报你?”
“我早就想到了这点,”郭颂微笑了一下,“如果你叫警察来抓我,我也不会坦白,我可以跟他们说我刚才讲的只是一个猎奇的故事,我不会承认我制毒,因为我还年轻,我不想坐牢。我会包庇徐锋,这样对社会危害就更大了。而且我要提醒你一点,徐锋在秘密毒品生产线的车间里装了遥控炸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会指使人遥控炸弹,一切就都将化为灰烬,事后他可以说是一场意外事故,或者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而他的罪恶也就永远无人得知了。我想,这也是你不愿意看到的。”
“那你的证据放在哪里?”我又问。
“姚记者,你别着急,”郭颂找我要了一支烟,边抽边说,“为了保护自己,也保护那些足以给徐锋定罪的重要证据,我会在离开中国的飞机起飞前几分钟,打电话告诉你证据藏匿的位置。希望你能够理解。”
“你完全可以只在电话里跟我说这些啊,你为什么明知徐锋在派人追杀你,还躲在武汉不走?”
“因为,”郭颂说话突然犹豫起来,但狠狠抽了一口烟后,他还是说了,“我有些个人的事情刚刚处理完,我已经定了今天下午去深圳的机票。但这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让我的女朋友这么爱你!这么信任你!我知道,她其实没有真正地爱过我,是我爱她更多一些,但她也知道你并不爱她……”
“郭先生,你刚才说什么?”我一下被搞迷糊了,“我又不认识你女朋友,她怎么会爱我?”
“姚记者,你认识的,”郭颂说,“她叫童玲,不过别人都叫她朵朵。”
哦,朵朵!我又想起那天在武昌火车站的月台上,朵朵突然红着脸,用很细的声音对我说,姚哥,你能吻我一下吗?就一下!求求你了!我又想起朵朵临上车前,回头对我说,姚哥,谢谢你陪我走了那么远,我希望你早点找到一位能陪你一辈子走下去的女孩!我又想起朵朵一只手抹着眼泪,一只手隔着车窗拼命向我挥手的情景。
生活是如此戏剧,让我突然想起大学时期周建新写的一首诗:
有些美丽的意外
总是在你最伤心的时候出现
有些温暖的意外
总是在你最寒冷的时候来到身边
你走过万水千山
结果却又回到苍白的起点
你以为你被众人抛弃
结果却又看见自己站在灯火辉煌的中间
……
3、内心的痛
想起朵朵,想起和她在阁楼里“同居”的日子,心里头就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但即将揭露一个惊天秘密的激动很快冲淡了我对她的回忆。和郭颂分手后,在回沈家花园的路上,我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吹着口哨——电影《铁道游击队》里面的插曲: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一边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狗日的徐锋,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终于得到报应了吧?现在你他妈的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啦!
中午随便吃了点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拿着遥控器到处找警匪片看,想到自己也许在不久以后将像那些片子里的孤胆英雄一样,斗智斗勇,把匪徒一网打尽,就又止不住兴奋起来。这一兴奋,手舞足蹈的我不小心把茶几上的一个青花瓷杯碰倒了,结果摔到地上成了碎片。飞溅的碎瓷片还把我的手掌划破了一个血口子。这个茶杯是到景德镇出差时,当地文联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据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陶瓷工艺大师的封笔之作。我很喜欢这个做工精致的茶杯,经常拿在手中把玩,没想到乐极生悲,给打碎了。
我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徐锋,又欠下了人民一笔血债,你他妈的快进棺材了还要害老子,等秋后再给你一起算总账!连本带息一起还!找来创可贴敷在伤口上,又把一地的碎瓷片扫到垃圾箱里,我继续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诅咒狗日的徐锋,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在乘凉时被一条癞皮狗咬了一口,我顿时怒火冲天,操起一根棍子就朝那条狗追去,追了很远很远,最后那条狗无处可逃,钻进一个茅棚里,我也跟着钻了进去,看着那条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高兴得哈哈大笑,举起棍子正要痛下杀手为自己报仇,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砸在我脑袋上面,我一惊,就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喝完喜酒回来的沈小眉同志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用一本杂志在敲我的脑袋。
你等我把梦做完了再叫醒我好不好?这下便宜了那条狗了!我没好气地说。
什么狗?沈小眉很诧异。
就是狗日的徐锋!我说。我告诉沈小眉刚才我做的梦,如果不是她把我叫醒,差点就把那条狗给结果了。
沈小眉听了呵呵直笑,说姚哥你真有意思,连做梦都不放过人家。沈小眉又问我和那个姓郭的报料人见面的情况,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但隐瞒了有关朵朵的细节,并且提醒她千万不可以把我跟报料人的事情泄露出去。她点了点头,脸上却掠过一缕忧色,说,姚哥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只是我担心你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我怕你斗不过那头狡猾的老狐狸,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说我证据确凿,铁定了会赢。
沈小眉叹了口气,说,我以前经常听老爸讲,人生如商场亦如战场,不到最后一刻是很难分出胜负的。姚哥,你还是别大意了。
为了调节气氛,沈小眉告诉我周建新婚礼的热闹场面,还笑着说陶胖子果然不负我的重托,把婚礼主持得有声有色。事先我特意嘱咐过陶胖子,因为周建新他老爸是市委的领导,参加婚礼的一定有不少是武汉政界的头面人物,所以千万要注意政治影响,千万注意不要有损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风气,总之既要紧扣新时代的脉搏,又不能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切不可为了搞笑场面去讲黄段子。
但沈小眉告诉我,也许是由于过于紧张,周建新还是在婚礼上出了个洋相,在致发言辞时,他说:“我衷心感谢大家在百忙中参加我和郑婕的婚礼,这是对我们极大的鼓舞,极大的鞭策和关心关怀。由于我俩是初次结婚,缺乏经验,还有待各位今后对我们进行多多帮助、扶持,我们一定谦虚谨慎,多和前辈交流,倘若还有做得不到之处,欢迎大家提出宝贵意见,以便下次改进……”
结果,周建新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一阵爆笑。
听沈小眉惟妙惟肖地复述周建新的发言辞,我也忍不住笑起来,可爱的周建新同志,竟然活学活用,把他平时给领导写报告的那些官话套话都用到婚礼这个场合来了。
沈小眉犹豫了一下,好象是想说什么,但又忍住没说。我问她怎么了?她看了我一眼说,姚哥,我在婚礼上还见到一个人了,但不知是该告诉你还是不告诉你。我说你都吊起我的胃口了,不说想憋死我啊。
沈小眉说,我看见林雅茹了,她跟徐锋在一起,和周建新他老爸频频碰杯喝酒,好象很熟的样子。我“哦”了一声,就借口要午睡,来到葡萄架下,用一张报纸盖住脸,躺在藤椅上假寐起来,脑袋里却在反复想着沈小眉刚才说的话。
林雅茹跟徐锋在一起,这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结果,徐锋掌握了林雅茹的死穴,她很难逃脱他的控制,最终会沦为他的猎物。尽管林雅茹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还是很难接受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事实,有时我不想提她,其实是想刻意忘记,我害怕触及内心的痛,这种痛会让我心如刀绞、寝食难安。而且林雅茹落在徐锋这样一个已婚的龌龊男人手里,让我多少有些愤恨和担忧,我想她就算不是我的马子,也应该堂堂正正地和一个好男人谈恋爱,直到结婚生子,跟徐锋算个什么,二奶?姘头?他妈的,想起来心里就窝火。
我很庆幸自己现在终于抓住了徐锋的致命之处,他很快就会蹦达完,他妈的,得罪我姚伟杰的人绝没有好下场!看来林雅茹也很快可以摆脱那个色狼,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但我又突然想到,林雅茹和那个狗日的徐锋在一起,以后要是徐锋出事了,她会不会受到牵连?至少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吧?万一徐锋存心想拉林雅茹陪葬的话,诡计多端的他完全有手段,那样林雅茹的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蓦地从藤椅上坐起来,盖在脸上的报纸也掉到了地上。我觉得很有必要见林雅茹一面,劝她马上离开狗日的徐锋。
4、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在沈家花园找了个沈小眉听不到的角落,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林雅茹以前的号码,耳朵里却传来移动公司的电脑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的用户并不存在。
我恨恨地挂断电话,心想林雅茹这丫头看来真的是伤心到了极点,要跟我彻底决裂,连手机号码都换掉了。
我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林雅茹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管这劳什子鸟事干什么?一边却又忍不住拨通了曾和林雅茹一起来过我家的她的一个女同事的电话,她那女同事明眸皓齿,长得像芭比娃娃,很招人喜爱,我当时就动了坏心思,在林雅茹转身上洗手间的短短几分钟内,我就略施手腕,假意说以后请她和林雅茹一块去蹦迪,把那芭比娃娃的手机号码要到了手。但后来一直没顾得上跟那MM联系。
电话一接通,芭比娃娃就听出了我的声音,兴奋地说,原来是姚哥啊,今天吹什么风,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我听得一阵春心荡漾,这MM看来对我印象还不错,隔了这么久连我的声音都听得出来,估计下两把工夫是可以泡上的。
我打着哈哈说,反正不是春风,我只是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泡到帅哥?芭比娃娃说,也就老样子啦,怎么了,姚哥,你打算跟我介绍一个帅哥啊,那个人干什么的,有没有你长得帅?
我笑着问,张学友同志帅不帅?
芭比娃娃还没反应过来,她问我哪个张学友?
我说还有哪个啊,总不至于是出生在司门口的这个,就是唱只想一生跟你走的那个香港大帅哥啊。
芭比娃娃在电话那头娇滴滴地骂道,姚哥,你好歪啊,又跟我贫嘴。
我正经起来,说,过几天在沌口体育馆有个张学友同志的演唱会,我有两张票,你去不去?
芭比娃娃一听,高兴地说,好啊好啊,谢谢姚哥了!
我又问她,你知道林雅茹新换的手机号码吗?
芭比娃娃似乎有些不悦,她问,姚哥,这才是你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我说哪啊哪啊,我不过是附带问你一句,我有个朋友想请林雅茹给他的小孩做音乐家教。你要不知道就算了。我故意叹了口气,唉,好心好意问候你一声,请你去看演唱会,你却怀疑我的耿耿忠心,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找别人看演唱会去。
芭比娃娃急忙说,姚哥,别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你要林雅茹的号码我给你就是。只是她已经没在我们学校教书了,和一个姓徐的大款在一起,前两天我还和她在欧式一条街喝茶,她看起来气色不错,打扮也很时髦,珠光宝气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哟。
我听得有些烦躁,却又不好打断。芭比娃娃继续说,姚哥,你和她不在一起太可惜了,郎才女貌,天仙配啊。
我忍不住说,你不要降低我的价值观好不好?
芭比娃娃听出了我的不高兴,这才住了嘴。她把林雅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然后不忘提醒我,姚哥,记得开演唱会那天叫我啊?
我说一定一定。其实我连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正要拨林雅茹的手机号码,突然又停下来,想了想。我上楼去看沈小眉,发现她正在午睡,蜷缩在沙发上,像个沉睡在母体子宫中的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