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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左岸天使-第17部分

小说: 左岸天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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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a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抚了抚头发想掩饰紧张,我步步紧逼,“anya,我姚小布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报复就朝我来,不要连累别人。现在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话就全都说出来。”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怕,因为我老妈以前说过我不发火的时候看上去憨头憨脑的没啥危险度,但是一旦我真的生气了,是绝对可怕的。再小点的时候,我凭着那种零度以下的眼神躲过了四个地痞女流氓拗分的威胁,从那以后Paper总是改口叫我woman hero。
记得那个时候还是高二,当时古惑仔的电影在学生里颇受欢迎,所以也助长了一些地痞流氓嚣张的气焰,明目张胆在学校门口拗分的流氓人数“piu”的一下爆增,学校老师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出乱子,一般都是坐视不理的。而学校领导这种放任的态度更是造就了一些流氓变本加厉的行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自由穿梭在校园里伺机下手。
我们高中是和初中部在一起的,整个校园占地面积很大,于是总有些地方晒不到太阳看不到人,阴暗得变成了那些混混的临时落脚点。我们做值日班的时候经常能在一些不惹人注目的地方扫出一大堆烟头。有很长一段时间,链,小皮,我和Paper都是结伴回家的,因为用小皮的话来说,不管我姚小布打扮得像男像女,可我毕竟还是一女的,在我暂且没有找到护花使者之前,他们决定在保护Paper的时候顺大便也保护我一下,气得我牙痒痒。每当我们放晚学从一条幽静的开满紫藤花的长廊穿过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一些打扮得奇怪很夸张的男男女女姿势非常不雅的坐在那里,眼神凶凶的,可是他们迟迟没有对我们下手,我想可能是碍于链和小皮那一米八的个儿吧。
后来有一天,链家里有事没来学校上课,而小皮也被教导主任留校讨论近期将举办的摄影展,我和Paper便独自回家。没有大脑的我们嘻嘻哈哈地习惯性往那条道上走,把危险丢在了九霄云外。然后我就听到身后有沙沙沙的脚步声,转念一想“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转过身,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背后跟着四个穿着异常新奇的女人。其实我早知道她们会打我们的主意,因为我家里有钱,穿衣服基本上都是一套的名牌,包括那时学生里不多见的SONYCD机,SWATCH的手表之类的。那几个人早就想对我们下手,但是因为身边总有两个大男生相伴他们也找不到机会。Paper吓得一直拉住我的手,我小声安慰她,其实我心里也挺怕的,我高二时个子小,才一米六的个儿,单打独斗恐怕是会输得连家都不认识了。这个时候老师全都下班了,就算留校的,教师楼离这里起码得二百米开外,就算叫破喉咙可能都没人理。我心一横,想反正横竖都是死,我要死也得死得轰轰烈烈的。
我叫Paper退远点,然后转身看着那四个女人,冷冰冰地问了一句:“你们想要我的钱?”为首的一女人戴着一个硕大的耳环,她走到我跟前,两只手插在一条紧绷绷的皮裤里:“很识相嘛,小姑娘,那你把钱给我,我们不动你。”我笑了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们吃错药了?问我要钱?我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捏死你们。”我这些话明摆着是挑衅,我也不指望她们立马就信,但是我想我姚小布可不是省油的灯,想用嘴皮子让我交钱,三个字——办不到!
四个人中有一个体型特魁梧的女人,我想我跟Paper站一起肯定都没有她厉害。她走到我面前想甩我一巴掌,我灵巧的躲了过去,然后她又改变方向朝我的左脸打过来,Paper在一旁惊呼,我笑了笑,抬腿一蹬,大概正好踢在那女人的肚子上,她手都没来得及伸到我鼻子底下就捧着肚子“哎哟哇啦”叫娘去了。
我本也没想到那么轻松就解决了这个胖子,所以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其他三个女人站在一旁不动声色,但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她们开始慌乱。我对她们叫到:“你们三个一起上,还是我一个个来?”皮裤女没有理我,她朝走廊深处打了个手势,一下子又出来两个男人,我这次哭都哭不出来了,后来干脆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2)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轻藐的眼神看着那两个男人,不带一丝表情地说:“看样子。你是要帮他们出头?”那两个男人似乎被我问傻了,我又接着说:“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后台?我大哥早就看你们这群人不顺眼了,正打算带点人过来清除你们这群垃圾,你们这倒好,那么着急赶着去送死啊?”
那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吃不准我的话是真是假。我见这话起了效果,于是更嚣张起来。我对着Paper大叫“Paper,给腾龙他们打电话,今天正好瞎猫碰到死耗子,有得玩了。”说完,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双方开始了僵持局面。
Paper接到我的暗示,心领神会地从我包里拿出西门子6688手机,装模作样地拨出一连串号码,然后娇滴滴地对着根本没人接听的手机说了一连串的话,最后她说:“好的,腾哥,我们就在这里,你们到学校了就打手机给我们……嗯。一个都不会放走的。”我在一旁看得直想笑,因为那手机里根本就没有号码卡。
那个戴着头巾的男人明显乱了手脚,我见这招起了效果,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群败类,说“那你们就等着吧,Paper,我们也坐会儿。”Paper顺从地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这几个人。
果然不出所料,2分钟后,他们跑得无影无踪。我和Paper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我就开始自称“诸葛小布”,那个外号一直叫到高三毕业。链和小皮知道这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让我和Paper单独回家过。而那群小痞子也没来过我们学校。后来每次谈到这件事,我都特骄傲,接着便名正言顺地被传为我们小团体里的佳话。
在面对那群混混的时候,我不是不怕,虽然知道他们不敢对我有什么攻击,但是我兜里的钱肯定会被抢个精光,那是我爸妈的钱,我怎么可能乖乖交给那群废物呢!我冷静地想了想。然后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得出答案后我决定采用这种不要命的办法。第一个问题就是:真正的古惑仔会拗分吗?答案:不会。第二个问题:如果真动起手来,自己可能打赢对方吗?答案:不可能。最后一个问题是:除了豁出去,还有别的方法吗?答案:没有。我把这些话说给链听的时候,链狠狠地敲了我一下脑袋,然后怒气冲冲地走掉了。我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半饷都没回过神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件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社会上太多的人都是吃软怕硬,你稍微使点手段,保证你活得潇潇洒洒顺顺利利的。
所以当我看着anya的时候,我心里一点慌乱都没有。事已至此,逃避根本就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一天不和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就是多一天的鸡犬不宁。
anya就这么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些无法化解的仇恨,我不明白这些仇恨的根源,我和她素不相识,有什么深大的误会会造成两个少女间不可挽救的局面呢?
萧逸走过来一脸迷惘地看看我看看anya,然后拍拍我的肩,他说“进去吧,大家等你切蛋糕呢,有什么事等大家散了再说吧?”
我点点头,然后转身对anya说:“你今天不说可以,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但是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就要用我的方法去知道事情的真相了,anya你记住,你不会是一直的王者,你也不可能永远站在主动的位置。你如果再对我和我身边的人做一些下三滥的勾当,我追究起来的话你可能摔得比我更惨。”说完,我大步流星地走出她的视野。
说出这些话之后我感觉舒了一口气,心情变得无限好,然后我就喝了很多酒,接着我就醉了。后来怎么回的家我都不大记得了,隐隐约约中感到自己是趴在一个大大宽宽的背上被人背回去的吧,我真的记不清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萧逸睡在我边上,我差点被吓死,拼了命地拍他脑袋终于把他给扇醒了。萧逸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他说:“你要打死我啊?”
我把被子的一角往上拉,对着他大眼瞪小眼地说:“死鱼眼!你干嘛睡我床上!当心我揍你!”
“大小姐,您看看清楚,这是我的床啊……”萧逸揉了揉被打痛的脑袋瓜朝我抱怨。
我低头看看被子,呃……好像真的不是我的床。“不管,肯定是你起了非份之想,把我绑到你床上想对我实行一系列诸如SM的勾当!”
萧逸没有说话,他就是狠狠地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坐立不安,然后他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我放下被子,看了看穿得完好如初的衣服,吐了吐舌头,原来真是误会他了,可他也用不着生那么大气吧?大清早的比吃了火药还威猛,跟谁较劲儿呢!
我定了定神,然后洗个澡换了套衣服下楼去,想到今天要飞回上海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做什么事都哼着轻松的调调。我把行李塞进大皮箱之后准备去叫萧逸,结果找遍整栋房子都没有他的影。“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我想了想,然后到他的房间看看他的行李还在不在。
房间里几乎被搬空了,衣橱里一件外套都没有了,我心一慌,想到机票还在他手上呢,我就开始着急起来。后来不当心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一封信,上面有“小布亲启”的字样,于是我就打开了,边拆信封边想“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玩这种把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3)

我取出信纸,然后从里面掉出一张机票,是今天下午一点四十五分的班机。
洁白的打印纸上,萧逸刚骏有力的字一个一个排列着,我慢慢地读下去。
小布:
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背回来之后你就进了我的房间,死活不肯出去,我又不能不管你,所以就让你在我床上睡着了。昨天我真的没有碰过你,更没有这个打算,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
这次这个case结束之后我原本就打算辞职,因为我觉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赚再多的钱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身边没有人和我一起分享我的成功和失败,回到家只有四周的墙壁站在我面前,我每次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会感到孤独和荒凉。所以我在上海公司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住在办公室里的,对我而言,家只是一个有屋顶,可以避风避雨的地方,和办公室没什么两样。
或许你会嘲笑我的自闭情绪,但是我坦白地和你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没有外表那么坚强,真的,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你不用担心,不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不愉快才导致我写这封信的,事实上,这封信一直酝酿在我的心里,我想总有一天,它是会被我的黑色水笔搬上信纸的,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想看到这里,你一定会一头雾水,呵呵,其实,我写的时候也是有了上句没下句的,断断续续,有好几次我都想甩笔不写了,但是信上的一些话是我永远无法亲口对你说的,所以我必须写下去。
怎么说呢……你像极了我以前爱过的一个女孩,感觉就像是她的生命延续在你的体内一样。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每次看到你的时候都会以为是她,对不起,小布,我没办法把你们分开看,就好像小布是美云,美云是小布一样。你们的相似之处实在太多太多,比如善良,比如勇敢,这都是我抛不下你的原因。
美云死的时候才十五岁,父母离异之后她背着妈妈给她买的红色小书包一跃跳下了钱塘江。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气若游丝了,看到我来,她似乎很高兴,她对我说,下辈子要做我的新娘,希望我为她种满一千朵红玫瑰。我忘了当时我有没有流泪,只知道我一个劲地穷点头,她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她指了指旁边一个床位的小姑娘对我说,小逸,我死了之后……把我的心脏捐给那个女孩子好吗?
美云的发梢上还滴着水,一些水珠在她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成很多块晶莹的钻石,美丽却无神的大眼睛含笑地望着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被一二○救护车救来的小女孩,大概十岁的模样,抢救医生说她是先天性心脏病。我收回目光,可是美云似乎已经不需要等我的回答了,她睡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那个时候我十七岁,第一次知道生命的脆弱。我对哭得泣不成声的美云妈妈说:“阿姨,我们再为美云做点什么吧。”然后她妈妈哭着点点头,含着泪水在那张自愿捐献身体器官的证明上签了字。
半年过后,医生打电话告诉美云的妈妈,隔壁床的女孩在心脏移植手术之后几个月内没有发生排异现象,心脏移植正式宣布成功。之后,我偷偷地去医院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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