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还情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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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浊浪滔滔不绝……不能呼吸……
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我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十分痛苦的白眉蝠,双眉紧蹙,他在心中默念。
白眉蝠一呼吸,顺着流过喉咙和肺部的不是空气,而是泥水。再怎么看怎么想,都是无法入口的泥水而已,一浪卷一浪灌入口里的都是泥沙。
这样浮浮沉沉,稍有松懈,就会让河水淹盖过了呼吸,陷入穷境!这到底已有多少次?他的通天法术在这疏勒河里只是一小片风吹落的树叶。
只要稍有松懈,双脚像是被人扯着走,又会陷入同样的困窘的境地!
白眉蝠露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又一个猛子潜进水里,幸运的是,漂流的那口红木箱,并未因此而消失在浊浪滔天中。
只不过看起来,漂流在峰浪涡谷跳跃而已。
“……去他奶奶的!”
一点也没法抵抗,只能遥望着漂流在水面上踏歌而行,摇摇荡荡的木头箱子在水面上象一个音符。
无论选择什么样答案,无法改变的乃是全非已愿,唯一存在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是慈悲,这的确感受到的是尘埃!
“白眉蝠……一定会成功的!”
白眉蝠给自己赌气地叫嚷,要让自己听见这些话。
只要这个小女孩可以救起!只要做了,决不后悔!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捞到那口木箱子。
原本是两者随着水流,一起漂流而下的才是。但离那口箱子的距离,可说是忽近忽远,却又是无法够着,令人气馁的距离。
从刚才开始,小女孩的哭声就停了下来。这也着实叫人担心。
原本是不会多想的他,此时却奋力的想着如何脱离危境。过了一会儿,箱子之间的差距缩短,便从“伸手不可及的距离”变换成“伸手可及的距离。”
想要伸手拉住那口箱子,白眉蝠却在此时收了手……马车上的人却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大家猜测的时候,白眉蝠又伸手抓去……
“……无论是人是妖都要救它上岸!”
波涛汹涌,水势湍急的水面上,水花四溅。
白眉蝠望了一眼岸上,鼓足勇气又一次潜进水里,使个水诀。顿时河面卷起千重浪,淹没了一切……
等他再次露出水面的时侯,已抱着箱子,岸上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样的,白眉蝠!”
白眉蝠露出的笑容,就这么转自——河岸。
“辛苦了!白眉蝠……”
踏浪上岸的白眉蝠!迎接他的是画皮春天般的笑容。
一边让射天狼替自己擦试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窥伺着坐在马车上,没有下车的三个人的表情。那三人看来像是极度不悦,因为不愉悦三个大字已写在脸上。
“白眉蝠,你身上也要擦干……”
“画皮,不要管我了,你看看小女孩吧,从刚才她就没了哭声……”
从递过来的毯子里,抱出了用厚布包住的小女孩,画皮伸手探探小女孩的呼吸。
白眉蝠守在一旁,不安地看着……
“孩子只是睡着了。”画皮心疼的说。
“只是睡着了?”
“小女孩只有睡觉和哭这两种状况而已,一定是哭累睡着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此时,白眉蝠还是露出了总算可以安心的笑容,扮了个鬼脸。
“太像啦,死白眉蝠,哇……好丑,长得跟老鼠一样嘛,其实是你的小孩吧。”
射天狼坐在马车上,对着在画皮怀里的小女孩说。
“不是很可爱吗?”
“这也叫可爱啊?这也叫可爱的话,我也算是十分可爱。”
“画皮也真的十分可爱,我可以拍胸脯保证!”
“不要闹啦,先别管那个了,这个小女孩,要怎么办啊?”
“我可以照顾啊!”
随便抹了两把被水打湿头发的白眉蝠,一边看着小女孩粉嫩的双颊,一边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死白眉蝠,这不是在说笑吗?根本就行不通的嘛!”
“行啦!我说可以照顾他,就可以!”
对射天狼的发言感到不满、回了一句的白眉蝠,从画皮手上把小女孩给接了过来。
“白眉蝠,我了解你的用意是好的,不过这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没想到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画皮会委婉的反驳,白眉蝠用了比先前更为不悦的口吻回答了画皮。
“彼岸传灯的路程对小女孩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每次面对面的搏杀结束后,妖魔鬼怪那充其胆只是人海作战袭而不来的博杀,怕它鸟!
他们行程的所有成员似乎都是揭着一张大旗——替天行道,无论是妖怪或是人类,大大在这种情况之下,把一个小女孩卷入其中,难道是阴谋?没想到,白眉蝠的回答却是……
“我要保护小女孩,决不让她受害!”
语气坚决,干净利落的回答!
“白眉蝠,这……”圣诞老人试探性的提示。
不知是否未能理解事态的严重性,还是说已经下了相当程度的决心?
一说出口便会坚决到底的白眉蝠,神父就算告诉他这事不同于养猫养狗般的简单那样,恐怕他也听不进去!
“射天狼,到下一个城镇还有多少路程?”一直保持己态的小骗子突然开口说。
“照目前的所在地推算,到达下一个城镇,头顶上的太阳告诉我们现在已是正午时分,还有一些路程。”射天狼回答说。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话,申时就可以到了!”
“这算不算是开始?”
小骗子的视线,落在白眉蝠怀中的小女孩身上。
“这么一点小小的耽搁,我想没有问题,不碍事的……”
如果往后要带着这小女孩一起行走,我们的危险就更大了。
“这个奶瓶子?我看扔了吧!”
以小骗子的大局而论,绝对不会让小女孩同行,画皮对这点倒是胸有成竹,不过为了小女孩,先劝劝再说。
或许白眉蝠已经隐约察觉到这一点。
小女孩一事被小骗子的那种不自然表情,就可以略知一二。
“有什么办法?到下个城镇之前只好忍着点!”
“那之后呢”
“到了城镇,可以把他托给百姓照顾,或是交给当地官府照顾吧!”
从没有说出“把她丢在这儿不管”、“再把她丢到河里”来看,小骗子还算是他的让步吧,只不过就白眉蝠看来,小骗子所回答的还是不能够让他心服。
“我不同意!”
对手抱小女孩,气得青筋暴露的白眉蝠所提出的反论,小骗子凝视着白眉蝠和小女孩的双眼,好像沉思似的眯了起来。
“有两条路供你选择,要不就是把小女孩托付人照顾,要不就是你和小女孩一起去彼岸,看你要选哪一种?”
对以上的提议,白眉蝠想抗议而张开的嘴、却因小骗子的眼神还没发出声音就闭上了。
“那就走吧!”
坚定的声调下,于是马车再度向着彼岸继续前进。
第三卷 奇剑还情一个字
一
这是一种埋伏!
射天狼说完,肩头微微缩了一下,看着周边的情形。他们现在处身于四周尽是浓郁的胡杨林之中。到达下一个城镇,就必须穿过这片胡杨林!但是像这样视线模糊的地方,正是妖怪埋伏和突袭的最佳战场,凭经验来判断,适才登场的这群妖怪们,应该是想到了“各个击破”这一招吧!总而言之,可说得上是了不起地把小骗子一行人各个引开、分散东西!
真多亏了这群妖魔鬼怪哪!在这令人禁不住想猎人镜头的美丽暮色,也渐渐的染成一片红晕,目前在这儿喘气的只剩下画皮和射天狼二人。
他们二人各自收拾完袭击自己的对手,方才赶到此地会合而已,所以关于其余三人的去向是完全一无所知。
要走出这片森林所需的时间,已经足够把今天路线搅得一团混乱,眼前这副光景,要是可以不用“突来的意外”这词儿来解释现状话,还真想不出怎么说才对!
“不过‘各个击破,也许可以打败’的这种想法,未免笑看传灯特使的本事了!”
“什么缺点?”
“你想想看嘛!我们五个人可有过同心协力并肩作战的团结没有?”
“……这个嘛……没有!的确没有!”
“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是五个人联手作战,就不会被各个击破。”
“嗯……若是硬要举例的话,也就只有之前画皮和白眉蝠联手的东海斩杀蛟魔王。那与其说是联手攻击,不如说是妨害联手还要来得妥切点儿!”
“可真是闹笑话了!”
“这也不算闹笑话!只是看着看着、觉得还蛮有趣的,说不定下次可能再试试看!”
“开玩笑!恐怕本姑娘是无能为力!”
画皮如此作秀的回答了射天狼那不知是真是假的笑容,然后燃起那根独有的苦涩,而后在吞云吐雾之间的短暂沉默,活生生提醒了其余那三个不在身边的事实。
“都这会儿功夫了,那三个家伙到底上哪儿逍遥了?”
无论是画皮或是射天狼,打从心里不担心那三个人的生死劫难,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担心就好比是对牛弹琴,简直就是白费工夫!或许还要替古人担心呢!
“我想小骗子不会走得很远,问题是白眉蝠那白眉蝠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还有马车及车把式圣诞老人又到哪里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会出问题的就是那一开始的战斗,连东西南北都会分不清楚了,照以往和白眉蝠相处的经验来判断,白眉蝠确实有搜寻食物的天生本能、这是不能否认的,非常遗憾的是关于白眉蝠有无回家认路的“回归本能”,这一点倒是见也没见过。
依此类推,到这陌生的地方摆下迷魂阵,加上也没什么明显的目标,光凭着记忆要回到马车的所在之处,这事儿对他们来说,的确有些难处。
“喂!难道我们又要露宿野地了?”
“抱着希望是每个人的愿望,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的答案。”
“不行的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我想还不能断定,至少现在还不能……”
“现在还不能……”
射天狼脸上意义深远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
一定会有令人振奋的答案!画皮心里抱着这样的预感。重复着射天狼所说的话,画皮却变得有些不安。
“我看哪!如果照这样子下去,说不定我们一辈了也别想走出这片迷魂林!”
射天狼这突如其来、漫不经心的口吻,差一点儿就把画皮咽死过去了!
原本有些不以为然、诺诺点头的画皮,明白了话中之意,惊讶得睁大眼。
“什么?这到底是……”
“在小老先生派来的妖怪出现之前,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从地图上算出穿越这片胡杨林,需要半天的时间。”
奇怪的是,马车已跑了将近一天,却还未能走出这片森林。
“所以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一直绕着同一个地方在兜圈子?”
射天狼说着,但画皮却是没法子反应过来,于是又打断了射天狼说到一半的话。
“这路不是只有一条吗?怎么会迷路呢?”
按常理推断,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我想,我们绝对不是迷了路。我正想和小骗子商量的时候,妖怪就出现了…所以说,也有可能我们被埋伏突袭,和这个胡杨森林的道路有关系。”
“怎么说?”
“我们先假设胡杨林里有A和B这两个地方。”
对于画皮的疑问,于是射天狼蹲下身来,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你想,一旦到了B地,马上又会回到了A地了。也就是说,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可以联系A和B两个空间……这么想,就可以解释了。”
“这种事有可能吗?”
射天狼的说明倒是十分简洁易懂,只不过实际理论到这里,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这是不是彼岸、法门或禁地或时光隧道啊?我对这些东西可是一窍不通!”
射天狼把树枝放回了地面,起了身,又把身子往马车一靠,在确认过画皮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之后,继续了他推论。
“假设这个‘机关’是大魔头所动的手脚,但在被歼灭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机关’应该就失去了效力才是。”
“如果动手脚的不是大魔头那一伙人,那不就这辈子走到死为止,都得受那什么鬼机关的束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