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还情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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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从石头缝里钻出了一条蜈蚣。蜈蚣是很爱管闲事的。它听了龙的话,插嘴说:“鸡公!你就把角借给龙哥用一回吧。如果你不放心,我来做保人,怎么样?”
鸡公想了一想,自己就是没有这一对角,也够飘亮了,就答应蜈蚣做保人,把角借给了龙弟。
这天,灵宵宝殿上禽兽云集,午时已过,开始应选。值日官向动物们宣布了十二种经过筛选符合条件的动物,但是排名次需要玉帝钦定。一个盛大的上肖大会拉开了序幕,一时之间禽兽涌动,等待结果,预计在动物中选出的牛、马、羊、狗、猪、兔子、老虎、龙、蛇、猴子、鸡、老鼠等十二种动物,作为人的生肖。为什么是这几种动物呢?比如:挑了鸡,为什么不要鸭子?挑了老虎,为什么不要狮子?他们到底是根据什么筛选的?这些,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挑选出十二种动物以后,还有一件麻烦的问题,就是排定先后的秩序。玉帝打开值日星君上报的名册,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有了争执。特别是有谁领头的问题,议论纷纷。
玉帝说:“你们中间牛最力气大,就让牛领头做第一肖吧!”大家都满意,连老虎也赞成。不料小小的老鼠却翘起大拇指说:“应该说,我比牛还大!每次,我在人们面前一出现,他们就叫起来说道:‘啊呀!这个老鼠睁大!’却从来也没听见人说过:‘哎呀,这头牛真大!可见在人们的心目中,我实在比牛大!”
老鼠这一番话,简直把玉帝给弄糊涂了。玉帝说:“难道还有这样的事吗?我看不见得吧?”
猴子和马都说老鼠胡吹牛。但是老鼠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鸡、狗、兔、羊等都同意比一比。这样十二生肖就闹成了一锅粥。这时黑猪闪了出来,别看它生得笨嘴拙腮,却专爱惹事生非,它奏道:“陛下既已选好首领,我愿替陛下分忧解愁,做个公正人,为它们依次排位。”玉帝觉得这样民主,就准奏。却又嘱咐黑猪要秉公而断。
于是,黑猪把十二种动物带到人间。事情正如老鼠所说的一样,当大黄牛在人们面前走过的时候,人们纷纷议论说:这头牛长得真肥,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这头牛真大。
这时,狡猾的老鼠突然爬到牛背上去,用两脚直立起来。人们一见牛背上的老鼠,果然立即惊呼起来:“啊呀,这只老鼠真大!”等人们拿出棍锁赶来扑打时,老鼠早已跑远了。
老鼠回来大吹大擂,众动物都替黄牛打抱不平,只有黑猪暗自高兴,它觉得只有这样大小不分,好坏难辨,才能鱼目混珠,自己也从中渔利。于是,它大笔一挥老鼠上了排名册,后排了老黄牛。
这可惹恼了在一旁的老虎和苍龙,它俩大声喧叫起来,震得众动物们发抖。众动物们忙向龙和老虎朝拜,一致推选老虎是山中之王,龙为海中之王,统管天下。
同猴子为老虎提了王字金匾,挂在老虎额上。这时,有跳出一个多事的兔子,他冷笑一声说:“嘿嘿!论长相我和老鼠差不多,论个子我比老鼠大,我是山王的护卫,应该排在海王前面。
苍龙一听大怒,说:“你休得胡搅蛮缠,不服气就比试比拭如何?”黑猪一听正中下怀,忙说:“一言为定,你们就比比赛跑吧,让猎狗来做你们的裁判。”
狗和鸡素来不和,它见鸡讨好龙,便想借机作弄它们一下,它选了条荆棘丛生的跑道,暗地里对兔子说:“你的尾把太长,会妨碍比赛的,要忍痛割爱。”它给兔子剪断了一大节尾巴,直剩下一点尾巴根。
比赛开始了,苍龙腾云驾雾,片刻间就飞到了前面去了。可是,当跑到灌木丛中时角就被树藤挂住了,怎么也取不下来。兔子一蹿十八个垄,一口气跑到了终点。
黑猪不顾众动物的反对,把兔子排在了苍龙之前老虎之后。狗去给兔子等贺喜,它向兔子卖好说:“要是不选这样的跑道,不帮你割断尾巴,你哪有今天的胜利呀。”兔子正捧着那截粗大的尾巴惋惜,听了狗的话,撇着三瓣嘴说:“哼!我是凭本领取胜的,没有你,我还丢不了这条飘亮的尾巴呢!”狗一听眼都气红了,他说:“既然你有本领,那我们也遛一遭!”
兔子傲慢地说:“这有什么难,我想跑,你要能追上我,我请你啃骨头。”说着就得意洋洋地跑起来。狗抹了抹爪子,箭一样的追上去。一会儿,就赶上了兔子,它用嘴咬住兔子的脖子,一边吃一边说:“好了,这下该我啃骨头了。”
这事发生后,狗也受了处分,被排到最后头。苍龙比赛失败后,经常背地里报怨那对鸡角挂累了它,公鸡听到了又后悔又伤心,它来到海边对龙说:“龙哥,既然这两支角对你毫无益处,那就请你还我吧。”
龙狡猾地说:“这双角虽然害了我,但能装饰我的仪表。还你不难,要等太阳出西山,月亮下东海。”说完,便一个猛子扎下海底去了。
天真的公鸡信以为真,它每天天没亮就起来,盼望太阳从西边出来,还不时地伸长脖子,向大海呼叫:“龙哥哥!角还我……”
从此,公鸡失去两只角,也被排在了后头。只剩下猴子、蛇、马、羊、猪得排位没有确定了。
猪又别有用心地煽动起来:“猴子是陆上的杂耍大王,蛇是水中的泅渡能手、你们谁先谁后呢?”经过一番议论,它们决定再到人间进行一次民间测验,进行杂技表演。青蛇邀了红马,猴子邀了山羊,让它俩帮助服装道具。
当时,蛇腹下有十二条腿、行走起来又笨又忙。红马是个助人为乐的实干家,它不声不响地用薄皮给蛇做了一身去筒龙衣。龙衣上面用马鬃编了方格花纹,煞是好看。
红马又从腹下刮了一层油脂涂在龙衣上、使龙衣非常花腻。青蛇穿上了龙衣,遮住了笨腿,用滑行代替了步行,即灵敏又美感。
山羊平时就讨厌猴子,嫌它整天蹿上跳下,给它踩坏了青草,所以对猴子的关注都不那么热心,猴子想弥补一下光腚的缺陷,屈身向山羊道:“羊大哥,请你剪给我点绒毛,让我补补后后腚吧。”山羊不高兴地说:“天要冷了,你知道我全凭这声宝衣呢!”猴子没办法,只好仍旧光着腚。
比赛那天,青蛇披着龙衣,一回儿在树上盘绕如藤,一会儿在水面上滑行入梭。它昂起头颈,只用尾尖着的,表扬各种杂技,人们连连喝彩。轮到猴子表演了,只见它攀杆子、荡秋千,也赢来了不少喝彩,当表演到倒挂竹帘时,猴子用尾尖卷在树枝上,头朝下做起各种惊险动作,忽听有人喊:“看啊!猴屁股腚着火了!”人们都大声哄笑起来。猴子向来护短,它脸红心慌,忙用尾巴去遮屁股腚,只听扑通一声,头朝下跌了个满脸花。
就这样,青蛇和红马排在了前面,山羊猴子排列在了后面。
给众动物排完座次,黑猪把自己写在最前面,心说:“这回可是我升官发财、名利双收的时候了!”它来到灵宵宝殿交了名册。玉帝接过名册,看了一眼,二话没说,就把前面黑猪的名字勾掉,填在最后。
于是,玉帝让太白金星按地子排写成:“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设十二生辰表,并降下一道谕旨。
排选已定,玉帝怒气未消,又给黑猪批了几句话:无用蠢才,颠倒黑白。罚去吃涮,一年一宰。
黑猪被贬,一下子气起了个大肚子。它终日躺在茅窝里,在也懒得管闲事了。可是,又时忍让心里发痒,按耐不住,用嘴巴拱这拱那,拔弄是非。
老鼠回到家里、高兴的掳着三根半胡子跳起舞来,把熟睡中的花猫惊醒了。忙问:“还不到时候吗?”
老鼠说:“早过了,我还争了第一呢!”老鼠想花猫绘声绘色地吹嘘起自己的乖巧。花猫恼怒地说:“我再三跟你说过,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老鼠却抢白花猫说:“你自己没长耳朵?我叫你去,你还行抢了我的位置呢!”猫一听,气得长须倒竖,杏眼圆睁,它张开锋利的爪子,一个箭步扑上去,把老鼠吃掉了。
从此,猫和老鼠就成了世代冤家。
鸡公喊了半天,嗓子也叫哑了,力也乏了。它无法可想,决定去找保人蜈蚣说话。
鸡公在乱石堆里找到了蜈蚣,把龙哥不肯还角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蜈蚣叔,你是保人,这件事你不能不管。”
蜈蚣昂着头想了半天,慢吞吞地说:“我想龙哥会把角还给你的。如果,它真的不肯还,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可想。鸡公,你是明白的,它躲在水里,叫我怎么去找它呢?”
鸡公气得满脸通红,说:“可是当时你是自愿做保人的呀!难得有这种保人吗?出了事情就不负有责任!”
蜈蚣也发急说:“鸡公,那可不能这样说。但是你借角给它,完全出于自愿。我插上来,不过做个太平保人罢了。再说,我当初做保的时候,也想不到龙哥会不讲信用的。要是我能预料到这一点,也就不会给它做保了。”
“那你说这么办呢?”鸡公压住火气说。
“我说呀,我说他要是真不肯还,你就只好自认晦气了。这也只怪你自己当初没有三思而行,留下的烦恼。”蜈蚣说。
“怪我自己?”鸡公瞪着眼睛逼近了一步问。
“当然,首先应该怪你自己没有三思而后行。”不知死活的蜈蚣回答说。
鸡公气得满脸通红了。它伸长了脖子,一下子就啄住蜈蚣的的脑袋,甩了几下,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从那时起,每到夏天,人们就常常看见公鸡在院子里啄蜈蚣吃。并且每天天一亮,鸡公就想起了它失去的角,总要放开喉咙大叫几声:“龙哥哥、角还我……”
三
小女孩是要小骗子陪她去梳妆打扮。
小女孩眉目如画,不施粉黛都惊艳妖丽。她在镜子前临水照花,梳她柔软的麻花辫子,头上戴一个八宝垂珠的金头箍,穿上牡丹惊艳的红丝袄,墨绿色的绡金麒裤儿,最后穿上一双凤凰飞舞红海鞋。
她说:“好了。你能记得吗?”
她不指望小骗子承诺什么,走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白眉蝠那一句话。
白眉蝠也看见了盛装的她。
她仿佛知道白眉蝠说出的话好比一句誓言,是金刚菩萨说出的话,是海枯石烂无可转移的,感激的朝白眉蝠笑了一下。
白眉蝠竟有种惊艳的傲气陡生,想当年呼风唤雨苍日晴岚气吞万里江山笑傲三界。
“我绝不会让她死的。”
白眉蝠掷地有声地说。如一座山一样坚厚。
灯花忽地跳亮了一些,小女孩的神色如花一般灿烂。
射天狼变不着小女儿,于是白眉蝠变着西古古,和西王母坐在桌上的红漆丹盘里。听得门外锣鼓喧天,灯火照耀,西姆水寨的村民们叫道:
“抬出童男童女来!”
四个腰粗膀圆的杀青毛头小伙子抬将起供桌。西姆巴依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叩首涕泪交加:“我的心肝女儿呀!我的活佛兄弟呀!”可是喧闹声中没人理会他喊什么。直到人群散去,画皮把他拉起来,不满地说:“哭什么呀?我白眉蝠听到你这样一哭,都晦气了。”
西姆巴依哭喊道:“但愿那位活佛能和我孩儿平安才好。”
画皮道:“废话。嘿嘿,不过,我倒没看出来,你还真先顾着你兄弟的孩子,怪可惜的。照我看,还是救那个女孩好,男孩儿吗,就让那妖怪吃掉得了。”
西姆巴依道:“古古是我巴依家的香火,你一个女儿家是不会懂得的—”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结果只是说:“王母——只有看她造化了……看她的造化了。”
画皮懒得再理他,追着远去的火把,向着海子边的飞天大王庙而去。
白眉蝠与西王母被人颠簸抬着。西王母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只是依偎着白眉蝠。西姆寨村民们将猪羊牲畜与他二人直抬至飞天大王庙排下,童男童女设在上首。村民们集体叩首祈福烧纸品,祭了半晌后散去。
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四周静悄悄地弥漫着水气。
白眉蝠在香火的熏蒸下,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小女孩也不开口,只是有时恒定天真的看他,看得白眉蝠有点觉得自己当真和西姆古古一般年幼了。现世如今,显出三千年前的他的童年,那是一种多么不可一世而孤独寂寞。
西王母却说:“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不怕。”
白眉蝠道:“不怕就好。”
谁知小女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