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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妾本蚕家女 作者:冬二月(晋江2014.7.17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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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为水脸色大变,眼神空洞地看着脚下的地,地上有个小小的沆洼。易为水的眼穿过小小的沆洼,出现她手提竹篓,撞到眼前的男子怀里,竹篓里的槐花饭散落一地。这一刻,易为水的心里剩下的是浓浓的绝望。
  槐花?!又是槐花。若是他刚才的槐花一说只是个巧合,他的一问就变成了他们认识的桥梁。只不过这次槐花饭换成了槐花糖而已。
  林子和白玲二人没注意到易为水的反常,他们惊讶地望向陌生的男人。易为水喜欢槐花,他们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男人也这么巧同样喜欢槐花。
作者有话要说:  

  ☆、擦肩而过

  陶佑见易为水脸色苍白,倏地上前握住她交握身前的素手。忘了此时两人之间无任何无关,此举是否妥当。
  感觉到手上的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的易为水吓得反射性的甩开,惊惶不定地迅速抬头看了陶佑一眼。
  陶佑收回手,双手紧握双拳垂在身侧。望向她受惊的苍白小脸,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这是第一次……
  林子见状不悦地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个女孩面前,防备地望着陶佑,“大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看水妹妹吓得小脸都白了。
  白玲望向易为水,担心地问:“没事吧?”
  白玲秀眉紧蹙,担忧又不解地看着易为水苍白的脸。她不知道她怎么了?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水妹妹看上去似乎很怕,苍白的脸庞让白玲疑惑之余又为她的反常感到不安。
  易为水听不到身边的人说些什么,只觉得男人高大的身影罩在头顶,心里沉重得连呼吸都困难。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仿佛还留下他手上的余温,灼热连心都快被灼伤。
  沉默了一会,陶佑深吸了口气,以尽量温和的语气望向林子身后,“对不起,在下无心冒犯。”
  他声音仿佛会钻孔,不想听也自动钻进耳中,易为水缩了缩纤细的肩。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和他相识,不想和他有开始。他们的曾经已经过去了,她不想有另一个开始,那样太痛苦。要是命运当真要把他们送到一块,她不知在明知痛苦的情况下,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得下去。
  陶佑的心微凉,她怕他。陶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易为水吓坏了,他明明是那么那么的不想伤害她,男人刹那间有些无措。她不曾怕过他的,他从不知道被她害怕自己心里会这么难受。
  小贩在旁愣愣的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又看了看正要画的糖,忍不住问:“你们到底是要槐花的还是野菊花的?”
  林子和白玲齐望向小贩,虽知易为水现在没心情,不过见小贩糖都摆上了,林子只好白了眼小贩,没好气道:“野菊花的。”心中不由嘀咕:这小贩怎么也没点眼力见的,没看见现在的情况吗?还想着做他的生意。
  陶佑沉默着,他无力的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两个当事人不出声,其他人也没话说。易为水的异样让林子和白玲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很快的,小贩就画好了易为水等人的,易为水怔怔的接过小贩递过来的的菊花状的糖,强作镇定地和陶佑擦肩而过,他透过薄薄的衣裙传来的温度让她脚步微滞,却依然坚强地迈出僵硬的脚。
  男人感觉她的脚步越来越远,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呼吸在她的脚步声中渐渐沉重。就好像曾经的那样一去不回,剩下他独自一个。眼前闪过失去她的最后那段孤独寂寞的日子,面对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心里空得可怕。刹那间,陶佑的脸色比起易为水来还要白,他抓住胸口的衣襟,呼吸困难地微微躬起身。
  小贩转而问向陶佑,“大爷还要吗?”他不得不确认一下,刚才这位大爷的确是说了要槐花的。眼前发生的事再奇怪,也与他无关,他只要做自己的生意就好。
  但当小贩看到陶佑时,带笑脸一滞,眼看着本来好好的人就这样在他眼前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吓得脸都变了,不由大叫:“大爷,您您……您没事吧?”要死了,要死了,他听人说过有种心病是会死人的。可不要死在他的摊子前啊!这可是不吉利的,若被人知道了,他还这小生意也不用做了。
  听到小贩的叫声,林子等人回过头来。
  当看到陶佑的情形,易为水恍惚的神色微变,稍稍从曾经的桎梏中清醒了些。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怎么会……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什么?
  眼看着林子他们走向陶佑,易为水怔忡的站在原地,双唇紧抿,心有些微微的愀痛。
  陶佑望向隐在人群外的她,在初秋的焰热中他汗流满面。汗水渐渐模糊了视线,陶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知道她没有紧张的跑过来。曾几何时自己有点头痛脑热的,她都会紧张得忙前忙后,而现在……连陌生人都会关心的问候一声,她却……
  “你没事吧?”林子快步走回糖人摊处,伸手扶向仿佛痛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心中暗道可惜,看他穿着定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又长得一表人才的,偏偏身体这么差。虽然男人刚才的行为有点失礼,但也不像坏人的样子,再者后来也不见他再有失礼的举动,再见他此时的情况,林子放下了对他的一点不满,同情起男人来。
  陶佑看了眼扶着他的少年,他对少年算不得陌生了。重生前在找到她后,是他和旁边的少女陪在她坟前。陶佑转而又看了眼白玲,他们比起那时显得稚气多了。重生后他再度找到了她,而陪在她身边的依然是眼前的这对男女。陶佑对他们是感激的,也是嫉妒的。他们从小陪她一块长大,在她心中他们的地位无人能代替。而他的地位……看了眼远处的她,心底有丝苦涩。
  陶佑微微挣开林子的手,强硬挺直身体走向她。离开吧?或许下次见面她会忘了对自己的惧怕。心中这么说着,偏偏他的脚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偏要走向她。看着她愈加发白的脸,陶佑不由恨起自己的自私。
  易为水想转身逃开,可她的脚动不了。于是她强逼自己镇定,他们只是见了一面,不必草木皆兵的自己吓自己。易为水紧紧抿着双唇,素手紧紧攥着身侧的衣服,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易为水不知道她的脸色白得可怕,连紧抿的双唇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在微微抖着。
  见到她脸上要逃的神情,陶佑抓着胸口的手紧了紧,黝黑的双眸微暗。
  眼见陶佑快走到林子快步越过陶佑,走到易为水身前挡着,“水妹妹,别怕。如果他敢乱来,我就把他揍扁。”
  白玲的双手紧抓易为水,紧紧盯着走来的男人。秀眉微蹙,她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从一见面,男人就怪异得很。
  易为水微微摇头,没有因为林子的维护而高兴,脸色相反更白了。她没有忘记小山村目前就是靠前方的男人生活,若是他想……小小的山村不过如蝼蚁般……
  陶佑走到她面前停下,小心翼翼地低声温柔道:“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易为水惊恐中略微怔了下,心底愈加不安。她很想大声喊叫,不要这样,不要和她说话,更想说她没有怕他。从本质上来说她真的没有怕他,她怕的是命运,就像七根家的事一样,虽然转了圈子,命运依然让他们相见了。
  她怕的是曾经,那禁锢般的日子,那揪心的事,她都不想再经历。她怕的是即使再千方百计的逃,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就算历史当真重演,只要不爱他,也许就不会那么的苦了,怕就怕心不由己。
  见男人没有什么失礼举动,林子和白玲同时松了口气。疑惑地看了看站在这等着答案的男人,心想这男人倒不像是坏人,又担忧地望向沉默不语的易为水。
  林子见男人依然温和地笑着,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又见路上开始频频看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碰碰不言语的她,询问般叫道:“水妹妹?”
  易为水抬头望着身边一脸担忧的二人,僵硬地扯动嘴皮却笑不出来。看到他们脸上的尴尬无措,轻轻抿了抿失血的双唇,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嘴半响还是发不出声音。身体僵直地站着,否则她怕自己站不住。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能再面对他。
  陶佑见状,没有坚持要她回答,只是默默和她擦肩而过。他该明白的,对于她来说此时二人不过是陌生人。
  “他看上去像是快倒下似的。”林子看着男人蹒跚的背影。
  白玲望了眼陶佑离去的方向,不算坚挺的背影给她一种落寞的感觉。
  易为水不想看向他是什么样,只低头白着脸木然地微微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了。仿佛力气用尽,身体一软,还好白玲一直扶着她才不至于当真倒下,只是她们二人手上来不及添一下的糖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林子怕白玲撑不住,丢开自己手上的糖人,伸手帮扶了下。这时谁也顾不及这些惹出麻烦的糖来。
  “没事吧?”
  白玲眼圈微红,神色担忧地轻扶易为水的手臂,她的脸色太差了,仿佛随时会倒下。
  易为水摇摇头,勉强对二人抿唇笑了笑。眼见他们担心的样子,她很想安慰一下这两个亲人般的存在。可是现在的她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村

  林子和白玲相视了眼,他们觉得易为水反应过大了点。从男人出现到离开,除了一次无礼的举动外,一直都很温和,他们想不明白易为水这么害怕是为哪般。
  白玲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易为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像怕吓着易为水似的细声道:“我们离开也有一会儿了,娘她们想来也买够要买的了,等下见不着我们,又该担心了,不如回去吧。”
  易为水木然的点点头。
  陶佑隐在窗边,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白玲的扶持下渐渐走远,抓住窗框手指节微微泛白。直到她转过弯再也见不着,还是久久的望着她消失的转角。
  易为水下意识的频频的回首,直到再见不到那家客栈,脸色方好了些。不由抿唇黯然苦笑,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他从来不是个会追着女人跑的男人,不管他今儿为何这么失常,她也不该这么失态。果然,她还是没有准备好面对他。
  林子和白玲一直在偷偷的看易为水,就怕她会突然倒下。
  易为水把他们的神色看了眼里,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轻声道:“我没事。”口中说着,感觉背上冷汗早湿了里衣。
  “水妹妹,你都不知刚才那样吓死人了,那脸色惨白的,比起那个有心痛病的男人还要难看。”见她脸色果然好多了,林子便忍不住大呼。他是真的吓坏了,水妹妹刚才那样就像随时会倒下似的,从小到大他就没见她那样过。
  白玲用力地扯了下林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水妹妹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吗?慎重起见还是别提为好。
  易为水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但这些如梦般却又真实发生的事又如何说得。
  林子和白玲担忧地相视了眼,不知水妹妹为何怕成那般。只是易为水心思向来重,习惯把心事藏在心里。林子二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没有多问,反正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刚才那样,他们很怕她会出什么事,现在见她好了些,他们也放心了些。
  易为水一路上都不说话,二人也不敢打扰她,只边往回走边注意着的神色。
  回到了会合的地方,俩位母亲果然已经先到了,只不见了七根家的母女。而俩位母亲见到易为水苍白的脸色都吓了一大跳,连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易为水摇头直道无事。
  俩位母亲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又如何能信她口中的无事。齐齐询问地望向另外二人,不过是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呢?
  好不容易易为水的脸色好了些,顾着易为水的心情,林子和白玲面对母亲疑惑的脸色什么也不敢说,只看了易为水一眼便齐摇头。俩位母亲见到易为水心事重重的样子,因着易为水身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是在镇上,但难免碰到村里的一些人,有些人也许会无心的伤了她。见连平日里喳喳呼呼的林子也不吱声,想来这次事情挺严重,俩母亲相视了眼,有默契的不再多问。
  易为水不知旁边几人的小动作,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白玲转开话题问起七根家的母女,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们刚才已经先行回去了。到了这里离下坡村走近路也不过小半日的路程,想来她们能赶在天黑前到家。
  回到村口就见到前后两任村长和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等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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