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深宫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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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奔去。
在快接近大门时,突然,左命惊愕的停下脚步——
这就是他们素来以纪律严明、骁勇善战闻名的冥岳“鬼足”吗?
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发现那些英勇的侍护,全凑在一个观测孔挤得你死我活时,他可好奇了。
“呵……请问,你们在看什么?”左命趋前问道。
“嘘!别嚷嚷!要是被发现可就糟了!”一名侍卫头也不回的说。
“美!真美!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这一定是天上仙女下凡。”
“喂!让我瞧瞧,轮到我了!”
“这辈子能瞧见仙女,真是死也瞑目了!”
“能不能也让我瞧瞧啊?”侍卫你一句我一句的,让左命也想一探究竟。
“呵!属下参见左护卫!”
当众人发现堂堂左护卫竟站在他们身后,将他们怠忽职守的清况看得一清二楚,简直吓得连头皮都发麻。
“起来!起来!只是个女人也能让你们大惊小怪的!真是教我失望!”左命冷冷讥讽。
说到美人,普天下最美的美人,大概都在“凝宫阙”了;其中,当然又以水宫主为最,真是美得教人屏息。
他大剌剌走在众人让开的通道上,缓缓将视线投向观测孔;之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
“水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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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宫主!”小泠忧心唤道。“我们已经在这儿等大半天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天色渐渐暗了,咱们是否先下山到镇上住一宿,明儿个再来。”
小泠双手搓了搓,虽已披了厚重的斗篷,但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水凝无声的摇着蛲首,动人的双眸凝视着刻在岩壁上的“冥岳”二字,绝尘的面容上,写着满满的坚毅。
“会有人出来的,别急。”
“我急?小泠当然急了!外头风寒,宫主您的身子尚虚——”
“我没事的,你放心。”水凝打断小泠的话。
宫主坚定的神情,让小泠认清她再多说无益,只好继续等了。
“宫主,您说,咱们是不是等错地方了,来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什么门。”
“是这儿,不会错的。我曾听魁说过……若是这么容易便教你找着了入口,那还能称之为冥岳吗?”水凝平静说着,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终于来了!来到了冥岳。为了使这天提早到来,她拚命调养身子,只希望能早日见到他。现在,他就在这儿,她却开始紧张了。她担心他不再疼惜她、不再珍爱她、不再爱她了。
果真如此,她不敢想像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会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或是没有灵魂的破娃娃吧……
“唉!”小泠终于忍不住叹口气。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决定使出撒手锏。
她站在岩壁前,双手插腰,气呼呼喊着:“喂!我数到三,你们再不开门,本姑娘可要生气喽!”
闻言,水凝轻笑出声。小泠却回过头,对水凝俏皮的吐吐舌。
“一……二……三!”
话声甫落,只闻轧轧声响,眼前的岩壁缓缓露出一道洞口。
水凝的笑容凝在唇角。
小泠则喃喃道:“早知道这样才进得了,早八百年前就喊了!”
自洞口鱼贯走出的人,令小泠一阵欣喜。
“小泠见过四位护卫!您们可总算让小泠等着了!”
左命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真是抱歉!临时出了些事,所以来迟了,请勿见怪!”
总不好说是自家侍卫看美人看得出神,忘了通报吧!那多丢人啊!
“见过水宫主!”
没瞧见鬼魁,水凝眸中的失望一闪而逝。她强自对四人微微一笑,却没逃过后戮的眼睛。
“先进去再说吧!”后戮截住欲张口询问的左命,教水凝对后戮投以感激的一眼。
“对对对!进去再说、进去再说!”左命了悟的搔搔头,热情的邀约。
整个冥岳周围被群山环绕,固若金汤的防护,加上曲折蜿蜒、层出不穷的密道、暗桩;若无人带领,肯定是进不了也出不去。
穿梭在二尺见宽的狭道中,虽不宽敞却明亮通风;在几个不引人注意的死角还设有暗桩,严密监控着进出的人。
望着嵌在岩壁上藉以照明的夜明珠及严密防护,小泠不禁暗自咋舌……终于明了冥岳在财力与军事上的强悍,也明白他们何以会在江湖上造成一股旋风。
走出山洞,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美得无法言喻的天然花园——如茵的绿草、缤纷的花卉,微风飘来阵阵怡人花香味,满地的落英缤纷。
水凝驻足凝眸,想像着鬼魁在此漫游的情景;而现在,她终于来到这儿,和他闻着共同的花香、嗅着同样的气息……
“水宫主!”
右魂的呼唤,唤醒了她的注意力,她对着众人浅浅一笑,继续跟上步伐。
“到了!”
来到一扇光洁的白色大理石门前,众人停下了脚步。
“四位爷,为什么到了不开门呢?”小泠疑惑问道。
“不是咱们不开,而是开不了。”左命苦笑着。
“若是平日,少主是不会关的;只有少主在遇着重要及烦人的事,想一个人静静时才会关上。”右魂解释道。
大杰这些日子,也是为了这紧闭的石门而伤透脑筋。
“既然爷开不了,那咱们家宫主是见不着鬼公子了?”
“不,现在只有水宫主才见得到少主。”
“我?!”水凝惊讶的抬眼,眸中的神采乍现。
“是的!”后戮接着道:“只有您身上的‘血寒碧’是目前唯一的钥匙。”
她直觉的伸手抚着挂在胸前的血玉。
“我不懂!”
“还是由我来说吧!”前弑缓缓开口。
看来少主什么都没提。
“水宫主,您身上挂着的,是鬼家代代相传的传家宝,一代只传一人,直至下一代出世为止;是故,鬼家历代祖先,皆只婚配一名正室,从不纳妾。拥有血玉者,即为冥岳的岳主与主母。这不但是身分地位的象征,更是少主真情不贰的铁证。”
“是啊!水宫主,虽然我左命不了解您和少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深信,少主是真心爱您的!您快进去吧!”
水凝的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这血玉是这么贵重的信物。而他却毫不犹豫的交给她,即使她曾经那样伤害过他,他仍坚持不愿收回,他……
水凝感动的热泪盈眶,却强忍着不让它滑落。
“我……我该怎么进去?”她握着血玉的柔荑紧了紧。
“把它放入这个孔里,往下一按就成了。”前弑指着石门右方两个一大一小的方孔。
她颤巍巍的将血玉放入小孔往下一按。
轧轧一阵声响,石门应声开启。
“宫主,您快进去吧!”小泠轻轻推了水凝一把。
重新取回血玉,水凝对众人颔首致意,然后才深吸口气,举步走进石门。
厚重的石门缓缓阖上,夜明珠柔和的光线照亮了花厅。
花厅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典雅。简单的摆设,显示出主人不凡的品味与性格。案桌上置放的香茗仍留有余温,唯不见主人踪影。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轻柔的嗓音自水凝唇间逸出,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案桌的绢绸上……那苍劲有力的字体看似潇洒,却盈满了浓浓的忧愁。
素纤的手指沿着字迹而下,盈盈粉泪再也抑不住……
这种愁、这种苦,她懂。偏偏造成今日这种局面的人,是她。
如今,她不再作茧自缚、不再逃避,只求他能再接受她,让她有挽回的余地。
她拭净珠泪,开启左侧石门,呈现于眼前的美景令她一眼便爱上了。
只见满园子飘零的花瓣,随着寒风处处飘散、迎风飞舞着……
那雪白的花瓣,带着清灵的香气,令人眷恋不舍。
她随手自空中拈来一瓣,柔腻的触感一如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她情不自禁仰起螓首,让片片花瓣落至她绝美的脸庞,想像着他对她的轻触……
“水——凝?!”
鬼魁难以置信的望着站在梅树下,浑身被雪白花瓣萦绕的美丽女子,她比他记忆中的,更美!
初始惊觉人声,他不悦的皱眉。他不记得他曾允准了谁进来,也不认为有人进来得了。他紧抿着唇,不动声息的巡视梅林,却不意见到了教他魂牵梦萦的人——水凝。
水凝眨了眨灵眸。
她虽早有遇见他的心理准备,但一旦遇上后,她仍慌了手脚。之前在心中演练不下百次的言词,在触及他那深邃的眼眸时也全忘了。
她只是贪恋着他俊美如昔的脸庞,细细将他的一切刻入心版。
泪水,又不知不觉的滑落……
她从来不是个爱哭的女子,甚至鄙夷哭泣的人。如今,她动不动便流泪,连她自己都觉得讨厌。“水凝!”见着她的泪,他的心都拧痛了。
“我只是来……”水凝的话语阻止了鬼魁的欺近。“……我只是来问你,是否愿意再……收下它?”
纤纤素手中置着一只锦囊。
鬼魁并未动手拿取,只是深深的凝视她的眼。
“套一句你说过的话——它,一代只追随一位主人;而你,是它今生唯一的主人。”她淡淡一笑。鬼魁阒暗的黑瞳中,光芒一闪而逝,却仍不动声色。
“……也请你,打我一掌,当是我还你的。”她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深深的内疚。
“真要还我一掌?”鬼魁语带兴味问道。
“嗯!”她重重点头,随即闭上美眸,颤抖的眼睫显示她内心的激动。
“好!”
话声甫落,掌风已至,水凝的双手不由得紧握。
没有突来的剧痛,也无半点不适,只有一只温厚的手抚上她的脸。
“魁……”水凝惊讶的抬眼,却掉入一池深潭。
“傻瓜!我对你珍视甚于自己,我怎会忍心伤你?”
“可是我——”未竟的话语,被两片温热的唇封住。
鬼魁知道,他再不这么做,无法平息他乍见她时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口鼻中充满了他独有的气息,水凝满足的娇吟出声。只要和他在一块,她便会觉得自在满足。终于,她又重回他身边了。她忘情的回吻他。
她口中的津香蜜液,让他忍不住需索更多;当他的舌拨开她的皓齿,与她缠绵时,甜美的滋味让两人的身躯一震。
鬼魁的心剧烈狂跳着,拥紧的手臂更加贴紧了她的娇躯;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证实这一切都是真的,而非一场幻梦。
他的吻令她迷醉,虽然这种滋味,早已在她脑海中回想过不下千遍,她仍是毫无招架之力;虚软的身躯,只能紧紧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寻求支持。
他眷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但紧盯着她的一双眼眸,仍燃烧着一团火焰。
“为什么来?”他喑哑的语声,有着强抑的情感。
水凝紧握手中锦囊,红潮未退的她,不敢抬头。
“就为了它?”他扳开她紧握的手,取走锦囊。
他当然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那是将她带至他身边,在他冷然心中注入一丝柔情暖意,也是之前他唯一拥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紫晶耳坠。
“更为了你。”水凝晶灿的眸中深情无限。
“你可知道,一旦收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就绝不放手。”他支起她柔细的下颔,让她直视着他。“连同你的心、你的人!”
晶莹珠泪的脸庞绽现着一抹绝美的微笑。
“除非你不再爱我、不再要我。否则,你休想抛开我。”
“水凝……”
他高傲美丽的妻子,此时却令他心疼。他再度将她微颤的娇躯拥得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轻柔的嗓音自紧拥的胸臆间逸出。
“嘘!”他食指按住她微肿的红唇。
“我不喜欢听这句话,以后别再说。”语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即使我曾经那样伤害过你?”
他洒脱一笑。“唯一能伤我的,是你受到一丁点伤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
“这句话我也不喜欢听,以后别说。”她佯装的怒意掩不过嘴角的笑意。
她踮高脚尖,在他唇上印上深情一吻。
“我爱你,魁!”
外传“冥岳”皆为男子,无一女眷,其实并非完全正确。正确的说法是,“冥岳”对男女的居住区域有严格的区分。
“冥岳”女眷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