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深宫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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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精彩内容载入中·春阳初透,送走了隆隆寒冬,为接续下来的暖日展开序幕。金色的阳光洒下了一地金黄,欢喜的人们忍不住换下厚重棉袄,展颜迎接这睽违已久的暖阳。
“宫主!宫主您慢点儿!等等小泠嘛!宫主……”白雪初融的绿茵地上,两道纤细的人影正一前一后的追逐竞走。
前面身着一身牙白罗裙的人儿,听见身后的呼唤声并未回头,只是微蹙一下柳眉,才刻意放缓了脚步。
“宫主,为何这么急呢?雪才初融而已,这会气温还冷得教人直打颤,您为什么就急着出来呢?万一要是着凉了,又要被大宫主责罚了。”
从后头赶上的小泠,边喘着气边不停叨念着,也不在乎宫主是否有在听;反正她早习惯了她这个惜言如金、冷若冰霜的主子了。
自顾自念着跟着,极少出宫的小泠也禁不住打量起这宫外的美丽世界,浑然不觉她前头的人已定住了身子……
“哎哟!”小泠轻呼一声。
只见白衣女子纤纤素手一翻扯,立时便挽救了小泠摔跌雪地的悲惨命运。
小泠松了口气,吐吐舌头,张嘴欲言时,却被宫主专注中带些微微欢喜的神情所吸引,一时也忘了要说什么。“宫主……”
“在这儿等我,”白衣女子话声甫落,人已纵身向前飞去,一会便失去了踪影。
“宫……唉!”小泠认命的叹口气,口中念念有辞的朝她消失的方向寻去。
几个起落之后,白衣女子来到一座光滑如镜的崖壁前,如刀削般的平直陡峭,令人不禁赞叹上天造物之神奇壮伟。
她凝起美目向崖顶望了望,深吸了口气,提气一纵,灵妙的身子在几个突出小石头的借力下,攀上了崖顶。
顶上有个人工筑成的鸟巢,巢中一只幼小雏鸟不断张合着那尖细嘴巴,吱吱叫着;它那张口欲吃的幼弱模样,使得白衣女子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你要快快长大喔,否则我便不救你了!”清冷的声音中掩不住那难得一见的温柔。
蓦地,天际一声嘹亮鹰鸣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伸手抚了抚它的头。
“我走了,你娘回来了。”她深深的望了它一眼,娇躯便利落的翻身飞下崖。
她原先想借力使点,不意却因初融的雪滑了一下,又准备移步到别处好换气使力;孰知,脚才轻点上,脚下石头便应声滑落,一时教她还来不及提气使力,眼睁睁的就要坠向那深不可测的崖谷。
第一次,平静冷绝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她闭上美目,轻叹口气,想不到自己竟会这样死去。
某处,小泠正浑身虚软的坐在地上;没想到她快步追赶,却瞧见宫主坠崖的情形……小泠死命眨着眼,只希望适才看见的只是她一时眼花。
“不会的!不会的!宫主的武功那么好,怎么会……不!不会的……宫主!”小泠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向前,不听话的泪水汩汩流下。
如断线风筝般直坠的身子,她本以为会摔得粉身碎骨,却意外的掉入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她紧闭着双眸,只觉身子一阵震荡后便静止下来,却无丝毫疼痛的感觉。
美眸微睁,眼前的情景令她双眸一亮,冷绝的丽容露出了一抹惊讶神色。
好一个俊逸出尘的男子!一双深浓的剑眉微拢,深邃的星目中有着令人难解的神秘,英挺的鼻子,轻抿的唇,如此完美深刻的五官面容,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俊逸男子。
在那对幽深阒黑的眸中,她瞧见了当中那一闪而逝的赞赏……她知道,对世人而言,她很美,美得不像世间凡人,诸如此类的赞美她听了不知凡几,也怒视过不少轻薄眼光,唯独他……那清冷的眼眸,除了一闪而逝的激赏外,毫无丝毫邪佞之意。
终于,在这样的目光对峙中,她败了……她调开视线,第一次男人的注视会教她脸红?
“伤到哪了吗?”那低沉磁性的嗓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水凝内心一震,这才发觉现下她是完完全全赖在人家怀中……她慌忙的想站起身,但一阵扯痛又教她重新倒回他怀中。
“别动!”环抱着她的手紧扣着,阻止了她再次起身的举动。
只见他右手轻轻拨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露出了那小巧耳垂上与他衣裳纠缠不清的耳坠子。
他一语不发的径自理清这纠结,专注的眼神、轻柔的动作、平稳的气息,在在刺激着她的感官。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一张俊容,她有些迷茫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温柔,原来男人也有这样好闻的味道。
解开了这紫水晶耳环,他扶着她一同起身,待她站稳之后便松开了手。
她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失落感,冷绝的脸庞上不觉增添了一抹迷惘……
“后会有期!”抱拳一揖后,他随即头也不回的纵身消失。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
“宫主!宫主……你真的在这儿!太好了!您没死,真是太好了!”小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笑着,惹得她心思一乱。
小泠欢喜的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原来他真的没骗我,我都快担心死了!”
“他?”虽然心中有底,但冷然的个性却使她不愿多问。
“是啊!适才有一位俊公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您在这儿,原来您真的在这儿呢!”小泠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注意她家宫主正轻抚着耳垂失神发楞……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郊外偏僻的小径上,马上三人正不疾不徐策马奔驰着,达达的马蹄声令这空旷荒凉的城郊多了一些生气。
艳阳高照的七月天,炙热的火球晒得人发昏;因此,只要没事,干完活的,莫不赶紧找个荫凉的地方消暑纳凉去;更别说在这荒烟蔓草,没几棵高大树木的地方,多待一刻便多一分燥热。
三人行经一棵枝叶扶疏的大树旁,为首的一骑停下了马,示意其他两人也停下来休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说,二人即使晒昏了,也不会吭一声。
卸下马鞍,拍拍爱驹颈背,全身黑得发亮的名驹长嘶一声便轻快的奔驰而去,霎时卷起黄沙弥漫天际……
“少主,喝点水。”一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递上水囊,虽风尘仆仆,但眸中精光不减,一眼即知是个不容小觑的练家子。
被称为少主的男子,身着一前襟交叉的黑色长衫、黑色笠帽。一身的黑色装扮看来神秘也致命。
修长的手指揭开笠帽,俊逸的脸庞展露无遗,他伸手接过水囊仰首灌了几口便递了回去。若他不喝,那二名忠诚的部属是怎么都不肯喝。
“左命,伤得如何?”黑衣男子开口问向一旁身着青衫,脸色略显苍白的男子。
青衫男子连忙拭拭唇边水渍,恭敬答道:“少主放心!已无大碍,想不到竟着了那家伙的道!”
“是啊!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推了你一把,你那条左臂只怕是废喽!”说完还瞄了眼他那透着血迹的白布,一副幸亏有我的模样。
“右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左命没好脸色的瞪了他一眼。
右魂立刻见风转舵的转移话题。
“少主,想不到这一个小小山寨,里头竟能人辈出。今日若不是少主出马,只怕是一场硬仗。”
左命冷哼一声。
“若不是颜逍那小子使诈,岂会着了他的道?废去他一身武功算是便宜他了!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害。”
“受伤之事让你学到了什么教训吗?”黑衣男子淡淡说道。淡然的语气似乎不甚在意,但跟随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愈是冷淡的语气,愈是事态严重。
左命望了右魂一眼,二人眼中同时出现一抹深思的眼光。
少主双手交握,慵懒的靠在树干上假寐,一绺发丝垂落于侧,悄悄抚上他的俊容,这么一幅平静详和的画面,见着的人也不禁感染了一丝安和,化去了一分暴戾之气。
身为少主的部属有时也不禁困惑,一个人为何同时会是良善的救世主却又是邪恶的撒旦?
感受到二人投射过来的眼光,他星眸微睁道:“想明白了?”
“嗯,明白了!”左命与右魂肯定的点头,脸上透着一抹惭色。
“嗯!”少主轻哼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原来,适才他要点醒的即是:这是个强势的世界,弱者永远只是强者的牺牲品,唯有不断强化自我、装备自我,才能活得比别人久,过得比别人强。任何一位成功的人物,自有他恃以成功的理由;因此,只要稍一不慎或轻敌皆有可能坠于万劫不复之地,骄者必败即是如此。
这些道理大伙皆懂,只是没真正放在心上;而他总会藉着每一次的失败教训令部属们深切反省以代替指责,为他的部属保留了十足尊严。
二人一思及此便更觉汗颜,也深白庆幸并骄傲自己能成为少主的部属。
左命与右魂分别护卫于侧稍作调息,以尽除身体疲惫。
片刻之后,黑衣男子一跃而起,覆上笠帽,掩去了他的俊容。“动身吧!”
话声甫落,一阵快捷的马蹄声便由远而近传来……转眼间,一匹黑亮神驹已长嘶一声,傲然站定,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驹。
抚抚它身上湿漉漉的乌毛,他脸上的嘴角微微上扬。
重新上路,距离“冥岳”愈来愈近,三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少主,岳主过得可好?”右魂关心问道。
虽然岳主已完全卸下身上重担交予少主,但他仍是大伙心目中最尊敬的岳主。
“想必正和岳主夫人过着神仙般的快乐生活吧!”左命满脸羡慕说着,想想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寻觅到属于他的幸福。
笠帽下的黑衣男子,嘴角绽出一朵浅浅微笑。
“他老人家的确过得挺惬意的!”
“若是我也有个像少主一半好的儿子,我还真想归隐山林去!”右魂有感而发道。
左命望了右魂一眼,咧嘴笑道:“儿子?媳妇都还没找着,哪来的儿子?私生子啊?”
右魂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那敢情左兄您是找着了,否则又怎会嘲笑小弟我呢?”
“你……我……”孤家寡人的左命也只能干瞪眼,却完全说不出话来,真是自取其辱。
黑衣男子暗自摇头。身为冥岳四大护法,两人却像是孩子般的爱拌嘴;但其实大伙也都晓得,他们两个可是最好的知己,是可为彼此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拜把好兄弟。
“对了!少主,岳主该有催您成婚吧!”右魂颇有兴味问道。
“是啊!是啊!少主您也到了成婚之龄,也该找位少主夫人来软化我们这满是阳刚之气的冥岳了吧!”左命欣喜附议道,适才的尴尬气氛早消弭于无形。
少主轻声笑道:“我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找谁成婚去呢?”
成婚?若对象是她的话……他伸手入怀,摸出一贴身收藏的锦囊,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紫水晶耳坠子。
时至今日,他仍为自己当年为何执意留下这坠子而困惑不已……或许是想证明这世上真有此等美人,又或许是想保留自己第一回一见钟情的对象吧!
一见钟情?他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他只是恰巧救了对方,连对方姓啥他都不晓得,何来情字呢?难道……
望着陷入沉思的少主,左命和右魂二人相视而笑。他们深信,少主心中一定早有位心仪的女子,否则不会对那只耳坠子那么珍视,甚至贴身收藏。
但,既然当事人绝口不提,他们这些部属也不便询问;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总嗅着一股好事将近的喜味……
正当二人暗自窃喜时,一声婴娃的啼哭声,划过孤寂长空传来,在这地属偏僻荒凉的城郊,显得突兀诡异。
“少主?”
“嗯!”少主微微颔首。
二匹骏马立时循声驰去。黑衣男子亦身形一闪,失去了踪影,只留下黑色骏马昂首缓步而行。
镇日骄阳晒烤的沙石地,此刻正冒出热烘烘气流,无情肆虐着路上行人。
一农家打扮的村妇,此刻正不偏不倚的倒在路中;臂弯中的婴孩正发出宏亮的哭声,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见状,左命与右魂二人相视而笑。有哭声,就表示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
“这妇人恐怕是热昏了吧!”左命拭了拭额前汗水,这种天气的确是会热得令人昏厥。
“大婶!醒醒大婶!”右魂唤着,试图让她清醒,但碍于礼教又不便相扶。
趴伏于地的妇人似乎有所知觉,瘦弱的肩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