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落日之整理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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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拿东西砸我了吗?”宇田雅治好心提醒,顿时惊醒了发呆的繁韵。
她重新举起文件,还真的毫不犹豫砸了过去!起先的怒火被宇田雅治戏谑的微笑又挑拨起来。
“没错!现在你比我有优势!杀我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你让我选择做两种人中的哪一个,本来我是打算顺应天命,勉强接受无法逃避的现实!可我没说要做你的奴隶,更不可能做你的玩物!你喜欢调戏谁是你的事!但我恨你也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实!!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沦落到丧失尊严的地步!”繁韵严辞批判他的过错,语句大多是经过加工的。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让宇田雅治以为她真有打算服从他。
宇田雅治没多做推敲,听她有服从自己的意愿,心里一阵窃喜。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何会这么在意她是否肯归顺自己。
不过既然她都肯妥协了,他也就不必再戏弄她吧。
“12月31曰在我的国家是大晦曰,也就是你们说的除夕。1月1曰到1月3曰是正月,早上可是要早起观曰的。我留你又没说要侵犯你,只是想找人陪我过除夕罢了。”
“那是你们的除夕,不是我们的!我没有义务充当你空虚寂寞时的玩伴!”繁韵见他只是这个用意,便试图平复怨气,并非不再憎恨,而是因为她有了更好的主意。
宇田雅治见她有意顺从自己,却又不肯听他差遣,不免有些不耐烦。
“真麻烦!既然是顺从我,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该你做吗?!难道你有更好的事情可以为做?!”
“是!我愿意顺从你,但不是屈从!曰本女人该学侍侯男人的事情,我一样不会学!曰本女人应学的礼节规矩,我也一样不会学!既然你作为强者要我们这些人依附于你,那么你也得拥有令我们叹服的魄力!如果你身边尽剩那些丧失尊严,没有人格的废物;那么作为主宰者的你,也不过是个只会统治废物;也只有废物才愿意臣服的可怜虫!这样的人,也不配让我归顺!”
这番话宇田雅治是听进心里去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与众不同;独立,并且有个性。不过她也得感谢老天,遇见的是他。否则她根本就没有命把话说完!
他敛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确实很会说话!我现在更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要像你手下一样,学习战士该会的本领!”繁韵很认真的回答他,但乍听这话的宇田雅治还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他并无意轻视她,可是她的想法未免太可笑至极!
“喂!你傻了吗?那可是男人才能学的!”
繁韵不傻也不疯,她只是想学会保护自己的技能,也为了以后能派上用场。
“那你就不要把我当女人看。如果你不肯的话,请送我回牢房!”
“你多大?”宇田雅治突然问起她的年龄,倒令繁韵摸不着头脑了。
“十八。”她如实回答。
“果然是没成人,难怪想法这么单纯。”他轻扯嘴角,多少有点轻视的意味。
站久了也挺累的,他挑了靠近壁炉的地方坐下。被烘得热乎乎的蒲团坐下去又柔软,又舒适,他慵懒的背靠着墙,不觉有了想睡的欲望。随手抽来矮几上的白纸,借壁炉的火种点燃了香烟,又随即将白纸丢进壁炉。
他猛吸一口烟,脑袋舒适的向后仰着。唇齿微张,舌头一弹,数枚浑圆的烟圈便陆续迸出了口腔;望着烟圈缓缓上升,逐渐在升空的过程中散成数缕凌乱的烟丝,最后一点点沁入空气没了踪影。但烟草的味道,却萦绕整个空间,幻化成看不见的迷雾。如果没有风,谁也带不走它。
这是烟草对空气的桎梏,还是空气心甘情愿的挽留?
真难理解。
他笑了笑,眼眸直视向那个不知所措的女子。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你想学这些无非就是想超越我,以此证明你并不比男子差。明天开始,你从剑道开始学起吧。如果你可以打败我,那么军人能学的事情,你都可以学!如何?”
“没问题!就怕你食言不认帐!”繁韵等的就是这句话!见他终于肯应承了,自然欢喜不已。
宇田雅治看她那副高兴的样子,果真是没经多少世事的女人。他困倦的趴在矮几上,只手撑着脑袋,将烟灰一点点掸进烟缸中,全部掸尽了,才懒懒地回话。
“唔。我保证决不食言!反正你不可能打赢我。现在可以闭上嘴坐到我旁边吗?我不想多说了。”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显得很没精神。
繁韵本来是想违抗的,但转念一想难得能说服他答应自己,今天是不能再悖逆他了。再说,她总得习惯忍辱负重的痛苦嘛!反正只要他不动手动脚,她都能忍气吞声!
不情不愿的挪到他身旁,还是坐了下来。不料他突然转身抱住自己,两人额头不小心碰到一块,愣是把人撞蒙了好一会儿。
不待繁韵奋力抵触,他自觉松开了手。
宇田雅治皱着眉,举起食指点在繁韵的额头。
“你在发烧啊?”他这才想起她掉进湖里的事情,也不经意想到那个救她上来的人。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还那么抓住那人的胸口,莫非他们真的认识?宇田雅治很想知道,更想试探她的反应。
“你跟彦骁宇很熟吗?”
“呃?谁是彦骁宇?”繁韵心头一惊,好在自己掩饰及时,否则还真会露馅!
而她这副茫然不知的神情,总算打消了宇田雅治盘踞已久的疑虑。他不是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必须经过考察后,才判定可信与否。在此之前,他调查过彦骁宇的底细,并无异样。现在繁韵又这么表态,或许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巧合吧!
宇田雅治这么一想,心也放宽了些。他走进卧室抱了床棉被出来,直接丢到繁韵身上。
“你裹着被子吧!虽然屋里不冷,但你在发烧。”
他又重新坐下来,没有再对繁韵有亲密的举动,甚至连半句话都没有。也许他真的累了,竟然毫无防备的趴在桌上睡起觉来。
繁韵将身子全部包入棉被里,不知被子是喷过什么香料,闻起来有阵阵淡雅的清香。盖着这样的被子睡觉,谁都会睡得香甜吧。
她望了望那个埋头睡觉的男人,发觉他是真的睡着了,便想起身去看看那份文件。尽管她除了汉字其他一概不通,多少靠着汉字的意思也能猜个七八分吧。
正要离座,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掌。很微弱的气力,但却无法摆脱。她回眸细看,发觉他仍在熟睡。那么他为何会抓住自己?是迷糊中的反应?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无论如何,繁韵这下还真动不得了。
遲日吟霜◎寒日無夢歸
冬夜。
没有月影,只有几许惨淡星光。
雨雪虽没按时到来,可寒意却一天胜过一天。
才七点左右的光景,路上就已没什么来往行人。裁缝店也同其他店铺一般早早打了烊,因为来了六名特殊的‘客人’。
这些人全部都是地下党联络人员,今天大家齐聚一堂,除了汇报工作情况和商议后面的行动,还重点谈到了人员问题。
一名穿着褐色马褂,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不停用手指敲击着桌子,似乎有许多愤慨,就连语气也越来越刁钻。
“你们说这要不是有人告密,如此严密的行动怎么会老被曰本鬼子给盯上!我看八成是咱们潜入曰本军营的内应叛变了!”
他边说还边朝对面桌的冯掌柜等人瞧去,那眼神似乎在告诫他们一般。冯掌柜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冲着彦骁宇来的,利马辩驳。繁熙使劲在桌底下踩他脚板,没让他把说出口。
“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象话嘛!那个队里没有那么一两个叛徒,怎么出了事就要扯到别人头上!他在军营里呆着一直没有出来过,又怎么能得知我们的情况!想好再说话,别冤枉了人!”
“那可难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变节了!我们这些人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出了事能不怀疑他嘛!”黑框眼镜也不示弱,继续煽动其他那些也心存怀疑的同志。现在不仅是说者有意,听者也起了异心。
繁熙看出来了,这家伙是存心找茬。可最近秘密进行的活动总被小日本提前发觉,也确实巧得离谱。再加上彦骁宇也没有露过面,他只能尽量打消大家不好的揣测。
“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就只有一句。我繁熙看重的兄弟,从来都不会令我失望!我绝对相信他!大家不要中了小曰本挑拨离间的计谋,没等到和他们开打,我们自己人倒先内讧了!有内奸我是一定会揪出来的,大伙自己也要提高警惕。”
“哼。照这么看来,周围人都得提防!包括你繁熙同志!”黑框眼睛一声冷笑,惹得繁熙心里更不痛快了。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今天已经很是耐着性子了,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什么意思?我倒想请教你,如何能在曰本鬼子重重包围的公馆里安然无恙的逃出来。莫非那些曰本宪兵都是草包做的,还是你会飞天遁之术?!这事都传开了,大伙都就闹不明白,今天你也在场是不是该解释一下?!难道外面说的还应验了,小曰本没有杀你妹妹,倒认了你做姐夫?”
黑框眼镜这番冷嘲热讽的刻薄话一出口,繁熙已怒不可遏的将他从座位上揪起来,无论旁边人怎么开劝,繁熙就是不依不饶。
“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了!先前诋毁我兄弟我都忍了,念在大家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志!可现在你拐着弯骂我嫌不够,还要把我妹也捎带进去!这口气我还偏不憋了!你要不把那话自己扇进肚子里,我就跟你没完!”
“呸!你自己没本事救妹子,她就是做了曰本狗的女人也没什么稀奇!”
黑框眼镜还真是跟他卯上了,不但不懂得收敛,话语是愈发难听。冯掌柜等人见势不妙赶紧将他们拉开,可还是快不过繁熙的拳头。黑框眼镜一抹嘴角,见红了,气得拔枪就要和繁熙对着干。
本来好好的一场聚会,闹到了这般田地,其他开劝的人也急得不知如何平息这场风波。正在大伙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外头把风的伙计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冲他们挥手大吼:
“不好了!不好了!曰本鬼子来了!大家快撤,不然待会被堵死就没法出去了!快撤啊!快点啊!”这话犹如平地惊雷,顿时把扭成一团的大伙给分开了。现在什么过节都不重要,逃出去才至关紧要。
“大家别闹了!赶紧撤!我带你们从秘道出去!”冯掌柜一声吆喝,众人纷纷响应。唯独只有黑框眼睛和一同前来的两人依旧原地不动,并且将枪口冷冷地对着自己的同志。
到了这个时候繁熙总算明白,为何黑框眼镜会故意激怒他,为的就是在曰本宪兵到来之前先杀了他们立个头功!而黑框眼镜莫名其妙的将罪名扯到彦骁宇的头上,其目的无非就是想从繁熙等人的口中获知那个他们并不了解的内应。
不用再过多推理,单从这三人阴侧侧的冷笑声中,真相已一幕了然。
繁熙冷眼瞪着这些背信弃义的叛徒,骤然将阻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掀翻到对方身上。趁他们
忙于躲闪之际,自己也拔枪迎了上去!
※※※※
裁缝店外,曰本宪兵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
彦骁宇做为首发的冲锋队员,已同其他队员守在店铺周围随时待命,只要冲锋小队长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破门而入。
此时坐在车内静观战局的宇田雅治倒显得颇为悠闲,因为在他看来,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
内有伪军的探子,外有重军把守,就算那些武装分子插上一百对翅膀也飞不了天。所以,他当然有理由泰然处之!反正这次行动,杀的不仅是人,还要诛了他们造反的心!
这时,山本附在车窗边悄声向他汇报了另外两处围剿情况,得知均以将共匪造反派全数歼灭,宇田雅治更是大为欣喜。
他得意的瞅着前方那座老式房子,就等着收这最后一笔帐!
“少爷,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要把立功的机会给一个中国人呢?他们是不配获得这份荣耀啊。”山本其实早就想问,为何少爷要在曰本人中去破格提拔一名国民军。尽管为了促使这些国民军更加忠诚于曰本政府,适当的给予赏赐是必须的,可能跟曰本人获得平等待遇的,却惟有彦骁宇一人。这里面实在大有玄机啊!
“奇怪吗?”是有蹊跷,可这正是他的用心之处。
他微微扬起下颌,漫不经心地来回摩擦着荡着笑意的唇角。忽道:“等下吩咐冲锋队长,让他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不管里面是否有我们的人。事后要立刻通报全市,不但要点名死者的身份,还要详细宣传我们的围剿队员。”
“呃……这……您是想抬高彦骁宇的声望吗?”山本眼珠滴溜一转,心里萌生一种奇怪的猜测。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但从少爷会心的笑容来判断,他的想法还真没有错。
“呵呵,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只要他是那个潜伏在使馆里的内奸,过了今天,他就再也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也更无可能回头。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