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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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耍你了?反正我不喜欢你。”我照样理直气壮。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还和我逛街、吃饭、打电玩?不喜欢我还和我吃羊肉串、看电影、在大街上遛弯儿?”
我一时语塞。
在我的观念里面,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拉个壮丁来陪是天经地义的事,管他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只要能陪我疯陪我玩就ok了。
一般来说,我从不会去想别人的感受。
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但是自私也是没有错的,这个世界谁不为自己而活呢?谁会象那些肥皂剧里的傻B剧情一样处处为人着想呢?
现实是冰冷的,里面没有骑着白马的王子,就算有,也会象沈定坚那样抱着别的公主上马绝尘而去。
Ok,没有王子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在一大堆青蛙里面虚掷青春。
只是,请不要,不要再要求我象个公主那样优雅。
你看我已经脱了天使的外衣,折了天使的羽翼,涂了血红的双唇,露出尖利的獠牙……
从天堂永坠地狱,然后在地狱里永生……
※※※
但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看着“黑炭”幽暗的脸,我也有点难过,内心的感觉就好象,好象大学食堂里的青菜豆腐汤飘着一点点油星一样飘着忏悔的歉疚。
但很快就融化了,消散了,看不到一点痕迹……
我仍然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我就是不喜欢你!怎么着?谁要你屁颠屁颠跟着我啊?犯贱!”我说话向来口不择言,被沈定坚宠坏了。
“黑炭”的眼里窜出一丝异光,我看着怎么象毒蛇吐信般凶恶?“不喜欢我?恐怕由不得你。”他冷笑。
背上隐约有了冷汗,原来我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由不得我?!难道由得你?!”我色厉内荏,硬撑着冷笑,笑得比他还厉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好像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
只是他的笑声为何比我凄厉冰冷那么多?这个仲夏的夜晚竟似结起冰来……
※※※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祥和。
朵朵依旧和冯天纵生死缠绵,我也照样在北京城里的各色酒吧里泡着,泡着泡着就快泡成了四川泡菜,醉生梦死……
在这种宁静中,我总有异样的感觉,好像暴风雨来前的安宁,让人心神不定。
“你丫不要疑神疑鬼了。”朵朵笑话我。
我也希望我是。
“不就是一大黑炭嘛,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吗?”朵朵和冯天纵互相煎熬、折磨之余,还不忘拿残存的一点力气来数落我,“不是我说你的,你这么大一个人也不知道分寸,什么人不好招惹,去招惹那种人,如果他要是死了心缠上你,你可就完了。”
“缠就缠呗,又能怎么样?”
“还嘴硬呢,小心他强暴你,嘿。”朵朵撇着小嘴,“嘿嘿”坏笑,哪壶不开提哪壶。
“强暴?!”想起“黑炭”那俄国熊一样的身材,我不寒而栗。“他敢?!”我的声音我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更何况朵朵。
“他为什么不敢?他要真是兽性大发,你拦得住吗?”
“我,可以报警……。”我讷讷的说,像是告诉朵朵,又像是安慰自己。
“报警?!他在暗你在明,你怎么报?难不成你提前报警找个警察贴身保护你?哈,你以为你是李嘉诚的女儿啊?”
明知朵朵说得对,可是死鸭子的嘴巴还是那么硬,“大不了我泡个警察帅哥保护我,哼,who怕who啊,最最大不了也就是被强暴,切,闭上眼,当他是沈定坚不就完了吗?我又没多么三贞九烈。”
“少来,你这死丫头别嘴巴哇啦哇啦,好像自己多牛似的,你以为你说泡就能泡到啊?警察局是你们家开的啊?哼,你瞧你那小样儿,你要真被那块大煤炭上了,我看你不巴巴的飞回上海跳黄浦江才怪,别说你了,我看见他也想吐了,我总算不是个挑剔人儿吧,比你审美要求低多了,换你不死才怪呢。”
我懒得搭理她。丫的,和她在一起,,什么都被她看得透透的,我怎么混啊?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朵朵。我还有什么可说?
※※※
溜达在北京的大街上,我还真琢磨着泡一警察gg来保驾。
“黑炭”绝非善类,这个用脚趾头想也想的明白的。我真衰,怎么会惹上这号人呢?朵朵如果在,一定加上旁白,“还不是你自找的。”
就算我承认又如何?还不是得靠自己摆平。沈定坚不在我身边了,我能依靠谁呢?虽然他在分手的时候一再向我保证,只要我需要,他随时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他真的会吗?握着OT511的情侣手机,想着这个手机另一半的主人,我想给沈定坚打电话。
可是,男人的话能信吗?不能。
于是,我决定去酒吧买醉了。
※※※
灯红酒绿的酒吧,光怪陆离的男女……
我不记得来过几次,却记得空气混浊的气味。烟味、酒味、体味、脂粉味混在一起变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多少人在里面沉醉,沉醉……
此刻,我也沉醉……
沈定坚呢?
我摇头,大笑。
他在上海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吧,真是TMD!酒精让我变的粗鲁。我想找人吵架,骂他祖宗十八代!
沈定坚一定不会知道,当年在他呵护下的小女人,当年单纯可爱的我,现在穿着桃色衣衫,坐在酒吧里迎着众多好色男人的目光买醉,他会痛吗?他的心还有没有空间来为我痛?
歌唱多了会流泪,泪流多了会变笑,这是我电光火石之间明白的道理。
我想我是喝高了。
※※※
女人喝太多总是不太好,尤其在没有男人护送的前提下。
我在酒吧后面的巷子里吐的肝肠寸断。
吐真TMD的不是什么好感觉,比哭还要难受。
当我摇摇晃晃走到朵朵住的楼下,看见上面一片黑灯瞎火,心里忽然变成了一个空洞,不停的下坠下坠……
冯天纵去西安出差,朵朵这疯丫头居然请假全程陪同,真是傻的可以。
不过有个人还可以爱就是值得羡慕的了,我再也找不到爱人与被爱的力气。
※※※
九楼的楼梯上,赫然坐着“黑炭”。
我一惊,非同小可,酒醒了大半。
“你在这里干吗?”我先声夺人,作恶狠狠状,要的就是那份气势。
他看着我,眼神迷离,估计喝高了。
酒醉的人最难缠,不理为妙。
我越过他,准备夺门而入。
“放开,你干吗?”我恼怒,他居然抓住我手臂,不让我走。
他看着我,却不说话。
“再不放手我喊了。”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未开口我已经软了三分。
承认骨子里我还是一个软弱的女人,虽然每次嘴里喊得气势汹汹,其实心里比谁都要脆弱、惊恐、懦弱,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肯面对自己,醒着的时候,装模作样,我比谁都张扬比谁都牛。
※※※
“你喊呀。”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刚设下巧妙陷阱的猎人,得意、狡诈又狂野。而我就是那只懵懂无知的猎物,一步步走近陷阱却不自知。
我喊不出来。
不是我不想喊,如果给我一个喊的机会,我一定会喊得歇斯底里;也不是我声嘶力竭、声音难听,我的声音一向如同出谷黄莺、琴弦之音,只要舍得放开喉咙,分贝高得惊人。
只是因为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刀,很漂亮的一把刀,军绿色的刀柄,不锈钢的刀身,线条硬朗明快,做功精巧耐看。
可惜现在不是欣赏刀的时候,是应该害怕的时候。
虽然我从来对一切感觉的反应都比别人慢一拍,可我还是感觉到了颤抖,惊恐的颤抖。
我活了22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直面一把嗜血的军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
我倚墙而立。
佩服自己居然还能站得住。
※※※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原本不大的眼睛更小了几分。
我还有得选择吗?
我无言,开门,随他进去。
然后,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
很奇怪,面对一个持刀的凶恶男人,害怕的感觉如同佛前明灯上的一缕烟灰,风一吹就了无痕迹了,亘古闪烁的却是明灭不定的那点烟头,就像此刻黑暗里我的眼睛,迷茫而迷失,孤独地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或许我真是内心冷酷,甚至连面对自己的安危时都可以心不在焉的冷眼旁观,何况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呢?我忽然有些想笑了,为了那些爱我的我爱的男人,真是对不起了。
※※※
时间一晃就从我的指尖流走,我再不会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也不是在沈定坚呵护下只知道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小女人。
是呵,沈定坚,我又想到沈定坚。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沈定坚。
我还是爱着他的,我知道。
只是我不肯承认。
※※※
他英俊的影子又来魅惑我了,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就算分手了,你也是我最爱的人,你有什么事,都要打电话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多么迷人的梦境啊,多么动人的言语啊……
可惜美丽的东西往往都是肥皂泡……
沈定坚的影子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黑炭”。
这就是现实,冰冷的现实……
我现在有事了,打电话给他,他会来吗?
我不知道。
男人的诺言啊……
我已经过了轻信男人诺言的年纪了。
可是他是沈定坚啊,相濡以沫五年的沈定坚,是不是可以例外呢?
※※※
朵朵曾经就说过,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对男人还抱有幻想。
是的。
就因为这个,我吃了不少苦,流了太多泪。
但我是自找的,不值得同情。
朵朵也是这么说
※※※
想想看吧,这些年、这些事,叫我失去了很多,也叫我明白了很多。
我不停的受伤,也不停的成长,不停的改变着喜怒哀乐的方式。
每经历一段变故,我就更清醒的认识到一个全新的自己,好像凤凰涅磐、破茧成蝶……
成长是需要阵痛的,每每发掘出一个新的自我的时候,我就会低头轻声对自己说:苏蔓,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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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讨论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关键在于我面前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大眼无神,小眼聚光。
说的大约就是我们这种情形。
“黑炭”灼灼看着我,而我看着窗外,眼神不肯聚焦于一点,痴迷而执着,仿佛在守着绝世花开。
“你TMD真是个妖精。”“黑炭”用手捏我下巴,示意我看他。
我倔强不肯转头,任他捏得我生疼。
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但我早就已经了无生趣。这个念头滑过我的脑海,就像在冰冷的夜里掠过一阵寒风,冷得让我自己都发指。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不安地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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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黑炭”的脸贴我越来越近,声音混乱,表情狂野。
我推开他,用尽平生的力气。
推的他一个趔趄。
侥幸他喝醉了,不然以他的块头,两个我推死了也推不动。
“你冷静点好不好?”我鄙夷地看着他,心里却想着如何脱身。
我最讨厌动辄要死要活、死缠滥打的男人了,虽然我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圣女贞德,但这种男人我宁死不从,何况还长得这么黑壮,若被他上了,我真是要去跳黄浦江的。
“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他用手使劲捶了一下我身边的门板,“嗡嗡”作响,吓得我一哆嗦。
这男人恐怕真是疯了。
而我是宁可玉碎的女人。
※※※
他越逼越近,我越退越后,直至无路可退。
看看后面只有阳台了,可这里是九楼。
心一横,我站了上去,上演电视里的傻B剧情。
迎风猎猎,衣袂飘飘。
我的脚甚至我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起抖来,寒风中象一只受惊行将坠落的小鸟……
我并不想死,活的也不腻。
只是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赌一把,赌“黑炭”至少有点喜欢我,不会真的逼死我。
说起来有点可耻,但非常人非常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