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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相思无用-第10部分

小说: 相思无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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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没有勇气转头面对,只是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边挪。酸软的全身让这动作很笨拙而困难,然后她随即又被那只铁臂给拖回怀中,紧紧拥住。

背后紧贴的温热躯体强劲而结实,横在腰际的臂,肌肉线条美得让人目眩。

昨夜,与这俊美健硕的魔鬼纠缠竟夜,仿佛两只势均力敌的野兽在搏斗,到最后,他以全然的优势制服了她,在邪恶的诱哄与逼迫下,她耗尽体力,只能臣服。

而他以最直接原始的方式,诉尽了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炽热爱慕。

“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摩。”魔鬼懒懒哄着,那长年练球而结了茧的粗砺大手开始沿着腰际游移。“这儿吗?还是……这儿?”

一路缓缓往上,让她泛起阵阵鸡皮疙瘩,以及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颤抖。太邪恶了,他的手渐渐不规矩,她无法克制地逸出了呻吟,那娇媚而沙哑的嗓音让她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她的声音吗?怎会如此……如此令人脸红?

“小桦,你不该这样诱惑我。”身后的吐息渐渐粗急,喑哑地在她耳际倾诉:

“我本来想让你好好休息的,现在我改变心意了。”

骗子!她在心里尖叫。他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规矩过!

“不能这样……”颤抖的嗓音在唇舌交缠间抗议。

“说内行话吧,这叫……回本垒?”魔魅般的低沉含笑宣称,一面在她的惊喘间,再度霸道地占领。

等到黎桦与顾惟军双双来到医院韩医师的办公室时,都已经接近中午了。黎桦一脸别扭地甩开牵着她的粗厚大掌,板着脸去准备仪器,却怎样也掩盖不住清秀脸蛋上的薄红。

韩医师没有点破,只对着面前神清气爽的顾惟军微笑说:“两位迟到了。”

一旁低头正忙碌的黎桦,连耳根都红了。

“你中午有约对吧,我们先看一下上次拍的X光片好了。”韩医师和气地说。他接过黎桦递过来的大信封袋,打开读片灯,开始详细说明顾惟军右膝的情况。

两人家精会神,黎桦却有点恍惚。

昨夜,今晨,现在……她的情绪仿佛在坐云霄飞车,倏然下坠又狂猛升起,而在全然的黑暗里,他的怀中,她把最脆弱又最狂野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遮蔽,没有保留。

激情之后,她只觉得浓浓的恐慌不断涌上来,几乎让她灭顶。

心太乱,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惟军追得太紧,她已经透不过气。

正午时,有访客来了,打断两位男士的讨论,以及黎桦心乱如麻的胡思乱想。

来者是钱鸿岳,以及两位西装笔挺的日籍男士。显然是约好的,顾惟军英俊的脸上完全没有意外的神色。

寒喧介绍了一阵,不谙日语的顾惟军很快退出讨论圈。其他几位围绕着X光片继续谈着,脸色很慎重。然后,一行人出去了,准备到医院附近的餐厅去吃饭。而韩医师因为下午有门诊,所以留了下来。

“钱大哥球队的人,来这里做什么?”他们前脚才出去,黎桦马上迫不及待地追问。

韩医师收拾着桌上资料,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不知道吗?”韩医师轻松调侃:“顾惟军为了你真是用心良苦。你既然不想回去,他就打算来日本嘛。”

“什么意思?”黎桦皱起两道英眉,听不懂。

“SB球团透过钱鸿岳的介绍,一直都跟顾惟军有接触。他们在评估他来日本的发展性怎么样。”韩医师推推眼镜,看着黎桦惊讶的神情,这才相信她完全不知情。“之前已经派过顾问去台湾看顾惟军打球了,今天是他们球团经理和复健师来关心顾惟军的膝盖旧伤状况,在年底以前应该会谈妥合约。你真的都没听说?他没跟你讲吗?”

黎桦一声不响。她的心绪混乱到极点,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天深夜,待钱家众人都就寝了,该睡在沙发上的客人又不请自来,摸进黎桦房间。初经人事的她怎堪得如此大胆又狂野的撩拨勾诱,在热烫的吻与坏坏的爱抚间失守,无助地又被拖进情欲漩涡,一次次承受着最猛烈的眷爱。

被拥在坚硬的怀抱里,娇喘还没有平息,她汗湿的小脸贴在精壮的胸膛,倾听胸腔里一下下撞着,好强好有力的心跳声。

“小桦。”蓦然,低沉的声音在胸腔里震动,传到她紧贴其上的耳中。“我来日本打球,好不好?”

黎桦紧闭着眼装睡,不敢回答。

“其实也还没成定局,合约初步看过了,有些细节还要讨论,所以一切都还不确定。”黑暗中,放轻了依然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缓缓说着。“我问过你老板韩医师,跟钱大哥他们也都讨论过了,你似乎不想回台湾。我想,既然SB球团刚好有跟我接触,我……”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顾惟军抬起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背,温柔地问:

“我觉得这机会不错,而且,可以就近陪着你。你觉得呢?”

黎桦贪恋着背后游移大手的温暖,静静依偎在他胸前。她经过锻炼的健美胴体在他刚毅威猛的身躯旁,是那么娇美可人。他古铜色的健硕体魄衬得自己完完全全是个女人,而且是被深深疼爱眷恋着的女人。

最矛盾的是,她一方面接近偏激地,痛恨着自己的娇媚。

战栗地享受着欢爱的刺激甜美,又同时厌恶着那样放荡可耻的自己。

她最黑暗的恐惧之一,便是成为像母亲那样的女人。她一直以偏中性的形象与个性来武装自己,然而在与顾惟军热烈纠缠厮磨中,她迷失了。

“睡着了?也难怪,大概累坏你了。”顾惟军轻笑,吻着她的头顶,顺手扯过被子,密密盖住她光裸的美丽娇躯。

略翻个身,拥得更紧了,他连在睡梦中都不肯放手,坚持要用这样纠缠的姿势抱着她入睡。

黑暗中,她静静倾听着沉稳心跳,以及规律的呼息声,全身酸软疲累,却一直被翻涌的思潮所困扰,无法入睡。

不能回答,无以为报,她只能选择一条对双方都好的路。

至少,也要选一条自己觉得安全的路。

她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办法,除了她惯用的方法,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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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来临的时候,台湾职棒球季结束,总冠军战在龙争虎斗之后,由高致勤所属的D球队获得最后胜利。

顾惟军的队伍虽然是落败,他个人却硬是抱走最佳人气奖以及全垒打、打击率排行榜的两榜状元。风光之际,球队靠他赚进大把钞票,对于他不时要跑日本的行为也只能暂时敢怒不敢言。

不过,当谣言开始流传,说日本方面有职业球团与顾惟军频繁接触的时候,他之前神秘的空中飞人举动得到有力的解释。他所属的球队不再相信他去日本只是为了复健与检查,对于有贰心的名将,私底下已经紧急开会好几次讨论应变措施。

流言四起之际,当事人顾惟军却满不在乎,遇到媒体总是打哈哈带过去,到耶诞节左右,甚至相当率性地直接飞到日本去度假,留下甚嚣尘上的议论纷纷。

钱鸿岳带着妻女以及七个多月的儿子回台省亲,东京近郊的房子当场剩下他们两人,自由自在,顾惟军缠着黎桦的时候也不用担心小甜从哪里跑出来打断。简直像是试验甜蜜同居生活似的。

不过黎桦还是得去上班,新年放假的几天她也照样忙,甚至比之前更忙。顾惟军则是被安排要与SB球团的人见面商谈,或是到医院做例行检查与复健运动,甚至在寒冷街头闲晃,享受少有的悠闲。

从小到大,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练球与比赛。成名得早,让他们得到了许多,却也相对失去了同龄小孩能享受的自由与快乐。他在异国的热闹街道随性闲逛时,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当然,最大的一个原因是,白日将尽时,他可以到医院去接黎桦,与她一起逛超市,或吃碗热腾腾的拉面,然后牵着她的手从电车站散步回家。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录影带,或他什么也不做的陪黎桦工作,看她在自己臂弯里秀眉微皱地专心读着资料。这种时候,他常常忘记过去,忘记现在,忘记所有不相关的事情,只是愉悦而满足地静静看她。

好像幼时得到一个新手套一样,爱不释手,舍不得用,每次练完球都小心翼翼擦拭。虽然知道过一阵子就会用老用旧,但刚得到时那崭新的皮味与略硬的触感,都让他满心喜悦。

黎桦虽然偶尔略有所思地会闪神,偶尔对于他的亲近还是皱眉闪避,尤其是顾惟军在东京街头被台湾来的球迷认出来过之后,她极度排斥与他在公共场所定得太近,不过她的态度有明显的转变,两人单独相处时,不再像以前那样极力抗拒着。

当然还是感觉得出偶尔的不情愿,但——

顾惟军很清楚黎桦是脸皮极薄的倔强女子,他总是采取蛮横而霸道的主动,让她没有机会逃避或思考,只能无奈接受他的纠缠,被他原始而阳刚的热情给征服。

她有神的凤眼,光滑的肌肤,健美的身体,甚至是略皱的柳眉,总是倔强地紧咬的唇……都令他迷恋。不是没有交往过更艳丽、更诱人、更有女人味的女友,但是怀中的她却令他像是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少年时期,迫不及待要拥紧她、疼爱她。

“小桦……”

浓情缱绻中,他不擅甜言蜜语,总是在她耳边不停轻吟着她的小名,沙哑而性感的嗓音,让心绪依然矛盾的她,只能无助地融化。

她依然矛盾,甚至,愈来愈矛盾……

她还是想逃离……

“SB球团初步希望我在二月份签约。”深夜,万籁俱寂时,他拥着疲累而昏昏欲睡的心上人,悠悠说着,低沉嗓音有着欲望餍足的慵懒。“薪水大概已经定案了,签约金还可以谈。现在在谈工作证的事情,球团请的中文翻译不太行,你有空的话,来陪我跟他们见面。反正以后,你也得常常帮我练习日文,当当翻译。”

“我工作忙,而且,我的日文没有好到可以当翻译。”黎桦埋首他坚硬如铁的胸膛,闷闷地说。

顾惟军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心,轻笑:“你何时变得这么客气起来?让我不太习惯。日本住久了,果然被影响了。”

黎桦没应声。

“台湾那边,好像也有人知道了,今天接到我们球队总经理打电话来,问我何时度完假,想跟我谈谈。”顾惟军没有察觉黎桦的沉默。

事实上,对于这个话题,黎桦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不过黎桦对他的很多事情都有着异常的冷淡,顾惟军并不是个太敏感细心的人,他被即将来日本这件事占满心思,心心念念都想赶快确定下来,不管是职业,还是对她……

“我想,早点说也好,这次如果谈得笃定了,回去就该跟球队讲了。”顾惟军低头,认真地问:“你真的不考虑辞职吗?我想我养得起你。你的工作这么忙,我以后打球也会常常不在家,我们要在一起很困难……何况你借住钱大哥这里,也不是办法,还要帮忙照顾小鬼头……不如你搬来跟我住吧,先帮我安顿下来,年底回台湾,我们就可以……”

黎桦光裸滑润的身子,在温暖坚强怀抱中,突然颤抖了一下。

“冷吗?”顾惟军注意到了,他拥紧她。坚毅的下巴顶在她的发心,大掌温柔地在她背上游移,一面取笑:“你也算个运动员,怎么好像愈来愈虚弱?”

他说的是每次欢爱缠绵后,黎桦不是睡着,就是整个人陷入迷惘闪神的状态,常常问了半天都没回答。顾惟军归咎于自己的需索无度,却不知道,黎桦一再加深的矛盾与思绪翻涌。

眼看着事情一直往她无力改变的方向发展,面对兴致勃勃又信心满满,蛮横侵占她的生活、感情、思想的顾惟军,她已经快要灭顶。

在心完全沦陷、在无法回头之前,她必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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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

“太早了吧……”电话那头,是还带着浓浓睡意与鼻音的男声。“你为什么永远不记得台湾、日本有一个小时的时差……”

“废话少说。拜托你的那件事,我决定了。”

“决定了?”男声懒懒打个大呵欠。“真的决定了?”

“嗯。后面的事情,拜托你了。”

“知道啦。”男声温和应允。

顾惟军起床时,不见枕边人,微觉奇怪。洗过脸后下楼,正好听见黎桦低声讲着电话,在“谢谢”二字之后收线。挂上了却不移动,只穿着一件浴袍的窈窕身材静静立在厨房的小窗户前,安静望着外面小树林沧茫的冬季萧索景象。

“打电话给谁?”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后,铁臂将她搂入怀中。

她只是重重地一震,没有回头。

“你今天比我早起。”顾惟军还是没有非常注意她异常的沉默。他吻吻她的头顶:“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今天晚上要不要带我去吃顿好的?”

黎桦安静地在他怀中思考。半晌,她突然回身,像是豁出去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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