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舞·蝶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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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诛
　　　　夜晚，玄黎辗转反侧，只能用那个方法了吗？
舞儿不该被禁锢在这里，她不属于这里。
可是，这样的代价却是……
玄黎轻轻勾起嘴角，似乎只有这个方法了，那就这样做吧，她的自由，不是更重要吗？
他将手枕到头下，静静地想着。
天才刚刚蒙亮，一个身影飞一般地蹿出月灵宫。
他房间的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舞儿依然习惯地推开玄黎的房门，却愣住了：空的。
她抓起桌上的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句话：三天后回来，勿念。
舞儿紧蹙眉头，手不由得握紧了手上的纸。
他去做什么了？为什么需要离开三天？为什么不告诉她？
玄黎看看天色，她现在一定起床了，也看到那封信了吧，会不会想不通？
可是，他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能见到玄蔓了。
但是，他这一次回异界，也许又是一场浩劫。
他知道，玄蔓是玄清的妻子。
而他，就是玄蔓的儿子。
他也就是玄清的孩子。
这偏偏是他永远不想触及的伤痛，对他的母亲玄蔓来说，他的存在便是耻辱。
异界的精灵，不能动情，否则便会失去一切。
玄清却动情了，而且他爱上了身为女王的玄蔓。
精灵一旦有了情，异界就再也不是他的容身之所。
玄清用了最极端的方式，强迫玄蔓接受他。
后来，他独自一人来到人间，独自一人后悔。
就是因为这段情，清才会来到人间，才会收养舞儿。
为舞儿而死，清没有一点后悔，心已经死了，后悔也已经后悔够了。
玄蔓从未把玄黎当作儿子，而是当作她最大的耻辱。
但毕竟是割下来的肉，玄蔓还是忍不住关注他。
可是，她却能毫不留情地将他逐出异界。
他答应她，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
如今，为了舞儿，他要宣扬这个秘密，迫使玄蔓将他带回异界。
这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
不论是对于玄黎还是对于玄蔓，这都是一种折磨。
可是他却不得不选择这一步。
很快，他就回到了异界。
比他想象的还要快得多，他仅仅告诉了一个人这件事，一个毫不知情的人。
就立刻对上了玄蔓充满恨意的眼神，他努力压下心底的痛苦，挤出一个笑容。
“娘。”
“谁是你娘？”玄蔓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几分鄙视。
“你。”玄黎慢慢上前，步步紧逼。
“你想要什么？”玄蔓冷笑一声，平静地问他。
“我要你去做月灵的圣女。”玄黎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他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这不可能。”玄蔓转过身去。
玄黎一咬牙，“条件任你开。”
“好，这样我就答应。”玄蔓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条件是什么？”玄黎垂下眼眸，其实他早已猜出了。
“自剜双眼，永远留在异界，做一个亡灵。”话慢慢地从玄蔓的口中逸出。
果然。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要他一双眼睛。
“好，我答应。”玄黎轻轻地笑了，用他的自由和他的眼，换舞儿的自由，不是也一样值得吗？
看来，她真的恨他入骨，就像恨他的父亲玄清。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玄蔓来到人间，做了月灵的圣女，玄火做了异界的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舞儿颤抖着双手抚摸玄黎空洞的双眼，“为什么？”
“这样，你才会自由。”玄黎轻轻地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自由？那是因为有你，有了你，我才渴望自由。如果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可以盼望的？”舞儿摇头，他怎么会不懂？怎么能用他的自由和眼睛来换取她的自由，不值得，不值得啊。
玄黎空空的眼中突然留下泪来，“我不知道，舞儿，我只想让你幸福。”
“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换回你的眼睛？你有了眼睛，我才会幸福。”舞儿流着泪，心痛如刀割。
玄黎摇头，“我不知道。”
他知道。
他知道怎样才能换回他的双眼。
那需要另一双眼睛，和另一个生命。
他怎么会让舞儿知道这种残忍的方法？
突然，舞儿站起身，不顾玄黎的呼唤，向王宫跑去。
也许，玄火知道怎样才能挽回他的眼睛。
到了宫殿，向玄火说明了状况，可是玄火连连摇头，“不行，即使有办法也不行，我不可能告诉你。”
“叔叔，你告诉我好吗？我不可以看着他失去双眼，我也无法自己存活，让他失去自由。”舞儿痛苦地摇着头。
“可是……”玄火还在犹豫。
舞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求求您了。”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玄火叹了一口气。
“嗯。”舞儿低下头，轻轻地答应。
从宫殿出来，舞儿失魂落魄地在异界的街上走着，为什么女王那么恨他？恨到要剜去他的双眼？
所谓的办法只有两句话：用你的双眼，换他的双眼；用你的自由，换他的自由。
简单而残酷的办法。
他是为了她，才失去了那么多，而这些，需要她还给他吗？
他会愿意接受吗？
他怎么会接受？
爱到极致，心里哪里还有自己？
抬头看看异界灰暗的天空，自嘲地一笑，毕竟，还是回到这里来了，而且是以这样的心情。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从她的出生开始，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也许她的存在，根本就是天理不容。
她还以为上天会眷顾她，她还以为她已得到重生。
原来，一直是她在痴心妄想罢了。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这一次，她已不能再失去。
闭上眼睛，泪慢慢流下。
真的，一切，都是命数，命运，无法改变。
她早该是一个死人，却接受了可笑的重生。
如果不是她的重生，也许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自己的痛苦，别人的痛苦。
自己被仇恨折磨，也让别人受折磨。
那么，就让她自己来结束这一切吧，她本就不该存在的。
可以放手了吧。
真的希望，可以真的无爱。
无爱，便会无痛。
却仅仅是借口而已。
PS：蝶恋结束了，幸福总是来得那么快，却又那么容易失去。
不过墨悄悄地告诉大家，本文不是悲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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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米洁，一个拿低薪的白领，从小的乐天派，闹事精。
苦恋三年的男友居然移情别恋！她在痛苦中来到湖边，一边漫步，一边气愤地想：她文婧到底有什么好，不就比我相貌漂亮，身材比我正点，家财比我多点吗？他凭什么就不喜欢我了？赌气地一踢石头，脚下一滑，不小心跌下湖中，连一句救命都没来得及说就沉下去了。
人如果运气好了，连阴间都不收她，阎王大手一挥：送去还阳！
可是她的运气偏偏又很坏，小鬼一犯糊涂，把她的魂魄安到了一个阳寿已尽的女人身上，于是她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鬼。
睁开眼睛，在医院的太平间。呸呸呸，怎么这么不吉利？
爬起来，想轻手轻脚地溜出医院，先把护士吓得晕了过去，再走几步，她居然遇到了刚刚甩掉她的男友：萧轩。
他愣愣地看着她，嘴张得很大，在她已经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叫了一句：婧儿。
什么？婧儿？她的魂魄竟然附到了情敌的身上。
好，既然这样，我先要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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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蝶
　　　　“你的人还在，心却已不见。”
“不论如何，问问你自己，不要被自己欺骗。”
梦中的声音一遍一遍回响，泪光闪闪，一字一句刻在她的心中。
想到玄黎，心里一阵刺痛。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她愧疚一辈子吗？
身处极度的黑暗之中，永远不再永远光明，这该是多么痛的事。
她该去替他承受吗？
她知道，他不会愿意，绝不会。
要怎么办？才能代替他？
迷迷蒙蒙，半梦半醒，头痛欲裂。
“你还在暗自神伤？”一个冷清的声音从窗前传来。
舞儿睁开眼，吃惊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窗前的美丽女子。
“你是谁？”她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走到舞儿榻前，“你真的很爱玄黎？”
“你怎么知道？”舞儿轻轻蹙眉。
“因为，我是最有资格知道的人。”女子的唇边勾起一丝笑容。
“你是……玄蔓？”舞儿一震。
她轻轻一笑，表示承认。
舞儿的表情已经由惊愕变成了愤怒，“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要剜去玄黎的双眼？”
“我？”玄蔓苦笑了一下，“虽然我痛恨这个儿子，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若不是必须，我为什么要剜去他的双眼？”
“那你为什么……”舞儿不相信她的说法。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苦衷，你又怎么会懂？”玄蔓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一时间，陷入沉默。
“不管怎么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这都已成了定局，你明白吗？”玄蔓转过身去。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灾？”舞儿皱起了眉头。
“不，不是你们的灾，而是你们的劫，一切都是命数。”玄蔓说完，就已消失。
“一切都是命数……”舞儿轻声呢喃，她突然忆起了在她刚刚接触人间的时候，无怜大师说的四句她怎么也不懂的话：
天降奇葩，
玉女初现，
千转百折，
平淡是真。
“平淡吗？”舞儿的眉头越皱越紧，“什么叫平淡？”
她的一生，似乎已经被锁定。
只是她的错，让她越来越沉沦。
突然，她什么都明白了，平淡吗？一切既然都是她的错，那就让她来承担吧。
舞儿轻轻地笑了，一步一步，她感觉自己在走向光明。
“舞儿。”玄黎敏锐地感受到了舞儿的存在。
舞儿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不要担心。”玄黎轻轻地笑了。
舞儿心中划过一丝疼痛，他是真的很好吗？她绝不相信。
“舞儿，你怎么了？”玄黎觉察到舞儿的沉默，轻轻蹙了蹙眉头。
“没事。”舞儿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仍然相信他能感觉到。
“舞儿，我不是神，我只有用这种方法。”玄黎幽幽地说。
舞儿没有说话，她早已想好了一切。
“舞儿，你知道吗？其实没有眼睛也很好，看不到这个污秽的世界，不论是异界还是人间，都充满了肮脏，只有靠着你，我才能感觉到一点纯净。”玄黎摸索到舞儿的手，紧紧地握着。
舞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转瞬即逝，又叹了一口气。
“舞儿，你在叹气，为什么？”玄黎皱了皱眉头。
舞儿一惊，他竟然连这个都能感觉出来。
“只是替你感到惋惜而已。”舞儿抿抿唇，不止是惋惜。
“没事，舞儿，不要惋惜，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玄黎微微地笑了。
那安然的神情让舞儿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不在乎吗？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舞儿突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我去给你熬一碗汤。”
玄黎微笑着点了点头。
汤很香，显然是大补。
里面有药，是迷药。
他会喝下去吗？
如果喝下去，那么，承担这一切的人，就是她。
但是如果不喝，她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代替他的痛苦了。
汤慢慢地被举到嘴边，又被放下。
“舞儿。”玄黎笑着说，“你对我真的很好。”
“快喝吧。”舞儿眼神闪烁着。
“好。”玄黎慢慢地喝下了那碗香气四溢的汤。
现在，就等待他昏迷后，来交换他眼和自由。
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玄黎依旧站立着，没有倒下。
舞儿顿时心生疑惑，怎么回事？
正在思索中，玄黎就渐渐倒了下去。
舞儿嘴边流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
“现在，就让我为你做一些事吧。”
一阵强烈的光芒闪过，舞儿的视线渐渐模糊，她感到自己越来越轻，手脚上似乎有了无形的锁链，最终，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漆黑。
她，成功了。
她俯下身，摸索到了玄黎的额头，她在玄黎额前轻轻一吻，随即转身，离开。
一路上，跌跌撞撞，没有方向。
她的呼吸困难，她知道，也许她马上就要死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重生了吧。
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她跌倒在地，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但她的脸上仍然露出了笑容，至少，她为他做了一件事。
这是她这辈子所为他做的第一件事，但也许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永远不会后悔。
因为，她爱他，而且，这一次，她不会再忽略自己的心。
是劫啊。
既然是无法避免的劫，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是舞儿？是蝶？还是灵虞转世？
“舞儿……”一个熟悉而痛苦的声音传来，玄黎已经醒了吗？
“我还是做了，就像你一样，绝不后悔。”舞儿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