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蔷薇-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由这样的琐事组成的吗?好在陈克明对她的父母还不错,从前是有事就随叫随到,现在有了公司挣了大钱,也还是有求必应,方笑薇的父母对这个女婿还是满意的。而且她还有忧忧,她的宝贝女儿。
想到女儿,方笑薇堵塞的心胸里才算注入了一股新鲜空气。她指挥钟点工打扫好房间,准备好晚上的饭菜,然后静等老太太大驾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的天越来越冷了,创10年来最低记录。等待来暖气的这段日子最难熬。我哆嗦着码字,手指头冻得冰凉,思维也混乱。
看来要来暖气才有改善了。
第5章
第5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上午10点钟,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吃饭又太早,办事又太迟。方笑薇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脑子里一片空白。
吃早饭的时候,婆婆已经明确地对陈克明表示,要他拿出10万块钱来给他妹妹陈克芬,因为陈克芬的儿子小武初中毕业没有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她需要一笔钱去给他交择校费。婆婆说得斩钉截铁,10万块一分也不能少,陈克明只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还是答应了。
从头到尾,婆婆的眼睛瞟都没瞟方笑薇一下,彷佛她根本不存在。
方笑薇心里堵得要命,被一个人忽视成这样,她不能不说几句话,要不然,这口气不出,迟早会憋出病来。这10万块钱方笑薇不是拿不出来,也不是不愿出,关键看怎么说。如果婆婆能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能不能帮克芬出点钱,让小武上个重点高中什么的,方笑薇会很痛快地拿出钱,心甘情愿地帮陈克芬办事,但问题是婆婆就这样直接视她为无物,就这样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她当回事了,难道她就真的自己也不当回事吗?所以她必须得要发难,必须得让婆婆知道,这个家,是她和陈克明的家,不是婆婆可以为所欲为、指手画脚的地方,这个家,婆婆还不能代替她方笑薇当家作主。
于是,方笑薇一边给陈克明搛菜,一边状似无意地说:“妈,这个钱怎么说?是算克芬借的呢?还是算我们当哥哥嫂子的给的呢?”
婆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怎么算用得着你插嘴吗?我儿子挣的钱,我想让他给谁就让他给谁,哪怕拿给乞丐呢,你也管不着!何况还不是给外人,是给他的亲妹妹。你坐在家里一分钱不挣还有理了?”
方笑薇也不生气,反正婆婆一贯这样咄咄逼人,生气只会让自己被动,她放下筷子,不顾陈克明频频地使眼色要她让步的信息,淡淡地说:“怎么管不着?这是我家!我坐在家里也是挣钱。不管什么,钱也好,东西也好,都有我一半,克明要干什么,先要和我商量之后才作得准。您要我们拿出10万块,为什么就不问一下我的意见呢?”
婆婆没想到方笑薇会说出这样不软不硬的一番话来,一下子被激怒了,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嚷嚷:“你是什么东西?我和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惹急了我,老娘叫克明休了你!再娶个黄花大闺女回来生儿子!”
方笑薇闻言变了脸色,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就等着抓她的错处好唆使陈克明离婚再娶呢,这还是人吗?她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张了张口,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克明见势不妙赶快大声地说:“妈!你别说了!这事以后再说!”一边拉着老太太往外走,一边看方笑薇的脸色。
方笑薇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来一次这样的经历还不如扒一层皮来得痛快。她打定主意,对正往门外走的那对母子说:“不用你们休了,我自己走。你们爱娶谁娶谁,爱生儿子生儿子去吧,我不伺候了!”
陈克明也火了,连名带姓地叫她:“方笑薇!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方笑薇回以一个冰冷的微笑:“我很想,但我不能。你妈触到了我的底线。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她第二眼。如果你一定要勉强我,那我们只有离婚。”
婆婆还在那边气极败坏地说:“离婚就离婚!你吓唬谁啊?我儿子离了你还可以找大姑娘,你离了我儿子只能找老头子!”
方笑薇不理婆婆的刻薄挑衅,起身上楼去拿皮包。
下楼的时候,方笑薇不意外没有看到老公和婆婆,大概又是去附近的小公园进行哭诉和安慰去了吧。真可笑,老公撇下她这个受伤害的人不理,一味地安抚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有什么需要安慰的?她害了人不够还要到处控诉博人同情,然后陈克明就会偏听偏信,回来指责方笑薇破坏家庭团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天理。就为了不破坏团结,方笑薇忍了多少年?心里有多受伤,陈克明想过吗?难道方笑薇不说,事情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忍字头上一把刀,方笑薇的心已经被这把刀割得千疮百孔,时时在滴血,陈克明注意到过吗?方笑薇不想再忍了,忍到这把年纪了,她还要怎样,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作为老公,陈克明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但只有一条,从来都是死要面子,身上只有10块钱也要借出去或者花出去八九块,打肿脸也要充胖子。没结婚的时候,方笑薇爱他的豪爽和仗义,结了婚才深受这“豪爽”的害,知道这其实也是个大缺点,但怎么办?已经迟了,只有忍耐,忍不了了就要时不时和陈克明吵。
方笑薇觉得自从结了婚自己的家就是个招待所,或者是陈克明老家的驻京办事处。因为他的仗义,不忘本,老家来人也好借钱也好,陈克明都是予取予求。没有电话的时候,谁想来就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根本不会通知你,有了电话,只要打个电话给陈克明,各色远房亲戚就拖儿带女地来了,要帮他们找打工的地方,借钱给他们治病,甚至还要找人帮忙上访告状,陈克明和方笑薇那些年的工资都只够招待这些人的,要不是下海自己开了公司挣了钱,这个家早就散了。方笑薇不知为这个和陈克明吵了多少次,陈克明保证了这一次,保证不了下一次,只要他家人开口,他就满口答应,根本不顾方笑薇的反应。
回想第一次被婆婆刻薄伤害的时候,陈克明曾劝过她:“忍一忍吧,我妈都这把年纪了,她还能活几年?”方笑薇笑容惨淡:“我未必会活得比你妈长。”说是这么说,但想到陈克明事业正在起步阶段,公司惨淡经营,入不敷出,真正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方笑薇不想让他为此分心,只有咬牙忍了,打落门牙往肚里吞。随着陈克明的妹妹陈克芬的逐渐长大,是非就更多了,婆婆越来越过分,做起了“劫富济贫”的买卖,劫的是陈克明夫妻,济的是陈克芬一家,张口就是几万几万,陈克明答应得略慢一些,婆婆就连骂带哭,诉说她当年是如何艰难地把儿子养大,现在儿子又是如何不孝,有了媳妇忘了老娘,全是被方笑薇这狐狸精带坏了云云。陈克明只有全面投降。
陈克芬要结婚,给钱,陈克芬要买房子,给钱,陈克芬要生孩子了,给钱,陈克芬的孩子要上幼儿园了,要上小学了,要上中学了……陈克芬从头到尾就是寄生在陈克明和方笑薇身上的一条水蛭,除了吸血没干别的,而婆婆就是把这水蛭放在他们身上的那个帮凶。这个帮凶现在居然还打算唆使陈克明离婚再娶,这就已经不是帮凶而是元凶了,方笑薇已经忍无可忍了,陈克明暧昧不明的态度让她愤怒,也让她悲哀,她不想再面对任何一个人,她要暂时逃离这个让她发疯的家。
走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方笑薇显得特别另类。她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明确的方向,眼睛直视前方,却没有焦距。比起那些匆匆的步伐,她更像是在梦游。
方笑薇心里有一个问题时刻在压迫着她,让她不得不想,不得不问:“为什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她这样的漠视我,这么多年不放过一丝机会地折磨我?”
没有答案。也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
该给她答案的那个人还在家里翻天覆地。而陈克明这一次又准备和什么稀泥呢?方笑薇不打算再忍耐下去了,她转身进了旁边的三星饭店,刷卡给自己定了一个标间。她要在这里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是这样毫无尊严地活下去,还是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一切就看陈克明的态度,这么多年方笑薇不发作并不代表她性格软弱好欺,那是没有触到她的底线,现在触到了,她也要好好发作一回,即使要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还没有暖气!其他的单位都有了,我们还没有!为了奥运,我们还在刷外墙,换窗户,我都快被冻死了!
第6章
第6章妈妈不见了
当陈乐忧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觉得家里气氛诡异。首先是妈妈不见了,然后是爸爸也没有回来,而前几天刚来的奶奶正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操着带有很重口音的普通话,像个老太君似的对着钟点工小夏训话。
小夏已经忍无可忍了,看见陈乐忧回来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赶快跑过来接过陈乐忧的书包和自行车,然后说:“晚饭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等阿姨回来一炒就行;家里的卫生我也做好了,衣服有的已经送了干洗店,有的已经分类水洗了,奶奶,哦,不,老太太还要我把窗帘卸下来,把地毯拆下来洗,我说今天没时间了,明天再来,她不让我走,说是她出了钱就是让我干活的,我就是她家的下人,就算干到半夜也得干完了再走。哪有这样瞧不起人的?”
陈乐忧听着这典型的奶奶的话,心里很好笑,都什么年代了,奶奶还是一脑袋旧思想,还分主人、下人,小夏要不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会老老实实地来听她训话?还让人家叫她老太太,她也不嫌肉麻。好笑归好笑,陈乐忧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好吧,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小夏如释重负地走了,家里就剩下陈乐忧和奶奶大眼瞪小眼。奶奶大概还在气她让小夏走了,连她跟她打招呼交奶奶,她也不理,自己回房间去了。
这个时候妈妈还没回来,一定是受奶奶的气走了。陈乐忧心想。从小她就目睹奶奶对妈妈的态度,心里早就不平了,也知道奶奶不喜欢她,只因为她是个女孩,而妈妈又不肯再生孩子,“绝了老陈家的后”。可是妈妈反复地教育她,不要卷入大人之间的矛盾,毕竟是你奶奶,没有对你有过分的行为,所有的伤害都只是针对妈妈。
陈乐忧不这么想,童年发生的一件事,虽然深埋在她心底,从没有对别人讲过,但她是永远也忘不了了的,也永远都不会原谅奶奶的。
陈乐忧六岁的时候,刚上小学一年级,父亲的生意已经做得很有起色了,经常要出差,有一次本来是要带妈妈一起去的,但临走前一天外婆病了,是急性胆囊炎,疼得死去活来,马上要做手术,妈妈听到这个消息人都傻了,扔下东西就往外婆家跑。
父亲急着要出差,家里虽然有终点工,但陈乐忧年纪还小,无奈之下父亲只好打电话把奶奶叫来临时看管几天,奶奶答应了。陈乐忧那些日子天天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白天奶奶带她去上学,放学就是钟点工接她回家。爸爸妈妈走了没两天,陈乐忧就生病了,当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奶奶也不着急,还让她接着上学,又不知从哪里弄了些草药熬了水让她喝。后来陈乐忧实在不行了,烧得越来越高,脸颊通红,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校医给她量体温已经超过了四十一度了,老师马上打电话叫奶奶带她去医院,说再这样烧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奶奶把陈乐忧带出了校门后,一直催她快走,陈乐忧人又小,腿又短,再加上还发着高烧,根本跟不上奶奶,慢腾腾地在后面越离越远。奶奶走了一段后发现她没有跟上来,马上气极败坏地折回来,劈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骂:“你这个讨债鬼!你怎么不死在学校里!还回来麻烦我干什么!”
娇生惯养的陈乐忧何曾受过这个,看着凶神恶煞似的奶奶顿时就吓呆了,连哭都不敢了,努力挣扎着迈着两条小短腿,快跑跟在奶奶后面,心里充满了对死亡的巨大害怕。
到了医院,医生量了体温,生气地说:“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送急诊呢?都四十二度了,你们是怎么做大人的?小孩子发烧你们也睡得着?”
奶奶在那里极力辩解:“是她自己不肯来!要睡觉!我可是一直催着她来的!她人小小的,脾气还挺大的,根本不听我这老太婆的话!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要来受这个累……”生平第一次,陈乐忧见识了什么叫大人的谎言。
医生没功夫听奶奶的唠叨,开了药直接让陈乐忧住院。但奶奶一听要住院,立马不乐意了,唠唠叨叨地跟医生抱怨:“她爸妈不在家,我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还是拿了药回家吃去吧。发个烧也死不了人。小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住什么院?我带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