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恋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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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书!我根本没收到!”
“我叫你别打岔!你聋了?”
阿裕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不管文浩然说什么,在他听来都只是谎言罢了。
“我在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在第二天下午到我们宿舍后面的那棵玉兰树下来见我;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别来就是了。我觉得这样我们以后就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可以避免用言语来拒绝造成的尴尬。第二天你当然没有来,我却在树下站了整整半天……都怪我自己笨,明明都已经知道你没那个意思,却还不懂得死心,隔天还跑去你们教室,向二斗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把信交给你了。”
听到这里,文浩然的心情真可谓又喜又悲,喜的是原来阿裕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悲的是一直以为天下间窦娥最冤枉,没想到自己竟比她还冤。
“二斗肯定地回答已经把信交给你了,可我却还不死心,放学后又跑到你们篮球社的训练场去,想亲口听你说一遍,也许是老天爷想让我早点清醒吧,就是在那里,我听到了你和马小月的谈话。”
“马小月?那是谁啊?”文浩然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连她都不记得了吗?这么无情,还真像你的风格啊。”
阿裕带着眼泪笑了一下,接着说:“她是我们系的系花,你们会认识还是我在中间牵的线呢,没想到,和我比兄弟还亲密的麻吉却会在她面前那样的诋毁我。什么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叫我跟你上床,什么只要对我说,就可以让我给你写情书……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啦,因为你那时早已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痴心。在女孩子面前把这些炫耀出来的感觉,很爽是吧?”
文浩然不敢插嘴,只好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他真是有苦难言,既无力否认,也无从辩驳。关于这件事,他心里只有一点模模糊糊并不清晰的印象,但有印象就说明真的发生过,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对别的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呢?文浩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阿裕所说的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并不重要,因为每个人的记忆都具有选择性,只会记住那些对自己来说有着深远影响的事情。
“听了你们的对话,我除了嘲笑自己还能做什么?我既不能跑出去骂你们,也不能跑出去打你们,最后我只好偷偷溜走了。我也知道,一无是处,一脸衰样的我,却像傻瓜一样执着于优秀的你,你轻蔑我也是应该的,可是傻瓜也是会伤心会难过会心痛会哭泣的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阿裕拿起床单胡乱抹抹眼泪,又用力吸吸鼻子,不然的话他就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办法说下去了。
“最可笑的是,过了两个多月,你居然又跑来对我说,你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又和谁打了什么恶心的赌,但我已经不可能再上你的当了!我真应该庆幸,如果是两个月前,能听到你说‘我爱你’,我一定会高兴得昏过去;可是两个月后,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像在说‘你是猪头’一样讽刺。我知道,因为我的拒绝太果断太突然,让你那冰山一样高傲的自尊心受了伤,这五年来你才从未停止过你的追逐游戏。不过怎样都好,既然我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也该有个了断了吧。”
毕竟那些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尽管重提依然会让内心颤栗疼痛,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场景,却遥远得像归属于另一个时空。
话说完了,阿裕突然觉得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少年情怀中的暗恋故事总是很朦胧很美好很难忘,即使发生在同性之间也一样。但随着他们渐渐长大渐渐成熟,看惯了这人世间的阴暗肮脏纷乱放荡以后,就会发现那故事只是回忆而已,纵然刻骨铭心,纵然黯然销魂,纵然能映出透明的泪水,也仍只是回忆,什么都不会剩下。也许他早该如此,洒脱而果决地把话说明白,并把这只臭蚊子忘记;忘记了,然后就可以活泼绚烂地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茧自缚。
过了许久,一直低头不语陷入沉思的文浩然突然抬起头来:“小裕,我想起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了,没错,我是说了那些话,但你真的是误会了……”
“小裕!天哪天哪!你真的住院了!?观音菩萨,耶稣阿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文浩然的话。阿裕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老妈正将病房的门匡地推开,迈着和她那丰硕身形不相符的敏捷步伐走上前来,一把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中午接到一个自称是小然秘书的女孩子的电话,说你因为营养不良住院了,我还不相信,你会营养不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老婆……你轻点儿!别抓着小裕这样晃来晃去的!”
紧随而至的裕爸提醒裕妈别这么激动,但裕妈哪里听得进去,自顾自地又说下去。
“念书的时候你去西北农村社会实习,你们全班都因为营养不良瘦了一大圈,就你一个人反而还胖了两公斤,我还笑话你是饿不死的蟑螂,怎么现在好吃好睡的去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体质改变了吗?天哪……上次你回来我就觉得你瘦了,这才过了一个月,你怎么又瘦了一大圈?小然他在虐待你吗?”
看着老妈着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阿裕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妈妈,我好感动哦,原来你还是很爱我的。”
裕妈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头:“废话。虽然你这孩子有时候尽惹我生气,可不管什么样的儿子,都是你老娘我十月怀胎忍痛生下来的,是我十指连心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阿裕噘起嘴:“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你更爱小然。”
“谁说的!”裕妈皱起了眉,“家长不都喜欢嘴巴上说说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好吗?你这孩子怎么就当真了呢?”
“真的?”
“还有假吗!话说到这里,我还真是得骂骂小然了,我让儿子进他的公司帮忙,可不是让他拿去虐待的。小然,这一次你可做得有些……
咦,小然呢?他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
阿裕和裕妈叙完了天伦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文浩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你们说话的时候小然就走了。老婆,我想小然一定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他比谁都更疼爱小裕的。”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嘛!”
“我看小然走的时候脸色好苍白,小裕,你骂了他对不对?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这么多年的友谊,他又不是存心要害你……”
阿裕看着不知内情的父母,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别家的孩子要是出柜,只怕会天下大乱,可自家的父母却似乎认为撮合他与文浩然是一种爱的表现。也许只能说,是那只蚊子的演技太好,骗过了世人吧。
反正不管怎么说,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自己和文浩然已经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如果装做像以前那样哈拉绊嘴,那该多累多尴尬呀。想到这里,阿裕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一种结局的气息。虽然早知这是一种必然,可他还是无可抑制的感到了难过。
“不说这个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阿裕故作愉快地问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两天以后。”
“哇,要那么久吗?医院的东西好难吃哦!老妈,我不管啦,你要每天给我做吃的才行。”
裕妈看着儿子故作开朗的表情,那样强装出来的笑容,实在是比挂满悲伤的脸还让人觉得心疼。她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想问问阿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问,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第九章
生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生活里的某些存在常常会突然的就消失掉,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但即使这样,生活也还是要继续的。
自从那天住院以后,阿裕就再也没见过文浩然;或者说,文浩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阿裕的心里当然有些空空的,但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并安慰自己一段恋情的结束也许正是另一段恋情的开始,今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出院以后,阿裕回到蚊子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游戏开发结束了,他和文浩然纠缠不清的关系也结束了,总而言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把零星的物品装进一个纸盒里,阿裕怀着留恋的心情环视了一番这间办公室。离别总是让人感伤,更何况这里还记录着他寂寞的伤口和孤独的悲凉。
阿裕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是自嘲也好安慰也好遗忘也好,反正此时的他觉得人生也就像一声叹息,只是咿咿呀呀的早已走了调而已。
“康先生,您今天就要走了吗?”
这时吴秘书走进来,两手背在背后,一脸的不舍。
“嗯。你们的游戏大功告成,我当然也该功成身退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时间,我会过来看看你,请你吃饭的。”
“是吗?那我要点最贵的菜哦。”
“满汉全席都没问题。”
阿裕真心地对她笑笑,低头用胶带把纸箱缠好,同时又忍不住不断地拿眼睛偷瞟向她身后的门,但那门丝毫也没有动静,阿裕不禁无限惆怅。
“康先生,这是我和小妹买的一点小澧物,希望您能笑纳。”
吴秘书把藏在身后的双手举起来,只见她的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看到那个纸盒,阿裕呆了呆,然后一下子大笑起来,他弯腰从自己身后也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纸盒子:“正好,我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给这段日子以来对我诸多照顾的你们。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蛋糕部落的鲜花蛋糕,只不过吴秘书买的是可可郁金香蛋糕,郁金香的花语是“怀念”,而阿裕买的是法式牛角花蛋糕,牛角花的花语是“重逢”。看清了彼此的选择,他们不由得相视一笑。
“吴小姐,我这就要走了,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向小妹转达一下谢意。”
“康先生,难道您都不等董事长回来,向他道别再走吗?”
阿裕已经抱起了他的纸箱,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想看到他,相信他也不会想再看到我了。他是去和高维视讯签合同去了吧?等他回来你代我向他说一声恭喜就行了。”
谁知吴秘书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当即跨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等等!这么说康先生您也不知道董事长去哪里了?天呐,今天是我们和高维签约的大日子,董事长不会在这个时候玩失踪吧!?”
阿裕闻言也是一愣,忙问道:“你说什么?臭蚊子他不是签约去了而是失踪了?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现在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吴秘书急得直跺脚,“那天送你去医院以后不久,老板他就回来了,然后风急火燎的叫我给他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问他去干什么,他叫我问您就知道;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星期一回来……当天晚上他就坐飞机走了!”
阿裕差点跳起来:“连他出国了我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只死蚊子可真会陷害人!”
吴秘书神色凝重地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叫道:“对了!胡总监不是正在硅谷出差吗?也许可以叫他找……”
“不必了!我已经回来了!”
“董事长!”
“蚊子?”
在吴秘书和阿裕两种风格迥异却又一致找不着北的错愕呼叫中,文浩然像天降奇兵似的出现在了门口,他一手拿着旅行袋和皱巴巴的外套,一手则紧紧的钳制着一个正在拼命挣扎的男人。
“蚊子!快放开我!都到公司了我又不会迷路!喂!你不要这么用力好不好?我很娇嫩的!”
“胡总监!”
“二斗?”
这一次的呼叫包含的错愕意味更浓厚了。
文浩然对胡二斗的哀鸣充耳不问,粗暴地把他拉进了办公室,重重地把他甩在沙发上,这才放下旅行袋,抬起满是胡渣的下巴向吴秘书扬一扬:“吴小姐,你先出去,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康先生谈。”
尽管文浩然平时是一个很随和甚至很滑稽的老板,但此时他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就像一个雄踞一方的霸主一样,吴秘书不敢多问,点点头便走出去了。
“你们……这是……?”
“因为知道不管我对你怎么解释,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只好把罪魁祸首给找来,让他说明当时的情况,这大概是还我清白最好的方法了吧。”
从文浩然那弧线优美的薄唇里说出了听上去带着几分疲惫,又带着几分释然的话。也许是因为刚刚飞越了半个地球的关系,他看上去很有些尘满面鬓如霜的沧桑感,但这倒更给他增添了几分颓废的性感。
接着他冷冷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揉着手腕的二斗,二斗被他吸血鬼一般的目光盯得颤抖了一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嘛,我说。当年我根本没把那封信交给蚊子,行了吧?”
“你胡说!我后来不是还去找你确认过吗?你们以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