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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鸳鸯玥-第4部分

小说: 鸳鸯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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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入怀取出鸳鸯 ,透明的珠子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晶莹剔透,他不禁又想起花映红所说的话。
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孤独的在看着这颗珠子吗?然后在心里悄悄期待着他的出现?
好奇怪的一种感觉,当他逍遥自在的过着奢华玩乐的生活时,却有一个人默默的对他牵牵念念,而且还痴傻的等了十一年。
这是怎样的执着?又是怎样的一份情?
值得吗?她不后悔吗?
也许她永远也见不到他一面呀!却甘愿为了他蹉跎下去。
他必须承认,他是真的受到了冲击。
虽然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但他清楚的知道她们都是看在他的身份与财富,她们要的只是荣华富贵。
而在这虚伪的游戏里,他可以尽情享受到欢愉却感受不到任何爱情。所以即使他已二十三岁,即使他曾与许多女人亲密的交往,却始终让他的王妃之位悬缺着。
但那个傻女孩却在完全忘了他是谁、不知他的身份的情况下,竟还执着的思念着他。
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真的无法想象。
以她的美貌,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嫁入富豪官史之家,但她却宁愿选择孤独的守候,而那是遥遥无期的折磨,她这又是何苦呢?
唉!情字难解、情关难破,看来他也茫然了。
第三章
五年多前,洛阳太守花崇礼被数名属下联合检举贪渎,在罪证确凿下,花崇礼被削去官职,家产全数充公。过没多久,花崇礼便自杀身亡,其妻不久后也病殁,花家的两个儿子皆懦弱无能,只能靠着卖书画挣点钱财勉强度日,而花映红被嫂嫂强卖入青楼。
这是刘运派李有达赶赴洛阳探访的结果。
花崇礼是他父亲的好友,出事后,他父亲还曾面圣为花崇礼请命,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好友会贪赃枉法。
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因为告发者提供了太多的证据。
就这样,花家家道中落,演变为今天的下场。
刘妘听完李有达的探查结果后,一个人拧眉沉思着。如果当年父王的看法正确,花崇礼确实是冤枉,那他是否该插手管上一管,为他翻案还他一个清白?而这或许是弥补花映红的一个法子。
不过,这仍需从长计议,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让花映红脱离妓户,免得再被无赖骚扰。
“爷,赖大人来了。”
“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赖文甫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大厅。
“王爷,你找下官有事?”赖文甫拱手请安,不敢稍怠的立即请示着。
“坐吧,别客套了,你我交情就省了这些繁文缛节吧。”
“是。”赖文甫一听也放松心情,在一旁的位子坐了下来。
“文甫,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件事相托。”
“王爷,只要有我可以出力的地方,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话让刘妘摇头笑了出来,“阿谀奉承的话就省省吧,你又不是认识我一天两天了,会不知我不喜欢这拍马屁的功夫吗?”
赖文甫尴尬的搔了搔脑袋,斯文的脸庞立即染上淡淡的红晕。
“你尚未娶妻,有个女人我想交托给你。”
“啊!”
赖文甫一听吓得站起身,他以为王爷找他来是有要事相议,结果怎么……要交托他一个女人?是不是被王爷玩腻的女人?
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呀!
赖文甫眉头皱得死紧,心里慌得紧却不敢说出来。
“你别紧张,她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孩,你见了肯定会迷恋上她。”刘妘边说边拿出怀里的鸳鸯 交到他手中。“她的名字叫花映红,我要你带着这颗珠子去柳翠楼与她相认,然后为她赎身。”他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想了几天,刘妘决定不再耽误花映红的青春,他相信以赖文甫的相貌品行应该值得托付终身,由他假冒自己前去与花映红相认,继而娶她照顾她一生,这样他心里的歉疚或许就可减轻。
“王爷……这样妥当吗?”这好像是一场骗局,他该答应王爷加入这场骗局吗?赖文甫有些犹豫。
“有何不可?她原是太守千金,不幸沦落烟花地,为她赎身也是善举一桩,何况你尚未娶妻,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她。”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去试试看。”也好,娶个娇妻行个善举,一举两得,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赖文甫点头答应刘妘的建议,决定带着鸳鸯 去与花映红相认。想到即将有个妻子为伴,他不禁咧嘴傻笑。
见他终于答应,原该是心头一颗大石落地才是,但刘妘却感受不到松口气的畅快,反倒更加烦闷。
为什么呢?这无名的慌乱因何而生?
难道他这么做错了吗?

“妘弟,你又发呆了。”
巍峨的皇城里,两个人影坐在飞檐亭台里对弈,侍女站在两旁,摇着扇子为他们扇凉。
“皇上,失礼了!”刘妘回过神来,看了棋盘一眼,随即落下一子。
一个下午他陪着皇上下棋却频频神游,他从不曾如此,今天却异常浮躁不安。
照理说,他该庆幸的,因为事情照着他的计划进行。
赖文甫没有辜负他的托付,他拿着鸳鸯 前往寻访花映红,当他说明来意,并表明自己就是当年中秋夜与她出游的人时,让花映红震惊得无以复加。
日夜惦记的人终于出现,她高兴得恍若身在梦中,不疑有他的让赖文甫赎了身住进他府邸内。半个月过去了,花映红也许还沉醉在喜乐中,所以完全没有发觉任何不对之处。昨夜赖文甫差人来报,说他已决定一个月后与花映红拜堂成亲。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为何又觉得心头烦躁纷乱?好似失落了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该放宽心的,却……
“你心不在焉,我们就别下了。”
皇上的声音传来,他一愣,才发觉方才神智又游离了。他满心惭愧,连忙起身弯腰赔罪。
“算了,你有心事,我也不为难。这样吧,前两日大宛国进贡千匹良马,你陪我去看看,顺便挑两匹你喜爱的马吧。”
“无功不受禄呀!”
“说什么傻话,别说你我是堂兄弟,光这几年你为我分忧解劳,送你两匹骏马也是应该的。”
“那就谢皇上恩典!”
皇上笑开嘴,起身移驾到马房。
马房外以栅栏围起的一大片空地,放眼望去无数匹的良驹浮躁的嘶鸣奔跑着。
“这些马好像不太驯服。”
“回皇上,可能是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过些日子应该会安静下来。”负责照料马匹的人恭敬的回答。
远处传来吆喝声,引得皇上抬头望去,正好瞧着一名驭马夫在驯服一匹健壮的棕马,却始终无法让狂乱的马儿静下来,它不断的举高前腿,想挣脱绳索的牵绊,丝毫不愿受制于人。
“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里就属那匹棕马最为难驯,我们想制服它却一直莫可奈何。”
“喔?”皇上扬眉看了不停跳跃的棕马一眼,转头对刘妘露齿笑道:“妘弟,你去试试吧!”
刘妘有几分能耐皇上太清楚了,汉军能够顺利的征服西南夷,刘妘正确的献计是一大主因。要不是他坚持当一名文臣,他将会是驰骋沙场的一代名将。
不过这样也好,皇上所受的胁迫感会较小,该说刘妘是聪明的,懂得隐藏不教自己锋芒毕露,否则就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毕竟皇上的心胸没有如天宽阔,可以容忍比他强势的人存在。
看出了皇上的兴致,刘妘点头应允,李有达立即上前为他撩起衣袍让他的行动不受衣服阻绊。“妘弟,如果降服了它,那这匹马就送你了。”
“是,皇上。”刘妘拿起鞭子,一个飞跃坐上马背。
马匹受惊,愤怒的跳着想将人给摔下来,但刘妘一手紧扯着缰绳,双腿用力的夹紧马腹,整个人稳坐在马鞍上,不教这畜生将他甩出去。
那匹马喷着气,奋力扯断绳索,狂奔起来,努力想将背上那讨厌的人类摔下去。
“好家伙!看来你脚力挺健,那么就让我瞧瞧你的速度有多快!”刘妘邪气的扬唇,举起鞭子在它臀部用力的鞭了下,剧痛袭身,马儿怒气更盛,随即放蹄狂飙。
众人只见一抹黑影快速的闪逝,它的速度让场边的人瞠目结舌,也让刘妘开怀的笑出声。但一个松懈,他被震得身子歪向一侧滑下马鞍,他连抓住马鞍稳住身子,硬是重新坐回马鞍上,让为他捏一把冷汗的众人松了口气。
相斗了一个时辰,刘妘累极却不肯放弃,因为他实在太喜欢这匹马了。
又累又渴却始终摆脱不了背上的人,马儿终于停止奔跑跳跃,乖乖的驯服,任由刘妘扯动缰绳往回走去。
“太好了!这么乖戾的畜生还是被你制服了,我就知道妘弟绝对有这能耐,这匹马是你的了。”皇上乐得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谢皇上!”拍抚着马颈,刘妘也乐得开怀,他这辈子还不曾见过如此雄健的骏马,所有烦人的琐事也在一场驰骋中随风而去。
实在是太痛快了!

送走了炎夏,初秋已至,而赖文甫的婚期也近了。
“爷,赖大人差人送帖子来。”管珂一路大声嚷着跑进屋,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主子。
刘妘瞧着他的毛躁样,不禁白了他一眼后才接过帖子瞧。这些天消失不见的烦躁在看见帖子上的字眼后又莫名的窜起。
“三天后……”他喃喃低语,心口有抹怅然。三天后,婚礼就要举行了。
我想他、念他有何不可?
花映红的话语再次响起,他不禁蹙紧眉,欺瞒了她,他会心安吗?
如果有朝一日,她发现了事实,承受得起这个打击吗?
“管珂,帮我备轿。”
“咦,爷要出门?”
“嗯。”
黄昏的街巷显得些许冷清,大部分的人已回家休息,只有一些年幼的孩童还在玩耍。
刘妘的突然到来让赖文甫大吃一惊,他赶忙到门口迎接。
“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荣幸之至!”
“我不是来看你的。”
刘妘的直言让赖文甫当场傻住,来他府里不是来看他那是看谁?
“我想见花映红一面,你有将她安置好吧?”
“这是当然,我让红儿住在客房里,要丫头们好好的服侍,王爷,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那好,我在厅里等,你去请她出来。”
“是。”
奇怪,怎么突然跑来要见她一面呢?赖文甫搔了搔头,实在想不通王爷在想什么?当初要他娶花映红的人是他,怎么在自己即将娶进美娇娘时,他又跑来说要见她,真是太奇怪了。
赖文甫咕咕哝哝的往客房走去,礼貌的敲了敲门,身穿一袭嫩绿衣裳的花映红打开房门,他再次在心里赞叹一声。
她真是美若天仙,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他真是对刘妘感谢得无以复加,没想到王爷竟安排他娶这么一位大美人,也因此他急切的将婚期定在一个月内,期待早日迎娶她进门。
“文甫哥,你有事?”露出甜美的笑靥,花映红轻声的问道。
“是有人要见你,你快去!”
花映红纳闷的跟着他往大厅走去。会有谁想见她?除了柳翠楼的人外就没了她认识的人呀!到底会是谁呢?
狐疑的来到大厅,她抬头一看立即气恼的鼓起腮帮子。是那个曾轻薄她的下流鬼!他有何企图?竟跑来这地方找她。
她懊恼的转身想离去,却被刘妘伸手拦住。
“啊!你做什么?”花映红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实在很怕他又轻薄自己。
“王爷……”赖文甫也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刘妘阻止。
“你退下。”
“可是……”
“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不……下官告退。”看着刘妘难看的脸色,赖文甫只好退了出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花映红瞬间惊愣住了。
这男人是王爷?!
“红儿姑娘……”
“原来你是个王爷,这可真是我朝的悲哀,竟出了个下流的王爷!”
她的讥讽让刘妘想起了那一天他情不自禁的抱了她,双手隐约还有着搂住她的感觉,她是那么的纤细柔软,身子还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你那天还叫我别蹉跎青春,要我别等了,你瞧,现在我可等到了人。”还好她没听他的,否则便错过文甫哥了。
“红儿姑娘,你就那么执着于过往的一段回忆,即使你不识得他,只要对方说他是你等待的人,那么,任何男人都行吗?”
“你胡扯什么?什么叫作任何的男人?我的心情你压根不懂!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你竟然这样污辱我!”
这恶劣的男人凭什么这样说?她的思念好不容易可以止歇,他却冒出来说这种刺耳的话,太可恨了!
花映红气得想转身离去,却意外的被他由后头搂抱住。
“你放手!”
这……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羞,三番两次的对她无礼。花映红愤然挣扎着,却依然被他牢牢抱住。
“你就这么认定他了?丝毫没有怀疑吗?”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出戏是他自己编演的,为何又来搅局?他到底想要什么?是后悔了吗?明知不该如此心浮气躁,却克制不住满腹的狂乱。
他是真的乱了!
将一个痴心盼着他的女人推到他人怀里,这种滋味……尝起来格外苦涩。
“那一夜他带着鸳鸯 来找我,对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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