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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鲜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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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里挤满了因为朴家财势而来的各种各样的人。有满脸职业笑容的高官,满肚子脂肪的商人,亦有众多无所事事的太太们。
蓝林只是跟在朴津侧身看着他接受他们公式的祝福。她的神情清澈而淡然。她知道,他们虽然与她无关,但是与她的婚礼有关。
在很多很多年后,蓝林和朴津说,“如果我不贪恋那一时的平静,你和申贺成的幸福是不是就不会中断?”
很多东西是无法取代的。像曾用来喝牛奶的瓷杯。某天早上忽然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再也找不到和它相同的杯子来代替。因为上面没有当时的指纹。就像那天申贺成站在朴津面前。朴津眼里的决裂,仿佛与对面的人隔岸相望,遥不可及。
有些场景就像花开,开一开,就谢了,可是常常会记得。像那场无聊婚礼上申贺成的出现。
光彩夺目的得有些过份。
这个男人不同于朴津,他有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大笑的时候嘴角有大男人的固执与倔强。一如这个男人的性格,唯美主义。
那天他穿了黑色的正装,神情激昂,自负得像个王子。却是不安全感的表示。
他走到朴津前面就笑了。笑容骄傲。他说,“津,祝贺你新婚,新娘很漂亮。”
然后蓝林就看到朴津嘴角抽动了一下,眼底崩塌的决裂不可取代。
申贺成又侧过脸,沉静的看着蓝林,他说,“你好,我叫申贺成,是朴津的朋友,新婚愉快。”
然后他向前靠近,抬起双臂,给蓝林一个拥抱。
蓝林一直想为什么那个拥抱会难过得像冬末的野冬青树,凄美而壮烈。后来回想起来。那一刻她似乎应该看到申贺成的灵魂,洁白,没有承担。可是它在哭泣,亦如朴津眼底的决裂。
那个拥抱的姿势只唯持了短暂的一刹那。朴津把申贺成的身体拉回到他面前,力度之大,以至申贺成站不住,跄踉一下。
朴津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他说,“申贺成,你一定要这样吗?”
申贺成眼底的嘲弄像繁复的花瓣,只是没有丝毫芳香。“怎么了,嫉妒了吗,看来很胜任新郎这个角色。”
朴津低下头。“你先回去,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申贺成的眼里满是积累的怨恨,他们巨大,沉默。可是他竟然还能用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哦,不要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来参加婚礼而已。并不想证明什么。“
申贺成离开的背影倒影在朴津的眼睛久久不散。他的手指扶在墙上有苍白的淡淡的痕迹。身体就那样僵硬的靠着墙慢慢蹲下,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有些事情,穷其一生。仍是无法控制。大大的立地窗外,阳光很好。
蓝林发现自己总是能淡然的看一出悲情的电影到谢幕。以旁观者的身份。亦不管自己是否参与了这出电影。
她没心没肺的一声叹息。手掌放在肚子上,她说,“好饿啊。”然后走出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蓝林靠在门上,听见从里面传出来低沉的野兽一样的呜咽。
蓝林从来没有想过那天傍晚,天际为什么会映着颓靡而诡异的绯红。惊心动魄。
她一直相信她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如果天要黑了。她就会闭上眼睛,而爱一个人。荒芜至极。
她不会想亦不会去猜测朴津和申彗星之间的故事。
游走在庞大的酒会里,蓝林又和几个人打了招呼。那些人带着笑容。蓝林却知道那些笑容其实是对着她颈上的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那些冰冷的物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份。所谓的尊卑只不过是在带上这些冰冷的物质之后。又何曾有人记得他们也是赤裸裸的来到这个尘世。
没有再在酒会上见到申贺成。
游走中蓝林又吃了两块芝士蛋糕。喝了一杯果汁。还是有饥饿感。扬头看了四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有晃若隔世的笑容。
凌历的风从窗外灌进来。扑在脸上无法呼吸。
蓝林终于决定放下手中的杯子。往院子外面走出去。
朴家的财势比蓝林想像中的强大得多了。仅是别墅外的庭院就让蓝林有迷失在其中的错觉。
室外的风似乎更加凌历。蓝林抱起双肩。抬头看天边的绯红。心里忽然有疼痛的感觉。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是她站在她的位置上无法动弹。不能逃离亦无法靠近那片绯红。
蓝林说,那天她是注定要遇见文政的。
3。海的声音
    “先生,你没有邀请卡,不能入场。”
门口的那两个保安非常有礼貌的拦下了看似要走进来的那个年轻男人。尽管是很有礼貌的鞠着躬,蓝林还是看到保安眼底的蔑视显露得淋漓尽致。
“我认识,今天结婚的那个人。”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好像刚睡醒却有那种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魔力。
“先生,我们这里规定,没有邀请卡,是一定不能入场的。请你自重。”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蓝林于是在那时候看清楚了那个男人。
他的头发剪得短而干净。眼睛的线条有完美的柔和。瞳仁里的明亮若有若无。像被焚烧后的黑色尘末。任何灵魂掉在里面都会沉伦。嘴角抿起来有恶作剧般的弧度,剃得发青的下巴,沉默却有不是本意的张扬。
他穿着发旧的白棉布衬衣。脸上有明亮的创伤。
那是蓝林第一次看到那种神情。一种会致命的悲情。很久以后蓝林再看到这个神情,已不是当时的心情。
男人朝蓝林这边看过来。看到蓝林,似乎惊讶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对蓝林微微耸了一下肩。像极了一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狼。然后他用眼睛指着蓝林说,“我认识她。”
保安好像震惊了,小心翼翼的问,“请问先生是小姐的什么人?”
他安静的看着蓝林。他说:“男朋友。”
低沉的嗓音懒懒的说出三个字。却使蓝林和保安三个人同时愣住了。其中一个保安甚至已经低头对着对讲机呼叫他的同伴。
新娘结婚的当天有另一个男人出现自称是新娘的男朋友。那么下一步会是什么。他们无从想像。
那个男人好像不知道后果是什么,还站在那里对着蓝林若有若无的笑得天真无邪。
蓝林忽然放下抱着双肩的手。慢慢走到男人跟前。
她仰起头,说,“你是我男朋友吗?那么我今天结婚了,你为什么来?”
男人显然这时候才知道眼前的状况。眨了一下有点大的眼睛,才有点认真的样子。但是他看人的眼神还是那样若有若无。
他抿了一下嘴角,才说,“因为我爱你。”
蓝林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默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扬起嘴角又绽放她惯有的笑容。猫科动物般的。
下一秒她就拉起男人的手。开始背对着保安奔跑起来。边跑边笑。笑容灿烂而绚丽。
她想起那场华丽的婚礼因为新娘跟着一个自称是男友的男人失踪了以后可能会有的骚动。她的笑容又一次绽放在嘴角。她宁愿相信她只是突然调皮的想玩一次恶作剧的失踪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无视身后追赶来的骚动,听着身边有节奏的因为奔跑而发出的沉重喘息的声音。心里竟然又有疼痛的感觉。握着的男人的手有熟悉而陌生的体温。就好像在角落里找到丢失的翅膀上掉落的羽毛,那种本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却无法拥有的心情。
蓝林一直不相信她会有天长地久,会有海枯石烂,也不相信她会有爱情。更不可能相信一个男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说的“我爱你”的话语。
可是那天面对着那样懒懒灰灰的眼睛。蓝林就那样相信了那句“我爱你”。
在很多年以后,有人告诉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拉着他的手一起逃离,没有回头,不去考虑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是在出发,还是回归。
这样义无反顾的,是因为那天出现在天际的那抹绯红吧。
蓝林想起那个传说,当遇见命中注定的爱人的时候,天边会出现赤红色,耳边会响起向征幸福的铃声。
当,当,当。
在听那句“我爱你”的时候耳边是否也有这样的铃声,蓝林不记得了,只是一直记得那天傍晚,天际绯红得很诡异。
一直这样奔跑到蓝林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去的时候,男人忽然拉着她的手拐进了一个小巷,灵巧的躲藏到一个两个房子间的夹缝里。一直追赶在身后的脚步声停顿了一刻,渐渐离去。
蓝林开始发现她和这个男人的因为地理因素而面对面的姿势暧昧不明,她的额头贴着他的鼻尖,男人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气息里有香草的清新。
蓝林抬起头看到男人凝视她的视线的距离犹如没入黑暗的火焰,过分鲜明,过分明确清晰,不够暧昧。蓝林就是在那时候看到他们的相遇,然后再次分开。
蓝林推开男人,走出夹缝。
这个是不知名的小巷,两旁是很多家庭式的小旅舍,露在外面的木窗是仿古的一小格一小格的那种。入夜的大风把露台上的木窗吹得啪啪响,伸展向远方的小路幽暗逼仄,让人感觉到远处有淡淡的山影,暮色苍茫,隐约听到狗吠声。
蓝林转头看侧身,她以为他会跟上来。可是身侧空无一物。
转身就看到了他渐远的背影,头低低在缩在白棉布衬衣里,双后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那个背影似乎有漫长漫长的孤独。
蓝林忍不住要怀疑刚刚和她经过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和眼前的这个淡然得好像一眨眼就会不见的背影是同一个人吗。蓝林抚摸她的脸,他的气息在脸上留下痕迹。于是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意。
发生过的,只是一些往事。
夜似乎更深了。初夏的夜风里有大海的汹涌。
有点冷。蓝林抱紧又肩。转身,朝着和那个背影相反的方向行走起来。
忽然想起凌宇,他今天没有出现,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好像凭空消失了。
蓝林想这样很好。凌宇,最好就一直都这样,忘记她。她就不用看着他不幸福。心,就不会疼。
“社全底层的人太多,凌宇,我不想你再为我呆在这里。”
“喂,”
蓝林在这样行走了三分钟以后听到了身后响起那个沙哑沉静的声音。
她停下来,心的地方又开始有疼痛感。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待。
脸上又换上浅浅的笑容后转身。那个男人站在她身后一步之远的地方,脸上有天真烂漫的笑容。
他靠近她,低下头来,把脸贴在她的耳朵上,她听见他的心跳,坚强有力。
然后她闭上眼睛。
大风凌历,远处,一定有大海的声音。
他低低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说,“你,请我喝酒好不好,我没有钱。”
蓝林会记得他。
就这样一直都记得他。
因为在他身边不会想将来,不会想末日。
4。世界的轨迹
    这是一个路边的小摊位,摊位上很多工地上工作的男人,三五成群的相约在一起喝酒聊天,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岁沉默的女人。把小菜和酒端上来以后又缩回到小柜台里翻账本。
蓝林看了一圈四周。再看对面的男人。现在看起来温暖而天真。
“文政。”他突然说。
“嗯?”蓝林做出最正常的反应。
他像恶作剧得逞般笑起来。眼神飘浮不定。他说,“我的名字。”
“哦,文政。”蓝林把那个三个字念了一片。然后微微的笑起来。
“你叫什么?”文政继续说。
“蓝林。”
“嗯。蓝林。”文政漫不经心的念了一片那个名字。就不再有发问的迹象。伸出筷子去夹离他最近的那盘鸡肉。把一个鸡腿夹到碗里用手抓着就咬起来。他看似对眼前吃的东西比对蓝林更感兴趣。
蓝林并不在意,他的漫不经心她已经见识过。
帮他在他前面的杯子里倒满啤酒。他拿起来一口气喝到杯子见底。杯底残留着来不及破灭的泡沫。
蓝林看着他喝完,静静的问:“你认识朴津吗?”
文政伸手把酒瓶拉到前面,抬头看了一眼蓝林,轻轻“哦”了一声。
“那你认识我吗?”
文政总算有点认真的样子,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好像不认识。”
“你是朴津的朋友?”
对着瓶口喝了大大一口啤酒。他非常正经的摇头。“不是。”
蓝林从没像现在有这么可爱的好奇心过。继续追问,“那是敌人还是情人?”
文政抓着鸡腿的手微微的一震。那个撕了一半的鸡腿“吱”的一声掉到桌子下。他淡淡的看着蓝林说,“是陌生人。”然后低下头去找到掉落的那个鸡腿,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吹了一通。
蓝林刚要阻止他放到嘴里,就见他下一步抬起手扔到公路对面的黑夜里。他就那样看着已经残缺的鸡腿消失的方向,眼里有温和的怜惜,像上帝看世人的眼神。他轻轻说,“如果想要逃离,那就放你一条生路。”
蓝林看他笑容里的难过,若有若无。淡薄得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蓝林开始换上轻松的笑容。害怕显露出来的心疼会出卖她的心。
她说,“你刚刚说认识朴津?”
文政再去夹第二块鸡肉。他静静的说,“恩,很多人都认得他。大财阀的独子。”
他又开始游走在他的世界里,把刚刚那一抹不经意透露的悲情收藏得不留证据。
蓝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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