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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鲜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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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果有一天你回头看,站在你身后的,不一定就是一场海市蜃楼。
蓝林发现凌宇的那条短信,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文政还在沉睡,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蓝林伸手从桌面上拿过来打开,打开短信箱,是凌宇发过来的,“谢谢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复我。”
然后她才发现,昨天晚上有一条短信没有打开,她就看到了那条短信。
她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她的笑带着忧愁转瞬即逝,嘴角换上华丽而苍凉的嘲弄的意味。
昨晚那个时候,她蹲在客厅里对着一地支离破碎的玻璃沉默,而她的电话放在房间里。是命运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还是又开了一次玩笑。凌宇那个男人,又一次被无心的掉落在她的世界里。
文政侧着头靠在她的侧肩,他的呼吸轻轻的扑打在她的手臂上,神情恬静而无心。
她伸出她的手指,犹疑的,沿着他的嘴唇边的线条掠过,她心里有无助的疼痛感。
提起压在她身上的手臂,她悄悄的起身走出房间。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电话,找出凌宇的号码,播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凌宇平静却暗藏愉悦的声音传过来,“林?”
“嗯。”她轻轻的应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但是坚决。
“谢谢你。林。”
“何苦?宇。”
“你说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无处可去,林,我不是要站在你身后,不是要你一定转身后看见我,我只是想在你侧身,看着你走。”
她的眼泪从眼睛里滑出来,她说,“凌宇,为什么在我把你剌得满身是洞的时候,你还要留在这里。”
“你以后伤害不到我了,我们只是朋友或者亲人,真的这样就好了。”
“好。”
“林,明天是拜山的日子。”
蓝林模糊的应了一声,“哦。”才想起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陪凌宇去郊外,因为这天是凌宇双亲的忌日。每年的这天,总是她先记得然后提醒凌宇,而今年,她竟然忘记了。
“林,你还会和我一起去吗?”
蓝林沉默,她在空气里滩开她的手心,没有疼痛,她只是习惯做这个动作。
在凌宇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听见蓝林说,“宇,我会去,我还和你一起去。”
“明天在那里等你。”
“好。”
“明天见。”
“明天见。”
看见满地洒满晃动的阳光,蓝林看到天终于亮了。
窗外的鼠尾草,在风中轻轻的飘动,满院浓郁的香味。
蓝林放下电话,走进厨房做今天的早餐。她的身影没入厨房了以后。窗外的阳光从房间门缝里一张冷漠的脸上跃过,留下淡淡的痕迹。
34。碎片
    蓝林做好早餐出来的时候,文政已经出去了,床上的被褥凌乱的卷成一团,她伸手抚摸它们,上面还残留着文政的体温。她安慰自己,也好,反正此时他们无法面对彼此。唯有避而不见。只是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危险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那些体温里有太多危险的气息。她甚至有预感。文政的每一次消失,都将是一去不复返。
蓝林把摆好的早餐原封不动放回冰箱里。关上冰箱门,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出路。
蹲在院子里给那些鼠尾草翻了一早上的土,看完了一本诗籍,对诗中句子虽不得尽解,却依然看完了。
翻出文政留下的脏衣服,一件一件的搓洗,又把窗帘摘下来,放在浴室里,用脚一下一下的踩踏。那些泡沫四处飞溅,飘满了整个浴室,把窗帘桌布也清洗完毕,蓝林立在客厅中央,看着墙上相片里的女人,一些被压抑的东西,渐渐的透露出来。她终于对自己完全失望。
她在客厅里打开吵杂的电子乐,把音量放到最大,仰头盯着天花板的一点,张开手臂不停的朝一个方向转圈,一直到脑子里一片混浊。然后她扑在沙发上,竭斯底里的发出巨大绝望的小野兽一样的哭嚎。渗和着沉重的电子乐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天早上有阳光,天空明亮的容纳不下一丝阴谋。一直持续到傍晚,天际抹上最末一束绯红,异常诡异。
蓝林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亦不知道醒来是什么时候,反正她看不到那末诡异的绯红。窗外已经是一整个天空绚丽的繁星,她想,明天依然不会下雨。
蓝林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没有文政的踪迹,往常这个时候,他们通常已经在客厅里面对面的坐着吃饭,心情好的时候还讨论着今晚的鸡蛋是不是一只心情不好的母鸡下的,不然怎么会这么酸。
蓝林心情烦躁,靠在沙发上,不停的搓着手心,好像要把手里的错杂的纹埋磨平。吵杂的电子乐还在反复的播放,她走过去,把音响一整个关掉,突然静下来,让蓝林感觉到恐慌,她第一次知道孤寂原来如此深不可测。
想着衣服凉在院子里,应该干了,蓝林起身走出院子,洗净的衣物,挂在院子里的细铁丝上,轻轻的摆动,风里有洗衣粉淡淡的清香。蓝林把已经尽干的衣服一件一件收起来,抱在怀里,她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了文政。
他靠着墙角蹲在窗下,房子里有灯光照出来,落在他身上,他侧脸上有擦伤的血迹,他的眼神冷漠得像一株没有感情寄存的植物,空里满是混合了浓郁的香草气息和文政身上扑鼻的酒气。
蓝林不知道他在那里蹲了多久,反正他脚下那些凌乱落泊的烟头和空酒罐提醒蓝林,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像过度了一个空间。
蓝林手里的衣服无声的滑落,她听到她的心在黑暗里惊惶的跳跃,面临碎裂般的疼痛。她握紧手心,就这样静望着他,良久,才走过去,伸手去摸他的脸。
在碰触到他的脸的瞬间,他疼痛的避开,语气低沉粗暴的说,“走开。”
他扶着墙站起来,碰翻了侧身的空啤酒罐,跌跌撞撞的冲进房子里,他对着蓝林的背影如同受伤的野兽,急欲逃脱猎人的追捕。
房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桌椅被掀倒的声音,玻璃容器摔在地上爆裂的声音,还有文政像动物一样愤怒而沉闷的喧泄的声音。
蓝林在黑暗中站着,直到手指发冷,她的指尖上染着粘稠的血液,那是文政的血。她又一次有被遗弃的感觉,那些无法跨越的遗弃感让她恐慌不已。
她冲进房间里,对着不停在踢翻摆在视线里的物体的文政尖锐的叫起来。“住手。”她的声音像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划过两个人的耳际。
文政意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她。神情阴郁而邪恶。
那样的神情终于惹怒了蓝林,她绝望的对着他发出尖利愤怒的声音。“终于后悔了吗,终于觉得厌烦了吗?文政,你也不是圣人,我们都不是圣人,既然如此,你说一声,我会走得很干脆,而不是要你用这种方式来驱逐我!”
文政的脸上露出嘲弄的微笑,他说,“是你想走了吧,是你一直都想走吧,那么爱凌宇,为什么不去他身边,却跟我来这里,对,我们都不是圣人,可是蓝林,你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你的心既然做不到那么干脆。为什么跟我来这里。”
蓝林僵持在原地,愤怒的表情忽然沉寂,眼神变得阴沉。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他看着她,得逞般愉悦。
空气里有浓郁和香草气息和温热的血腥气息。
良久,蓝林才说话,她的声音细脆,但是坚定。
“那么,我走了,再见。”
然后她转身,表情不带任何留恋。她本是把心放在深渊里的女人,抽身离开,并不难。
可是文政做不到,他足够冷漠,却做不到足够绝情。
他一步跨过去,把转身的蓝林的手臂握在手里,他神情粗暴,“你想这样走吗,留下一地碎片,就这样走吗?”
蓝林转过身,在晃动的灯光看平静的看着他的脸,她说,“那些碎片只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吗?放手!”
他神情惊慌,像被看透般羞恼,他说,“不放。”
“你抓疼我了。放手!”
文政像被惹痛的野兽,表情疼痛的把蓝林拉回来,把她甩到角落里,她身体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文政的眼神狂热,声音沙哑,他说,“疼,你也知道疼吗?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还是不是热的!”
蓝林靠在墙上,看着文政的脸一寸一寸在前面逼近,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她说,“对,我也是人,有知觉,被遗弃后会疼痛也依然会离开。”
他靠近她,他的呼吸急促激裂,他的胸口好像要爆裂般起伏,他的手扼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沙哑着嗓子,粗暴的吼叫,“离开?你打开残局后,就只会离开,如此不负责,你以为你还能离开?”文政大口的喘息,有酒气扑到蓝林脸上,他的眼睛鲜红,布满血丝,残暴而脆弱如同不知所措的幼兽。他继续逼近蓝林,表情近似竭斯底里,不停的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就是这里,被你一拳打疼后,你就说要离开,你休想!”
蓝林本来被他的手夹着脖子,呼吸渐渐急促,可是却倔强的不作反抗,直至她看到文政眼睛里的绝望一闪而过,他的手忽然放松,随后却移到她的身上,粗暴的撒裂她衣服上的扣子,他的嘴唇杂乱无章的落在她的嘴唇上,靠得太近,反而使她看不清他的脸。她本能的反抗,愈是反抗,却愈激起他的崩溃。
蓝林脑海里一瞬间闪过相同的场景,突如其来的影相让她全身僵硬,她恐惧的尖叫起来,推开他,对准他的脸用全身的力气猛扇过去,巨大清脆的声响,把一切疯狂都打得鲜血淋漓般破碎。
35。回不去了。
    房子里突然寂静下来,文政的脸侧在一旁,在灯光下显得憔悴而暗淡。他终于沉默。
蓝林听着自己的心脏跳动发出巨大的声响,她屏住呼吸,惊惶失措。
“对不起。”他先开口说话,轻描淡写。
蓝林不言语,她的脸垂下去,越来越低,直到把自己的脸全部收到胸口里。
文政看着她,他瞳孔里的阴影一闪而过,又迅速恢复平静,他说,“好了,蓝林,我放手了,你自由了。”
他的声音疲倦而低沉,落在蓝林的耳朵里深深烙印般疼痛,边缘的质感让她感到恐慌,导至她悚然抬起头,在他要转身前,手绕上他的脖子,她把她的嘴唇靠上去,压在他的嘴唇上。
文政大概对这样的结局感到意外,从最初的僵硬渐渐转变到迎合她的惨裂。一点一点退去彼此的防御,把两个灵魂暂时的放纵,那些不可回避的黑暗又一次被埋藏到深不可测的底层。
晃动的灯具渐渐停止了晃动。
蓝林眼睛里有眼泪流下来,她声音清晰的问,“你爱我吗?”
“恩。”文政发出模糊的声音。
蓝林笑容绚烂,她把把上衣最后一个扣子解开,仿佛过度了一个空间的界线。
暮色慢慢笼罩了城市,暗淡的天空,还有繁星舞动。院子里死水一般寂静。
一个女人声音,她说,“你能爱我多久?”
男人的声音低沉哑沙,充满危险的诱惑,“爱到你不再爱我为止。”
一切只能是这样的,在告别没有来到以前,我们都用全部去爱,因为,我们起步的时候太仓促,忘记给自己留余地了。
天亮的时候,蓝林先醒过来。睁开眼睛,一束阳光照进她眼睛里,她才想起昨天所有窗帘被她摘下来拿去清洗了。
这是蓝林第一次醒来看见文政的背影,他侧身背对着她把身体卷缩成婴孩在子宫里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脸,却闻到他身上特别的浓郁的香草气息,依然扑鼻。
不再看到他无心的睡颜,某一瞬间,她心里有深刻的绝望,她的眼泪流下来,剌痛了她的眼睛,她想起第一次他们在那个小旅舍里,他们还是陌生人的时候,他毫无戒备的对她展开他的睡颜的样子,而如今,他们彼此靠近,他只能有一个背影留给她。
索取无度,再深入的感情,也有干涸的一天。
蓝林靠过去,把侧脸靠在他的背上,一支手伸出去,跨在他的腰上,她侧耳倾听他淡淡的呼吸,保持着这个安静的姿势,直到房间里洒满剌眼的阳光。
蓝林终于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离开他的身体起床。
整理昨晚爆动留下的痕迹过后,蓝林出门前又走进房间,他还是那样的姿势,她走到他的前面,蹲下来,她看见他的沉睡的样子,嘴角蠕动,像个无心的婴孩,侧脸上的细碎凌乱的伤口已经浅浅的结疤。模糊暗红的样子。她轻轻的府下身去,亲吻那些伤口,嘴唇只是轻轻掠过,下一秒抽身离开。
她把他们的每次暂别都当成绝别,如此,再一次的重逢,她以为就可以多一层幸福。
海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安的预感。这样不安的心情跳跃得无以为继。
她在马路上行走。
这个城市依旧华丽而冷漠。每个在路上相遇熟识的人,或者拥抱,或者微笑,只是一种形式,并非来自内心。
早上刚刚和申贺成去试完婚纱照,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一整个早上的的相处冷漠而淡然,是他们本来感情的真相。
他们的婚礼在三天以后举行。
试过婚纱,申贺成先走了,海豚对申贺成说不用他送。然后她自己在城市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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