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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鲜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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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经过,足于记起已经淡忘的很多事。
29。遗忘;消失
    车房的生意异常的好,不知是否生命让人感到太无望,最近总是有很多车辆送来修复。
今天送来的这部车,车身严重变形,做过碰撞评估后,在车主的强烈要求下,车房无奈的答应尽力而为。
海豚中午来到车房,和他们嬉闹了一会,走上小阁楼,就再也没有下来。
文政忙碌直至傍晚,所有人都终于在一声声埋怨里收工离去。
文政亦脱下工作服,卷成一团握在手里,走出去,把大门拉起来的时候,看见凌宇垂着头还蹲在店前的角落里,一根点燃的烟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烟灰累积了长长一节,却不掉落。
他走过去,说,“不走?”
凌宇抬起头,眼神无心寂静,他说,“恩,就走。”
文政眼神冷漠,心里的却瞬间有个噩梦崩塌,这样对诸事无谓的凌宇,总是让他心惊胆战。他府下身去,逼近凌宇,声音低沉冰冷,“凌宇,我从来不把你当对手,因为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懦夫。”
凌宇抬起头,神情淡然,他轻轻说,“你呢?或者你能做的,只是把她留在身边?除此之外,你还是一无所有。”
文政扬起嘴角,笑容烂漫,像一个玩水仗胜利的孩童,他说,“你呢,是否又比我拥有更多?”
然后文政挺直身,起步离开,他知道凌宇不会再回答他,他亦不期待他的回答,或者是他更害怕听见他的回答。
走出大街上,路边的廉价小饭馆里人声鼎沸,隐约透出来晕黄的灯光,店门口满地是油腻的垃圾。文政平时是收工后在里面吃一碗牛肉面,名副其实,就是上面飘着几条葱花和零碎的牛肉末。
可是今天文政今天直接走到站台上等公车,今天早上那个卷曲长发,笑容苍凉的女人在躲在被褥下面,声音模糊的对他说,“晚上我煲汤等你。”
入夜的城市灯火迷乱,清冷的大风如同梦魇般窜到身上,渐渐风里夹着细致的雨点。
夏季如同神经失常的女人,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哭泣。
文政耸起肩膀,双后插进裤袋里,抬头仰望天际处,这个夏季难得一见的一抹苍白。
很多时候,幸福是渗插着灾难一起来袭的。更多时候,灾难繁茂过幸福。
凌宇静静的看着文政的背影终于在视线里变小终于消失,他手里的烟灰终于无力剥落,滴在脚边,碎了一地。
他身侧掉落着一份今天的报刊,占据右下角的那条新闻的内容是,朴津和他新婚的妻子双双出国旅行,以此弥补婚礼后一直忙碌而取消了的蜜月旅行。
凌宇对着那份报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糊不清。
他知道蓝林还在这个城市某个地方,只是,她终于还是以这种惨烈轰动的方式逃走了。
一支烟燃尽,他拿出电话,翻出那个电话号码,盯着看了很久,终于播过去,很快被接起来。只是那端一片寂静,只听见她呼吸。
很久以后凌宇才听见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得没心没肺,她轻轻叫他,“宇。”
他应了一声,“哦”。
她继续说,“我又逃走了,宇。”
凌宇对着电话沉默了很久,终于说,“我知道,我看了新闻了,他们对外说你去旅行了。”
“宇,”她轻轻的叫他,她说,“这次,我不要把你带在身边了。”
凌宇对着自己笑,笑意浅浅的,他问,“因为和他在一起吗?”
“一半是。”
电话的两端都开始沉默,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和自己心脏血管撕裂的声音。他们如同暗涌。
终于,他的眼睛还是弯弯的盛载了模糊的笑意,尽管如此,还是暖暖的。
“林,如果有一天你回。。。”
“宇,”她打断他,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回头,我不希望看到你,我不希望你还站在我身后,那里,只能容纳一场海市蜃楼。一直是这样。”
凌宇拿着电话微笑,不言语,直至听到轻轻的挂线声,蓝林挂掉了电话。
入夜的大风吹得肆无忌惮,夹着细碎的雨丝落在身上,路面上人群噪杂,这个城市仿似被潮水包围,被牵制在里面,只能随波逐流。
疼痛就像绝症,无可救药的。
凌宇在隔壁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回到车房门口,靠在墙上喝完,把空罐丢弃在脚下,在店门口仰面倒下去。他以为他会醉,他以为他醉了,可是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后脑碰撞在地上的痛感,快递到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抵消了一些东西。他皱起鼻翼眯着眼睛笑起来。他的视线模糊的停留在他滩开的手心里。眼泪终于流下来。
不能遗忘,唯有消失。
海豚趴在窗台上,直到那个男人在门口喝完手里的啤酒,在门口直直的倒下去。晕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在笑,眯着弯弯的眼睛。
海豚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才发现,心并不像想像中的那么痛,即使在听见了那一段对话以后。她也还是静静的趴在小阁楼里,睁大一双圆圆的眼睛,直视窗外,这个华丽的城市冷漠得令人惆怅。
直到海豚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那里睡着。
如果不能遗忘,只有让他消失。
30。入戏;两个结局
    海豚从未睡得如此沉实,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趴在窗口下的木地板上,透过四方小小的窗口,望到天际一抹干燥亮丽的赤红,昨晚那场细碎的雨,在那里得不到任何证据。窗下面是早上清洁工人扫街道的声音。
海豚整理好衣服沿着木梯走下去,她在那里看到了凌宇的背影。
还很早,上班的人一个也没到。她只看到凌宇的背影,对着她,蹲在地上,对着那辆车的发动机反复检测。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过来,看到海豚,显然有些意外,他的脸沉浸在阴影里,因为一夜无眠而略微苍白。海豚看见他眼睛通红,布满血丝。那天早上,海豚对着那双眼睛,心里惹不起任何疼痛。
她从他身边直直走过,拿了东西,走回来的时候还是从他身边经过,可是她没有看他一眼。直径走上木梯。
回到阁楼上,她发现她的指甲碰触到昨天陷进去的伤口里,灼热异常,她的眼泪流下来,划过侧脸,冰冷却不疼痛,只是有愤怒,那股愤怒快要灼伤她自己。
阁楼下面发动机发出的声音不停传上来,中间偶尔夹渗着细小的咳嗽声,仿佛努力克制的细碎声音在海豚听来异常剌耳。
在响起第无数次发动机烦躁的声音之后,海豚向楼下走去,她脚步沉重的踩在木头梯子上,仿佛手里握的是单程机票,她知道她只能出发,没有归期。
静静站在凌宇身后,她告诫自己不去招惹那些疼痛,但是现在她还是站在他身后,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眼睛里积满雾气,她说,“你除退让以外,还会什么?”
凌宇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仿佛刚才不曾听过那句话。
海豚跨步走过去,拉着他站起来,用力掌掴过去,她的眼睛幽深,仿佛海底撕裂的火焰,她问,“痛吗?”
他的脸被打得侧在一边,转过来,凝望着她,神情寂静淡然。他说,“痛。”
那些眼泪开始一串一串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她的声音尖锐,“你尚且还会痛,我呢,我怎么办,我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我怎么办?”
“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同情吗,还是你觉得亏欠我的?”
“不是。”
海豚仰起头,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映照在里面的她的影像,剧烈而不真实,仿佛需求无度任性的婴孩。她说,“如果不是,那你吻我。”
空气中倏然而至的寂静,凌宇的神情仿佛停顿的悲情电影,止在最空旷的片段。
海豚静望了他一眼,眼神冷漠,荒芜。然后她转身。她一直是这样清脆的女子,觉得是爱的时候,决不隐藏,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即使不舍,也很分明。挽留,是留给对方做的。
所以她转身的一时候,她的手被拉住了,她转过身体,和凌宇对视无言,寂静空气中满是小心翼翼相互探测的意味。
海豚扬起下巴,把她的任性坚持,表露无疑。
那天早晨,薄雾迷漫,如同站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的眼睛,弯弯的弧度梦魇般优美。
那个男人俯身过来,他的脸在她的瞳孔里一点一点扩散。
海豚闭上眼睛,察觉他的呼吸一点一点扑打在她脸上,他的气息干净,犹如被遗落的木棉花的香味,寂静,贫乏。
恍若在高处观花海沸腾,万千尘事过往,而后,纵身一跃,一切嘎然而止。繁华烟云,不过如此平淡。一个男人的笑容,清晰洁白,他身上混合了成年男人与幼童的气息。那一刻她听到她内心的声音。
她就在那一刹那,轻轻把脸转过一侧,在凌宇的呼吸渐渐靠近的时候,她睁开眼睛,静静说,“对不起。”
凌宇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和迷惘,“为什么说对不起。”
“原来,我并不那么爱你。”
凌宇笑,不语。
她继续说,“是我太入戏了,只顾上表情,却疏忽了感情,原来我爱你并不像我的表情那么深刻。”
早晨的太阳光线终于跳过路边的树枝,射进来,在地上留下细细碎碎的零星。
凌宇低下头去浅笑,眼睛上弯的弧度有一种迷离的梦境感。他说,“不必说对不起,爱或是不爱,与对不起对得起无关。”
万事都是在释然以后才恍悟,原来一直纠缠的结局,只要勇于放弃前方的风景,转个弯就到达了。
海豚扬起嘴角,笑容清晰透明。她说,“宇,你是个让人疼痛的男人,只是我生命中能盛载的不足够爱你,所以,原谅我打拢了。”
凌宇靠过来,对她伸出双臂,把她圈在怀里,那个拥抱矜持而淡薄。他说,“还是谢谢你爱过我。”
海豚把脸用力的埋进他的脖子里,她等了很久的与这个男人的交集,却在沧海成桑田以后,她才伸手触碰到他,终究只能是一场擦肩而过。
她说,“她,还是做出选择了吧?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你受伤,退出来吧。”
凌宇微笑,“我已经退了。”
海豚把脸从他的胸口抽出来,表情淡然,她问,“心呢,肯退?蓝林如此残酷,能与她对持的,只有文政,他们的拥抱,或者两败俱伤,或者全身而退。而这两种结局,你都是不能掌控的。”
凌宇心里黯然,眼神瞬间迷惘,注视着她,他说,“海豚,你应该一直快乐,所以不要介入我们的故事里,我并不讨厌你,只是我们的故事里没有适合你的角色。如此而已。如果不曾遇见林,我会爱上你。”
海豚浅浅的笑出声来,声音天真而模糊,长长的睫毛闪动,表情灵动。她说,“凌宇,迟了,现在是我不爱你呢,而且也不太想见到你,所以放你三天长假,马上给我消失回家去。”
然后她瞪大眼睛,表情圆圆的看着他,虽是生气的嘟着脸颊,眼睛里却溢出满满的快乐。
凌宇还站在原地,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仿佛十四岁的少女在众目睽睽下被推到舞台上,海豚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他的本质本是此般温暖。
海豚再瞪他一眼,伸手把他身上的工作服拉下来,把他的身体推出门外,边移动还边低头埋怨,“真是,还要用赶的。”
在站台把凌宇送上公车,对他招手直至公车走远,消失在庞大华丽的城市里。海豚对着那个方向轻轻说,“尽管如此,如果还让我看到你难过,凌宇,我一定不放过你。”
天边微微出现暖暖的白色,阳光明亮,照着路边树木的枝桠和沉实的路边建筑物。仿佛对峙的恋人。
海豚拿出电话,她突然想打一个电话给林岩皓,那个天真善良的男人。
电话在响了很久以后被接起来,海豚不等对方说话就喊出来,她的声音像跳跃的音符,“Hi,皓。”
她的快乐总能渲染到她身边的人,只是那天的林岩皓的声音意外听起来清淡而冷漠,他说,“哦,海豚,有事吗?”
海豚承认自己心有失落,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平静的语调说,“没什么事,上次去你家没见你,打一下招呼。”
“嗯,那天有点事。”
“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就等我哥的婚礼结束,回美国把学业完成。”
海豚心里黯然,把手插进衣服口袋里耸起肩膀,某一时刻她听见心脏位置有一根弦崩紧拨动出尖细脆裂的声音。
她轻轻应一声,“哦。”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淡然的说,“还有事吗?”
她说,“没有了。”
他的声音一瞬间有些犹豫,他说,“那么,再见。”
“嗯,再见。”
说过再见,海豚却还把电话放在耳朵上,没有挂掉,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觉得他应该还会再说点什么,或者她应该还要再问点什么。可是他们无言以对,不留遗力。那些巨大沉默的声音在空气里叫嚣,撞击每一处神经。
直至海豚仿佛听见他轻轻的一声叹息,电话被挂掉,只有突兀,短促的断线声,把所有爱憎离聚如数淹没。
海豚看见心里那些细致的纹路,在排除重重黑暗,经历那片浓雾之后,逐步清晰的显现出来的真相是,她看见自己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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