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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中国历史文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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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然后能够整齐厘定天下的各种记载,贯穿二帝三王,而连接成一个系统,然后能够彻底弄清古今的变化。因而他所创立的理论大放光辉,无论百代以上还是百代以下都不能企及。孔老夫子死后,诸子百家兴盛起来了,各自仿效《论语》用空洞的言词撰写著作。至于历代的史实,却无所记述和编排。直到汉武帝建元、元封之后,司马谈和司马迁才出来写史了。
  司马迁父子世代掌管典籍,擅长著述创作,所以,能够往上继承领会孔子的意图,会通《诗经》、《尚书》、《左传》、《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的言论,贯通黄帝、尧、舜,一直到秦、汉时代,写成一书,分为五种体裁:本纪用来记载年代,世家用来代代相传,表格用来订正历法,书志用来排比史事,列传用来记载人物,使百代以下,史官不能改变他的这种写史方法,搞学问的人不能抛开他的《史记》。《诗》、《书》、《礼》、《易》、《春秋》六部儒家经典以后,只有这部著作。所以说“周公去世五百年以后有孔子,孔子去世五百年以后继承他们事业的人就在这里吧!”因此他自我标榜的地方已经不浅。然而大规模著述的人,一定要长期学识渊博、品行端正,而且全部看到天下的书籍,然后才没有遗憾。正当司马迁的时候,私藏书籍的律令刚刚解除,搜求书籍的途径尚未畅通,横贯三千年的历史典籍,却局限在七八种参考书籍中,所值得司马迁遗憾的,是广博不够。大凡写作史书的人,即使采纳前人的书籍,也一定自成一家言论。左氏是战国楚国人,他所看到的太多了,但他的《春秋左氏传》全都是楚人的言辞。公羊高,是战国齐人,他所听到的太多了,但他的《春秋公羊传》都是齐人的言论。现在司马迁的《史记》全部采用的是旧有史文,中间有时也有方言,实在是由于选录摘取未能详细,下笔删削匆忙的缘故,所以司马迁说:“我不敢毁弃先人(司马谈)所说的话,于是记述往事,整理那时的家世,世人的传记,而不是所谓的进行创作。”唐代刘知几也讥笑司马迁大量堆聚旧有的记载,有时也插入诸子百家不纯正的言论。所值得司马迁遗憾的,是典雅不够。大致上开创基业的人难免要粗糙简略,全都靠继承这种志向的有志之士来为它弥补愈合。晋国的《乘》、楚国的《梼杌》、鲁国的《春秋》,它们记载的内容都是春秋时齐桓公、晋文公的事情。《乘》和《梼杌》没有使他们结局完美的人,所以这两部书不能流传于世。《春秋》前头得到孔子的挽救,后头得到左氏的推崇,所以这部书与太阳、月亮一样经久不衰。否则的话,《春秋》只是一卷事情的题目,怎么能够在社会上流传!自从《春秋》以后,只有《史记》拥有写作的规模;倒霉的是班固并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丧失了会合变通的宗旨,司马氏创立的通史途径从此就衰落不振了。
  班固这个人,是讲究表面华丽、不务实际的人,全然没有作学术的本领,专门从事抄袭窃取。后汉章帝向他询问制作礼仪、音乐的事情,班固用在洛阳的各位儒生一定都能知道它们作为回答。倘若臣民都像这样,那么询问又有什么用呢?等到众位儒生各有陈述,班固只是剽窃叔孙通的十二篇《汉仪》,来拼凑文字搪塞罢了。假如臣民都像这样,那么奏议又有什么可取的呢?汉章帝知道班固学识粗浅鄙陋,所以对窦宪说:“你喜欢班固而忽略崔骃,这好比姓叶的人喜欢假龙一样。”班固在当时已有评价;像这样的人才,打算用什么来著述呢?《史记》全书,功劳在于十表,它好比衣裳有帽子,树有根本水有源头;班固不懂以表格形式排列的系表、谱牒等,把古今人物强行确立等级。而且说汉朝继承尧的运数,自然应该上继唐尧,并不是司马迁写作《史记》把汉朝放置在秦朝、项羽以后,这纯粹是没有根据的谈论。由于班固截取汉朝写为《汉书》,这样就导致周、秦不能相互沿袭,古今之间成为间隔。从汉高祖到汉武帝,凡是六朝以前的史事,都是抄袭司马迁《史记》的,他自己不感到惭愧;从汉昭帝到汉平帝,总共六朝,都是取资于贾逵、刘歆的著作,又不认为是耻辱。况且又有曹大家来结束全书,那么班固自己所书写的几乎太少了!经常出自班固胸中的内容,是《古今人表》罢了,其他人是没有这种谬误的。后代编修史书出自众人之手,杂采各家之说;剽窃别人的文字,盗取别人的钟却掩上自己的耳朵,都是班固首开的先例。班固所干的事情就是这样,后来作史的人趋附迎合班固断代史体没有空闲时间,怎么能测量出他的深浅!司马迁与班固相比,好比龙和猪一样,为什么各种史书都抛弃司马迁的通史体裁而采用班固的断代史体裁,刘知几之类的人尊崇班固而贬抑司马迁!况且善于学习司马迁的人,没有人赶得上班彪。班彪续写司马迁的《史记》,从汉武帝一直写到东汉,想叫后人接续自己的著作,如同自己续写司马迁的著作;既没有多余的史文,又没有中断头绪,世世代代相互接承,如同出自一人之手;他继承司马迁的志向太好了,但他的书不能得以看到;所能够看到的,只有元帝、成帝二位帝王本纪的赞罢了。都在本纪以外,另外记载他所听到的,可以说是深入太史公司马迁学问的精微深奥之处了。凡是左氏《左传》中有“君子曰”的地方,都是对《春秋》经有新的见解;《史记》中有“太史公曰”的地方,都是史实以外的事情,不是对事情进行褒贬;偶尔也有涉及到褒扬贬低的地方,都是褚少孙等人掺杂到里边去的罢了。况且本纪、列传之中,已经记载了善恶好坏,足以用来借鉴,何必在本纪列传的后面另外在进行赞扬或贬低呢?这是儒生参加科举考试所作的试卷,怎么能放在著述中呢?这大概不是司马迁、班彪的本意。况且既然称为赞,哪能有贬低的词句呢?后代作史的人,有的叫做论,有的叫做序,有的叫做诠,有的叫做评,都效仿班固,臣下我不能不狠狠地批评班固了。司马谈有他的著作,而司马迁能够完成他父亲的愿望;班彪有他的学业,而班固却不能阅读他父亲的著作。班固作为班彪的儿子,既不能够保护他自身,又不能够传播他父亲的学业,还不能教育他的儿女,这样做人,说值得天下人效法的方面在哪里呢!范晔、陈寿等人继承他创立的断代史体例,大多都是些轻狂颠薄没有好的品行的人,因此很快招致罪过,整理修改而写作出确凿可信的史书在哪里呢!
  孔子说:“商朝沿袭夏朝的礼仪制度,废除了哪些、增加了那些,现在可以通过考察而了解;周朝因袭商朝的礼仪制度,废除了哪些、增加了哪些,也是可以知道的。”这是说相互继承。自从班固按朝代划分段落来写作史书,不再有相互继承的意思;即使有孔子一样的智慧,也无法知道它增加或废除了什么。融会贯通的方法,从此就丢失了!说到它们相同的地方,就是已有本纪而再作本纪,一位帝王就有几个本纪;已有列传却再作列传,一人竟有几个列传。天文,是千古不会改变的天象,可世世代代都写作《天文志》;《洪范五行传》,是刘向一人的著作,可世世代代都排列《五行传》。像这些史志,哪能举得尽繁杂琐碎的文辞!谈到它们的不同之处,那么前代称王的人不列在后代称王的人中,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能接续前头发生的事情;郡县沿革各有各的界限范围,却不能清楚变迁的原委;礼乐制度自行变更,于是成为不同风俗地区的政令。像这些记载,哪能举得完前后互不连贯?曹魏指吴国、蜀国为乱寇,北朝指东晋为僭伪,南朝政权称北朝政权为索头虏,北朝政权称南朝政权为岛中夷。《南齐书》称梁朝军队为正义军队,用阴谋篡夺了萧齐国家政权能够说是符合道义吗?《隋书》称大唐军队为正义军队,讨伐别人的国君能够说是符合道义吗?房玄龄总监各代史书,所以他的父亲房彦谦享有美好的名声;虞世南参与编修史书,所以他父亲虞荔、叔父虞寄都立有美好的传记。更厉害的是,让夏桀的狗对着好人唐尧叫唤,叫唤是因为唐尧不是它的主人。《晋书》中袒护晋而容不下魏,凡是忠于曹魏政权的人,都被称为叛臣,致使王凌、诸葛诞、毋丘俭等人在黄色土壤下满怀冤屈;《南齐书》偏袒齐而容不下宋,凡是忠于刘宋政权的人,都被称为叛逆的党羽,致使袁粲、刘秉、沈攸之等人在九泉之下满怀冤屈。唉!天上的太阳高高在上面照耀,怎么能够这样呢?像这样的例子,历代都曾有过。败坏良好的风俗道义,没有比这再大的了!司马迁写通史的方法既已丢失,班固断代为史的弊端一天比一天加深了,从东汉到东晋及南朝各代,没有一个人能感到这样有什么不对。只有梁武帝对这种情况发出感叹,于是命令吴均写作《通史》,上起自于汉武帝太初年间,下结束于齐朝灭亡,书没有写成可吴均就死了。隋朝时杨素又上奏叫陆从典续写司马迁的《史记》,准备写到隋朝,可惜书还没写成就被罢免了官职。难道上天吝惜这些史文而让它们流传吗?还是写作通史的人是不称职的人而上天不保佑他们呢?从唐朝以后,有没有觉得这种情况是不对的了,凡是拿笔写史的人,都把《春秋》作为仿效的标准,专门从事赞扬或贬低工作。《春秋》以文字简略表现大义,但如果没有史传来解释,那么善恶好坏就难以辨明;史书已经文字详细、事实清楚,善恶好坏已经彰明,不需要再进行称美与讽恶。阅读汉相萧何、曹参做过的事情,哪能不知道他们忠贞善良;看到王莽、董卓的所作所为,哪能不知道他们凶恶悖逆。史书,是国家的重要文献典籍,但担当写史职务的人,不懂在典章制度上留意,只是在言语上相互推崇,正好比管家的媳妇,不做早饭和晚饭,专门鼓动唇舌,即使获得胜利,哪能使家庭富裕呢?这是臣下我深深感到耻辱的。
  江淹说过:“撰修纪传体史书,没有比志这部分更难的了。”这实在因为志是国家典章制度的寄托,不熟悉精通典章制度的人,根本就写不了。它不像本纪和列传,本纪只是按年代包纳排比史事,列传只是把史事归并缀连在人物身上,因而儒学士子都能写。唯有志难度大,其次没有比表再难搞的了。所以范晔、陈寿这般人都能修本纪、列传而不敢写表写志。志的本源来自《尔雅》,司马迁称之为书,班固称之为志,蔡邕称之为意,华峤称之为典,张勃称之为录,何法盛称之为说。其他各史一律承袭班固,叫做“志”,又都是在泛泛而谈上花笔墨,在具体事实上很简略,不足以充分体现出《尔雅》的求实宗旨。如今臣下我总括天下的大学问,区分条列它们的宏纲细目,命名为略,共二十略,有关历代的典章制度和学者的全部学问都在这里面了。其中有五略,是汉唐诸儒所听说过的,其余十五略,就是汉唐诸儒所不曾听说过的了。
  (以下略)

思考题:
  1、了解《通志·二十略》的史料价值。
  2、《通志·总序》关于通史和断代优劣的评论依据
  3、从《通志·总序》看郑樵的治史精神和恶劣学风
参考书:
  1、韩国磐《北朝隋唐的均田制度》,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2、瞿林东《中国史学史纲》,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

(3)《文献通考》
重点:
  屯田制的发展。
难点:
  马端临对屯田制的分析和结论。
解题:
  《文献通考》,三百四十八卷,宋末元初马端临撰。继杜佑《通典》以后,记述历代典章制度的许多专著,除郑樵《通志·二十略》外,只有这部书可同它相媲美。
  马端临讨论历史,也着眼于“会通”。所以他从早年起,便决心取《通典》为蓝本,重编一部“贯串二十五代”、统纪历代典章的专著。他自宋末开始独立撰著,前后达二十余年,才完成这部巨著。
  《文献通考》凡分二十四门:《田赋》、《钱币》、《户口》、《职役》、《徵榷》、《市籴》、《土贡》、《国用》、《选举》、《学校》、《职官》、《郊社》、《宗庙》、《王礼》、《乐》、《兵》、《刑》、《经籍》、《帝系》、《封建》、《象纬》、《物异》、《舆地》、《四裔》。每门再分子目。其中《田赋》等十九门,仿照《通典》成规,详加增补;《经籍》、《帝系》、《封建》、《象纬》、《物异》五门,则为作者所自创。
  现在通行的《文献通考》本是商务印书馆的《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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