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寡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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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已不复见,有的则是秘密与成人世界的争夺。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去,翌日醒来,他独自端坐在餐椅上,那女人依然不见人影。
“陆婶,麻烦上楼请夫人起床。”口吻凛然。
“叫、叫夫人起床?”陆婶有些错愕。
“嗯,早上公司有重要会议,昨天我跟她提过,麻烦你了。”他面色如常的吃著早点,但隐含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陆婶颤巍巍的上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叩叩——“夫人、夫人……”
房里一片宁静,陆婶再次的唤,“夫人、夫人——”
就这样反反覆覆,她在外头喊了近百声,房里的人依然不动如山,叫到她都觉得怪了,怎么有人能够沉睡到这种地步?
“二少爷,夫人她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十多分钟过去,陆婶觉得不安,赶紧下楼问。
陆修棠定下心神冉起眉,一方面觉得有些离谱,另一方面也怕是发生意外,二话不说,搁下瓷碗快步往二楼走去。
叩叩——“大嫂,大嫂——”他喊。
房里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顾不了礼仪规范,旋转门把发现门没锁,闯进房里,床上的女人像天使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床边扔了一地他昨夜交给她的文件,床头上,一只打开来的玻璃药罐,还倒出几颗药丸,他见状胸口突然一窒。
当机立断的大喊,“陆婶,快叫医师来。”然后他快步靠近床沿,“大嫂、大嫂——”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搀了起来,拚命的拍打她的脸。
匆地,安睡如天使的王莹洁猛的睁开眼睛,随即从他怀里跳了开来,一副受到极度惊骇的模样。
“你干么打我?”她一边发疼嚷嚷,一边从耳朵里掏出东西。
陆修棠也让这情况愣住了,“你……”瞪著她手中的耳塞,“你是因为用了耳塞,所以没听到陆婶叫你起床的声音?”语音高扬。
“要不你以为呢?”低头查看,幸好她的睡衣一点也不性感,要不就亏大了。
“那你床头柜的药是怎么回事?”
她睐了一眼,没好气说:“我的综合维他命,我每晚睡前都会吃一颗的。”
他一脸尴尬,朗声喊道:“陆婶,告诉医师不用来了。”说完,他转身欲离去,临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请你动作快,早上的会议不要迟到了,我在一楼等你。”
瞧他尴尬的!陆修棠一走,王莹洁一屁股坐在床沿,摸摸微微发热发疼的脸颊,可想想原由又不免觉得可笑万分,被吵醒的下床气马上烟消云散,兀自呵呵的笑了起来。
“服毒自杀,他真是想太多了。”摇头叹息。
手脚俐落的她只花十五分钟梳洗更衣,一下楼,陆修棠严肃的坐在客厅候著。
“小叔,要是觉得不耐烦了,你可以先去公司的。”
“不用,我等你。”他今天非把她逮进办公室不可。
爱等,爱等就让他等。
好不容易才上车,舍弃司机,陆修棠自己驾车。
车内的气氛很闷,王莹洁想笑又觉得不合宜,强抿著嘴,偷偷腼了他一眼,唔,可严肃著呢!
许久,她鼓起勇气,“小叔。”
“有事?”他勉强一应。
“刚刚的事情,谢谢你,虽然是误会一场。”她忍不住了,嘴角微微扯开。
趁著停红灯,他突然别过脸,十分严肃,“大嫂,日后请你睡觉别用耳塞,山上的别墅注重安宁,你不需要用耳塞阻挡任何噪音,如果你只是想赖床的话。”
哎呀呀,这家伙真是打蛇随棍上,跟他礼貌说声谢谢,他倒训起人来了,王莹洁讪讪一瞥,“是,伟大的小叔。”满是揶揄的口吻。
陆修棠睨她一眼,发现女人真是麻烦的对手,可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想念刚刚碰触过的柔软肌肤,就像是一颗去了壳的水煮蛋,滑腻细致。
难得早起,王莹洁溜到厨房兜了一圈,陆婶正在张罗早餐。
“陆婶,早啊!”她从冰箱拿出果汁。
“咦,夫人,早、早……”陆婶愣了半晌。
“呵呵,陆婶,看见我早起很惊讶吗?”她喝了一口果汁。
“夫人不都晚睡吗,今日怎么那么早?”
“周公赶著上早朝,不睬我了。”她莞尔道,“陆婶,这我会,我来帮你吧!”拿过她手中的铲子,她煞有其事的舞弄了起来。
“陆婶,你在陆家多年了吧?”粲笑的她睐了发愣的陆婶一眼。
“嗯,二少爷十岁的时候开始来陆家帮忙的。”
“陆家似乎一直是人口简单。”她侧过脸,“陆婶有听过翠珊这名字吗?”
“翠珊?”陆婶认真的陷入沉思。
“对,叫翠珊,兴许是以前的管家之类的,陆婶有听说过吗?”
“管家?以前陆家没有管家,是老太爷跟老夫人过世后,大少爷才聘了我们夫妻俩,所以……”陆婶一个转身,“二少爷,你怎么到厨房来了?我马上把早餐端出去。”她赶紧捧著托盘到外头餐桌张罗去。
陆修棠冷冷的走向王莹洁,脸色阴郁不定,“大嫂,你究竟想要打探什么?”
“打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得劳驾我打探吗?”她从容反问。
“不要欺负陆婶良善,就用这种可笑的讨好手段来套她的话,如果真心想帮她,就每天自己动手做早餐。”他冷冷抛下话,转身离去。
她扮了个鬼脸,“噜噜噜,小气鬼,问一下会死啊!”每次说起翠珊,他干么就凶狠狠的?可疑!
持续一整天,陆修棠都在揣测著她的意图,直到现在,他还是心神不走的想。
从书房走出,正是晚上十一点钟,显然那女人又深夜未归了。
实在看不惯她的生活糜烂,若不是那天内部会议她的表现实在令人慑服,只怕她在他眼底,不过是个空有美色、习于挥霍的俗气女子。
但是,晚归之事,还是叫人很感冒,可叫人更恼火的,是他为什么要为这种女子这么挂心不忘的?
厌烦的踅了几趟,他回房拿出钥匙,决定上维也纳森林喝一杯Martini,让他从脱序的生活中挣脱。
推开熟悉的门,钢琴声一度杂著贝壳风铃的清脆,“阿棠,真巧,立文也来了。”Kin用下颚努努圆桌,随即回过身继续逗弄著新养的太平洋鹦鹉。
“你真的拿来养鸟了?”一身休闲打扮的陆修棠浅浅笑著。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这么轻松。
“当然是真的,你瞧,这颜色跟维也纳森林的蔚蓝是不是很搭调?”
他拍拍Kin的肩膀,“待会过来一块儿聊,我过去了。”
“嗯。”Kin专注的看著鸟笼里的鹦鹉。
“阿棠,你总算出现了。”苏立文喳呼著。
“干么,没见你这么想过我。”
“陆老板,你的Martini。”James送来一杯清透明澈的酒。
“谢谢。”陆修棠啜了一口,试图把那熟悉的感觉抓回。
“怎么样,叔嫂的大斗法进行得如何?”苏立文莞尔一问。
“少碎嘴,上次那批古物的销售情况如何?”
“能怎样?当然是抢破头,别说它的所属年代有多久远,保存之完善,让不少老顾客都十分满意,抢成一团,价钱只好一飘再飙。”
他点点头,专注的品味著他的Martini。
一只手掌击上他的背,是Hermit,“好一阵子不见,我以为你又出国寻宝了。”
他扯出无奈的笑,“没,回家处理一些事。”
回家?从他口中听到这个词,Hermit不免好奇,不过他也只是挑挑眉,挖掘不是他的风格,他喜欢聆听,然后把这些聆听来的故事完整的收集。
小坐半晌,Kin起身又去跟其他客人打招呼了。
陆修棠时而和苏立文对话几句,时而缄默,只用耳朵聆听Hermit的爵士钢琴,十分惬意,好过在别墅里想些连自己都莫名的问题,她要几点回家关他什么事,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爱管他人闲事的人。
自嘲的一哂,他舒适的将眼睛阖上。
匆然,苏立文眼睛猛的瞠大像牛铃,嘴巴微启却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只是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单音,“她、她、她……”
睁开眼嘲他一句,“好端端的你干么大舌头,平常口齿清晰,今天扮什么结巴?”
苏立文赶紧推推他的手肘,示意他往身后看去,“快瞧——”
他回过头,视线就这样僵住,任凭苏立文怎么呼唤都拉回不了。
是她,这么惬意的坐在吧台前,面前那杯酒透明的浅红色泽辉映著她的脸庞,她低低笑著,因为身旁有个男人靠在她耳边说话。
和张祥雍并肩坐著,王莹洁正揶抡他的身材,两人说著不约而同的大笑,顶顶他的肩膀、碰碰她的头发,一派的亲昵熟稔,浑然不觉身后已经有人为了这一幕闷生怒火。
她啜一口愉快的寡妇,“对了,祥雍,欧阳上回不是说院里最近要扮个小园游会,庆祝新大楼的破土典礼?”她一边说,一边低头从皮包里拿出一只信封。
“是啊!说是希望招揽一些媒体、慈善家的注意,多争取一点捐款。”
“喏,帮我把这张支票交给她。”
张祥雍一瞥,“为什么不自己拿给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为了我结婚的事情差点跟我翻脸。”她直率的撞撞他的肩膀。
他摇头大笑起来,“哈哈,我知道,她气到那天碰面还在念经不是吗?”
“可不是,所以请你帮我拿给她,要不然她又会使性子,她使性子无所谓,问题这是给院里的钱,就怕她连钱都不拿了,倒楣的是别人。”
他接过,对著信封亲吻一下,“好,我帮你转交,这回院长可又要感激涕零了。”
王莹洁索性用手肘拐了他一记,两人又大笑了起来。
各自托起酒杯,啜饮著酒,张祥雍眼角余光匆地瞥见一双眼睛正凌厉的瞪视他们,他一转身看去,那道目光瞬间又隐匿不见,叫他好生纳闷。
“干么?”王莹洁问。
“没,看看今天有没有美女。”
“哧,你有胆再说一次看看,我马上打电话给欧阳。”她食指抵在他鼻前。
“开不得玩笑的女人。”
“好了啦你,快闪人吧,要不然欧阳待会打电话查勤你就完了。”
“那我会跟她说你准备带坏我。”
“少赖我,滚吧!”
“可怜,把我利用完就撵人。”张祥雍饮尽杯中酒,“好啦,我也该走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出差,你也不要太晚回家。”
“晓得,掰掰——”举起酒杯,朝他致意,身边的位子空了下来。
这一切,陆修棠看得一清二楚,他心沉了下来,原来她的深夜不归是跟这个男人在一块儿。
“阿棠,那是你嫂子吧?”苏立文问,一抬眼看见他臭到不行的表情,他赶紧闭上嘴巴。
“我过去一下。”陆修棠一口饮尽他的Martini,端著空酒杯往吧台走去,“Hermit,再给我一杯。”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王莹洁猛的别过头,陆修棠的那张脸正老大不爽的对著她。
“真巧啊,小叔。”语调充满愉快。
“是很巧。”口吻淡漠。
她略微挑眉,思付,这家伙干么,吃到炸药啦!还是生理周期到了,一脸的冰块,冻得人发疼。
“陆哥,你的酒。”Hermit把酒杯搁下。
“这是什么酒?”王莹洁好奇的问。
“Martini。”Hermit平声说。
“Hermit,可不可以说说为什么他适合这种酒?”她对这种人与酒的选择好奇了起来。
“Martini代表著高贵单纯、宁静伟大,而且陆哥身上有纽约孤傲新潮流的味道,最适合Martini。”
“真有趣,款,你知道Hermit帮我调的这杯酒叫什么吗?”她满脸笑的问著陆修棠。
他因为那抹笑容而微微发怔,然而一触及杯底的樱桃,他又清醒过来,冷漠不减的摇摇头。
“是愉快的寡妇,很特别吧?”
他一听,眉像打了十八个结似的,脸色益发的难看。
再次托起酒杯一口仰尽,“你该回家了,走吧!”
不等王莹洁意会过来,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肘,一把将她拽下椅子,半拖半拉的将她掳走。
苏立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来得及说啥,只有等著乖乖掏钱付帐的份儿。
离开维也纳森林,王莹洁因为吃疼而狠狠甩开他的手,“陆修棠,你可不可以注重你的礼仪?”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一脸的大便。
陆修棠狠狠的睐著她,一想到她方才与那男人那些频繁的小动作,心里充斥不快,索性弯身将她一把扛上肩,大跨步的朝车子走去。
“欸,你在干什么啦——放我下来,陆修棠——”她错愕的沿街抗议。
打开车门将人扔进车里,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这位先生,你确定你是陆修棠吧!怎么野蛮到这种地步——”抚抚散乱的发,王莹洁恼火的瞪著他。
陆修棠心里不快,极度不快,发动车子,驶离维也纳森林,往别墅的方向而去。
“停车——”车门上锁,她狠狠的打了他手臂一掌,留下清晰的血红掌印。
他依然故我,双手紧紧握著方向盘,嘴抿得死紧。
他为什么要生气,他为什么要不高兴?这女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偏偏那是控制不住的情绪,汹涌得几乎要把他给彻底淹没,心一窒,他按住喇叭,那刺耳的声音跟随车速一路狂奔。
“陆修棠,你马上给我停车,酒醉驾车算什么玩意儿,你不想活了你请自便,我还没对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