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惹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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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我们……我们不敢起来!」春儿低垂著头,不敢正视主子。
「为什么?我不是让你们起来了吗?」
「可是……十四爷他……他不在府里——」秋儿嗫嚅地道出部分原因。
「难不成大清国规定,仆人只听从男主人的命令?」伊莎贝拉的眼里漾满诧异。「所以,你们要等他回来,才能起身?」
真这样的话,那就太荒唐了!她一直以为大清的皇帝是开明的君主呢!》
「不是、不是这样的!」冬儿忙苦摆手。
「福晋,我们四个丫鬟是皇太后指派来侍候您的,可是才头一天,就让您受了委屈,我们是……羞愧的不敢起来呀!」夏儿道出众人的心声。
「我受委屈?!你们指的是新郎倌没进喜房的事吗?」伊莎贝拉恍然笑道:
「论对错,也该由他自己扛,与你们何干呢?」
「我们没能留住十四爷,就是有错!」春儿颤声道:「请福晋责罚我们,春儿、夏儿、秋儿、冬儿,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其实,她们压根不知道十四爷是什么时候出府的,自然也没机会留他——但,让主子受委屈,就是她们的不对,理当受罚!
「春、夏、秋、冬?!是皇太后取的名吧?」伊莎贝拉扬唇柔笑著:「全都起来,我没怪谁!」》
踌躇了半晌,四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在春儿的带领下,一同不安地站起身。
「谁能告诉我,十四爷去哪里了?」伊莎贝拉不矜不躁的问。
方才她在房内,门外的对话她大抵都听见了,只是她得问个确实,才好出府去寻人!
她要把十四阿哥找回来!
不管怎么说,洞房花烛夜,新郎倌不在喜房里而在外头鬼混,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些!
她一点出不觉得自己受了屈,早在女皇询问她下嫁的意愿时,女皇就告诉她一些有关十四阿哥的传言。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大清皇帝做此安排的用意,尽管女皇一再强调可以同绝这件异国联姻之事,但最终,她依然点头答应!
从小,她就跟在女皇身边,女皇视她为己出,任皇室内,她有如小公主一般的备受呵护。後来,更因兴趣而学了许多国的语言,每当女皇四处拜访邦交国时,她就是现成的翻译人员。》
为了中、英两国的友好关系,她自然是点头答应嫁给十四皇子,—方面乃报答女皇的养育恩情;另一方面,中国的许多事物,还是挺令她著迷的!
「你们说话呀!十四爷他去哪儿了?」伊莎贝拉又问了—遍。
「这……还是问羊佑大人吧!」夏儿把矛头指向在一旁一语不发的羊佑。
「这位是……」伊莎贝拉走至羊佑面前。
「噢,他是十四爷的贴身随从羊佑,我是府里的总管万俟侯!」万俟向她简介著。
伊莎贝拉朝他们微微颔首。??「既然是十四爷的贴身随从,想必你应该知道十四爷去哪儿了?」
「十四爷他……」低垂著视线,羊佑不敢正视眼前美的令人眩目、气质高贵的新福晋。
「福晋,您先回房歇著,老奴和羊佑大人这就去请十四爷回府。」
万俟的话方落,伊莎贝拉便接道:「羊佑大人不是才回来吗?你确定十四爷会跟你们回来?」
她不是讥讽,只是大清国的奴仆对主子唯命是从,她相信只要十四阿哥一吼,他们便会乖乖的退下。
伊莎贝拉的话,堵得万俟哑口无言。
「带我去吧!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把他请回来。」她坚决地说道。
四个丫头全倒抽了口气。
「福晋——」
「你们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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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好疼啊……唉唷——疼呀……疼死人了——」
「你呀,就是傻,为啥这么想不开呢?」彧琊漫不经心地轻抚著怀中人的乌黑秀发。
「人家……人家难过嘛——」呜呜咽咽的嗓音中,尽是无比的委屈。
「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娶妻是大喜之事,你应该要替我高兴、为我祝贺,怎么难过起来了呢?」彧琊半装傻半认真地道。
「哎呀!您明知道……知道欢儿对爷的心——您娶了别人,人家当然会难过!所以,一时想不开,就……就拿了刀子,在手腕上划呀划的——」
欢儿,掬欢楼的头牌红伎。
「欢儿绝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只是一时失了心神,才会拿刀子划手腕——爷,我真的不是在胡闹,你要相信我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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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信!」
彧琊扯唇一笑,明知欢儿是在试探他的心意,他仍是好言的劝抚她。
对女人,他完全一视同仁,只要对他示好、能取悦他的,他都会疼惜——
只是,若论真心与否,就又另当别论了!
他对每个女人,其实都一样地真心真意,只是,她们好像还嫌不够多,这三楼二阁的当家红牌,为他明争暗斗的事,他早知晓——
他不引以为傲、也不引以为意。
他高兴来就来,但谁知哪天他会碰上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或许以後都不来了也说不定!
为他这么一个只知玩乐、没啥出息的阿哥争妍斗艳的,实在是没必要!
「爷,那你再暍一杯嘛!欢儿敬爷儿您!」
欢儿举杯,嘴角露著得意的笑容。
明儿个,她定要让崔大妈放风声,把十四爷今晚来探她的事情传出去!
崔大妈教她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呀!将红染料沾在纱布上,再把纱布裏住手腕,制造出割腕的假象——原本只想探一探爷究竟来不来。
他来,她有面子!
他不来,也是人之常情!
试问,谁会在新婚之日丢下新嫁娘,跑来会一个人尽可夫的歌伎?
万万没想到,十四爷真的来了!
原本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态,现下,她可不这么想了。
也许爷儿真的在乎她,要不,怎会在这时候赶来探望她呢?这是下是代表她欢儿还是有翻身的机会?
正室的位子,她绝不敢奢想,但侧室……她有把握能极力争取到,只要那英国女下是个醋坛子,一切就没问题。
「爷,您再喝一杯嘛!今晚……您是要留下让欢儿侍候您,还是要赶回府去侍候您的新娘子?」欢儿装著哀怨可怜的模样,不等彧琊给答案,便又续道:
「可怜的我,不知会不会又失神拿刀子乱割——也许,再来割的就是脖子……或许是肚子……」
欢儿哀凄的倒向彧琊的大腿。??「爷,欢儿好伯、真的好怕!」
彧琊喟叹了声,明知她是假装的仍好言好语地劝著:「别伯,我让崔大妈来陪你!」
「我不要!崔大妈人老了,躺了就睡,万一我失神不小心剌了她……」
「那么,让丫鬟出一并进来——」
「爷,难道您不懂,欢儿失了心神全是因为您,只有您留下,欢儿才能好眠。」
「这我可不敢,万一你失神拿刀子刺我,我那新婚妻子,不就得当寡妇了?我可是连抱都还未抱过她,被你刺死,我可是会很不甘心的!」彧琊撇唇邪笑,迂回地回绝。
「讨厌啦,爷,您明知道人家舍不得……」
欢儿的话语才到一半,便被房外一阵嚷嚷声给打断。
「什么事乱糟糟的?」彧琊原本就敦欢儿的得寸进尺感到厌烦,这会儿外头闹烘烘的,他更心烦了!
「爷,您别生气,欢儿这就去瞧瞧!」
才伸手欲开门,怎料丰佑排阔而人,欢儿便迎面被门板给撞疼了。
「唉唷,好疼喔,羊佑大人,你是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欢儿噘苦嘴,挪身回到彧琊身边。??「爷,不管啦,好疼啊……」
「羊佑,你得为你的莽撞道歉。」彧琊淡漠地道。
平日,彧琊可是非常怜香惜玉的,但这会儿,他完全失了好兴致——他突然对欢儿造作的矫揉感到厌恶、极其的厌恶!
「欢儿姑娘,对不起!」羊佑面无表情的道歉。
「哼!」欢儿冷哼了声,眉眼一抬,看见门口处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女婢。
「你们来做啥的?十四爷有我侍候著就行了,下去、下去!」》
「万俟?!你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彧琊当然看得出那四丫鬟是皇太后调派至他十四爷府的。
「爷,请您回府吧!」万俟恭敬地道。??「福晋她……她亲自来了!」
「什么啊?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那个英国女,可真是猴急呢!」欢儿讽笑着。
「人呢?」彧琊的目光紧盯著门口处。
四个丫鬟退开,此时穿著白纱的伊莎贝拉现身门口,彧琊简直望杲了——
一身雪白的肌肤,完美无瑕,那一袭罕见的白纱礼服,更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
这抹令人眩目的美艳绝丽,真的是属於他这个浪荡子的吗?
彧琊邪眯的眼光,紧紧盯视著她傲然的清澄秋波,笑意缓缓从他的唇缝倾泄而出;如此绝色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该心动,连他这个终日偎红倚翠的人,心,都不由得一阵悸动|!
「十四爷,请你回府!」伊莎贝拉看著夫婿那张俊脸上写满轻浮的笑意,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息苦。
如此身强体健,面貌俊朗的男人,竞成日只知玩乐——
「哟,我欢儿打小在掬欢楼长大的,这十多年来,可未曾见过有哪个妇道人家,这般的不知羞耻,登堂入室地踏进掬欢楼来。」欢儿继续讥笑着。
「爷儿今晚想留在掏欢楼里,这一趟,你可能是白来了——」
对於欢儿的自作主张,彧琊并末加以反驳,反倒一脸玩味地看著新婚妻子将作何反应。
他相信,她既然敢到掬欢楼来,就一定有把握将他请回——但他看她的模樣,也不像個醋罈子呀。
彧琊的唇邊噙著一抹笑,盯著伊莎貝拉絕豔的美顏,等候她接下來的反應。
「十四爺,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就請你委屈一點,跟我回府去吧!﹂伊莎貝拉不疾不徐的語氣中,洠в欣碓埂'有哀求。
「呵,妳這個英國來的女人,真是煩人耶,都說爺兒今晚要在我這兒歇下了,妳還是省點力氣,別白費唇舌,快回去吧!」
方才歡兒見彧琊洠в蟹瘩g她的自作主張,這會兒,她更是大著膽子,耀武揚威了起來!
伊莎貝拉對歡兒的話置若罔聞。她緊瞅著彧琊,鎮定地問:「十四爺當真不回府嗎?」
「那就看妳如何請我了!」彧琊攤開扇子,好整以暇地端坐著。
「那就請你見諒了!」伊莎貝拉旋過身,命令著四個丫鬟:「春兒秋兒、冬兒……」
「奴婢在!」四個丫鬟異口同聲地應道。
伊莎贝拉微侧著头,眼角余光睨著一副悠哉神情的彧琊,继而对著四个丫鬟下达指令:「把十四爷架回府里去!」
「啊?」四丫头瞠大了眼,嘴儿大张,不敢置信地望著福晋。
不仅四个丫头错愕,屋内其他的人,也都教伊莎贝拉的话给听愣了!
彧琊闻言,同样为之一愣,旋即仰首大笑。
「你们四个丫鬟还傻愣著做啥?快来把我『架』回去呀!」彧琊笑著催促四丫头。
架回去?
呵,他彧琊头一回享受到这般礼遇……
他的妻子,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妙啊
他相信,往後的日子,她会带给他许多惊奇——嗯,他喜欢惊奇!
四个丫鬟怯愣愣走向彧琊坐的位子。「十四爷,失礼了……」
「哪里的话,请便!」收起扇子,彧琊笑著打趣道:「把我架好,可千万别把我摔著了!」
彧琊的两手分别搭在春儿和夏儿的肩上,秋儿和冬儿则分别抱住他的左右大腿——四个丫鬟吃力地咬著牙,将他架出房去。
「啊?啊、啊——」欢儿看这情景,简直是看呆了。
羊佑和万俟也被吓得不知所措,想插手帮忙扶彧琊,又不知该不该动手,最後只能跟在伊莎贝拉後头走。
第三章
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 甚无情便下得两儯Х鐑u,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
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 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 约清愁,杨柳岸边相候。
──辛弃疾《粉蝶儿》
「掏欢楼那丫头寻死,再怎么说,她也是因我而寻死寻活的,基于道义,我总该去看看她──妳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
甫一关上喜房的门,彧琊便同新婚妻子解释个不停。
他知道,他去探看欢儿,对他来说,只是一桩举脚之劳的事,但在其它人看来,可就添掺了五味在里头,尤其是新嫁娘,她也气炸了吧?
可,瞧她美丽的脸蛋上平静无波,压根不像生气的模样。
但,她会不气吗?
今儿个他去探欢儿的事若是传了出去,可以预料其它二楼二合的当家红牌,一定气他、怨他。
这些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