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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长乐童养媳-第3部分

小说: 长乐童养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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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就甭再劝我娶她为妻了,倘若她不想浪费自己的青春在我身上,我自是不会阻止。”
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身子能像他们一样健壮,但若是老天执意要他如此,他又能如何?
况且,倘若长乐是因为对他倾心而想嫁他的话,不用她四处张罗,他也会想法子让自己康复,但他想要的,却总是得不到。
不过得不到又如何?他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翌日
“大少爷,对街的药铺便是长乐经营的济善堂。”
“你不能小声些吗?”
“哦……”
繁华的扬州城大街,熙来攘往的人潮与小贩吆喝着,强烈的阳光洒落在挂着帘子的马车上,而坐在马车里头的司马向熙,因禁不住天气的炎热而感到头昏眼花。
尽管身子有些不舒服,他的目光还是紧锁着对街的药铺。
今儿个的天候实在是热得教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但他还是差小厮偷偷驾着马车带他出府。
他不是特地要上药铺,更不是介意沐熏所说的话,遂刻意前来查看长乐和药铺里的大夫是否有私情,只是许久未上街,想到府外透透气罢了。
他才不管长乐是否有心怡之人,不管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管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他只是上街逛逛罢了。
“大少爷,你要不要紧?你的气色不太好,咱们要不要早点回府?”坐大前头的小厮安福把头探进马车里。
方才要出来时,大少爷的气色倒还挺红润的,怎么才到大街上,脸色便苍白成这德行?
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回头要怎么跟长乐还有另外两位少爷交代?
“你是眼睛瞎了不成?我哪里气色不好来着?”司马向熙疲惫地把目光转到安福的脸上。
他不过是觉得天气热了点,有点气虚罢了。
“但是……”要是真的出事的话,他可是要负上全责的。
“罗嗦!”
司马向熙疲惫地揉了揉眼,又不死心地把目光转到帘外,徐缓地拉起帘子,双眼仍是紧盯着济善堂。
没瞧见长乐……
她是在药铺里头,或是仍跟在沐熏身边记账?
怪了,昨晚她未进他的房,今天一早也没见着她的人,她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才是她的职责所在,她只需要专心伺候他便成,怎能像个没教养似的野女人,天天在外头奔波,甚至还让他找不着人?
更可恶的是,竟然是他自己要她跟在沐熏身旁多学点东西的,他原本以为这样一来,她不在时,他便可以不用装病,可以不用再躺在床上,岂知最后竟是让他找不着她的人。
当然,他也不是挺在意这些事,只是今天天气特别好,他才特意上街的。
不过……阳光真是大了点……
真是混蛋,哪天不出太阳,偏是挑在他出门的日子!
“啊,还是大少爷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不想让其他少爷担心,所以想要上济善堂找大夫?”安福大胆地推测着,年轻的脸上有着无与伦比的赤诚。
司马向熙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小声一点?”
他怎么会选中了这个罗嗦的小厮?虽说大街上热闹得紧,但谁知道他这大嗓门会不会让对街的人给听到。
虽然他也不知道长乐现在是不是在对街……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才这么想,她便出现在药铺里了,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距离有点远,他看得不是挺清楚的,但看得出来那男人的条件不差。
“大少爷,还是你是来找长乐的?”安福又猜测道。
司马向熙就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微眯起眼直盯着药铺里的两人。
“说真格的,长乐真是了不起,明明是个姑娘家,不但会记账、收账,甚至还开了间药铺……”安福边说边点头,仿若确实是极为欣赏长乐一般。
司马向熙斜睨他一眼,又立即把目光锁在药铺里的两人身上。
“有哪个姑娘家可以像长乐这般沉稳又聪颖呢?”安福话中的每字每句,仿佛都有着对长乐说不尽的钦佩。
司马向熙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再不耐烦地转开眼。
他真不是普通的罗嗦,他怎么会抽中了这万中选一的上上签呢?
光是盯着长乐和她身旁的男人到底在做什么,就已经够他忙的了,他居然还在他耳边唠叨个没完。
“长乐可真是不简单呢!”天底下有哪个姑娘可以像她这般好呢?“人长得漂亮,又识得字,又会做生意,又懂一些医术……”
司马向熙火大地蹙起眉,狠狠地瞪了安福一眼。
烦死人了,比母鸡还要聒噪……难道他没瞧见长乐正和那男子偎得很近吗?
孤男寡女居然有这般不知羞耻的举动,倘若她眼里真没有他的存在,也该要有妇道的存在吧!
原本以为沐熏只是想要刺激他,好让他早点下定决心迎娶她,想不到……
“啊,像长乐这般好的姑娘,倘若可以讨她当媳妇,那可真是上天的恩泽啊!”安福压根儿没察觉司马向熙的怒气,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是谁准你直呼长乐的名讳来着?”司马向熙突然大声怒斥。
安福当场愣住,瞪大了眼,说不出半句话来。
“还不回府!”这新进府的小厮到底是谁允许他留下的?回去之后他非得要好好地查清楚不可。
“那大少爷不看大夫了?”他问得很小声。
“还看什么?”他的病就算是大夫来了也医不好!
安福闻言,立即驾车扬尘而去。
马车才驶过药铺门口,长乐便立即踏出大门,“怪了,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大少爷的声耷?”
第三章
唉……
长乐倚在端月楼一隅的拱桥上头,睐着湖中端月楼的倒影。
司马府里的造景特殊却不奢华,刻意将大江南北的美景都堆砌在府里的各个角落。
如眼前的端月楼是由四座拱桥连接在湖面上搭建而成,而湖的另一边是杨柳成荫,后头则是整遍杏林,奔放着嫩白与娇红,倒映在湖面,这景致说有多美便有多美。
然司马家现今的三位主子却是教人头疼到了极点,而其中之最,便是她所伺候的大少爷司马向熙。
唉,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不同她圆房,要如何有子嗣?倘若没有子嗣,老爷把她给选进府里,又有何意义?
可上回见识了他的怒气,这一回她可不敢再造次了。
一连空了几天不敢来见他,他的气该是消了才是,是不?
但若是她再提起圆房之事,他定又要发怒了,可总不能因为怕他发怒便什么都不说。
唉!老天啊,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少爷愿意和她圆房?
她要子嗣啊,一定要子嗣,不然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在天之灵?但是大少爷并不喜欢她……
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她不能老是一径地想,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要不再拖下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能不能生,说不准怀笑就是因为年岁太大,才会迄今都没有消息。
她已经及笄很多年了,再拖下去,可要变成老姑娘了,届时要真是不能生,岂不是要教老爷失望了?
长乐站在拱桥上,盯着湖中的倒影,替自己打气,然后再踩着莲步往端月楼走去,绕过了花厅推开了房门,却见床边仍放下幔帘,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少爷?”她轻掀起幔帘。
难不成大少爷的身体又不舒服了?瞧他的脸色竟是恁地苍白。
司马向熙微微抬眼。“天亮了?”她总算知道要来看他了,他还以为她早忘了他了呢!
“早亮了,怎么会没人伺候着你?”她拉起衣袖轻拭着他额上的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要桂儿来伺候你的,她怎么会到这当头还没来?”
早在几天前,她便已经交代下去了,桂儿会是忘了吗?倘若她真是忘了的话,该不会早在几天前便忘了吧?
但以往从未发生这种事,依桂儿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忘了……
“是我要她别靠近端月楼的。”他这个当主子的,该不会连命令下人都不行吧?
想伺候他,也是得经过他的允许的,是不?
“为什么不让桂儿来伺候你?”发觉他的额头有些发烫,长乐不禁提高了音量。
都多大的人了,他这性子怎么一直不改?不把病给治好,不舒服也不肯说,他这是存心折磨谁?
“我不喜欢她。”司马向熙拍开她的手,微坐起身。“笨手笨脚的。”只要他病了,她就急了,是不?
他就不信她不在乎,或许她在乎的不是他,但至少他肯定她会因内疚而难过,因为她几乎是把爹的话当圣旨看待了,所以她一直认为照顾他、伺候他就是她的职责。
“就算是如此,你也可以随便叫个下人来的。”长乐索性坐在床边,“府里有数十个下人供你差遣,只要你喊一声,还怕会找不着人?”他一定是存心折磨她的,见她惴惴不安、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就会觉得比较快活了。
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也是如此……疼的人是他耶,她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但她偏偏就是无法放着他不管,只要他一疼,她就觉得难受极了。
“只是小毛病罢了,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其实他是蓄意遣开下人的,以为她在得知消息之后便会赶来,孰料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若不是今日她来,就算他真的病倒在床上,大概也不会有人发觉。
“话不是这么说的,小毛病也是可能会要人命的。”长乐的眼中满是担优,轻叹了一声,替他把被子拉上又道:“前些日子不是好些了吗?怎么今儿个又变成这样?你是何时发觉不舒服的?你该要派人通知我的。”
“通知你?你是我的什么人?”司马向熙嘲讽似的笑了声。
她不过就是他的丫鬟,他尚未娶过门的媳妇儿,通知她又如何?他可不做棒打鸳鸯这干下流事,他才不管她和那大夫是否真有暧昧,更不管她究竟有何打算,他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我是大少爷尚未迎进门的童养媳,就算你不娶我,我还是会伺候你一辈子的。”她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都听了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一辈子?倘若我不娶你过门,你也打算一辈子不嫁?”他微抬眼睐着她。
那一日,他可是瞧得再清楚不过了,那大夫明明把手搁在她的手腕上,像个下流登徒子般地轻薄她,精明如她怎么可能会没发觉,他真不知道该说是那大夫的道行太深,还是她存心让他轻薄。
“倘若大少爷不娶我,我也会遵守和老爷之间的诺言,一辈子待在府里伺候你,终生不嫁。”她严肃地直睇着他。
他不像她的夫君,反倒是像极了当年那个未长大的可恶少年郎,成天除了欺负她之外,他还会做什么?
若不是怜他几经病魔折腾,若不是感谢老爷当年好心地将她接入府,她岂会任他予取于求?
“终生不嫁?”难不成他那日所见的全是幻觉?
“我可以不嫁,但我一定得替你生下子嗣,就算你不娶我过门也无妨。”这是她当初的承诺,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遵守。
司马向熙突地放声大笑,随即又轻咳了几声,“你可真是忠心,对于爹的承诺,你一点都不亚于怀笑和喜恩,居然一点都不在乎身份。”
长乐毫不闪避地直视着他,突然道:“你现下……愿意同我圆房了吗?”
“嗄?”他一愣。
“我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你意下如何呢?”虽然几乎看不见,但她的脸上确实是微微地涨红。“你的身子骨不佳,我的身于骨却是奇佳无比,若是由我为你生下子嗣,我相信他的身子骨定会像我这般好,往后就不用再担忧你会绝后了。”
可不是吗?老爷会恁地看重她,还不都是因为她有着恰与他相反的身子骨。
“绝后?”他的音量陡然升高,然后重咳出声。
“大少爷?”长乐连忙拍着他的胸膛。“你瞧,你的身子时好时坏,前几日明明好多了,今儿个却又病了,倘若咱们不好生把握机会,要是你出了意外,届时岂不是……”
“住口!”
她现下是怎么着?是在反驳他吗?
因为他老爱开口讥讽她,遂她现下打算用话气死他、咒死他吗?倘若他有一天真的撒手人寰,肯定是被她给活活气死的。
“大少爷,我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我并不是咒你,我……”哎呀,她该怎么把话给说清楚呢?
她读的书不多,所学的几乎都是医书,又甚少同人闲聊,更不知道该怎么把她的心意给说清楚,她是真的不擅言词啊,希望他别误解了她。
“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这下子司马向熙咳得更厉害了。
倘若说是咒他,他倒还会认为她是蓄意以话激他,但她说是肺腑之言,岂不是代表着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是怕他死了,她便再无依靠,遂想要替他生个子嗣以巩固自己的地位,还是她根本希望他早点死,好让她可以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倘若她不把心放在他这儿,他也不希罕,一点也不希罕……
但他的心却疼极了,胸口也闷透了,觉得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片漆黑……
“大少爷?”见他的身子往前倒去,长乐不禁慌了手脚,连忙拉起他沉重的身子,拍着他冰冷的脸庞,“来人啊,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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