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绅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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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辉煌的水晶灯下,穿梭着打扮华丽的名贵士绅,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这是一场化妆舞会,玻璃杯清脆的碰击声,正是庆祝公演顺利落幕的旋律。
冷绯纱手捧着一杯水蓝色的鸡尾酒,含着浅浅的笑容聆听着众人的谈话,只希望他们不要把话题转到她身上。
她戴着一张雪白色镂着银边的半面面具,在灯光下与她白皙的肌肤相辉映,微微上扬的绛色唇瓣闪烁着果冻般的亮彩,乌溜溜的长发披泻在背后,在裁制精美的雪纺衣裳上形成一道醉人的云瀑。
她的沉默并没有让人因而忽略她的存在,只因她的容颜太过美丽、笑容极度迷人,纵使那抹甜美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也不减她受欢迎的程度。
「冷绯纱小姐,今晚让我送你回去吧?」说话的男人是一家贸易公司的小开,相貌中等,态度却颇为殷勤。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冷绯纱笑着摇头,心想幸好自己去租了一辆车,否则只怕找不到理由拒绝。
「晚上一个单身女子开车,是很危险的。」他不死心地劝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必了。我想到处去走走,失陪了。」冷绯纱只想尽快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我陪你。」冷绯纱立即摇头,伸手挽住身旁的一名妇人,婉拒道:「团主夫人陪我去就好了。」她轻笑道。
团主夫人马上明白了冷绯纱的用意,于是回挽住她的手,「对,我先生交代了一些纽约公演的事宜要和冷绯纱讨论,我们先走一步了。」两个女人自人群中离开,在场的男士们不由得纷纷将眼光紧锁住冷绯纱,她背影曼妙的曲线,长发随着步履轻轻摇曳,教人心驰意动。
「冷绯纱,其实那个男人的条件还算不错。」团主夫人中肯地说。
「我还不想交男朋友,那太碍手碍脚了。」冷绯纱啜饮了一口水,避开团主夫人的目光。
「偶尔也会想有人陪吧?」「到那时候再说吧!现在光是公演就让我忙昏了头,连休息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空闲想其它的事呢?」冷绯纱叹了一口气,一连串的公演下来,她是真的累了。
「那你就好好的休息两个礼拜,休完假记得回来排练,准备到美国的巡回公演,我们可是都很期待你的表现喔!」「是。」冷绯纱顽皮地弯腰做九十度鞠躬。
团主夫人见她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心中泛起对这晚辈的疼爱,「不跟你说笑了,好好利用假期去玩玩吧!」「当然。」她才不会放过这游玩的大好机会,冷绯纱将手中的空酒杯交给侍者,又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了另一杯酒,转身要往院子走去。
「对了,冷绯纱。」团主夫人扬声叫住她。
「还有事吗?」冷绯纱回首睁着疑问的眼眸。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今晚花之组曲的独奏。」团主夫人慈祥的脸庞上写满对她的激赏。
「我也一样呢!」冷绯纱从不吝惜对自己的赞美,她微笑颔首致意,袅袅的身影步入庭园。
舞会的场地是由一家厂商提供的,那个赞助者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冷绯纱原本十分不解那人的用意,但后来仔细想想,她也不禁佩服这个人的聪明。
因为参加这种餐会其实是种另类酷刑,根本不是想象中吃吃喝喝就能了事,她直到这两年接触多了,才了解人与人笑谈间的尔虞我诈。
不过,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想,那个赞助者说不定是另有要事才无法出席,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漫步到一间玻璃屋旁,离主屋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四周一片寂静,有别于大厅中的喧哗,冷绯纱侧首探到玻璃屋里的灯光,停住脚步,迟疑着要不要走进去参观一下。
但她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趁这空档,她决定溜回家去大睡一觉,明天中午她还约了一个好朋友一起吃饭呢!
刚转头,她便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赶紧抬头,想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来人的长相。
她忘了这是一场化妆舞会,高大俊挺的男子脸庞上也戴着面具,黑色的丝缎罩面下露出迷人的薄唇。
「啊!对不起。」她不停地点头道歉,飞快的退开。
男子擒住她纤白的皓腕,低沉的嗓音慢慢地漾开来,「等等,不要走,我有那么可怕吗?」「不!我要回家了。」他全身黑色的装扮几乎与黑夜合而为一,冷绯纱打从心底感到害怕。
「陪我一会儿吧!」他拉着她的手走进玻璃屋。
「不要,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不要陪你。」冷绯纱尖叫,就算会引来所有的人,她都不在乎。
「嘘!你看看那架子上的盆栽。」他点住她的唇,指着银色月光下那外形奇异的植物。
「那是什么?」冷绯纱注视着他手指的方向。
「昙花,今晚应该会开花。」「真的?你怎么知道?」她感到有点好奇,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关心花的开落,真是稀奇。
男子潇洒地耸耸肩,不回答她的问题,领着她更走近花盆。
「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看过昙花了。」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伤感,湛黑的眸光自面具中透出,显得极度神秘。
「那你比我幸运多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冷绯纱笑着安慰他,或许是因为有面具的遮蔽,让她不怕展露出真性情。
「那也就是说,你会陪我看啰?」男子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可以考虑,不过你真的是在问我的意见吗?看看你自己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开过我,我又能往哪里去呢?」冷绯纱盈笑的横了他一眼。
「那就哪里都不要去啰!」他低声轻道,语气极度温柔,充满了诱惑勾引的意味。
「不……」冷绯纱发现自己的语气虚弱了点。
他俯下头寻觅她的红唇,点水般地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冷绯纱没有预期这吻的降临,她陡然一颤,手中的玻璃杯松脱,应声而碎。
破碎声震醒了她的神智,她伸手推开他的胸膛,故作忙碌地低下身去捡拾地面上的玻璃砰片,「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不能弄脏。」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希望他能就此打住。
男子为她笨拙的理由感到好笑,也弯身帮她清理,当他戏谑的黑眸对上她的美目时,冷绯纱闪神了一下。
「痛……」冷绯纱回过神来,检视右手食指上被玻璃划伤的血痕。
那伤口很深,几可见骨,鲜红的血液不断地自伤口涌出,不消片刻,已在她的手心上晕开一大片。
突然,男子倏地擒住她的手腕,怔忡地注视着那彷佛永不停歇的血流,原来的笑意自他眼中褪去,代之而起的是阴霾的波涛。
「喂,我的手很痛耶!」冷绯纱出声提醒他。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另一只手揪住她的长发,俯首攫夺她的唇,用力之大几乎将她的唇吻痛。
「唔……」冷绯纱在他的掌控中挣扎,发出抗议的呻吟。
男子放开她的长发,滑下手撕裂她脆弱的衣裳,她裸露的背脊突然接触到凉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的寒意。
「不……」她努力在他的强吻中拒绝。
而他恍若未闻,扯下她身上残破的衣服醉片,手掌探进她蕾丝的胸衣中,覆住她浑圆的雪丘,揉搓她尖端的敏感。
「不要碰我!」冷绯纱惊慌地叫道,逃离他缠绵的吻,弓起上半身想逃避他热烈的碰触。
早先的轻吻所带给她的激动情绪已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恐惧感,现在她对他的碰触只感到恶心,一心只想脱离他的掌控。
男子健壮的长臂牢牢地拥住她纤弱的身体,手自她的胸部滑下……
第一章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打在她的身上,冷绯纱的长发黏贴在自己赤裸裸的娇躯上,她用力地搓洗自己的肌肤,很不得能搓下一层皮。
她早已分不清是水或是泪,从她悲伤的大眼中不断地涌出水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流了多少泪?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她用力摩搓着自己的每一吋肌肤,用质地极为粗糙的毛巾,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来回擦拭,想将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上的触感给抹去。
但,他留在她体内的……呢?
想着,冷绯纱咬住自己红肿的唇,忍不住哭了出来,片刻,她的不甘心化成了一声声的嚎啕。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她不禁在莲蓬头强烈水流的浇淋下,环抱住孤独无依的自己,埋头放声痛哭了起来,「啊——」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豪华的办公室中,传出男子朗朗的阅读声。
「冷绯纱,美籍华裔,父母双亡,目前在交响乐团担任钢琴师,有音乐妖精的外号,是许多音乐团体想延揽到其乐团的天才钢琴家。目前没有横产,最近随乐团到台湾,但已经订了机票,两天后回美国。」伊扎克满意地阖上手中的文件。真完美!他不禁佩服起自己用人的眼光。
不过给他一天的时间,就能弄出这么详尽的资料来,他回去可要记得好好奖励一下那个工作人员。
「她在台湾没有亲人了吗?」耿毅抬起头来。
「没有,不过她有一个女性朋友住在这里。她也是从美国来的,嫁给台湾人后,就一直待在台湾了。」「她们最近有接触吗?」「没有,不过饭店有她们的订位,但后来取消了,冷绯纱没有出现。」侦探就是要无孔不钻,伊扎克对探人隐私最在行了。
「是吗?」耿毅吟哦了片刻,才道:「继续调查下去。」「要我调查她什么?」「她的一举一动。」耿毅勾起冷笑。
他其实可以抛下她不管的,就算冷绯纱是死是活,都动摇不了他半分,但,他却做不到,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发现真相,但事实呢?他理不出个头绪,只想派人监看着她,知道她的行踪。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纽约?」伊扎克突然想起,他们在台湾好象已经待了很久。
「如果你的工作室很忙,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再住一阵子。」耿毅不想那么快就回到那个与世隔离的生活圈子。
「散心嘛!谁要提早回去?不过认识你那么久,还没见你出过远门,真是难得啊!」伊扎克也是因为如此才跟着耿毅来台湾看看,谁知道他是否真的只是散心而己?!
耿毅却笑得很苦,如果早知道会发生那种事,他便永远不会走出那道闭锁的大门,就算是永远锁住自己,他也甘愿。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纽约销假回到纽约,冷绯纱面对的是一连串紧锣密鼓的排练,她美丽白皙的脸蛋透着憔悴,眼底则是两抹深刻的阴影。
「冷绯纱,专心一点。」团主指正心神恍惚的冷绯纱。
冷绯纱身体一震,缓缓侧过头看着手拿指挥棒的团主,迷蒙的眸光似乎一时无法了解他的意思。
「冷绯纱?」身边的乐手推了她一把,好心地提醒道。
「什么?」冷绯纱这时才缓缓回过神来,面对眼前尴尬的情况,她秀丽的脸蛋上有着莫名的疑惑。
「冷绯纱,你还好吧!」团主为求确定,又问了一遍。
「当然。」冷绯纱抚着钢琴的黑白键,低下眼眸,露出一抹教人心疼的脆弱笑容,「我很好。」于是,她开始专注在接下来的练习上,以避免再度出错。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给大家看——她很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纵使,她的身上已经烙印了连上帝也无法洗除的脏污,她却不愿教任何人瞧出她是不干净的。
她要别人仍认为,她是完完全全的洁白!
台湾时序才刚进入夏天,但天气已经热得不象话了,在炽烈阳光照射下,扎夫特企业大厦显得更加气势磅礴,玻璃帷幕反射着教人睁不开眼的光华。
大厦顶楼的落地窗前,一名男子神色凝重地站在窗边,他一只手抵着窗,额头枕在手背,锐利的眸子漫无目标地凝视窗外。
在他背后站了另一名男子,男子手中拿着一袋资料,并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一叠相片。
「这是冷绯纱前两个礼拜在纽约公演时的照片,当天她的表现失常,一下场就传出她辞职的消息,不过,目前还没有人出面证实。」窗边的男子冷淡地低下眸光,对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阿斯兰,经过这么多天跟踪下来,我发现冷绯纱小姐的精神越来越差,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要的消息?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一声。」「够了!」耿毅寒声喝道,他不想再听到那些事,因为那只会让他的心情恶劣,更加厌恶自己。
对于冷绯纱,耿毅的心是越来越迷惘,冷眼旁观着她的人生,眼看着她的苦和悲,他的胸口有如大石压迫般的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我跟踪下去?」伊扎克是个享有盛名的侦探,但误交损友,硬是被耿毅请来调查一个女人的行踪。
这真是辱没了他的才能。
耿毅回头看着好友一脸质疑的神情,顿了一下才道:「继续跟踪下去,直到我喊停为止。」「好吧!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反正他的工作室中人才济济,这种简单的差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耿毅冷眼瞟了一下冷绯纱的照片,眸光中隐约可见一抹亏欠的神色,他发现冷绯纱明显的瘦了,而且看起来无比憔悴。
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