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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阴阳街-第46部分

小说: 阴阳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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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同枕共被,一解相思之苦?于是激动起来,蹑手蹑脚地摸到对面床上。这里深更籁静,泻月如水,见她闭着美丽的双眼,一头柔软的青丝蓬松地散落在枕畔,淡淡的桃腮,白晰的脖项上一环珍珠摊在粉红的胸脯上,由于气温骤热,推开被头,一抹白绫肚兜下露出高高乳峰,无不楚楚动人。他气血潮涌,心跳荡得厉害,无法控制自己极度的冲动想伸出手去触摸,但手到胸前,又怕烫似的收了回来。于是轻轻地摇动她的身子,轻轻呼唤:“大姨,你醒醒……”可景芳动了一下,翻身朝内,又睡着了。朱兴那里能控制自己的冲动,竟扑了上去,她倏然竖起,心里十分恐惧:“有东西,有东西!呵,原来是你,你这是做甚?”朱兴马上逃下床来,脑子精,有了主意,说:“我听你在说糊话,不放心,才过来摇醒你的!”景芳半信半疑:“刚才我做梦有一位年轻男子进房来,后来又摇身一变成了个毛毛头,两眼有铜铃般大,还向我扑过来,压得我透不过气,我正在喊救命,没想到你把我摇醒了。”“这样好啦,你我都是单身独被的,也太冷清了,让我来陪陪你好吗?”说着竟要挤进被来,景芳下意识地抓件衣衫护住胸脯,并在他的眉心戳了一指头:“你又说疯话,你是我妹夫哩,你这样做置我妹子于何地?你我做出这样无状的事,万一透露了风声,我这一生怎么做人?我劝你还是回到自己床上吧,免得又生出是非来!”“你别提她了,她可以兄妹乱伦,夜夜作乐,拿你我来做挡箭牌,难道我们就……”“你别说了,我的心正乱着,你,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可我早已爱上你了,你美丽善良,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天天做梦都同你在一起,为了你,我生了这场相思病,你成全我吧,那怕只有一次……”朱兴不顾一切地搂住她,那张尖嘴在她身上乱拱,景芳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只好说:“妹夫,使不得,使不得……”朱兴那里肯放过她,用尽全力地把她按倒,在他百般揉搓下,也激起一缕情丝,正在宽衣解裤之际,可楼梯脚步响了,景芳奋力把他推下床去,慌忙理好衣裤,钻进被窝,那朱兴跌得不轻,当景花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站起,她见景芳床上乱,被头和外衣从床沿挂到地上,心里已有三分明白:“你这是怎么啦?”

    看朱如何回答?还请看下回。
第四十三回 乞解渴遭遇桃花运 泄天机方悟美人计
    景花推进房门,掌灯一看,景芳床上凌乱,朱兴跌倒床下,业已明了十之八九,问道:“这是演的那出戏?”朱兴心虚,急得无洞可钻,脸一红,说:“我摸黑起来小解,一不小心就摔跤了。”“这就奇了,马桶在这一头哩,你无空白地跑到那一头做甚?莫非又被‘那东西’迷住了!”景芳已躲进被窝里,心有余悸,但听她得理不让人,竟还拷问起这个木头,心怀不服,随即应出声来:“可不,我明明梦见‘那东西’上楼去迷人的,这会子又突然窜了下来,把我都惊醒了,还吓出一身冷汗哩。”景花冷笑道:“是吗?都怪我来的不是时候,把你们的好梦搅了!”

    她把朱兴扶上床,察看伤势,见除了头上一块乌青外,没有发现其他伤痕,于是撮点香灰用青油调了敷上,就一口吹灭了灯,陪他睡下……

    按乡风,清明前三后七都属祭祀期,今天回去还赶得着上坟。朱家农事也已作了妥善安排,因而姐弟俩告辞朱家伯父母,起程回村,景花夫妇直送到独龙岗才依依惜别。景花含着热泪送走了连哥,而朱兴怀着无限惆怅的心情眼巴巴地看着频频回头招手的景芳远离……

    时值盛春,投入眼帘的是曲径芳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鹰击长空。但由于姐弟俩各怀心思,竟无意欣赏。只觉得浑身燥热,舌干口燥:“姐,那里有清泉?”“这春暖时节,一般泉水都是浑浊,怎么能喝?还是坚持一下吧,很快就到家了。”景芳回过身来,说:“你呀,真是太木了,热汗都蒸出来,还背着那件新棉袄哩!”她上去帮他脱了外衣,只穿了件对襟粗布白衬衣,她仔细端详了一番:“怪不得我那死心眼的妹子见到你就掉了魂似的,你的确长得英武雄壮。眼下还无人可比。”

    他们很快来到村口,过了十府阴殿,就看到烟花巷姜文正古宅前那几株桃树,十天前,还是花蕾都都的,可现在已盛开了,红的、白的远远看去像一片粉霞,煞是好看。他俩来到门前凉棚,被早已等候那里的程瑜大姐接住:“哟,姐弟俩这番入时打扮,想必从树丛沿妹丈家做客回来。两位若不嫌屋内陋旧,不妨歇歇脚,喝口热茶。”

    “大姐心意我领了,这次出了远门,担搁了十几天,家里正忙,老娘也要牵挂,我得走啦,就让五弟留下讨杯茶喝,他半路上都叫渴了。”

    “姑娘是孝顺儿女,家中既然忙,岂敢强留,还望改日有闲上门走走。”

    景芳刚走,程大姐就泡上茶来,景连一拱手:“多谢了!”尔后接过热茶,边吹凉,边喝,热得他满头冒汗。程大姐忙拿了块凉毛巾要给他揩脸,景连很不好意思地躲闪:“大姐我自个来!”“把你当小弟弟哩,我都过三十的人啦,还怕老娘把你吃掉!只是你实在生得气度不凡,谁不想多看你一眼,在邻近村坊所见到后生中,还没一个生得像你整齐的,要是十六年前遇到你,说不定会以身相许的。可惜我嫁了个穷酸儒,不到三年就伸脚去了。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如今已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虽说不上如花似玉,模样儿还说得过去。如能选上像你这样的夫婿就心满意足啦。”“大姐,现在正是春播的忙头上,就此告辞!”“说那里话,无论如何吃了午饭再走。说起来我们是三七公堂分兄弟呢?你父樟勇原名文韬,字公略,樟勇是出于作贱易养的取的小名,还有姜庚的老爷文谋,字果老;我家老公公姜文正和保代副的老爷文明是两兄弟。我那短命冤家维豹和维虎、维彪及你家景字辈都是叔伯兄弟。你又何必见外?”程瑜不容他再推辞,就提高嗓门朝屋里喊去:“旦旦,姜家小哥来了,你准备午饭!”女儿早已扒在窗口把一切都瞧在眼里,随即应道:“菜是现成的,饭煨在灰堂里,酒在柜台上,只怕人家家大业旺,瞧不起孤儿寡女的,未必肯赏脸!”

    他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像压上块石头。今年正月自己膜拜三清时,她一直在千贞帐内瞧他,还常常送茶赠果。在他的接触中,旦旦各方面虽不及景花,但也还算长得清秀,而且机智幽默,喜欢捉弄人,对他早有些意思。早在元宵迎灯期间,经常跑前跟后,眉目传情。他心中唯有景花,往往一笑了之,或托故走开。可今日言外之音分明在抱怨。如执意离开,不仅有拂她的好意,也显得没有人情味,于是坦然留下。

    家主谢世以后,娘儿俩开爿小酒店支撑门面,日上在门前凉棚支开桌椅,与酒徒们周旋调笑,入夜多与光棍们打麻将、吃夜宵,有时闹到通宵达旦,颇有人事接触面,人称‘双料交际花’。社会上多有风言风语,母女俩泰然处之,我行我素。故一般同讲究规矩人家少有来往。姜家众兄弟唯景明是常客,景连还是初次登门。

    程瑜见他犹豫,就拉着他的手进屋,她家大宅套小宅,屋宇极阔,两人穿堂入室,直到内院一座小排房内。在一张朱漆虎头案前被按下肩膀落座。景连定下神来一瞧,吓了一跳,那架古色古香雕花屏风后是描金朱漆牙床,冰丝粉红蚊帐,大红锦缎被褥,墙上仕女古画,四扇花格子堂门隔扇上分别镂有“繁华似锦”空心字。分明是旦旦的绣房,在闺房宴请一位男人这意味着什么?景连的脑海里翻腾开了。

    桌面上早已备了精致的菜肴:一碟花生米,一碟梅瓣香肠,一碟油焗春笋,一碟青椒炒虾仁,一碟胭脂火腿心片,中央一大罐金针木耳清炖鸡……

    不容景连多想,母女俩一个斟酒,一个夹菜,左右把持,把他服侍得服服贴贴:“连哥,喝一杯润润口,柜上头的是对开水酒,这一壶却是陈年佳酿,算是我敬你了!”“大兄弟,我们是清贫之家,没备得好菜,这鸡确是家养的,料已熟透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景连出娘胎以来,那里享受过这等艳福。身置温柔之乡,人情难却,竟喝了七八杯酒,又吃了只鸡腿,遂想站起来告辞:“大姐,旦旦,我已出来十来天,农事正忙,我得回家看看!”“你给我好好坐着!姜家除了你还有四大金刚,还有那么多的长年伙计呢,再说兄弟迟早要分家出来,自个扛旗打天下的,在寒舍逗留一天半日的有什么要紧的,天又塌不下来。喝酒!”刚站起来的景连,又被他母女的纤纤玉手按下去了,旦旦又把酒端到唇边:“一个男子汉,尽想些家里芝麻绿豆的事,怎能以天下为己任呢,要不嫌我肮脏,就在我手里喝了吧!”

    景连无奈,只得就她手里喝干酒,程瑜见女儿神情极为投入,就有意走开,说:“旦旦,你陪陪小哥,我去见关一下店面,俗话说:开店容易守店难,我得上柜台去张罗主顾了!”

    程瑜退出内院,生怕有不识相的白日闯进来搅事,随手把门关了。她所以能如此放心地走开,原有她的心曲,她娘家下程,出身于秀才之家,也算得上闺秀。只是年轻守寡,与女儿相依为命,如女儿一旦离开,就会孤苦伶仃。因此决计招个上门女婿,才能终身有靠,母女俩反复盘算,统姓最理想的莫非弃儿。他不但英俊潇洒,心实面善,生性豁达,而且做任何事都能得心应手。况且女儿早已倾心于他。只可惜他爱上景花。眼下景花已远嫁他乡,正好有机可趁。于是母女俩候星盼月等着他光临,今天则是天赐良机,怎能轻易放过?

    母亲一走,绣房成了两人世界。旦旦见他通达,喜在心头。倾慕之情油然而生,横看横喜,竖看竖爱,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扣动少女的心弦。正午的天气开始转热,又陪他喝了几杯酒,那小巧的鼻子上已冒出汗珠:“连哥,早闻你有海量,这牛眼杯怎么能过瘾,换上大碗吧!”“换上大碗可以,既然对喝,你也得用大碗!”“看你一个大男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女子怎么与男人比呢,也罢,今天我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说罢斟满两大碗洒,自己端起来先喝,也竟喝光。说:“我已喝了一碗,现在看你的了。”“可我已经喝了七八杯,再喝就要醉倒了,这可是好酒!”景连没想到旦旦竟是有如此酒量,后悔不该激她:“大白天,喝醉了不像,这碗酒先寄下,下次再来喝。”

    “酒席上还有这种规矩的?今儿要喝也得喝,不要喝也得喝!”旦旦觉得酒力发作了,一股燥热涌了上来,满脸涨红,干脆脱了锦袄,敞开粉红内衣,一方白绫肚兜掩不住无限春光。袒露浑圆高隆的酥胸雪脯,掠人心魄,景连虽有意志力,也不免一时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她不屑种种,一上来就用粉臂钩住他的脖子,端起他面前的酒要灌:“你喝不喝?”“你先放下,我喝!”“那由不得你了!”说着,就把碗扣住他的方嘴,景连只得一口气喝完。旦旦又夹了块香肠喂他。才回到对面坐下。尔后又斟酒两大碗:“连哥,你再喝一碗吧,我陪你喝哩!”景连那里喝得下,空腹饮酒,觉得腹内耕肠翻肚,竟要吐,又吐不出来!“真没用,还算男子汉哩!”旦旦上去给他解开衬衣,替他摩胸,见他昏昏欲睡,就扶他到床上,脱了鞋袜,摊上锦被,先拾收席面,打了盆热水替他洗好脸,尔后一边坐在床沿下纳鞋底,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安祥的睡姿……

    景连一觉醒来,见竟睡在旦旦的牙床上,慌忙起来,见茶几上摆了几碟糕点,花茶碗冒着腾腾热气,梳妆台上铜盆盛着清水,一方毛巾,分明旦旦刚离去。他开了房门,来到小屋中心间,这是会客室,东西两间居室,西间是旦旦的绣房,东间就是程大姐的闺房了。她看到东间房门紧闭,里面有人在悄悄私语,仔细一听原来程大姐和一位男子讲话。那男子说:“世上那只猫儿不吃腥,旦旦既然已经钟情于他,今夜就让她圆房,让那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无法脱身了。他是位极有情义的人,就不得不乖乖地就范。待时机成熟,就拜堂成亲!”程瑜说:“就是弃儿同意,可姜家开始大发,他是姜家一只大手臂,那景前极有眼光的,肯放吗?还有范氏,从小把他带大,视同己出,舍得吗?”“天要下雨,女儿要出嫁,谁管得住,这些都不成问题,关键还是树丛沿那一头!”“你说的是景花?她已成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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