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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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忠微笑。
「今日他可能因祸得福。」
周元忠问:「你呢?」
之珊一怔,真的,她呢。
若不是王晶晶失踪,她可能已经与甄座聪订婚。
她因为这宗变故成长。
杨之珊沉默。
第二天,之珩派一个任务给之珊:「替我租一幢清静四房公寓,聘保母打扫
各一名,速。」
之珊跑了半日,已有成果。老房子,宽大,连家具出租,价格略贵,不过在
预算之内。
她向之珩报告,之珩道谢。
之珊顺便问:「你在公司怎样?」
「你交了给我,就别再过问。」
之珊替姐姐添置日用品,像毛巾牙刷海绵等。
她不知道那天周元忠也搬了新家。
周元忠做事总是不声不响,低调处理。
保母来报到,之珊面试后认为满意,立刻向姐姐报告:「孩子们可以动身,
只是,学校呢?」
“一早已经联络妥当。」
「佩服之至,姐夫也一起来?」
「他还有点事待办。」
之珊不便再问。
姐姐等待扬眉吐气的一天已经很久,这是她大施拳脚的时候。
祝她大展鸿图。
忙了三天,连鲜花都插好,她与保母驾车到飞机场去接外甥。
孩子们独自从外国乘飞机来到,也不害怕,只与母亲通过一次电话便由阿姨
接到新居。
之珩在下午才来看子女。
她一整天都不打算再出去,公事都接到书房,传真电邮不绝。
第六章
“这个新家比老家还舒适周到。」
「多谢夸奖。」
「之珊,几时考试?」
「下个月。」
「准备得怎样?」
「我尚有小聪明。」
「之珊,在公司几天,我发现惊人真相。」
「是甚么?」之珊转过身来。
「公司根本全由甄某操纵,员工全是他的心腹,杨汝得已经许久不理公事。」
「甄可有亏空?」
“这倒没有。」
之珊已经略为安心。
之珩看着同母异父的妹妹,不禁怜惜,「你看你,这样大了,喜怒还全体形
于色,七情六欲,像一本书般写在脸上,即使考得执照,你又如何上庭?小时以
为你骄纵放肆才会这样真情流露,到了今日,才知你天性如此。」
之珊吁出一口气。
「做人,要忍耐沉着。」
之珊全没有听进耳内,「公司还有无纰漏?」
「名为杨子公司,实由甄氏控制,还不够可怕?」
「爸在公司做些甚么?」
之珩笑笑,「与见习生厮混,大量无故动用公款的是杨汝得,时时大笔一挥,
签账出外旅行,花数十万元回来,会计部手足无措,由甄叔替他设法报销。」
「他们是否朋友?」
「他们狼狈为奸。」
这种不良评语之珊已在母亲口中听过。
「公司现在四位律师全是男士,助手三名,一女二男,加上我,只得两名女
将。」
「打扫斟茶的两个阿婶呢?」
之珩瞪之珊一眼,「对,下次开会,把她们也请进会议室。」
之珊这时才知道只有周元忠最忍耐她。
她悻悻说:「考到执照後我会到律政署工作。」
之珩的两个孩子忽然吵起架来,她说:「他们累了,才会这样失常,我去照
顾他们睡觉。」
之珊心想,不用动手,看着都累死。
她趁空档找周元忠,电话拨到派出所,接待员这样说:「周元忠督察已经离
职。」
之珊呆住。
「可用接到当值警官?」
「不用不用,谢谢你。」之珊放下电话。
他辞了工!高级公职人员离职不是可以站起来拍枱子拂袖而去的事,他们需
经过繁复手续,深思熟虑才能辞工。
当日她叫周元忠辞职,不过一句戏言。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之珊内疚。
之珩安顿好孩子出来,看到之珊一声不响坐着,表情有异,笑问:「为何这
样惨痛?」
之珊摸摸面孔,站起来,走到窗前,绕着手,不出声。
她轻轻说:「我是有点任性可是。」
「你是你爸的奇珍宝贝,惯成这样。」
“这种脾气真得改一改。」
她拿起外套告辞。
之珩叫住她,「之珊,我们同胞而生。」
之珊握住姐姐的手,「我一向都明白这个,我最遗憾你婚后事事以夫家为重。」
之珩点点头。
之珊上车时泪盈於睫。
谁会想到这个叫王晶晶的女子能为杨家带来这样大的冲击。
假使王晶晶这时在她面前出现,她会说:「谢谢你。」
之珊回家,用锁匙开门,一推门进屋,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她,她立刻
转头定。
那人抢过来,用力拍上门,险些夹着之珊的手。
那人是甄座聪。
他喝令她:「之珊,坐下,别再胡闹。」
「你怎么进来?」
「我不会伤害你、之珊,你不必害怕,我只想好好跟你谈一谈。」
他瞪着之珊。
之珊只得坐在他对面,「你擅自跑到别人家,那是犯法的。」
「之珊,门匙由你亲自交到我手中,记得吗,你有一次忘记带门匙,需召锁
匠撬门,从此你把副匙放我处以防万一 ,之珊,近日你似失忆,为甚么?」
「我受到极大打击。」
「我明白。」
之珊低着头,「我怀疑每个人都会加害我父亲。」
「你叫之珩回来,你知道她不是你父亲的女儿,杨汝得从未考虑过之珩做接
班人。」
「我们可否明朝回到公司去谈话?」
「不,之珊,我想问明白,你今日为甚么会变得怕我。」
之珊说不上来。
冷汗已经湿透她背脊。
「我们已经谈到婚约,记得吗?」
那似乎是前世的事了。
电光石火间,之珊明白了。
她已经不爱他了。
她变了心,她现在对他没有感情,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凉薄无情,故此害怕交
待,一碧颖埽阉斐鏊畈鸥市摹?
之珊一直不愿承认她会同父亲一般喜新厌旧。
今日她发觉甄座聪阴沉、贪婪、自私,而且像一些怨妇般,不懂得在适当时
候退出。
她怕他心有不甘,会伤害她。
这些都叫她恐惧。
在紧急情况下,她突然看清自己的真面目,又更加惶恐。
之珊忽然流泪。
甄座聪想握住她的手,她退缩。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年轻女子曾经对他无限眷恋,愿意无条件追随他,以致
同事都明白,他与她一朝结婚,整间杨子等於全归甄氏名下,因为她的所有属於
他。
这时,忽然有人大力敲门,「之珊,你可在屋内,快回答!」
之珊大声叫:「我立即来开门。」
她不顾一切扑去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周元忠。
到了这个时候,一向自负自信的甄座聪仍然不知自他处夺走杨之珊芳心的就
是这个愣小子。
他冷冷说:「原来是周督察。」
之珊立即走到周元忠身后。
这时,她的双手才簌簌颤抖起来。
身段扎实的周元忠沉默地挡在之珊面前,一双隼似凌厉目光注视甄座聪。
见惯世面才华盖世的甄大律师如雷殛般发现真相:杨之珊已不属於他,枉他
计划周详,做了这么多事,他没料到自小看到大,骄纵天真无甚思想的杨之珊会
转移目标。
他在该刹那老了十年。
甄座聪疲态毕露,双肩垮了下来,下颚忽然多了一堆松皮,眼袋呈现,像变
魔术一下,他一向坚强的自信心在这一刻崩溃。
他斗不过杨之珊的青春,他输得一败涂地。
两个年轻人同一阵线,四只亮晶晶大眼睛看牢他。
周元忠沉着地说:「甄先生,这是你离场的时候了。」
甄座聪已无需在杨之珊面前展露最佳一面,他完全像一个中年人,佝凄着背
脊,拾起外套,走向大门。
「甄先生,」周元忠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你,当年梅以和,可是你
名下的见习生?」
一听这问题,之珊张大了嘴。
甄座聪转过头来,他虽然又倦又累,但一只狐狸,毕竟尚有机智。
他镇定地说:「周督察,你有话,找我律师说。」
他低头地离去。
这一仗输在太过轻敌;他以为年幼无知的杨之珊插翅也飞不出他的掌心,谁
知她忽然长大,孕育智慧,叫他摔了一跤。
大门关上之後,之珊立刻说:「我要搬家。」
周元忠说:「我即刻陪你找公寓。」
他们有无穷精力,永不言倦,想到甚么可以即时实施。
一日时间,便办妥一切。
新居,就在周元忠家对上一条路,元忠送之珊一把古董裁纸刀作为新居入夥
礼物。
「你辞了职。」之珊把玩那把别致的开信刀。
“一早想离开警队进修,」他取过刀放桌上,「小心锋利。」
「你没与我商量。」
「你已有许多心事。」
之珊说:「你几时发现梅以和是甄氏的徒弟?」
「我们大意,把所有账项算在杨汝得头上,其实,梅以和的恩师,是甄座聪,
她想讨好的,也是甄座聪,她为他犯规,想他高兴,她把自己的前途当作生日礼
物送上给甄氏。」
之珊不出声。
「事发了,甄座聪立刻撇清,在聆汛中他说:「梅小姐自把自为,茫视法纪,
几乎牵涉我在内,我毫不知情……」 ,但是,他的确一直有施予压力,暗示她
可大胆妄为,之后,赢得官司,他又给予奖赏。」
之珊黯然。
这是女性通病,一直想讨好比她有力的人,开头是父亲,接着是兄弟,然後
是师傅、上司、男友、丈夫……终於沦落得失去自我。
半晌之珊说:「你这重要消息从甚么地方得来?」
周元忠回说:「我是周督察。」
之珊点头,「你的确是。」
「记得在停车场看见司机阿忠递信封给梅小姐吗?」
「信封里是甚么?」
「我不知道。」
「会是钱吗?」
「谁会给她钱,杨子是她敌人,她帮王家掀杨子底牌,要叫杨子好看,要整
得杨子关门。」
之珊说:「周督察,问你了。」
「不,我们去问梅小姐本人。」
之珊说:「我们查到与杨子有关所有人的秘密,可是找不到王晶晶。」
「把每块石子翻出来找,逐寸逐寸搜,一定有结果。」
他的毅力叫人吃惊。
在银行区一条横街,酒吧林立,周元忠与之珊找到一家欧洲风情的小店,元
忠说:「是它了。」推门进去。
有乐师用手风琴拉奏著名的旧歌玫瑰人生。
之珊跟着轻轻哼。
元忠看着她微笑。
这算是约会吗?他也不知道。
他暗示之珊朝右边看去。
原来梅以和早已经独自坐一角喝闷酒。
有男人向她搭讪,她只是不理。
之珊恻然,「看到没有,这是我的镜子,廿年之後,我也会同酒保说:「再
来一个苦艾加冰」。」
周元忠说:「我不会让你那样做。」
「你,你早已儿孙满堂,忘记我是谁了。」
他们在说笑的时候,只见梅以和又乾了一杯。
他俩走近。
梅以和发现他俩,十分高兴,对酒保说:「有人付账了,把欠单取出来交这
位小姐。」
酒保如释重负。
他取出账单,之珊一看,不禁一怔,那是五位数字,那么多酒,足够洗澡,
不是钱的问题,人会醉死,心事又不能解决,何苦来呢。
她默默结账。
梅以和大声说:「多谢杨子。」
之珊用手按着她肩膀。
梅小姐感慨地说:「你已是个大人了。」
之珊也叹息,「是呀,不知不觉,也长大成人。」
梅以和很有酒意,「你同你甄叔闹翻了?」
消息传得真快。
「老贼遇到了滑铁卢。」梅以和痛快地笑。
「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
「不,」梅以和摇头,「是我判断错误,身为专业人士,不能监守自身行为,
应受处分。」
「我们有理由相信某人示意你那样做。」
「有人示意你跳楼,你会不会跳?」
她自责至深,不愿开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