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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与妳同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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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连连点头,英韵奇怪,“什么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巴克斯说,“不知道,史孟华这个老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潘禺若有所思,“准是好事。”
巴克斯笑,“说不定是请我们去赴宴呢!”
白朗拍拍他,“又想白喝美酒了……”
巴克斯扶了扶眼镜,“有喝干吗不喝?”
英韵也低头笑,她几天前不是学巴克斯的样,喝得酩酊大醉。这醉酒的滋味倒真不赖,“一醉百事仙”,什么烦恼都抛到云霄外。她以后可是要经常醉酒,只是千万别让人看见。可怜的英韵除了醉酒,已想不出办法来摆脱孤寂、痛苦与怨恨了。
英韵坐在校长办公室,在场的都是圣大的尖子生,学术专家,女的只有她一个。
胡迪微笑地,“叫你们来,有件重要的事,请史教导长说吧。”
史孟华的水泡眼不停地眨着,英韵觉得他说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我们接到了中央政府……”
英韵看见她周围的男人们都紧张地盯着史孟华,脸上满是决意攫取的气势,英韵厌恶地低下头。
“这次接见,是为了体现政府首脑对我们圣大的真正关心,到时,全登永总理,教育部长,青年会名誉主席、国军总长龙龑,他们都要亲临大会堂。大家知道,圣大代表了我们国家的教育水准,在座的各位青年才俊又处在这座引人注目的金字塔的顶端,你们是圣大的光荣,也是我们国家的可靠希望。”
史孟华的眼睛闪射着得意的光芒,像这样与中央巨头接触的机会在他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巴克斯发言了,“我们明晚的《帕拉斯》怎么办?”
史孟华说,“这没问题,改在七号夜里演出。”
英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想起了熊烈凹陷的右眼,她这是临到了什么?她双眉凝聚,“史先生,我可以不去吗?”
胡迪看着英韵,“为什么?柯英韵。”
“我不喜欢跟那些首脑见面……”英韵口不择言。
史孟华皱眉,“不可以,柯英韵,你是我们选的唯一一个女同学。我告诉你,所有的选择对象都经过圣京市警察局的严格审查,你曾经有过不良记录,但上面还是通过了你,主要是因为胡校长的坚决推荐,以及你个人的确清白的历史……总之,你已被选入了,不能随便改动,否则上面会来追查你……这个恐怕有点麻烦。”
英韵脸色煞白,她低头不语。
胡迪和善地,“小柯,别顾虑,不就吃顿饭的功夫,你不去,圣大的人才群就缺少了一个重要人物,那不遗憾吗?”
一边的戈戟看着英韵,他是不被邀请的,作为小秘书,他正恨自己错过了历史的机缘。英韵在拒绝,戈戟想这个名额让给他就好了。戈戟一点都不知道英韵认识熊烈。
巴克斯说话了,“英韵,你愁什么?我们这些哥们都陪在你身边,那个太子不敢动你的。”
胡迪这才明白英韵的忧虑,“哦!这你尽管放心,我们几个人去,就有几个人回来,绝对安全!”胡迪当然知道龙龑的“太岁宫”。
史孟华也说,“放心!放心!我们这些长辈都去,我以圣大的名义向你保证,你一定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朗安慰英韵,“去吧!英韵,别难为胡校长。”
英韵见他们都误会自己了,她的脑子乱了,她知道再坚持下去,校长会没面子。她眼前的光腊地板仿佛在下陷,“这常人难享的高贵荣誉……”英韵也不知史孟华在讲些什么,她的眼前一片茫茫,心似脱缰的野马在荒原上奔驰,那白茫茫大地可真要干干净净一无所有了。
英韵和巴克斯他们走出“青宫”,她脑子抽空,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是机械地走着。
“哈!还是我有灵感,我说对了,是去赴宴吧!”巴克斯兴奋地。
白朗嘲弄地,“明晚,你可以多喝了。”
潘禺摇着头,“那些巨头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巴克斯脸崩紧了,“兄弟!你当心点,他们那帮家伙,谁不知道!管那么多干吗?我们只要去白吃一顿就好了,到底是国宴呢!”
朱丹笑巴克斯,“你明天别醉倒大会堂啊!”
白朗更乐了,“巴克斯简直是叫化子进了饭店……”
英韵一直沉默不语,巴克斯问,“英韵,你又怎么了?像是要开追悼会似的。”
朱丹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不想去,那个龙龑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漂亮的女孩子到了他的手里,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巴克斯说,“朱丹,你别吓英韵了。英韵,明晚我坐在你身边,没人敢动你的!”
白朗说,“胡校长都拍胸脯了,朱丹,龙龑在那种场合不敢放肆的。”
英韵在想自己对熊烈起的誓,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来找她?她不敢想下去。
朱丹拍着英韵的肩,“英韵,去吧!我们陪着你,没事!”
英韵“嗯”了一声。
英韵坐在窗前,耳边响着史孟华的声音,“龙龑……明天晚上六点……”
她没想到自己在两个多月前,对熊烈起的誓言如今真的遇到了实现的机会。可是她能去实现吗?她手无寸铁,而且又是文弱的女孩子,以她的体力根本不可能杀死龙龑;到圣大化学实验室拿瓶化学腐蚀剂,这又怎么带在身上?她的确没有复仇的武器,明晚她能带的只是一颗敌恨的心与一双冷漠的眼睛。
她与桌上梦卿的相片相视,“你要我为你复仇吗?可怜的!”
她已跟母亲说好了,明天就回归岑家,“妈妈是怎样恋念自己,要让她舍弃掉我,她可怎么继续她的未来啊?”
“不行!”即使她有武器,她也不能那样做,为了爱她的妈妈。她在三月时对熊烈的誓言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她跟那个政治冒险家并无真正的约定,现在她早已把那个人抛置脑后。
英韵望着窗外的留英湖,明丽的晴日向她投来暖和的光芒,她凭什么走入死亡的绝境?连相片中的梦卿也在朝她恬柔地微笑,“你的年轻生命可在向我作那昂贵的索取?”她把梦卿的相片捧在手中,她呆立在窗口。
“你的沉默难道不是幸福的允诺?嗨!无论我怎样选择,我的人生因为有你与母亲的爱而纯净无垢。”
英韵的眼睛与相片中梦卿的眼睛相对,“对不起,梦卿,一样的辜负,一样的背弃,总让我无颜以对……”
傍晚,英韵忧思难遣,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我是英韵……”英韵声音低低的。
“英韵,你有什么事?”岑岚急切地问。
“事情有点变化,《帕拉斯》改在七号晚上演出了。”
“为什么?”
“明晚,我和朱丹他们要去国家大会堂接受政府首脑的召见,是圣大百年校庆的座谈会,还有宴请,出席的人物都是要员,很重要的。”
岑岚快活地,“那好呀!就改在七号回家吧!英韵,你没有什么变化吧?”
英韵犹疑着,电话里又不能多说什么,“没有,我就七号跟你回家,你七号来观剧吧。”
“英韵,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为这突然的插曲感到厌烦。”
“哎呀!这有什么要紧?明晚的座谈会肯定是才俊才能出席吧?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是好事呀!高高兴兴去赴宴吧!后天你回家,全家都要迎接你,我的孩子……”岑岚笑逐颜开,“太正路32号,英韵,记得吗?”
“记得……”英韵低低的。
“英韵,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呵!你能体会吗?”
英韵也被激动了,“我知道。”
“后天晚上,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英韵却觉得后天到底是怎么样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现在最难受的是明天就要去与杀害梦卿的仇人会面,她心里窝得……“后天再说吧!我得去吃晚饭了。”
“好的,英韵,明晚你回来后,打电话告诉我你赴会的经过,好吗?”
“好的。不过,我真不想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统治者。”英韵想她可怎么与那个龙龑相见?
“真是个孩子!”岑岚笑了,“英韵,过了明天,你就愉快了!”
“再见!”
“再见!英韵,你可不要有什么变化?我等着你呀!”
“我不变!”
挂断电话的英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胸中的郁闷在与母亲的对话中稍稍得以排遣,现在她只有母亲一人可以依靠、倾诉了。
吃了晚饭的英韵,总觉得身体不适,她早早的上了床,熄了灯。闭着眼睛,她尽量不去想明晚的座谈会,那是个吃人的魔物,渐渐的,英韵迷糊地睡着了。
“柯英韵!柯英韵!”
英韵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听到了女校工的叫声,“柯英韵,你的电话!”
英韵诧异,自己不是才和母亲通了电话。她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门房。
“喂!我是英韵呵!”她满以为对方是母亲。
“是你吗?柯英韵。”对方是个男的。
英韵一惊,她一时感觉不出对方的身份,“你是谁?”
“我是谁?你想不起来了?”
英韵顿时醒悟了,“是你!”这是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熊烈。
“是的,我的车现在就停在圣大附近的图良路上,你能来一下吗?”
英韵如遭电击,生命中的煞星降临得如此之快,她咬着嘴唇,“你有什么事?”
熊烈笑了,“我有话跟你说,明晚你不是要去大会堂赴宴吗?”
英韵仿佛被猛刺一刀,完了!她双腿发软,人愣在电话机旁,回不上话。
“怎么?你胆怯了?”熊烈轻松地笑着。
英韵深呼吸,不能让这个男人这么嘲笑自己,一股强大的勇气冲上她的胸口,“好的,我现在就来,你别走开!”
“好!我等着。”
放下电话机的英韵好像变了个人,她的双眉已成了两把出鞘的利剑。
穿过树影斑驳的圣大校园,英韵来到了离校门数百米远的幽静的图良路,那儿果然停着辆墨绿色的轿车。
她走近车子,戴着墨镜、蓄着八字胡的熊烈正坐在驾驶座上,他向她微微点头,英韵知道此刻的熊烈已是个无所不为的狂徒了。
“你上来吧!”他低低地。
英韵不能拒绝地走入车内,这是她第二次乘上熊烈的车,她现在才明白这辆车要把她带向何方。
熊烈慢慢地开着车,今天下午他一从戈戟那儿听到龙龑宴请圣大诸才俊的消息,便立刻跟随戈戟来到圣京市区。他知道现在到了自己为三月里受到英韵无情责辱进行报复的时候了,他要像《帕拉斯》中的男神一样向俊美的英韵开一个可怕而恶意的玩笑。
“你没想到我的消息来得这么快吧?”
英韵知道熊烈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剧烈争战的雄心,她淡淡地回答,“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存在,熊先生。”
熊烈的面部抽搐了,他握紧驾驶盘,“那么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喽?”
“你想说什么?”
“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在你既定的目标中,唯独不能缺少的一样东西。”熊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大号pen,“这是我从D国带回来的钢笔式手枪,要是我没看错人,要是我们两人的记忆都准确无误,你应该不会为我的这种举措吃惊。”
车子继续行驶在夏夜的圣京街头,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他们决没想到这辆普通的轿车里正进行着即将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的惊人戏剧。
英韵没去接pen,熊烈的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把pen放入口袋。
英韵望着车窗前不断冲刷过来的夜色,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誓言,而不去接过手枪的英韵,已经成了贪生怕死的懦者,对她来说,再也没有比熊烈更为可怕的他人了。
熊烈的声音依然平静,“我来看看,一个因为学业有成将要受到当朝太子接见的圣大女才子,想象着你在灯光璀璨的青年厅与太子碰杯的情景……我真羡慕你,柯英韵,如果明晚赴宴的是我,我将以至上的快乐去创造那幕千载难逢的伟大史剧。”熊烈佯装的狂热压抑着英韵,“可惜明晚去的不是我,否则我愿意干上一百次!”
英韵终于开口了,“熊先生,我是个人主义者,我对你的国家、政治、历史从来都没有狂热与信念,我对你的建议和举措感到十足的隔膜与乏味。”英韵的回话绝望而强横,但她的脸已失色。
熊烈无情地攻击她,“你在三月份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他心中积压的对英韵的敌恨如火山喷发,“人毕竟是自私的动物,即使是生前至交的贴己之友,在她死后,也不过如烟消散。活着的还是只顾及自身的利益,去自私地图谋个人的发展,仅剩不幸的死者孤零零地睡在地底下,让她的永远难以除灭的仇恨与耻辱和着地下的泥土、虫蚁一起腐灭。”
英韵气恨地回击,“难道裴梦卿是我害死的?”
熊烈强横地,“是的,裴梦卿是我害死的!也是米峰害死的!可是米峰毕竟是士为知己者死。柯英韵,你到史书上去看看,你们女子有几个肯去为知己者死?哼!你们没有知己!也不需要知己!你们只要有个傻男人伺候着就心满意足了。你我都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女人,绝大多数既无先天的创造力,又无后天的支配权,她们根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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