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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与妳同在-第38部分

小说: 与妳同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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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停驶时,车子又停在了图良路,英韵要下车了,熊烈心大乱,他刚刚叫了声,“柯英韵……”
英韵制止了他,她平静地看着这个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如果你以后取得了这个国家的高位,我恳请你,让我和梦卿合葬于圣京。”
熊烈直直地瞪着英韵,英韵最后说,“你回去等着吧!我不会食言。你是个男人,也不要食言。”
熊烈低低地“我答应你!”
英韵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熊烈看见渐渐远去的英韵,她正把自己给她的字条撕碎之后洒向地面,她连看都没看……
“我的天哪?她真的答应了……我这是干了什么?”熊烈死死地盯着英韵消失的前方,这难道是最后一次看见她?她才二十二岁呀!熊烈的眼睛潮湿了,英韵的英勇无畏使他的雄性的心都在发着哀嚎。
“你为什么就不肯低下你的骄傲的头颅?”
刚才如果英韵在他面前流露出女性的柔弱与温顺,熊烈就会立即收起他的男人的冷酷嘴脸。今天他原打算恶狠狠地嘲笑逞强好胜的英韵,看看她服输的表情,把英韵三月里给他的侮辱全都奉还于她,可他最终还是被英韵强硬地顶了回来……
熊烈呆坐在车内,“你的永远不折的尊傲只有军政府的酷刑与子弹才能匹敌……”熊烈咬牙,如果英韵自杀未遂,被抓进监狱……熊烈的脸扭歪了,“也许,她真的到了那个场合,会改变主意,她不会那么勇敢……”
熊烈启动了车子,“事情不会像钢筋水泥般强硬地发展,她不会干的!她不会干的!那支pen就当玩具送给她玩玩算了……”熊烈自欺着,车子已驶离了圣大。
“她不会干的!可惜,我的pen,这么好的武器……做了女孩子的玩具……”
面色发白的英韵刚走到七室门口,碰见居岭,“英韵,你这么晚还没睡觉呵?”
英韵勉强笑笑,“睡不着,我去校园散散心。”她抑制着满腔的痛苦打开房门。
她一进门就与桌上梦卿的相片打了个照面,这一看,刚才和熊烈始终对峙的强硬立即土崩瓦解,她扑到桌上,她觉得呼吸困难,欲哭无泪。她强行保持的所谓尊严、骄傲全部坍塌,她整个人软弱无助得几乎要瘫倒,眼泪终于从她的眼里流淌下来,“可怜的梦卿,可怜的英韵已被迫着交付给了你……”
六月五日的夜晚,二十二岁的英韵独自向自己的人生进行诀别的仪式。
她坐在桌前,手中捏着pen,它的钢笔形状使她知道,明天的带入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就看她自己了。残忍的熊烈又躲进他的秘密巢穴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这双男人的眼睛在别有用心地盯着她——他要她出丑!
她凭什么这么愚蠢而轻易地结果掉自己?英韵的眼泪不停地落在衣袖上,“妈,我怎么办?”她如果把这一切告诉母亲,母亲也许会哈哈大笑,“这种蠢货理都别去理他!”
可是,她在三月份发的誓,会被熊烈当作最不值钱的笑话传扬开去,她坍的岂止是自己的台?熊烈至少有一点是说对的,她是作为熊烈所代表的男性整体的对立面,才被放在现在这种凄惨的位置上。而她所在的性别在历史上遗留给她这个出色后裔的是可怕的空白,这个软弱的群体有多少值得自豪的伟大过去?
明晚,英韵真去射发震击历史的子弹,那空白就能被填补?不!那空白已太空太白!根本不是她所能填补的。她不过是觉悟地弃绝,在弃绝这个世界时,她必须向它宣泄她的源自历史的深久的痛苦,这只能以她的浓烈的血,而不是清淡的泪。
英韵的眼泪渐渐干涸,一介书生的她至今并没替惨死的梦卿做有效的报复,而那些刽子手还在上层高官厚禄、作威作福。“熊烈说得对,真正永恒的纪念碑只能是英雄自塑的,想想无辜的梦卿的惨痛,我应该去决意地仇杀……”
可是,妈妈呢?已经走到母亲面前的英韵,就这么无情地背弃她?现在如果她退缩回到安全线内,决不会有人来拦阻她。然而,她的生命的本质岂是退缩能证明的?
英韵站在七室的窗口,夜晚的圣大静谧而从容,近处的留英湖夜波微漾。这个容装了她四年的青春岁月的清雅之湖,她与梦卿一起流连的净地。此刻的留英湖是一面镜子,在它的映照下,她生存的所有意义都显出了本相。英韵这才发觉,个体的一切都是假相,死才是伟大的真相,死能包容一切,而生是那么渺小。
英韵回到桌前,她读着母亲的手书,慢慢地写下给妈妈的遗书。她再也没有哭泣,好像不是她在写,而是无畏的死神在书写。
她仔细地整理自己重要的笔记与文稿,连同她的遗书一起放入梦卿送给她的银灰色的小皮箱。这一切做好时,天已佛晓,一夜无眠的她迎来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英韵是在清晨五点赶到裴家的,裴阳被她的突然来临搞得大惊失色。
“英韵,你怎么这么早来我这儿?”
英韵提着皮箱,“对不起,伯父,我有事找你。”
裴阳赶快把英韵迎进客厅,他立刻为英韵冲了杯奶粉,又拿出几块蛋糕,“吃点吧,英韵,这么早肯定还没吃早饭。”
英韵看着熟悉的光腊地板,暖色的沙发软垫,杯子里腾腾升起的热雾,她体味着梦卿家依然留有的温馨与雅致,她抬起头,“伯父,我今天来是托你一件重要的事。”
裴阳已看见了那只小皮箱,“什么事?尽管说。”
英韵很少直视女友的父亲,她有些不好意思,“伯父,我这个箱子里放着一些私人的文稿,我想把它在你这儿存放一天,明天……”她只能撒谎了,“……我就来拿走。这件事,我很冒昧,但我思前想后,圣京城里只有你——梦卿的父亲才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裴阳皱眉,“这只皮箱是你的吗?”
“是我的,伯父。我必须在你这儿存放一天,而且请你别让你我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裴阳看着英韵,他不知道英韵今晚要去大会堂赴宴,“你当然可以放心地把箱子放在我这儿,我决不让任何人知道,不过,我必须问你,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英韵无法回避,她望着裴阳,“伯父,这个问题,明天我来提这个箱子时,再来回答你,但是现在不行。”
“英韵,我把你当我的孩子看待,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呵!”
英韵深怕裴阳追究其情,“伯父,我请求你看在梦卿跟我的友情的份上,别再追问我了,我不会做任何有愧于人的事的,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好,你看我像一个面临危难的人吗?”
裴阳的眼睛锐利地细察着,他见英韵的表情并不慌乱,便稍稍放下心来,“好吧,伯父答应你。”
英韵开心地笑了,她的笑打消了裴阳的疑虑,他想这孩子在搞什么难以捉摸的小名堂,他眼里的英韵像他心爱女儿一样的纯真可爱,他疼爱地,“吃吧,孩子。”
英韵吃完早点,她起身,“伯父,我好久没看梦卿的房间了,我想看看。”
裴阳一愣,他不知所以地点点头。
英韵推开梦卿的房门,第一眼看见的是梦卿的闺床,浅蓝色的床单上,放着一条杏黄色的薄毯,床上静静地散发着梦卿的恬柔气息。西南窗口靠着梦卿读书用的书桌,窗户开着,南风穿入,使人觉得微凉。
英韵的眼睛最后与墙上挂着的梦卿的相片相对,她的美永远停留在青春正放的二十一岁,而英韵自己也仅仅比梦卿多活了一岁而已。
“梦卿,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你我不是连璧吗?为了你,你告诉我,我是值得的。”
英韵离开裴家,立刻给舅舅岑岩发了封短信,她嘱托他收信后马上到裴家取回她的皮箱。她估计这封信最早是明天早上八点多收到,她明白,在她出事后,母亲必然精神崩溃,以后的事只能由岑家的男人们来处理了。
英韵不再难过,她乘上一辆公交车,来到了母家所在的西界。
她沿着宽阔的林荫大道前行,一路上,只见两旁浓荫遮蔽,高墙围砌,铁门雕栏,玉宇琼楼。她走过那些富华的建筑,她现在是作为岑山的外孙女来观赏这些豪宅,但她的眼光里渗入了居高临下的哲学思想,她终究是一个推拒万贯金银的超脱者,金钱在她的生命里是不占重要地位的。
“太正路32号,岑公馆”
英韵看到了她外公的宅邸,一扇黑漆宽阔的铁栏大门紧闭,从栏杆向里望,里面是一个巨大的草坪,一幢乳白色的西式房厦挺立在不远处,从门口到主楼有一条宽展整洁的道路……这就是她奋斗二十年的目的地。
她幼年时在意文里的楼上用积木搭成的“太阳之家”,如今它还是成了永远的神话。底楼晶亮的玻璃门关闭着,岑家的人们还没起床呢。
英韵沿着岑家的外墙徘徊,眼前母家的庭园,恬然安适,豪华贵奢,幸福与快乐应有尽有。
英韵看着岑公馆内延伸在墙外的茂密树叶,“妈,我已到你生孕我的地方向你作了告别,这不属于我的我的家园啊!你无数次出入、抚摸过的家门已见证了我的身影……我走了,我要去完成我的事业,我幸福而自足……”
英韵转过身,不再回顾。她拜访了母家之后,浑身释然,她现在可以坦然去面对黑暗与血腥,让它们去创造生命的终极。
她刚刚离开的岑家的那扇大门曾积淀过多少风霜雨雪,它等她这个小主人二十二年。当年,她是被阿奶怀抱着从这扇门出去,今天英韵又看到襁褓中的初生的真我,那个依然不变的至美的英韵,阿奶相依的,母亲渴盼的,梦卿恋念的,英韵自我尊爱的……
英韵在上午的阳光里,捕捉着她与母亲离别时的神妙的光照。时空前后间隔了二十年,而今又奇异地融和。英韵要重归母体,做那安稳受养的女胎。
她移动着离别的脚步,“我来过了,妈,在和煦的阳光里,在幻觉迷想的永恒时流中,我升天的灵魂会探入你的视域。”
英韵在六号下午五点乘上圣大的校车,前往位于圣京中央区的国家大会堂。她外穿一件乳黄色的礼服,口袋里放着熊烈给她的pen。
她坐在平稳行驶的校车内,一只手悄悄地抚摸口袋里的pen。
校车正驶过巍然耸立的英雄纪念碑,这不是梦卿和米峰初次约会的地方?
“梦卿,男人的爱终究没能拯救你的灵魂,像你那样生活是失败的。伟大的岛,我还是信奉了你的壮美的英雄主义,我的胸膛里奔腾的是你笔下的丰饶之海。有哪一位女主角可让我真正崇拜?那等待了多少世纪的不朽女主角,该由哪个母亲把她降临人世?”
英韵的眼睛与宽阔的皇家广场相接。
“我对你说过的,梦卿,这个世界是不美的,当它完全是由物质建构时,而最美的世界……”
校车停在了灯火辉煌的国家大会堂,英韵听到巴克斯叫她,“英韵,到了!”
“……最美的世界……”英韵的脸被大会堂门前的美丽灯火映得明丽通红,她的纯洁躯身难道不是在走向她自己所构建的最美的世界——非物质的世界?
下卷《被杀的女儿》——女儿总是要被杀!
    论文报告会之后的几天里,英韵老是被巴克斯拉到大礼堂,看李倩敏他们排演《帕拉斯》,巴克斯专制地,“你是帕拉斯之母,得好好看护着你的孩子。”
英韵恼火地,“你怎么把我抬举得这么老?公的,母的,别是你自己年纪大了,想老婆孩子了。”
一旁的李倩敏听了直笑,她这才发觉英韵原来也是个孩子,天真幼稚着呢。李倩敏对英韵不时表示友情,但她失望地感到,这个圣大的女才子对她始终保持距离。李倩敏怎么会知道,英韵对美丽的李倩敏本能的恐惧,她让她联想起死去的梦卿,这种感觉对英韵是可怕的折磨。
英韵看见扮演阿波罗的俊美男生经常向李倩敏做出怜爱、支助的样子,她想,又一幕好戏要开演了,只是不知这个男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李倩敏倒也是个很自然的女孩子,她对男生是不即不离,张弛有度。
英韵暗惊,自己已不能接受漂亮女孩与男生相亲相爱的情形,她总觉得那些沉浸在男人爱里的女子很蠢,可惜死了的梦卿不能开口,否则她倒很想听听梦卿对米峰的真正看法。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也许都很可笑!”英韵坐在礼堂的座位上,看着那男生向李倩敏献殷勤,她吐了一口气,“女人真是可怜,攻不能攻,守又守不住,最后……”她都不知道怎样为她们安排着落了,大概只有疯狂与死亡才能接纳这种不幸的造物了。
六月五日,《帕拉斯》停止排演。这一天,英韵想独自好好过一天。明天,她就可以回归母家了。
她刚刚吃过早饭,看门的女校工来通知她,立刻去校长办公室开会。英韵赶紧走出玉楼。
她在路上遇到了巴克斯、朱丹、白朗和潘禺他们。
巴克斯见了她就笑,“怎么样?朱丹,我就说英韵也逃不了!”
朱丹连连点头,英韵奇怪,“什么事?你们已经知道了?”
巴克斯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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