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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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心里一跳,他看她做什么?
突然,他长臂一展,将她扯了过来。她不及反应,他拦腰一抱,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她又羞又急,心象是琴弦瞬间被拔到了至高之处,岌岌可危悬于一线。她慌乱惊恐正欲挣扎,却感觉到他压在腰上的胳膊紧了一紧,似乎另有深意。
她按捺着羞赧惊惶,身子僵硬紧绷,脸要烧了起来。他的面容近在咫尺,那种清淡好闻的味道杂在一股酒香里,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端。距离太近,她的目光无处可落,低垂着眼帘,入目就是他放在腰间的手,白皙修长,却隐含力量,将她挟于臂下。
他笑呵呵地说道:“多谢王爷美意,如今我喜欢这样年少青涩的。不过,看着这豆蔻年华,让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临江王笑着“呸”了一声:“你小子要老,本王岂不是要自称老夫?”
同座的几个男人都笑起来,只有她羞赧的几乎昏厥。
他目光柔柔地看了她一眼,她象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在他怀里有点发抖,他想笑,松开了胳膊,放她出来。
她立刻后退一大步,狠不得立刻就回去。她只答应了苏翩来为他试茶,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儿,她有一种被卷于暗流汹涌之中的无力和恐慌,不能预测的“意外”层出不穷,她已经被他弄乱了阵脚,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意外”,她又羞又急,情不自禁想要退避逃开。
可是,他却不放过她,指着面前的一盘虾,扭头吩咐道:“过来。”
她想到今日自己陪他前来赴宴的身份,只好走上前,给他剥虾。
剥好了,放在盘子里还不行,他示意她喂到他口中。
她的心跳的乱七八糟,手指头不争气的想发抖,却无可奈何,只有硬着头皮上。
特别不争气的事发生了,虾送到他嘴边的时候,她还摸着了他的唇。震惊慌张加羞惭,那只虾差点掉到他的腿上。
他心里好笑,却故意装做没看见她的羞涩和尴尬。
她觉得自己的脸色和那绯红的虾子应该是不相上下了。
佛祖保佑,他只吃了三只。
她的心提到的高度,和那天在虎嘴坡遇险不分高下。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
裴云旷起身时,身子一晃,她又不得不上前扶着他。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她又不确定他到底喝多了没有,因为他一条胳膊虽然搭在她的肩上,但却没有用力,她能感觉到一种若即若离。
坐到马车里,她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晚,她没想到这么“辛苦”。
他靠在白毯上,是闭目养神还是酒醉欲睡?
发生了太多“意外”,她不好意思看他,缩在车厢一角,心跳仍旧不正常。
突然,他睁开眼睛笑了:“刚才是不是吓住你了?”
刚才,是指坐他膝上那一幕?她不好意思回答,红着脸低头不语。
他叹了口气:“要不是拿你当挡箭牌,我又要养个女人在府里,一年下来,吃的穿的用的,要花费我多少银子啊。”
他居然在哭穷!她好笑又好气,不能信他的话。
他盯着她,仿佛看到她心里想说的话,愤然道:“你看,你还笑话我。我又不喜欢她,还要养着她,我才不当冤大头。”
她忍着笑看他,你那么有钱,当当又何妨?
他继续唠叨:“我常年不在京城,若是再来个一枝红杏出墙来。我真是亏大了。”
是亏大了。她抿着唇角,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他不满的看她一眼,好似在指责她没有同情心。
马车里灯光昏昏闪闪,显得他的眉目比平日更多了和煦俊美,懒懒的神色挂在脸上,淡淡倦倦,仿佛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险些被人当成冤大头,于是,她心里软软的,情不自禁道:
“你不喜欢她,那你还使劲盯着她看。”说完,她又有点尴尬,这语气,怎么和埋怨吃醋有点象?她有点脸红,心里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说。
他撇了撇嘴,极不认同:“哦,看一看就是喜欢么?那我看了你半天,就是喜欢你了?”
这话!她心里砰然一跳,接不下去,不能反驳更不能承认,只有沉默。只是,耳根儿慢慢热了,幸好车里只有一盏灯,即便脸红也应该看不分明,她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司恬先到苏翩的房中,她正在等她的消息。
苏翩见到她进屋,眼眸一亮,忙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面前,让她从头说起。
司恬讲到临江王赠送美人的那一幕时,脸上一红,只说裴云旷拿自己当挡箭牌,却没详说他是如何“挡”的。
苏翩对此似乎不感兴趣,只笑了笑:“老伎俩。”而后又问:“菜里可有虾?”
“有一盘,就放在王爷面前。”
“那王爷吃了么?”
“吃了。”她脸上又是一红,无法详说,他是如何“吃”的。
苏翩舒了口气,沉吟了片刻,而后抬眼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那支桃花上。清丽的眉目和桃花的明艳,相映生辉。
清纯和妩媚,天衣无缝的珠联璧合着,让人惊艳。
她羡慕的叹着:“年轻真好,戴花也那么好看。若是我戴上,不知道有多俗气呢。”
司恬心里一跳,想到那门边,他回眸的一笑,和那一句诗。“真好看”,他说的是花,还是她?她急忙按住这个念头,心里竟有点慌张。
暂 别
回到房内,她才发现母亲一直没睡,在等着她。
她有些心疼,嗔怪道:“娘,苏姐没告诉你,我去临江王府了么?你怎么不早些睡?”
“你没回来,我那里睡的着。王爷有的是侍女和护卫,为何让你陪着去?”
其中的原由她无法对母亲明说。护卫是不可能带到宴席上的,而侍女,路上出了行刺之事,显然苏翩对府里的人不放心,于是就挑上了她。由此可见,他对她也很是信任,她喜欢这种信任,但这份信任带来的一些“意外”,却让她心纷纷乱乱,象是片片柳絮扰了视线。
“晚宴都请了谁啊?”席冉又随意的问了一句。
“乐平王世子,左相爷,还有两位大人。”
席冉突然脸色一变,急问:“那位左相爷打听你没有?”
他怎么会打听一个侍女呢?她有点奇怪母亲的想法,答道:“没有。”
席冉松了口气,沉吟片刻道:“以后若是有机会再遇见他。万一他问起你,你千万不要提到我和你父亲的名字。”
司恬好奇不已:“为何?”
席冉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才道:“因为当年我曾和他有过婚约,后来,我遇见你父亲,就随你父亲到了信州。”
“私奔”两个字,她不好意思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口,她并非□之人,当年和司启是真心相爱,但席家碍于面子不能与左家悔婚,所以她万般无奈才跟着他离开洛阳到了信州。后来司启的生意做到京城,她带着儿女也到京城住了一年,这才知道,当年的左实秋已经官拜丞相。为避免有朝一日相遇,她和司启放弃了京城的生意又回到信州。没想到,女儿有一天也会遇见他。虽然她也觉得他问起她的机会几乎是零,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一声。
司恬愣了,她也没想到,母亲居然和左实秋是故人。她有点晕忽忽的信口就道:“娘,你要是嫁给他,如今可是诰命夫人了。”
席冉摇头:“我不后悔嫁给你父亲。那左实秋心胸狭隘,当年他家破败,你外祖父本是一片好心接济他银两,他却不领情,说我家看不起他,给的银子太少。所以,后来我跟你父亲到了信州,你外祖父也没有多做追究。”
司恬笑呵呵道:“娘,你当年的胆子可真大。”
席冉脸色一红,道:“是你父亲胆子大,将我拐走了。”
她觉得母亲脸红的样子真是好看。说起心上的爱人,女子眉梢的羞色最是动人,饶是岁月苦寒,那一份回忆总是不灭的温暖。
躺到床上,她半天没有睡意。临江王府的一幕幕连成了画面,自做主张的在脑海里上演,想停,停不下来。腰间、手上,都仿佛被他的接触烙了印,温润的触感停留在那一刻,象是茶过三盏之后的余味,淡如清风的甜。
接下来的几日,梁国仁准时在辰时过府为席冉治疗,席冉的气色一点点好起来。司恬看在眼中,喜在心头,对裴云旷的感激更浓烈了些。
他好象很忙碌,整日不见照面,但却吩咐丸子管家去抓最好的药,还特意让人送了血燕来给她母亲补身子。
她知道血燕的价钱,拿在手里,心里沉甸甸的重。站在回廊下的光影里,她轻愁,薄忧。他什么都不缺,她拿什么去谢他?
心里百转千回,诸多念头一一否决,她只有悠然叹息,那就来日方长吧。
这一天,过了辰时梁国仁却迟迟没来,吃了午饭也不见他的人影。她有点急,想去隔壁问问苏翩,是带母亲去梁府,还是继续等待?
苏翩的房间关着,门口站着她的侍女莹儿。难道是在午休,不让人打扰?司恬折了回来,想再等半个时辰再去。突然,她听见隔壁的门开了。
“王爷答应我的事,希望不要忘了。”
“要我写个字据么?”裴云旷一本正经的声音。
司恬心里一跳,只听见苏翩怅然道:“我已经等的太久,担心王爷事情太多,忘了她。”
裴云旷没有立刻回应,中间隔了片刻,才道:“我没有忘记她。”
说完,他步下回廊,从园中的石径上走了过去,从司恬的窗户看出去,恰好看见他的侧面,匆匆一眼,他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冷俊,似乎是淬了冰雪的寒玉。
他口中的她,到底是“她”,还是“他”?她竟然很想知道。
她停了一会才走了出去,苏翩的房门已经开了,她偎依在桌前,半坐半跪在一张榻上,腰身弯出一个曼妙的曲线,十分动人。
“苏姐,梁大夫今日没来,我要不要带母亲去他家?”
苏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道:“他今日有事,估计下午一定会来。”
她的神色很肯定,司恬放下心来。
“苏姐,你的脚好了吗?”
苏翩瞥了一眼脚背,笑道:“好了。二十两银子一盒的金玉膏我都当猪油使着呢,反正不是我的钱买的,不心疼。”
司恬笑了:“这话可别叫王爷听见,他昨天还在哭穷呢?”
苏翩乐了:“他还哭穷?兰周山近年开了两个铁矿,众位王爷里可就属他富了。”
“可是,昨夜临江王送他一个美人,他说一年下来吃穿用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他不要当冤大头,不肯收下。”
苏翩扑哧一笑:“傻丫头,就你信他的话,他那是怕人在他身边插眼线。”
司恬愣了一瞬,明白过来,原来那是美人计。他没有将计就计,她隐隐有些欢喜。
果然,下午梁国仁来了。他来找的却是裴云旷。
“王爷,小人今日听闻梁大人出了事,可是真的?”
“本王今日没有出门,梁大人出了什么事?”裴云旷漫不经心的回应,显然对梁满屯的事不感兴趣。
“听说,他送给太后的香里,掺了毒,太后念经的时候,昏了过去。”
裴云旷眉头一挑,惊道:“他好大的胆子,竟有这种事?”他的震惊分明是刚刚知情。
梁国仁低声道:“小人打听了一上午,听说梁大人并未承认,也许是有人陷害。”
裴云旷舒展了眉头,点头道:“有可能。太后的寿辰,大家都想着法的孝敬,梁大人送香,其实也是个好主意,谁不知道太后礼佛。”
梁国仁惴惴地说道:“王爷,小人,咳,小人去岁将他认为义兄,小人又是个大夫,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怀疑被牵连。”
裴云旷蹙起眉头,奇道:“你为何要认他为义兄?”
梁国仁有些尴尬,低声道:“小人虽然被皇上恩赐姓梁,却在京中没什么靠山,梁大人在左相跟前很得宠,所以,小人就想他走近些在京中有个照应。不想今日出了这挡子事。”
裴云旷略一沉吟道:“他这罪名可不小,就算有左相撑腰,一时也难脱干系。我看梁大夫还是出京避一避风头为好。”
梁国仁连忙点头称是,又道:“那司夫人的病?”他其实一上午都在打听此事,已暗自下了决心先出京避风头,但又怕不告而别得罪裴云旷,特意上门,明是请教,实是辞行。
裴云旷略一沉吟,说道:“本王派人将你们送到信州,你和司夫人暂时住在西城的桂馥院,等司夫人的病治好了,过了风头你再回上京如何?”
梁国仁忙谢道:“全凭王爷安排。”这样最好。他巴不得裴云旷此刻请走他。他可以冠冕堂皇的离开,就算翌日梁满屯无事,他也有个托词。
晚饭后,苏翩来找司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