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二部凤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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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啊!父皇是不是老了!不过是出一趟远门罢了就唠叨个不停,就像一个老娘们在喋喋不休!父皇老矣!”
“不!父皇不老!永远不老!父皇……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追来之人竟然是松岚,我的心底顿时升起一阵疑团。他在我跟前跪下,双手高举着一份加急的禀报。
“父皇!父皇!父皇容禀!方才在澜沧的探子来报,姬氏臣服是虚,诈降才为实。澜沧已经一早在国境之垂设下重兵,等到父皇自投罗网……”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紧紧盯着松岚的脸。虽然他面不惊气不喘的,但是在那白晰的额前我发现一些不易为人察觉细汗。
“这探报来得太迟了,否则几乎酿成大错!”
皇儿,我的皇儿,并不是这探报来得太迟了,而是皇儿你的心来得太急了!难道你真的就那么急吗?急到再也不能等下去吗?
我的心开始在不断地滴血……
“是啊!这探报来得迟,也幸好皇儿你急,皇儿的急中生智!”
我多么希望听完的话之后,你能坦然地挺起胸膛,但为何皇儿你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为何皇儿你开始不敢正视。
“来人!”
“臣在!”
“传朕诣:马上派重兵到澜沧,命姬氏即刻奉上姬梵的人头。否则……”
说到此,我故意朝着松岚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利声传诣,
“否则,否则我段军过处寸草不留!”
驾崩之谜
段帝 段松岚:
这一晚,在父皇玄武殿朱雀宫,我向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穷人而言,最痛苦的是什么?”
看着醉眼眩晕的父皇,我有点不屑和蔑视。
因为他已经数月不早朝不临政了。朝中的国事多半由我打理,而御书苑的奏折早由父皇他的御笔朱批变为我的太子蓝批。
父皇他一面嚼汲着手中金杯里的浊酒,一面嘻笑着回答我,
“竟然考起父皇来啦!嗯!应该是饥饿吧!世上有谁能忍受那吃不果腹的饮饿呢?哈哈!皇儿来与父皇干了此杯!来!来!”
当我把答案告诉父皇时,发现自己的胸腔迸发着欲裂的尖锐疼痛。
“父皇!错了!对于一个穷人而言,他最痛苦的事情却是曾经富贵。失去了一切然后要从极乐的云端跌下来,那比任何的苦难都来得沉重,都难以忍受的残忍!从未得到,反而根本不知道这过中的滋味,饥饿已经是习已为常。”
“咣!”的一声,那是父皇手中金杯落地,于是酒洒了一地。而我闻到的却不是酒的香气。
而是窗外的枯叶和着秋日里死虫子的尸体,腐烂着死亡的酸臭。这种阵阵恶心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消沉的朱雀宫,令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的波动。
“酒杯!朕的酒杯何去了!”
父皇像一个失去拐棍的瞎子匍匐着爬在地上,在时明时灭的烛火中不停地摸搜着自己失手落地的酒杯。
他那狼狈的样子,使我无法去相信眼前这落泊的酒疯子,他是我曾经易如反掌地玩转乾坤的父皇,是大理曾经所向披靡英武倜傥的段帝。
“看看!父皇你看看呀!”
我揪起父皇龙袍的前襟,将其拖到宓婕皇后的丹青像前,我森冷的厌恶声在深远的宫殿竟有了回响,
“看!她看着,因为她恨你啊!恨你摧毁了她的一生!父皇听!听到了吗?是哭声!是父皇你还有未睁眼看过人世的孩儿,他在哭啊!他们在恨!在恨!在恨你独断棍打鸳鸯!”
接着,在经过长久的静默几近欲窒的折磨过后,我们父子二人都不约而地哭了。我们悲悲戚戚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仿佛是那些荒郊野岭的鬼哭狼嚎。
突然间,父皇却发狂笑起了。他再次找到自己的酒杯,欢天喜地笑叫嚷着,
“找到了!找到了!朕的酒!来!皇儿与朕共饮!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来!饮!”
他说着笑着,更尽一杯酒。
我无奈地离去,步履浮动地回到交泰殿。
在那一夜里,我无法自己安静下来。深深的宫闱是那么寂静无声,除了飒飒的秋风吹落叶,及间或响起的夜漏梆之声,整个太泰殿都是一片可憎的死寂。
在锦榻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后来我终于在疲倦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和人声杂吵中醒来。玄武殿的宫人飞奔至我的榻前,他们急得满头大汗语不成句,
“太子!太子殿下!玄,玄武殿的朱雀宫起火了!圣上!圣上他,他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呀!”
父皇生死真的成了永远的未卜,因为朱雀宫的熊熊烈火将这个答案吞去了。
九月初十,子夜,段锋帝暴病而薨了。
事后,我再次来到梧桐轩,面见了母后。
我用自己的眼神去诘问母后良久,希望得到这个关于父皇生死的答案。
可出人意料的是,换来的回答是母妃前所未有的失态,她大笑着不肯竭止,笑到自己的咽呜噎到了,
“松岚!我的皇儿!你知道,你知道母后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去点上朱雀宫的那一把大火!哈哈!”
然后,她凄厉哀怨的哭声洗涤了整个沉睡的梧桐轩。
但我直觉告诉自己,母后她并没有说谎!因此父皇的驾崩,也就成了一个谜。
第十九卷
段帝 段松岚:
这一晚,在父皇玄武殿朱雀宫,我向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穷人而言,最痛苦的是什么?”
看着醉眼眩晕的父皇,我有点不屑和蔑视。
因为他已经数月不早朝不临政了。朝中的国事多半由我打理,而御书苑的奏折早由父皇他的御笔朱批变为我的太子蓝批。
父皇他一面嚼汲着手中金杯里的浊酒,一面嘻笑着回答我,
“竟然考起父皇来啦!嗯!应该是饥饿吧!世上有谁能忍受那吃不果腹的饮饿呢?哈哈!皇儿来与父皇干了此杯!来!来!”
当我把答案告诉父皇时,发现自己的胸腔迸发着欲裂的尖锐疼痛。
“父皇!错了!对于一个穷人而言,他最痛苦的事情却是曾经富贵。失去了一切然后要从极乐的云端跌下来,那比任何的苦难都来得沉重,都难以忍受的残忍!从未得到,反而根本不知道这过中的滋味,饥饿已经是习已为常。”
“咣!”的一声,那是父皇手中金杯落地,于是酒洒了一地。而我闻到的却不是酒的香气。
而是窗外的枯叶和着秋日里死虫子的尸体,腐烂着死亡的酸臭。这种阵阵恶心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消沉的朱雀宫,令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的波动。
“酒杯!朕的酒杯何去了!”
父皇像一个失去拐棍的瞎子匍匐着爬在地上,在时明时灭的烛火中不停地摸搜着自己失手落地的酒杯。
他那狼狈的样子,使我无法去相信眼前这落泊的酒疯子,他是我曾经易如反掌地玩转乾坤的父皇,是大理曾经所向披靡英武倜傥的段帝。
“看看!父皇你看看呀!”
我揪起父皇龙袍的前襟,将其拖到宓婕皇后的丹青像前,我森冷的厌恶声在深远的宫殿竟有了回响,
“看!她看着,因为她恨你啊!恨你摧毁了她的一生!父皇听!听到了吗?是哭声!是父皇你还有未睁眼看过人世的孩儿,他在哭啊!他们在恨!在恨!在恨你独断棍打鸳鸯!”
接着,在经过长久的静默几近欲窒的折磨过后,我们父子二人都不约而地哭了。我们悲悲戚戚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仿佛是那些荒郊野岭的鬼哭狼嚎。
突然间,父皇却发狂笑起了。他再次找到自己的酒杯,欢天喜地笑叫嚷着,
“找到了!找到了!朕的酒!来!皇儿与朕共饮!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来!饮!”
他说着笑着,更尽一杯酒。
我无奈地离去,步履浮动地回到交泰殿。
在那一夜里,我无法自己安静下来。深深的宫闱是那么寂静无声,除了飒飒的秋风吹落叶,及间或响起的夜漏梆之声,整个太泰殿都是一片可憎的死寂。
在锦榻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后来我终于在疲倦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和人声杂吵中醒来。玄武殿的宫人飞奔至我的榻前,他们急得满头大汗语不成句,
“太子!太子殿下!玄,玄武殿的朱雀宫起火了!圣上!圣上他,他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呀!”
父皇生死真的成了永远的未卜,因为朱雀宫的熊熊烈火将这个答案吞去了。
九月初十,子夜,段锋帝暴病而薨了。
事后,我再次来到梧桐轩,面见了母后。
我用自己的眼神去诘问母后良久,希望得到这个关于父皇生死的答案。
可出人意料的是,换来的回答是母妃前所未有的失态,她大笑着不肯竭止,笑到自己的咽呜噎到了,
“松岚!我的皇儿!你知道,你知道母后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手去点上朱雀宫的那一把大火!哈哈!”
然后,她凄厉哀怨的哭声洗涤了整个沉睡的梧桐轩。
但我直觉告诉自己,母后她并没有说谎!因此父皇的驾崩,也就成了一个谜。
轼君宫变
西宫太后 琅瑾:
松儿登基的那一日,那是一个秋风萧萧却又太阳黯然的日子。
站在大理皇宫的城楼上我举袂迎风,听着满朝文武及黎民百姓跪在下面不断朝拜。我端坐在皇儿的龙座后面,无尽的冷风无法将心底的高燃的温度冷却。
因为我第一次心境如此之坦然,当这后宫的戏子当得太久了。这戏让我也快到人戏不分的时候了,若不是那一场大火我会在这戏里窒息直至死亡的那一天。
在登基大典上,虽然阳光黯然,但我却陷入一片绚烂夺目中。我的微笑被头上无数种花饰的璎珞、珍珠等,及那一身无比华丽的太后朝服所辉映着。
倾听着朝下的文武百官唤我的儿子“吾王!”的时候,我的心头骤然涌起万千的感概。我不断微笑着去迎接去倾听那一声声动人魄的“万岁”!
我想或许在日后,大理史籍会如此记载:
是年段帝峰薨,太子松岚继位。即封其母琅氏为西宫太后,尊铁皇后铁氏为东宫太后。还有,差点忘记了!
那就西宫太后琅瑾自此独揽段国大权。
无论将来的世人如何去撰写我,我但还是会无悔地面对,没有良心的忏悔。再说,我这人从来就已经没有了良心……
这是我自个缔造的一个胜利,或者可以如此说,那是我在一场生死悬殊的强手之战中赢得了让自己能活下去的机会。
踏着月色,看着松儿离开以后,我一人独自步入了朱雀宫。
在手中提着一壶段帝最喜饮的女儿红,我放了一味中药在壶内。这不过是一味提气活血的中药,但如果这味中药与另外一些中药放在一起的时候,那就有另当别论的药效了。
在过去的数月中,我定时地给段帝的饭菜或酒中加入其它的几味不同中药。如果再加今晚的此味,很快,我的皇儿松岚就可继之成为下一任大理的段帝。
“圣上,请让臣妾替你满上一杯吧!”
“琅瑾,何故啊?”
段帝他突然用手遮住金酒杯口,定睛地看着我,此时此刻,朱雀宫的四周气氛充斥一种诡异的宁静。
轻轻地我推开段帝的手,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然后将酒满上,一饮而尽。
我那美丽的笑容在闪烁的烛光里,依旧是那么的动人,
“臣妾不明白,不明白圣上所出此言。”
“琅瑾,何故啊?”
面对着段帝再次拒绝,我递过去的第二杯女儿红。我也再次微笑着更尽了杯中醇酿,竭力让不解的疑惑出现在如花笑妍上。
段帝那几近乎于野兽般的敏锐触觉,开始让我的心狂疯地跳起来了,
“何故?那死去的宓婕、生不如死的奕珩皇弟、与生俱来孤独的松儿、生活在无边寂寞中的铁氏……他们,他们都可以恨我。唯独,唯独你不可以!因为你得到所欲之全部…琅瑾,何故对我此斯怨恨啊!何故?”
段帝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我精心盛妆的面容上。我们之间那远逝的华年已经一去不返了,多久了,多久了我没有再与段帝象此夜这样推心置腹了。
可惜,这一次竟然是最后的唱晚。
因为此后,我与他两人之间只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这朱雀宫。
“因为你看不见自己的眼中,有一股杀气,还有怨恨。所以,朕方才问何故?”
原来,在这个被地狱之火薰涂的后宫,能呼风唤雨的我,最强的对手,不是宓婕,更不是那自负聪明的铁氏皇后,而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向都被我忽视了的段帝。
我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刻的这般恳切、真诚而哀戚,并且凄厉。
“圣上!您还记得臣妾十三岁的那一年吗?”
段帝点点头,无限愁怅地说,
“朕,朕记得当年,若无你兄长为朕护驾以身殉国,就无今日的朕。”
“那时,兄长握着圣上您的手,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临别托孤,他请圣上为琅瑾找一个好归宿。圣上说朕君无戏言,朕一定会替瑾儿觅一个幸福的归宿。”
那历历在目的往事,翻涌起我他二人内心的种种离愁痛忆,
“可是,圣上你却把年仅十三岁的我带入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