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畸恋引发的悲剧:情与罪(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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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富摇摇头说:不行,不行的,十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巧兰说:反正我不怕,你放心走吧,房门不要锁。
张贵富不同意巧兰的意见,但他也不愿顶巧兰,他无言地站在那里不肯走,甚至又难过得流泪了。
巧兰看着贵富那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末了,她不得不说:行了,要锁你就锁吧,地你不能不下了,你快锁上走吧。
张贵富抬起头来,用负罪的眼光看了看巧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遇个这样的冤家对头,让你受罪了。我,我也不知怎么,就跟他住在了隔壁,老天要是有眼,叫他快死了吧!
巧兰没有再说什么,进西屋里去了。
张贵富知道巧兰还在生气,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巧兰,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话。他朝西屋里看了看,觉得还是快去下地,巧兰可能还会少生一些气。于是他拿起家伙,拿起两把大铁锁,出了房门,轻轻将门拉上,然后上了锁。
巧兰听到那锁子的响声,就感到像是把自己的心锁住了一样,是那样难受。
张贵富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院子,走出了大门,又咔嚓一声将大门锁上。
第15节:偷窥者(4)
狼子这时正在自家的房后等着贵富。他听见贵富今天终于出来了,赶快绕到贵富下地去的路上,在那里等着贵富。
张贵富尽管锁了两道门,好像还不放心似的,他又往狼子家那边走了走,观察了观察,才退回来,走到下地的路上。他走着走着,忽然看见狼子站在前面路边,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不知道狼子要干什么,拿不定主意是迎上去,还是往后辙,退回去。他想迎上去吧,狼子肯定没安好心,要动手,他是打不过他的,肯定会吃亏。往后退回吧,那明显地是自己向他示了弱,他肯定会加倍地欺服他的。这个王八蛋,已经做了恶事,我是绝对不能向他示弱的。贵富想了一个既不迎上去面对他,也不退回去的折中办法,他抄了踩田的近道,避开狼子,继续往自己要去的地里走去。为了表现出他对狼子这个恶人的不屑一顾,他昂起头,连狼子看也不看地就朝那里走了。
狼子见他躲了自己,赶快也踩着田地追过去。
张贵富见狼子追来了,心里十分害怕,不由加快了脚步,逃跑一般地走着。
狼子紧追着,同时叫道:贵富哥,贵富哥!
张贵富又恨又怕的样子。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刚握紧手里的家伙站住,又不由自主地立刻加快脚步往前走。
狼子再叫:贵富哥,贵富哥!你听我说句话好吗?
张贵富几乎没有听清狼子喊些什么,紧张而又害怕的他,做出一个愤怒而不理的动作后,竟然拔腿跑了起来。
狼子见他这样,又担心别人看见以后误会自己,只好气恼地的站住了。
张贵富跑了一程回头看时,狼子早己不见踪影了。他停下来,再看看周围,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感到疑惑。他在那里犹豫了半天以后,扛起家伙来又忙往家里返去。
巧兰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家里,忽然听到大门响,心里一惊,急忙跑过去扒在门缝处朝外看,见是贵富进来,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疑惑地皱起眉头。
张贵富走到院里,犹豫地站住了。他不知自己该进屋还是该返回去下地。犹豫半天后,他还是步履沉重地走到房门跟前,开了那锁进去了。
巧兰看着低头走进来的他,不解地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贵富吭吭哧哧地回答说:我,我碰上了他。
巧兰问:碰上了他?他怎么你了?
张贵富垂着脑袋,只是摇摇头。
巧兰不想再问他什么,唉叹一声抱怨说:那你,那你跑回来干什么?
张贵富说:我是怕……他看看巧兰,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巧兰表示无奈地说:你把大门和房门都锁上了,你还不放心,他还能怎么样?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张贵富见巧兰生气了,也觉得自己理屈。他抬起头来,用歉疚的眼光看看巧兰,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又转身下地去了。
第16节:偷窥者(5)
狼子又等了几回贵富,贵富还是躲着他,使他没有说话的机会。他为此焦躁得寝食难安,几乎夜夜都做着同样的梦。这一天晚上,他大半夜没有睡着,刚睡着,又进入到那个梦境里。他梦见巧兰正在那院里安祥地踱着步,她是那样文静,善良。她就好像是自己早已认识的大姐那样,让他感到亲近,感到敬畏。他想叫她,又似乎不敢,怕打扰了她悠闲自得的心境。他想奔到她跟前去,更是不敢造次似的,只能老远地看着她。看着她,他好像就很满足。她让他感到愉悦,感到安全。可突然,巧兰一声尖叫,把他又从梦里吓醒了。
这个梦醒来以后,狼子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又在想,怎么才能跟巧兰大姐再见面,向她诉说自己想说的话呢?他想啊想啊,从炕上跳到地下,从屋子的这一边走到屋子的那一边,来来回回地走着,反反复复地想着。后来,他在东墙跟前站住了。他想,巧兰大姐就在墙的那边,他和她不过隔着一堵墙,也就二尺厚的土,为什么见她跟她说话,就这样难呢?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只要在这墙上钻个窟窿过去,不就可以看见巧兰大姐,不就可以和她说话了吗?想到这个法子,让他非常高兴,非常激动。天亮以后,他就注意听着那边的动静,准备在贵富下地走了以后就动手。
早晨。贵富侍候巧兰吃完了饭,又洗刷了锅,尔后拿起家伙,拿起那两把大铁锁,出了门,锁了门,下地去了。
狼子听到贵富走了,便拿起家伙来在墙上钻眼。
坐在屋里的巧兰,忽然听到墙上好像有什么声响,她警惕地走过去,仔细地听着。
狼子忽然想到什么,他又停下了手。他想,这个法子怕是不成,尽管他可以很快钻过去,可以看见巧兰大姐,可以跟她说话,但窟窿就在墙上,没法掩盖,贵富一回来就能看见的,不但自己是明显地犯法,而且又会给巧兰大姐惹下麻烦,这不好,绝对地不好。
巧兰仔细听了半天,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就离开那墙,不再听了。
狼子很快又想出了一个绝好的法子。他想,贵富家的炕不就在这边嘛,他应该挖个地洞过去,通到他家的炕底下,这样,他既可以钻过去见巧兰大姐,和她说话,又可以不叫贵富看到任何痕迹。他觉得这个法子最好,最妙。他很快拿来了镐头和铁锨,开始在他东屋的地上往下挖掘。
巧兰似乎又听到了墙那边的响动声,她又移步过去,注意倾听。
几乎就在巧兰移步过来的同时,狼子的挖掘就忽然停下来了。这一回他是在忽然想到巧兰会不会听见的情况下,停下了挖掘的。他停下来之后,也注意倾听墙那边的动静。
第二部分
第17节:偷窥者(6)
巧兰自然没有再听到什么,她又离开墙,踱到外屋里去了。
狼子似乎看见了巧兰走过来倾听,又离去的情景。他开心地笑了笑,放下家伙,开始用手一点一点地抠刨。
巧兰实在觉得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呆得无聊,她看看锅上,决定给贵富做饭。她想,不管贵富愿意不愿意,她都要做,她实在过不了这种让他把自己关起来,又供起来的日子。
张贵富下地回来了。他到了大门前,看看锁子跟他走时放的情形一样,看看周围也没有异常的情况,放下心来。正要拿钥匙开门,忽有所想,看看四下无人,顺墙又移步到狼子家那边,探头朝狼子的房院里瞧了瞧。他自然什么也没有看见,慌忙返了回来。这使他的手发抖,半天才将门锁打开。
巧兰通过门缝看着贵富一步步走进来。在他开了房门以后,她赶紧跑到院里深深呼吸着空气,舒展一下自已的身体。
张贵富发现巧兰给他做了饭,十分不安地在屋里大声说:你怎么给我做饭了呢?不是不叫你做嘛。
巧兰在院里说:你不要再把我那样地供着了,不让我出门,还不让我干活,我快要憋死了。
张贵富看看院里的巧兰,看看锅上已经做好了的饭,不好再说什么。他感到对不起巧兰。他想,他做饭侍候巧兰,是他惟一能够为她做的事,如果以后不叫他做饭,他还能拿什么感激巧兰给于他的恩情呢?他站在那里,真不知怎么的好。
巧兰在院里转着,看到那边的高墙,不由又想起几天前发生的事。她想,这墙那么高,他怎么就爬到那顶上去了呢?难怪贵富怕他,看来他真是个不一般的人呢。她这时似乎回想不起他具体的形像。当时她是太吃惊,太害怕了,根本就没有注意看。她只记得自己惊叫一声,就跑回屋里去了,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样离开的那个墙头。
张贵富在屋里叫巧兰说:那你回来吃饭吧。
正陷入回忆中的巧兰,听到贵富的叫声,回了一句说:你先吃吧。
张贵富怎么能一个人先吃呢?巧兰给他做饭,他都感到很不安了,所以他一定要巧兰进来一起吃。他把饭给巧兰盛好以后,就又叫她,而且来到了院里,见巧兰站在那里好像想什么,就问她:你,你怎么了?
巧兰说:没,没什么。便跟他一起进到屋里去吃饭。
狼子汗流浃背,一刻不停地往地下抠刨着。
张贵富觉得一连几天狼子没有再找他的麻烦,家里也平平安安地没有出什么事,慢慢感到心里踏实了一些。只是巧兰不高兴,叫他心里很不安。他知道巧兰还是为锁门的事,但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让步。他认为这些日子平平安安没有出事,正与他锁门有关系。他想,时间长了以后,巧兰会适应,会理解他的。
第18节:偷窥者(7)
几天以后,狼子已经挖下去一人多深了。他已经开始朝贵富家那边挖了。因为全是用手抠刨的,只见他的两只手血淋淋的,浑身沾满了泥土,身上流下来的汗水在那坑里合成了泥,还有一汪一汪积水。他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依然不停地拼力地抠刨着。
这一天早晨,贵富要下地走的时候,巧兰对他说:你不要再锁房门了,好些天了,什么事也没有,就让我轻松一点,自由一点吧。
张贵富不肯。他说:有事就晚了,还是锁上吧,啊。
巧兰实在压不住心里的闷气了,她大声地对他说:能有什么事,大门你锁着,围墙又那么高,你有必要还锁房门吗?你总这样,会把我憋死了你知道不知道?贵富,算是我求你了,别再锁房门了,好不好?
张贵富见巧兰那样生气,既不愿再得罪巧兰,又不愿放弃了锁门。他难得不知怎么好,末了他给巧兰跪下说: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是怕出事,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份罪。天雷该打的王八蛋!我们怎么这样倒霉呢。他一边说一边痛哭起来。
巧兰见他这样,心又软了。她只好扶起他说:行了,你要锁就锁吧,不要这样了。好了好了。
张贵富见巧兰答应了他,又高兴,又难为情,依然流泪不止。
巧兰送他下地走了以后,颓然地在炕边上坐下来,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监狱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狼子的工程在继续着,他已经挖到贵富家炕下面来了。
这天晚上,贵富和巧兰都在炕上躺下了。贵富抱住巧兰想做事,巧兰一点儿兴致都没有。她说:好了,你在地里干了一天,够累的了,早点睡吧。
张贵富见巧兰不高兴,觉得是自己不好造成的,加上自己确实也累了,便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巧兰,翻过身去睡觉。他很快就睡着了。
巧兰却没法入睡。她睁着眼睛,看着乌黑的顶棚,想着繁杂的心事。这时,她忽然听到炕下边好象有什么动静,坐起来注意细听。当她确定炕下确有声响以后,马上推叫贵富:嗨,嗨!
因为贵富己经睡实了,只哼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狼子似乎又一次感应到什么,他及时停了下来,他用胳膊量了一下距离以后,从坑里撤了出来。
巧兰没有叫醒贵富,又没有再听到什么,便疑疑惑惑地又躺下了。
早晨的阳光,通过窗户上射进来,照射到正在睡觉的狼子的脸上。昨天晚上,他从洞里辙出来以后,因为太累了,所以就那样一身泥巴一身汗地躺在炕上睡着了。可能他在熟睡里也没有忘记自己那最重要的事,加上太阳的照射,这时他醒了,并且一机灵就从炕上坐了起来。这时的他,变得精神饱满,目光明亮。他看看窗子上的太阳,知道贵富这时已经下地走了,便一个跳跃到了地上,从灶底下抓起两个烤山药来,一边吞食一边又跳到了坑里去。
那边的巧兰,这时正百无聊赖地从西屋里走到外屋,扒在房门上,通过门的缝隙朝院里呆呆地久久地看着。
狼子来到了贵富家的炕底下,他知道再往上刨,就可以到他家的炕洞里了。他想,他必须格外小心地慢慢地刨,不能让巧兰大姐听见,不能再吓着了她。所以,他每刨几下,就停下来听一听,本来急性子的他,这会倒显得非常地沉着和冷静。大约刨到这天快黄昏的时候,终于从上边透下来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