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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玉寒 郡主下江南-第17部分

小说: 玉寒 郡主下江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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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 * *   
昊风楼中的灯火已熄,显示出房内的主人已就寝,只剩下门外两名侍卫和展枫把守。展枫立在二楼居高临下,下面景物一览无遗。   
寂静的夜,缓缓滑过两个时辰,王爷应该已经熟睡了。藏身于暗处的云祯比了个手势,紫芹立刻走出去落入展枫视线内,展枫眉头一皱,轻手轻脚飞身跃下,恰巧到了紫芹面前。   
“这么晚了什么事?”他压低声音,避免吵醒王爷。   
“展护卫,郡主有事请您前往尘居。”她压下心中紧张,见四人都低垂着头,看来损耗不少元气,她不着痕迹看了下司傲,见他伤痕累累,芳心倏地揪紧。   
“现在?”郡主这么晚找他有什么事?展枫有点犹豫,望了望场中被绑的人犯,想了想道:“我立刻去。”回头跟两名侍卫交代几句,展枫立即奔往尘居。   
紫芹跟了上去,须臾,云祯才悄悄绕到侍卫身后,冷不防点住两人昏穴,轻而易举让两人倒在地上。他细心环视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迅速跃向四根木桩,解开四人身上的绳索。   
“你……”管剑情虚弱地抬眼瞧他,甚感诧异。   
云祯示意他噤声,比了个手势,轻声道:“跟我来。”真该感谢王爷太信任展枫的能力,将人手全调到山庄大门那儿。   
管剑情当下和游青扶着力不从心的司傲,与季云凡紧紧跟在他身后。越过浓密的树林,云祯往一棵树下的草丛摸去,移动一颗大石,倏地,密道入口即在眼前,他示意他们由此出去。   
管剑情喘了口气,拱手道:“阁下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却不知阁下是?”   
“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云祯冷哼了一声,管剑情四人互看一眼,心头均是疑云。   
“却不知您是受何人所托?”管剑情问道。   
云祯白了四人一眼,由怀里取出祈未篱交代的东西,递给他道:“回去看就知道了,你们快走吧!对了,希望你们别再来纠缠她了,她有她的世界,有她喜欢的人,别再来惹她。”这是他的私心,他不愿让卫扣寒如此轻易得到郡主。“他”是谁?管剑情接过东西,知道时间不多,只得压下疑问,抱拳向云祯一揖,郑重道:“多谢阁下相救,我等就此告辞。”接着向季云凡打个眼色,三人扶着司傲,头也不回地由密道出去。   
见他们安然离去后,云祯回到昊风楼,想暗中将两名侍卫点醒。突地,他感觉到灼热的眸光直视自已,敏锐地抬头,愕然止步。只见祈驭风昂然卓立于二楼,双手环胸盯着自己,面容中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旁的侍卫仍尚未清醒。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不睡?”他只觉自己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祈驭风只是望着他,目光冰寒如雪,云祯更是忐忑不安。   
“昨晚救人的蒙面人也是你吧?”阴柔的问话出自祈驭风口中,撼动了云祯。   
“王爷……何出此言?”或许王爷只是猜测罢了,他这么说服自己。   
祈驭风脸色一变,冷冷瞪着他,语气极为严厉:“还不承认?你当本王睡死了么?你当本王真的把展枫当作万能?不错,守卫是仅仅三人,但你忽略了一点,本王尚未沉睡,等着你自投罗网。”   
“王爷!”云祯脸色惨白,再不做无谓的辩解,双膝一跪,不敢抬头。   
祈驭风冷然看着他,续道:“你很困惑本王为何不追是吧?因为本王深信武艺高强如你,也无法闯过重兵把守的山庄前门,不过,看见你安全无虞的回来,本王恐怕料错了,敢情云少侠你……使用了密道?”   
见云祯没否认,看来是真的了,祈驭风怒上眉梢,由二楼跃下,直直往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下步伐。“抬头看着我。”他冷冷地命令。   
云祯心下一凛,犹豫了会儿,才缓缓抬头,迎向祈驭风含怒的眼。   
“你和犯人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但,这么回答简直是拿块石头砸自己的脚。云祯咬牙开口:“属下释放人犯,罪该万死,愿受王爷严惩,请王爷降罪!”   
祈驭风怒不可抑,反手就赏了云祯一耳光。欺身道:“别跟我装蒜,我问的是你和犯人的关系!严惩?哼,该有的绝对少不了!”   
云祯脸颊一片火热,尝到一丝血味,却丝毫不敢动一下,但又因无话可说,只得保持沉默,等待王爷下一步动作。   
早知道后果会很惨的,不过至少他完成了郡主交代的任务。   
“云祯!”祈驭风见他不答,气急败坏想补上另一掌。   
“王爷!”展枫回来得可真是时候,他讶然望着盛怒的王爷及双膝跪地的云祯,眼尖瞥到木桩上空无一人,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爷,属下失职,请王爷降罪!”他惶恐地跟着跪地请罪,心头却想到了郡主,何以郡主恰巧今晚找他谈话,而且只是闲话家常?再看看云祯,郡主的贴身侍卫,莫非……真如王爷所料,云祯就是昨晚击退他的蒙面人?   
“你去了何处?”祈驭风口气不佳,毫无温度可言。   
“属下到‘尘居’见郡主,因郡主有事找属下,所以……”他瞄了云祯一眼,见其面色凝重,恐怕是自己猜测应验了,想必王爷心里也有个底了。   
篱儿?这他倒没想过。暂且抛下心中怀疑,他漠然回视云祯。   
“展枫,私放人犯,该当何罪?”   
“禀王爷,私放人犯……轻则鞭刑三十,再囚于水牢思过,重则……重则……”   
“说下去。”   
“重则……处以凌迟。”展枫硬着头皮回答,心下更替云祯担忧。   
“王兄,您放过云大哥吧,是篱儿要他救人的!”祈未篱深怕云祯有什么差错,不放心地过来查看,果然,情况十分糟糕,她不能害云祯受罚呀!   
“篱儿,回房去。”祈驭风沉声命令。   
“不,除非您答应不罚云大哥。”祈未篱固执地直视祈驭风,护在云祯跟前。   
“郡主,别让王爷为难。”云祯低声道,得到的是祈末篱的坚持。   
“让开!”祈驭风冷然推开妹妹,展枫连忙起身扶住祈未篱,不让她过去。   
“云祯,本王的话和郡主的话,你听谁的?”   
云祯神色黯然。“王爷您的。”   
“哦?那么你是明知故犯了?”   
云祯不语,想是默认了。祈驭风尚未开口,守在山庄门前的纪悠然领着数名卫士前来,看清人犯不见了及面前复杂的场面,一时也讶然愣住。“王爷,这……”   
祈驭风冷哼一声,下令道:“来人哪,将云祯押到地牢!”   
“不!”祈未篱死命想挣脱展枫的钳制,但效果不彰,不禁着急叫道:   
“王兄,是我命令他的!别罚他,篱儿担当一切,篱儿……”天哪!怎么头昏目眩的,眼前一片凌乱?毫无预警地,祈未篱昏了过去,软软倒在展枫怀中。   
“篱儿!”   
“郡主!”   
惊叫声此起彼落,祈驭风一个箭步扶住祈未篱,慌乱的吼道:   
“去找山庄里的大夫,尽速到尘居!”也不等人回答,他快步前往尘居,没空理会云祯,心头担忧的尽是怀中的宝贝妹子。为何突然昏倒?篱儿一向健康,何以如此反常?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所有的混乱促使他脑子理不清任何事。   
云祯脸上亦是一片愕然,一双眸子离不开祈未篱的娇躯。怎么回事?怎会晕倒?他好想跟过去一探究竟,但没有王爷的允许,他不敢贸然起身,只得深情又担忧地看着心爱的人越离越远。   
展枫恰巧看到他深情的面容,心下一震,小心翼翼询问:“云祯,你对郡主……”   
云祯心神一定,苦涩地闭上眼。尚未表达情感,已让人捷足先登,只怪命运弄人哪!卫扣寒,你是个幸运却又可悲的家伙。   
匆匆赶来的大夫专注地为祈未篱把脉,不久后眉头不禁一紧,望着祈驭风欲言又止。而祈驭风早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他抓着大夫的手逼问。   
“王爷,郡主她最近紧张过度,身子很虚,再加上没有足够的休息,心事重重,影响到……影响到……”他犹豫,实在不知如何说明。   
“说下去!”   
“郡主她……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颗炸弹炸得祈驭风不知如何反应,一径瞪着大夫,说不出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篱儿她……有喜?”音调竟是颤抖中挟带着不信。   
大夫沉重地点了下头。“千真万确。”   
“你先退下吧。记住,此事万不可宣扬。”   
“是!”皇族丑闻,自然张扬不得,大夫哪敢多话,应完话便匆匆告退。   
祈驭风坐在床沿凝视毫无生气的篱儿,心头压着沉沉的负荷,自责没好好照顾她。这几个月来,她受了多少苦?何以前些天相见时,她会以泪洗面?祈驭风牙一咬,紧握双拳,眼中尽是熊熊怒火。他要杀了那男人,将他碎尸万段!   
* * *   
“魁首,别去。”凌箫不顾一切拉住卫扣寒,坚持不放手。   
“放手。都已经过了一天一夜,我不能置他们于不顾,让他们任人宰割!”卫扣寒暴躁地低咒一声,用力推开凌箫紧拉的手,就要下山。   
“魁首,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啊!‘无幽山庄’高手众多,况且地形易守难攻,您又不知对方兵力到底多少,去了也只会更添一分危险,您……”咦?魁首今天这么好商量,竟然自动停下来不走了,但下一刻已明了原因。   
“你们……”祈驭风下天罗地网,何以他看见了不应出现于此的管剑情四人?但见司傲身受重伤,凌箫连忙帮忙将他扛进来。   
“司傲!”卫扣寒上前细看伤势,明白内伤不轻,却不会有生命危险,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管剑情喘口气,由怀中取出云祯交给他的三件物品,呈给卫扣寒。“魁首,有一名男子推说是受人之托,从山庄密道放了我们,最后只给属下这三件东西,他说魁首看了自然明白。”   
卫扣寒接过东西,打开那块破旧的衣裳,照其破烂程度看来,可明白有多年的历史了。一摊开,他人也跟着愣住,纳入眼帘的,竟是父亲卫廷昭的亲手笔迹,惟独这字迹是用血,而不是用墨。   
扣寒吾儿:   
带你娘亲及水凝投靠宁王府,勤练武艺,为爹报仇血恨,杀了凶手殷介廷,爹于九泉之下必也瞑目。   
父 卫廷昭绝笔   
内容未看完,卫扣寒已脸色大变,颤抖着手,心中一片空白。处心积虑,报仇的对象竟然搞错了!凶手不是宁王府的祈天问,而是承天府侯爷殷介廷?   
父亲的字迹他确信,莫非当初凶手是想嫁祸给宁王爷,才会自称祈天问?   
管剑情众人见他脸色奇差,不禁凑上去瞧看,个个倒抽一口气!夜闯“无幽山庄”原来是毫无意义的,弄得遍体鳞伤也怪不得祈驭风。   
“魁首,这封信……”凌箫提醒卫扣寒,才使他由失神中转醒,连忙拆开信封,娟秀熟悉的字迹在他胸口狠狠敲了一记。   
扣寒: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让我叫这么一次吧,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三个月来,承蒙你无微的照顾,尉篱深感谢意。在寒衣社的日子,算是尉篱人生中的一大际遇,接触到不同的世界,感觉既稀奇又新鲜。你使我见识到江湖人的豪气、弟兄们的诚信,更让我初尝情爱的甘苦;何其荣幸,我曾在你的心里停驻那么一段璀璨光阴。虽然你的言语犹在耳边,明白你真正喜欢的是沈姑娘,但我想,是失落是心伤,这些都已不重要了,尉篱在此默默祝福你,与沈姑娘能够白头偕老,比翼双飞。   
十几年来的双亲之仇,想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吧?尉篱希望你成功报仇血恨,这件血衣是尉篱送你的最后一份大礼,还有这张地图,是承天候府的地形图示。尉篱绝不是卧底,也不会害你,相信尉篱一次吧。   
篱字   
字字句句撼动了卫扣寒的心,多日前的对话历历在目,因他的多心,怀疑篱儿是卧底,甚至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不惜演出与沈秋棠的欢好,却没料到伤她如此深,天哪!他如今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也才知道篱儿为何如此绝望。   
“篱儿,你真的就这样走了?不,我不允许!”他爱她呵,他要将她找回来。但是,谁来告诉他,他要上哪儿找她?她从没提及自己来自何方,天下何其大,要找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魁首?”管剑情心神一闪,连忙瞥向信中内容,越看越是心惊,也越惭愧,原来尉姑娘真的不是卧底,而救他们的陌生男子,竟是受尉篱所托!再想到当初他们如何对待她……管剑情一时也说不出话。   
许久,卫扣寒仿佛下了极大决心,深吸口气,道:“咱们休息几天,养精蓄锐,全力对付‘承天侯府’。等一切过去,我不计一切代价,不管花多少年,不管天下何其大,也要找到尉篱。”一句句仿佛誓言般,在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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