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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原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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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在电话就冷笑起来。她说:“你就这样处理问题吗?你真以为我就稀罕你这块蛋糕吗?你自己想想清楚,关键是你的生活是不是幸福的?如果是,我的出现就是错了。可我觉得事情的本质不是这样。天羽,你是个男人,男人,你懂吗?”   
逃离   
晚上,陆天羽抱着被子和枕头,要去书房与肖月红分居。肖月红用身体把门挡住了,还反手把门锁上。 
“看来,你是下定决定了?” 
陆天羽没必要回答。 
“那个女人真的就那样叫你动心?让你扔下老妈、孩子,一摊子的事儿离开?” 
陆天羽不想说了,再说也是白费口舌。他裹了裹被子,把身子往墙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空气,一时凝固起来了。 
然后,就有了细碎的声音。 
肖月红在脱衣服。她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一丝不挂。在丈夫面前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难道自己这一丝不挂的身体不是为丈夫准备的吗?肖月红往陆天羽面前靠了一步。陆天羽还是没有睁眼。陆天羽不知道肖月红要干什么,他睁了一下眼,马上就闭上了。这算什么?是报复吗?还是掠夺? 
肖月红就面无表情地站着,一直站着,亮晃晃的灯当头照着。就这肖月红还觉得不够亮,他把落地灯、台灯、壁灯统统打开,她要让自己裸露的身体白哗哗地亮在这个男人面前。 
可陆天羽就是不睁眼。 
这就激怒了赤裸着的女人。她去拽男人的被子,男人把被子拽得更紧。女人用手去拨男人的眼睛,可男人还是没有睁开,他的眼皮被抬起了,露出两只乳白色的圆球儿。 
肖月红又把整个身体贴到男人身上,把长长的头发,铺到了陆天羽的脖子上。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挑衅了,而是一次莫大的侮辱。 
陆天羽忍无可忍,他说:“这只能让我更讨厌你!” 
肖月红冷冰冰地说:“我不在乎。” 
“肖月红,你还有点自尊吗?” 
肖月红轻蔑地笑了一下,慢慢地说:“没,有。”说完,她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一会儿,然后从衣服里取出钥匙,打开了属于她的抽屉,取出那个红色的抚慰器。她来到陆天羽面前,不管陆天羽看不看她,她已经不去管他了。肖月红气急败坏,虽然表面上依然平静,可她的内心在燃烧着熊熊烈火。她躺到床上,慢慢分开腿,去玩那个女用抚慰器了。没一会儿她便发出了湿漉漉的,畅快的呻吟声。 
陆天羽难受极了,几近想吐! 
那一夜,陆天羽彻夜未眠。 
看似温柔的肖月红原来这样的恶毒! 
第二天,陆天羽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他给苏然打电话,告诉她:“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你根本想像不到肖月红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我必须得离开了,我去埃塔。” 
苏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把电话挂了。她的天一下子黑了下来! 
一个男人就这样,逃了!     
第九章   
卓玛的爱情   
这个冬日里,卓玛洋溢着快乐的心情。这是陆天羽带给她的。陆天羽来埃塔后,就如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卓玛阴暗湿漉的天空里,卓玛的天晴了,暖了,生活便有了生机。扎西却暗淡了。卓玛离开尕瓦木措回来,卓玛家似乎应该归正了,复位了,应该恢复往日的和睦与幸福了。可是,临近春节,陆天羽却来了。 
但这又是没办法的事儿。卓玛的心总是不属于扎西,似乎也不属于埃塔,到底属于谁,扎西原本以为是尕瓦木措,可现在看来,也错了。难道是陆天羽吗?他可是一个有妻室的男人。无论如何,卓玛是开心了,严严冬日,似乎就数卓玛开心了,卓玛喜欢这个汉人,倒是结结实实的了。 
祖屋里静悄悄的,像没有人一样一切家什都安放整齐,都被擦洗得干净锃亮,焕发出往日的光泽。这是扎西所不愿意看到的,他担心卓玛如太阳一样明亮起来的心,又被这个汉人伤透了。因为这个汉人是说什么也不会喜欢上卓玛的。虽然陆天羽这次来,脸上依然还绽放着笑容,可他的笑已经不自然了,不真实了,纯粹是为了笑而笑的,空泛泛的,让人产生了不舒服的感觉。这样的人,就成了无心的人,或是死了心的人,因为他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是为了希望与快乐而活着的人,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怎么会真正喜欢他身边的女人呢? 
这天晚上,陆天羽静静地坐在木阁床上,看着白哗哗电脑屏幕,听着屋外寒风吹起雪粒沙沙的响声,灵感就如泉水般喷涌而出了。这夜,陆天羽写得很晚,等他结束一段酣畅淋漓的奋笔疾书时,已是后半夜。他脱掉衣服,一载头就进入了梦乡。 
卓玛奶奶走入到他的梦境来。卓玛奶奶还是那样佝偻着身体,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一只白狐从一处雪地里,猝然跳出。他就站在卓玛家的祖屋门口,屋顶和院子里全是雪,一片白茫茫的雪。白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跑来,准确说是飘来。陆天羽丝毫没有感觉它是只动物,也没有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他把人类与动物的界限模糊了。狐狸变成了他的亲人,一个他所喜欢的漂亮姑娘。在白狐飞扬着白色的毛发,摆动着漂亮的尾巴,抬起双腿扑到他怀里,张嘴去亲吻他的时候,白狐已经真的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一个赤身裸体的姑娘了。原来白狐只是一个披着狐皮的姑娘,陆天羽抱住那姑娘,却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远处的卓玛奶奶,他不知道卓玛奶奶会怎么责怪于他,可卓玛奶奶突然微笑着消失了。 
陆天羽的眼睛慢慢地睁开,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真的感觉到有个赤裸的女人躺在自己身边。陆天羽本能式地开了灯,那只并不怎么亮的电灯就挂在木阁床的床头上。借着灯光,他看到了一张泛着红晕的脸。卓玛那同样红晕着的身体全都贴在自己身上了。陆天羽惊愕。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卓玛却在笑,她一直就没睡,一直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欣赏着陆天羽,她的眼睛如清泉一样透澈,明净。卓玛把一只手放到陆天羽的脸上,她的脸更红了。 
她害羞地说:“你不要看我!” 
可陆天羽能不看她吗? 
陆天羽感觉到卓玛强烈的心跳。 
卓玛低声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我只、想,只、想和你就这样呆上一夜,那怕只有这次。我没别的意思,我想这样,就这样了。” 
卓玛的话越来越慢,一边用眼睛打量陆天羽。这时,她的眼睛里又充满了冒犯式的恐惧! 
她缩缩地说:“如果你讨厌,我这就走!” 
陆天羽没有让卓玛离开,而是让卓玛调了一下姿势,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半趴在自己怀里了。她尽管都是要做阿妈的人了,可她真的还是个孩子。 
天亮的时候,卓玛发出了香甜的鼾睡声。尽管这个卓玛根本不及肖月红温柔漂亮,也没有苏然的气质风韵,可她也是一个女人,需要人呵护啊。   
冲突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尕瓦木措在屋外“卓玛,卓玛”地叫。陆天羽推醒卓玛,一边赶紧收拾自己的衣服。事情怎么这么巧,卓玛只在这里睡一次就遇上这事儿。 
尕瓦木措在屋外不见卓玛,推开卓玛的门,看屋里是空的,就来踢祖屋的门了。 
不一会儿,又传来扎西开门的声音。 
卓玛麻利地穿好衣服,却不慌不忙,她已经不把尕瓦木措放在眼里了。陆天羽着急要起床,卓玛一把他摁下。卓玛说:“继续睡你的,不用管这头犟牛!” 
陆天羽真还懵懵懂懂躺下了。 
卓玛系好腰带,打开房门,出去了。卓玛在门外说:“怎么了?你疯了吗?山雀都还在睡觉,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你不睡,别人还睡呢?” 
显然尕瓦木措是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和一个异族男人同床共枕呢?尕瓦木措怒火冲天,眼睛就如饿狼一样火红起来。但尕瓦木措还是没急于暴发出来,他需要证实,他问卓玛:“你怎么会在祖屋里?” 
“这是卓玛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屋?” 
卓玛心是坦荡的,因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肮脏的事情,她倒怪尕瓦木措这么早站在院子里大声说话惊醒了客人。她说:“你这么早来,就为了这事儿?” 
“我要不这么早来,能看到这些吗?能看到卓玛从祖屋的门里出来吗?” 
“你看到了什么?”卓玛说,“就是你看到了什么,与你尕瓦木措有什么关系呢?” 
卓玛终于知道尕瓦木措的火气从何而来了。他吃醋了,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他神圣的权力被人破坏了。卓玛心想,多少个早晨,你尕瓦木措不也是这样偷偷从我的屋里离开的吗?那个时候,你对我是多么的垂涎。可现在,你不在乎了,完全不在乎了,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但她没必要激怒尕瓦木措,尕瓦木措的火气已经够大了,她只是说:“这么早从祖屋里出来,那是我的事儿。你还是说你要干什么吧!” 
“怎么是你的事儿,你是我尕瓦木措的妻子。” 
“不,我是卓玛,卓玛自己的卓玛。” 
尕瓦木措更加愤怒了。他大步向卓玛靠近,满脸杀气,他想扑过去,一脚把卓玛踹死算了,她让自己是那样的丢人。 
可他又一次被扎西的枪拦住了。扎西,早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尕瓦木措看着扎西,觉得扎西真是傻瓜、蠢蛋。他说:“扎西,你是爱卓玛,是吧?可是你怎么能让卓玛这样?” 
扎西没有回答,爱不爱卓玛是自己的事,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卓玛。他用冰冷的枪筒敲打着尕瓦木措的胸说:“你要动卓玛一下,我就打死你。” 
尕瓦木措的口气一下软了下来,他看着卓玛。卓玛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所谓,充满了陌生,也充满了冰冷。 
多么可怕的眼神!   
感动   
陆天羽一走,就抽走苏然的主心骨了,就像几十米高的大厦没有了柱子。 
于是,苏然感觉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希望,而且也失去了依靠与力量。夏太平对自己越来越好了,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他用“好”来发起了猛攻。 
夏太平几乎推掉了全部公司的事儿,把精力放到了苏然和苏然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有一次公司里的人打电话来向他请示,他冲人家发火,说以后凡是公司的事儿不要来烦他。那可是他的公司啊,员工向老总请示,怎么叫“烦”呢?这就说明夏太平已经把苏然放到第一又第一的位置上了,放到可以因为她放弃一切的位置上了。 
但眼前的夏太平,真实吗?她把孩子的事儿说给夏太平。夏太平一点儿都发怒,也没有一丝惊色。他说:“苏然,你永远要记住,我夏太平爱你,就会爱你的全部,缺点我会当优点来看,错误我会责怪我自己,因为那是因为我爱你不够。所以,你就放宽你的心吧!”他对苏然温文尔雅,笑容可掬,一付言听计从的样子。夏太平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人,事业是他赖以生存的资本和价值的体现,事业是流在他血液里的。这些年来,他呕心沥血,事业蒸蒸日上,可现在他停下来了,是一个孩子让他停了下来,而且还是一个背叛他的女人肚子里不明不白的孩子。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状态,正常吗? 
不正常。 
所以苏然不安。她不知道夏太平心有什么阴谋,要干什么,可这个时候,陆天羽走了! 
所以苏然一直细心地观察着夏太平,但夏太平的笑是真实的,关心是实在的,他似乎用行动证明着这份真实。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苏然满是狐疑的脸,慢慢地变得平静起来。她觉得可以很正式地和夏太平谈这些事儿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苏然突然若无其事,问夏太平:“为什么会这样做?” 
夏太平轻轻地指指苏然的肚子,说:“是他,一个我们还没见面,就能给我指点的高人提醒了我啊!让我一下茅塞顿开,顿悟了,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重要,什么最快乐的了。你想想,这人活一世,就不是活个人吗?如果没有了人,这个世界还叫世界吗?对于我夏太平来说,我事业再成功有什么啊,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我就是堆座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可再傻的人也知道,谁都愿意呆在自己开心、舒心的地方。我想要有这个女人,得到这个女人,就必须得让这个女人开心,讨她欢心。” 
苏然感动的泪都要打转转了。她恨陆天羽,恨他不负责与怯弱。苏然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错也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现在看来,陆天羽喜欢的只是浪漫,并非自己。 
苏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往后靠了靠,靠在夏太平结实的胸膛上。 
夏太平伏下身抱住苏然,低声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一趟公司吗?我送你去。”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温暖。这种温暖那怕就是一个梦,作为女人,也愿意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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