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疯狂:礼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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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真的是走着来的？”萝拉惊讶地问道。
“是的。”莎娜得意地说，“而且我一路上警觉性都很高，所以你不必对我皱眉头。我还没有机会拿出手枪来应付那些歹徒呢。哦，天呐！我把手枪忘在窗台上了！”
莎娜想跑上楼梯去取手枪。“别管手枪了！”萝拉命令道，“我们再待下去，随时都会有危险。现在，扶着我，亲爱的，我们一起走完这段路程。你真的是走来的呀，莎娜？”
莎娜笑了起来。“告诉你实话，我相信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用跑的。我很害怕，萝拉，但是我做到了。我想，那些说我们这条街不安全的人实在是太夸张了。”
她们两人互挽着手臂，走向阴暗的街道。出租马车正在角落里等着她们。莎娜扶着萝拉坐进黑色的马车。一个人影突然向她们袭来。一直保护着她们的纳山赶紧往前踏一步，站在那个夜袭者的面前。那人看了纳山一眼，便迅速转身，再次藏身于黑暗的角落。
纳山以为老妇人应该看见他了，因为当他踏前一步时，她曾经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她显然年纪大了，视力不是很好，也或者周围的环境太黑了，总之她并没有看见他。她转过头，并没有向她的外甥女发出任何警告。
莎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正跟车夫谈论着车资。最后，她同意了车夫开出的价钱，随即坐进马车内。马车一走动，纳山便上前抓住车尾的横木，跳上后端突出的部分。马车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晃动了一下，接着，便以正常的速度向前行驶而去。
莎娜觉得今晚的行动十分成功，而且这个成功来得极为容易。纳山听见她告诉她的姨妈，她们要搭船离开伦敦。他猜想她们的目的地一定是码头。马车驶到了靠近港口的一条街上，然后突然停在一间此地最声名狼藉的酒店前面。
她难道真的打算去取回那该死的戒指，纳山生气地想道。他跳下马车，站在离马车稍远的地方。他要让流连在酒店门口的人们清楚地看见他。他分开双腿而立，右手按住缠在腰间的鞭子，瞪着那群人。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纳山。三个瘦小的家伙急忙闪进酒店内，另外四个则靠着石墙，目光赶紧移到了地面。
车夫爬下车座，并迅速地走进酒店。大概一分钟过后，车夫走了出来，口中还嚷着要多收些车费来弥补他所遭遇的麻烦。然后，他爬上了车座。
又过了几分钟，酒店的门开了。一个小腹突出、满脸不悦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衣服皱成一团，满脑袋油腻的头发，脚步蹒跚地走向莎娜的马车。
“我的老板温亨利先生醉得无法出来，”他说道，“我们到这里来喝酒就是不想惹人注意。”他附加说明，“我代替他来，小姐。你的车夫说有一个女人需要某样东西，我想我正是你需要的那个男人。”
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抓了抓他的胯下，急切地等着莎娜的回答。
他身上的臭味飘进了马车内，莎娜差点吐了出来。她用洒过香水的手帕捂住鼻子，然后转头对她的姨妈说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萝拉答道，“他叫克利夫，是帮你叔叔看守我的走狗之一。”

第14节：礼物（14）

“他打过你吗？”
“是的，亲爱的，他打过我。”萝拉答道。“事实上，他打了我好几次。”
那个等候的男仆无法看清黑暗的马车内部，因此他倾身向前，想仔细地看清楚里面。
纳山走到马车旁，想要喝阻这个胆敢对他的新娘送秋波的家伙。然而，他却看见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拳头从马车窗口飞快伸出，重重地打在那个男人的圆鼻子上。
克立夫没料到会遭受攻击。他痛得大声叫了一声，蹒跚地向后退，但同时却被自己的脚绊倒，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他满嘴脏话，想努力站起来。
这时，莎娜乘胜追击。她推开车门，使劲让门撞向那个混蛋的腹部。
那个混蛋打了个趔趄，向后摔倒在水沟里。
靠着墙的男人们目睹了刚刚这一幕，纷纷发出起哄的叫嚣声。莎娜视若无睹地跨下马车，将皮包交给她的姨妈，再脱下手套递进窗内。最后，她才看着跌在地上的这个丑恶的男人。
此时莎娜的愤怒让她没时间害怕。她像个复仇天使般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以愤怒的、颤抖的语气说道：“克立夫，如果你敢再虐待妇女，我发誓你会死得很惨。”
“我从来没有虐待过女人，”克立夫哀声说道。他试着平衡身体，以便能跳起来抓住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萝拉自马车窗口探头说道：“你是个可耻的骗子，克立夫！”她叫道，“你会因为你的罪而下地狱。”
克立夫吃惊地睁大眼睛。“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莎娜用力地踹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他转头看着她，神色十分傲慢。“你以为你能伤害我？”克立夫轻蔑地说道，然后瞥着那些靠墙站的男人。事实上，莎娜所给他的耻辱远甚于对他身体的伤害，身后传来的窃笑声更刺耳。“我不报复你的惟一理由是因为我的老板会希望先结实地揍你一顿。”克立夫说
“你知道你有了多少麻烦吗，克立夫？”莎娜问道。“我的丈夫会知道你们的暴行，而且他一定会报复。每个人都畏惧圣詹姆斯侯爵，即使是像你这种无礼的猪猡。我只要告诉他你今晚的打算，他会报复的。我叫他做什么，侯爵一定会照办。哦，我看得出你已经很紧张了。”克立夫变了脸色，莎娜则点了一下头。他看起来恐惧极了。他放弃站起来的企图，反而迅速移动身体往后靠。
莎娜非常高兴，她的虚张声势起了作用。她不知道克立夫是因为看见站在她身后约十米距离的巨人才吓成那样。“虐待妇女的男人是真正的懦夫，”她说道，“我丈夫要杀一个懦夫实在是易如反掌。如果你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只要想一想他是圣詹姆斯家的人就行了。”
“莎娜，亲爱的，”萝拉说道，“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莎娜边瞪着克立夫边回答说，“不用了，萝拉，你的衣着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所。我马上回来。”
“那就快点，”萝拉叫道，“你会着凉的，亲爱的。”
萝拉靠着窗口，但是她的目光却直接望向纳山。他看着萝拉姨妈睁大的双眼，微微颔首，然后又看了看他的新娘。萝拉立刻就注意到是这个魁梧的男人阻止了其他男人的蠢动。他巨大的身躯让人胆寒，而萝拉马上明白他正保护着莎娜的安全。萝拉想给莎娜一些警示，但随即放弃了这个念头。莎娜已经有太多事情需要担心，等莎娜完成了这项任务，再告诉她这位保护者的事也不迟。
纳山一直注意着莎娜。他的新娘实在让他惊讶，但同时也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见多了温彻斯特家人的懦弱无能，知道温彻斯特家的男人一向在暗地里做些卑鄙的勾当。但是，莎娜的表现完全不像温彻斯特家的人。她甚至可以勇敢地保护眼前这位老妇人。如果她掏出枪来射杀眼前的男人，他一点也不会惊讶，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是愤怒极了。
莎娜绕过那个男仆，并且停在他身旁，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迅速地走进酒店。
纳山立刻走向克立夫，他抓住克立夫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然后把他摔向石墙。那些旁观者像老鼠一样地四下奔窜，惟恐被撞到。克立夫重重地撞到墙上，再摔到地上，昏死过去。

第15节：礼物（15）

“这位好心的先生，”萝拉叫道，“我想你最好到里面去，我的莎娜需要你的帮助。”
纳山沉着脸看着这个竟敢命令他的老妇人。但紧接着，酒店内传出的嘘声和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慢慢地解开腰间的鞭子，向门口走去。
莎娜看见了亨利叔叔。他正拿着一杯麦酒，坐在一张圆桌子旁。莎娜走过那些醉醺醺的顾客，径自来到亨利面前。她本打算先和叔叔讲道理，希望叔叔能够顾及廉耻而将萝拉姨妈的戒指还回来。然而，当她瞧见亨利指上的银戒指时，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桌上有一大杯麦酒，她来不及细想便拿起麦酒，从她叔叔的头上淋了下去。
亨利喝得醉醺醺的，还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怒吼着，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这时，莎娜迅速从他的指头上取下萝拉姨妈结婚戒指。他睁着醉醺醺的眼睛，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莎娜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亨利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天……莎娜？你在这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好像说这些话用去了他全身仅存的力量，说完后，他就跌回到椅子上，以满布血丝的眼睛斜眼望着莎娜。接着，他注意到眼前的空杯子。“我的酒呢？”他对着酒保大叫。
莎娜对她的叔叔厌恶极了。虽然她很怀疑他是否能记住她说的话，但是她仍然要让他知道他自己那些罪恶的行为。
“出了什么事？”她以轻蔑的语气说道，“你真卑鄙，亨利叔叔。如果我父亲知道了你跟其他的兄弟对萝拉的虐待，我相信他会让你们全都上绞架。”
“你说什么？”亨利问道。他捶着额头，努力集中精神。“萝拉？你为了那个没有价值的女人对我吼叫？”
接着他又叫道：“你父亲一开始就参与了我们的计划。萝拉老了，无法照顾自己，我们知道怎样做对她最好。别对我发脾气，小女孩，因为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对她最好！”莎娜也忍不住叫着说，“你只是想要她的财产。伦敦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所欠下的赌债无计其数，叔叔，你找到了一个轻松还债的方法，是不是？所以你打算把萝拉关进疯人院，是不是？”
亨利看一看他的空杯子，再看看他侄女愤怒的神情。他终于回过神来，是他的侄女把麦酒倒在他的头上。他摸了摸衣领，湿透的领子使他更加清醒了。但是，紧接着，巨大的愤怒让他的头开始阵阵发痛，他迫切地需要再喝一杯。“我们别谈那个婊子了，而且你对这件事也无能为力。现在，在我打你的屁股之前，赶快回家去吧。”
莎娜的身后响起一阵窃笑声。她转身瞪着那些窃笑的家伙：“喝你们的酒，先生，少管闲事。”那些陌生人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酒杯，她才转身看着她的叔叔。“你说谎，”她说道，“我爸爸决不会参与这么卑鄙的事。至于你想打我，你尽管打吧，然后看看我那个愤怒的丈夫会怎么报复你，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她威胁道。
既然刚才她的丈夫令克立夫那么害怕，那么这一次或许也会有效。
但是她的期望却落了空。亨利看起来并不害怕，反而大声哼道：“如果你相信圣詹姆斯的人会保护你，那么你就跟萝拉一样的疯了，我可以告诉你，莎娜，没有人会把你的丈夫放在眼里。”
莎娜现在的愤怒已使她无睱去注意酒店内其他客人已经渐渐向她逼近。纳山看见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正舔着嘴巴，垂涎地盯着他的新娘莎娜。
莎娜什么也不管，她现在只想得到亨利叔叔的保证，答应不再找萝拉姨妈的麻烦。她害怕他或其他的叔叔会再次跟踪萝拉姨妈，然后将她捉回去。萝拉自她父亲那里所继承的财产足以使这些贪婪的人不辞辛劳地再出一趟远门。
但眼前的一切使莎娜明白，她的努力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亨利叔叔，我只想让你保证别再去惹萝拉姨妈，但是现在我明白我实在太愚蠢了。只有有荣誉感的人才会信守诺言，你太卑鄙了，根本不会遵守任何承诺。我待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第16节：礼物（16）

亨利刚想伸出手来打她，却被莎娜轻易地躲开了。她一直后退，最后撞上了某些坚硬的东西。她转身，发现自己被一些看起来不怀好意的男人包围住了。而且她立刻闻到了一阵臭气，这些男人一定已经好久没洗澡了。
每个人都盯着漂亮的莎娜，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纳山。色欲占满了他们心，根本无睱顾及莎娜以外的其他事情了。不过他们马上就会发现自己犯下的错误。
当第一个汉子抓住莎娜的手臂时，纳山立即发出怒吼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上去。他的声音低沉但却震耳欲聋，显然相当具有威慑力，因为除了莎娜以外，酒店里的每一个人全都僵在了现场。她跳了一下，转身面对声音的来源。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喉咙噎住了，她一定会尖叫。事实上，她现在连呼吸都有困难。当她看见这个魁梧巨大的男人站在眼前时，她的双腿立刻变得软弱无力。莎娜抓住桌子以防止自己摔倒。她的心跳加速，使得她怀疑自己即将死于极度的恐惧。
老天，他究竟是什么！不，不是“什么”，她在心中纠正自己，应该是“谁”。她快疯了。他是人，是的，他是一个人——但却是最魁梧、最危险、最……哦，上帝，他正盯着她看。
他指了指她。她摇了摇头